第四章学生官名震京都
fri aug 12 11:13:58 cst 2016
这位因被曹操怒打致死而在历史中留下一笔的老者，并不禁打，只几十下便一命呜呼。
曹操这一棒，震动洛阳，影响比皇帝换届小不了多少。全洛阳人人都在谈论这件蹊跷事：太监的孙子打死太监的叔父，这在任何人看来都不可思议，窝里斗还能斗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
一时间，无论达官显要还是贫民百姓，无论有急事还是有大事，都不敢夜晚行走。说得夸张点，只要有曹操在，洛阳北部的大街上，连耗子都不敢夜晚出行。
曹嵩得到消息，整个人傻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竟然愤怒地发笑：好，该！终于闯祸了！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好，真好！
这阵子忙得眼神中略带疲惫，脸庞消瘦的曹操跪坐在对面，在北部说一不二的他，此刻倒成了受审的犯人。因为他要打的一顿乱棒，跟那座威严的皇城扯上了关系。
曹嵩“啪啪啪啪”扇了曹操正反四个耳光，曹操捂着脸，愤怒而委屈地瞪着曹嵩问：父亲为何打我？我那是依令1办事。
曹嵩坐回席子上，猛拍几案：犯了宵禁就该打死人？
曹操被吓一跳，继而表现不屑：既然制定了法令就应该执行。
曹嵩指着曹操：你那叫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曹操眼睛一眯：本想放过那老贼，可他实在太猖狂。竟然当堂骂我……
曹嵩都感觉自己的肺快被气炸了，颤抖着指着曹操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叫什么事儿？他骂你，你就打死他？
曹操摇头：不全是……主要因为他犯禁。
曹嵩气得喘着粗气，控诉曹操给他带来的难堪和痛苦：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曹家。我上朝都不敢抬头看人……都因为我有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我怎么跟你祖父交代？
曹操并不理会曹嵩的诉苦，坚定地回敬他：父亲难道要让儿子做个徇私舞弊、包藏罪犯、贪赃枉法、万民唾骂的昏官吗？那样您就有脸看别人吗？就能向祖父交代吗？
曹嵩被曹操抢白得气阻，指着曹操，气极到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说：我也当过比你的职位高得多的司隶校尉，法律用来约束大多数人。至于有钱或者有权阶层，他们犯了法，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私下和解，（顿了顿，也许觉得下面这句话不该说）甚至还要帮他们解决问题，这才是当稳了官的要诀。
曹操从鼻孔中挤出冷笑：抱歉，儿子学不会。
曹嵩沮丧地拉抻眉头：退一万步说，为小事打死人就算好官吗？
曹操跪坐在曹嵩对面，低头解释：父亲，这次打死蹇硕的叔父，绝非儿子一时逞强。北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老的案子办了，新的案子继续发生，屡禁不止。儿子想要杀一儆百，刹刹作奸犯科者的气焰。
曹嵩痛苦摇头，双手捂住胃部：那你也不能让他当冤大头。捅下这样大的漏子，要我怎么给你收拾。
曹操安慰曹嵩：不用父亲操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曹嵩痛心疾首：你承担？你承担得了吗？你不知道他的侄儿蹇硕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吗？
蹇硕少孤，由其叔父抚养。十六岁净身当了太监，所以没耽误发育，生得虎背熊腰，尤擅武事，统领皇宫四门御林军，掌管皇城治安保卫。曹操打死他的叔父，仇算是结大了。
曹操这颗“原子弹”爆炸，越近的人越受到牵连。
第二头疼的是曹节，蹇硕是他一手提拔的爱将，曹操是结拜兄长的儿子，这简直是一家人打在了一起。出了这样的事，恨得曹节只想咬人，跺地怒骂：那混球（曹操）真不像（曹腾）亲生的！
曹节叫来曹嵩，质问他怎么回事。曹嵩如实、加料地回话，蹇硕的叔叔骂了曹腾，当然，也是其犯禁在先。
因为这个？曹嵩再次重重地点头。
曹节冰冻的的脸色反而转暖，曹操因为维护曹腾，打死崔钺的事情还未远去，看来是这“老不死”的找死。蹇硕的叔叔如此不识趣，曹节也不痛快。且曹节也是太监，当然忌讳有人贬损。反而很有认同感地欣赏曹操维护祖上名誉的阳刚之气，是个有出息的曹氏子孙。当即点头这件事由他来处理，要曹嵩出钱二十万给蹇家，这几乎是现金流的大半，曹嵩舍不得，可鬼门关难过。只得咬咬牙，给出二十万钱，事端算是平息。
颇有官场经验的曹嵩知道，蹇硕由他叔叔一手带大。碍着曹节的面子，二十万钱根本安抚不了蹇硕，更不会轻易放过曹操。
曹操一顿五色棒，打出去一大半家产，简直将曹嵩打了个“半身不遂”。
曹节要曹嵩告诉曹操，让他长点记性，做事策略一点。曹嵩不但不敢说，反而再三叮嘱知情的邹氏、丁蕙等不得泄密，怕曹操知道了不依不饶。他能隐瞒对儿子的爱，却不能忍受失去钱财的痛苦。恨得指着曹操大骂：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打死呢。
曹操闯下的大祸，让曹嵩哼哼叽叽病了半个月，主要是心口疼，其次才是胃疼。从最开始打伤砵子的头，再到致崔钺伤重不治，如今公然在任上打死人。曹操犯下诸多错误，究竟是谁的过错？曹嵩想了很久，他已经很费劲了，怎么就没一点效果，反而祸事连连？
曹操这一棍虽令曹嵩气得半死，却在洛阳赢得民心，且在士大夫群中获得如潮好评。他们甚至忽略他太监孙子的身份，把他当作自己阵营中的人，连曹腾和曹嵩一起夸：虎父无犬子，强祖无弱孙。
听到同僚们的赞誉，曹嵩尴尬得肉疼。士大夫们渐渐转变了对他的态度，变得友好起来，反而令他不是滋味。一直想要拿脸去贴这些人的屁股，得到的是一脚踹开，没想到因为“天煞”儿子获得了青睐。
就连金乌巷的居民也沾光：你们说的这个曹尉过去住我们那。
曹操把小小的洛阳北部尉2做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名声很快传到了外地，人们把他抬举成敢于跟恶势力抗争的楷模。他成了杂草丛中长出的一棵黍米，是上天撒错的种子。满京都的贪官，就这么一个名吏、能吏。
曹节也没想到曹操的混蛋执法会得到这么大范围的褒扬，他知道士大夫们心中的积怨太久，那些人像堆放在一起的炸药包，只差一根引信。这根导火索可千万不能是曹操，因为那一端连着他和曹嵩。
曹操这么蛮干，无论曹节还是蹇硕，都不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曹嵩感觉，阴云已经在遥远的某个地方聚集，出发地并不清楚，终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父子。
1他制定的“宵禁令”。2相当于县级公安局长。
这位因被曹操怒打致死而在历史中留下一笔的老者，并不禁打，只几十下便一命呜呼。
曹操这一棒，震动洛阳，影响比皇帝换届小不了多少。全洛阳人人都在谈论这件蹊跷事：太监的孙子打死太监的叔父，这在任何人看来都不可思议，窝里斗还能斗到这种你死我活的程度？
一时间，无论达官显要还是贫民百姓，无论有急事还是有大事，都不敢夜晚行走。说得夸张点，只要有曹操在，洛阳北部的大街上，连耗子都不敢夜晚出行。
曹嵩得到消息，整个人傻了一般，脑中一片空白。竟然愤怒地发笑：好，该！终于闯祸了！把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好，真好！
这阵子忙得眼神中略带疲惫，脸庞消瘦的曹操跪坐在对面，在北部说一不二的他，此刻倒成了受审的犯人。因为他要打的一顿乱棒，跟那座威严的皇城扯上了关系。
曹嵩“啪啪啪啪”扇了曹操正反四个耳光，曹操捂着脸，愤怒而委屈地瞪着曹嵩问：父亲为何打我？我那是依令1办事。
曹嵩坐回席子上，猛拍几案：犯了宵禁就该打死人？
曹操被吓一跳，继而表现不屑：既然制定了法令就应该执行。
曹嵩指着曹操：你那叫草菅人命，你知不知道！
曹操眼睛一眯：本想放过那老贼，可他实在太猖狂。竟然当堂骂我……
曹嵩都感觉自己的肺快被气炸了，颤抖着指着曹操说不出话来：你，你，你这叫什么事儿？他骂你，你就打死他？
曹操摇头：不全是……主要因为他犯禁。
曹嵩气得喘着粗气，控诉曹操给他带来的难堪和痛苦：你这是要毁了我们曹家。我上朝都不敢抬头看人……都因为我有你这么个儿子。你要我怎么跟你祖父交代？
曹操并不理会曹嵩的诉苦，坚定地回敬他：父亲难道要让儿子做个徇私舞弊、包藏罪犯、贪赃枉法、万民唾骂的昏官吗？那样您就有脸看别人吗？就能向祖父交代吗？
曹嵩被曹操抢白得气阻，指着曹操，气极到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说：我也当过比你的职位高得多的司隶校尉，法律用来约束大多数人。至于有钱或者有权阶层，他们犯了法，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私下和解，（顿了顿，也许觉得下面这句话不该说）甚至还要帮他们解决问题，这才是当稳了官的要诀。
曹操从鼻孔中挤出冷笑：抱歉，儿子学不会。
曹嵩沮丧地拉抻眉头：退一万步说，为小事打死人就算好官吗？
曹操跪坐在曹嵩对面，低头解释：父亲，这次打死蹇硕的叔父，绝非儿子一时逞强。北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老的案子办了，新的案子继续发生，屡禁不止。儿子想要杀一儆百，刹刹作奸犯科者的气焰。
曹嵩痛苦摇头，双手捂住胃部：那你也不能让他当冤大头。捅下这样大的漏子，要我怎么给你收拾。
曹操安慰曹嵩：不用父亲操心，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曹嵩痛心疾首：你承担？你承担得了吗？你不知道他的侄儿蹇硕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吗？
蹇硕少孤，由其叔父抚养。十六岁净身当了太监，所以没耽误发育，生得虎背熊腰，尤擅武事，统领皇宫四门御林军，掌管皇城治安保卫。曹操打死他的叔父，仇算是结大了。
曹操这颗“原子弹”爆炸，越近的人越受到牵连。
第二头疼的是曹节，蹇硕是他一手提拔的爱将，曹操是结拜兄长的儿子，这简直是一家人打在了一起。出了这样的事，恨得曹节只想咬人，跺地怒骂：那混球（曹操）真不像（曹腾）亲生的！
曹节叫来曹嵩，质问他怎么回事。曹嵩如实、加料地回话，蹇硕的叔叔骂了曹腾，当然，也是其犯禁在先。
因为这个？曹嵩再次重重地点头。
曹节冰冻的的脸色反而转暖，曹操因为维护曹腾，打死崔钺的事情还未远去，看来是这“老不死”的找死。蹇硕的叔叔如此不识趣，曹节也不痛快。且曹节也是太监，当然忌讳有人贬损。反而很有认同感地欣赏曹操维护祖上名誉的阳刚之气，是个有出息的曹氏子孙。当即点头这件事由他来处理，要曹嵩出钱二十万给蹇家，这几乎是现金流的大半，曹嵩舍不得，可鬼门关难过。只得咬咬牙，给出二十万钱，事端算是平息。
颇有官场经验的曹嵩知道，蹇硕由他叔叔一手带大。碍着曹节的面子，二十万钱根本安抚不了蹇硕，更不会轻易放过曹操。
曹操一顿五色棒，打出去一大半家产，简直将曹嵩打了个“半身不遂”。
曹节要曹嵩告诉曹操，让他长点记性，做事策略一点。曹嵩不但不敢说，反而再三叮嘱知情的邹氏、丁蕙等不得泄密，怕曹操知道了不依不饶。他能隐瞒对儿子的爱，却不能忍受失去钱财的痛苦。恨得指着曹操大骂：你还不如直接将我打死呢。
曹操闯下的大祸，让曹嵩哼哼叽叽病了半个月，主要是心口疼，其次才是胃疼。从最开始打伤砵子的头，再到致崔钺伤重不治，如今公然在任上打死人。曹操犯下诸多错误，究竟是谁的过错？曹嵩想了很久，他已经很费劲了，怎么就没一点效果，反而祸事连连？
曹操这一棍虽令曹嵩气得半死，却在洛阳赢得民心，且在士大夫群中获得如潮好评。他们甚至忽略他太监孙子的身份，把他当作自己阵营中的人，连曹腾和曹嵩一起夸：虎父无犬子，强祖无弱孙。
听到同僚们的赞誉，曹嵩尴尬得肉疼。士大夫们渐渐转变了对他的态度，变得友好起来，反而令他不是滋味。一直想要拿脸去贴这些人的屁股，得到的是一脚踹开，没想到因为“天煞”儿子获得了青睐。
就连金乌巷的居民也沾光：你们说的这个曹尉过去住我们那。
曹操把小小的洛阳北部尉2做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名声很快传到了外地，人们把他抬举成敢于跟恶势力抗争的楷模。他成了杂草丛中长出的一棵黍米，是上天撒错的种子。满京都的贪官，就这么一个名吏、能吏。
曹节也没想到曹操的混蛋执法会得到这么大范围的褒扬，他知道士大夫们心中的积怨太久，那些人像堆放在一起的炸药包，只差一根引信。这根导火索可千万不能是曹操，因为那一端连着他和曹嵩。
曹操这么蛮干，无论曹节还是蹇硕，都不会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曹嵩感觉，阴云已经在遥远的某个地方聚集，出发地并不清楚，终点毫无疑问，就是他们父子。
1他制定的“宵禁令”。2相当于县级公安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