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弄巧成拙
tue may 31 08:27:39 cst 2016
一天，许经理把王收叫去，劈头就问：“你有什么情绪吗？”
王收不知何故，没有说话。
许经理说：“我听说你每天来的都很早，走的很晚。这是好现象。不过光这样还不行，还要在工作上干出成绩来才行。你们部里的工作至今毫无进展，我让宋帅瓜了解其它钢厂的钢材价格，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搞到。你作为部里的骨干，是不是也有责任啊？”
王收说：“宋经理没安排这个工作啊。”
许经理说：“宋帅瓜在部里没传达吗？”
王收说：“没有。”
许经理沉吟一下说：“宋帅瓜有宋帅瓜的特点，你有你的特点，以后干工作你不要等，也不能靠。以后再有什么工作，我就直接和你说，你直接干就是了，要和宋帅瓜多沟通，多商量。光指望宋帅瓜也不合适，你要发挥作用，要协助好。”
王收说：“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力。不过这项工作我确实不知道。”
许经理说：“有些工作，领导没安排，自己也应该想到。当然，这个工作没干好，也不能说是你的责任。你抓紧想想办法，把别的钢厂的销售价格了解一下；这项工作有一定难度，你就能了解几家就了解几家，品种板可以暂不考虑，只了解普板价格就行。你估算一下，给你十天时间能不能搞到？”
王收说：“这个事并不难。现在有几家钢铁网站，和他们联系一下，估计他们会给提供。要想准确些或者印证他们提供的价格准不准，就要联系其他钢厂。不过其他钢厂也会问我们的价格，我们是否可以把我们的挂牌价告诉他们，互相交流一下？”
许经理说：“让竞争对手知道我们的价格合适吗？”
王收说：“竞争对手也可以成为利益共同体。过去钢厂定价是按照成本加上预想利润，现在考虑市场因素了，不妨和各钢厂沟通一下――石油输出国家有个欧佩克，我们虽不能搞成欧佩克这样的紧密组织，搞个松散型的不是不行，真搞起来，也可以提高钢铁企业的市场话语权。”
许经理说：“为什么不能搞成紧密型的？”
王收说：“不符合中国加入wto的要求。”
许经理哦了一声，说：“那行，你就抓紧把价格了解一下，先搞普板的，品种板价格以后也要争取搞到。”
王收说：“只要其他钢厂的品种板定价也是采取在普板价格上加价的方式，知道了普板的价格，品种板的价格也就知道了。”
许经理说：“那你就一块弄弄吧。”忽又想起一件事说：“省金属协会搞了个《物贸快讯》，想让我们订购，还想让我们在上面做广告，他们主编找过我好几次了，厂领导也知道这事；你去和他们谈谈，和他们说，杂志我们可以订几本，我们也可以在上面做广告，但是价格不能太高，让他们优惠优惠；这个事该办，但也不能乱花钱。谈妥以后写个报告，把必要性写出来，把优惠了多少钱写上。我们要用这个报告向厂里申请经费，要认真写。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我们也要做做广告，宣传宣传。本来我们还想自己办个杂志扩大影响，条件不成熟，就先在他们这个杂志上做做广告吧。”
回到市场信息部，王收把许经理安排的工作向宋帅瓜汇报。宋帅瓜说：“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和我说。”
王收并不介意，拿起电话和几家知名钢铁网站联系，索要各钢铁企业价格。因平时就与这些网站有交流，彼此熟识，各网站也愿意帮忙，很快就把各厂价格传真过来。王收又和几家熟识的钢厂市场部人员电话交流，问网站的价格有多少水分，去伪存真，确认价格的真实性；然后将各家普板价格进行比较，做成表格，表明差额；将各厂品种板加价幅度做了文字说明，连同传真一起交到许经理手上。
许经理翻看着表格、文字和传真原件，说：“好家伙，这才过了一个来小时，这么快就完成了？看来以后得多给你派点活干干。”
王收说：“领导信任，我愿意多干活。”
……
王收找到《物贸快讯》编辑部主编室，向主编说明来意。主编说：“你们鲁铁办事效率不高啊，说好了的事，怎么才来？报告我都替你们写好了。”说完，拿出一份“关于订购《物贸快讯》和在《物贸快讯》上做广告的请示”递给王收。
王收接过“报告”看了一下说：“我们还没谈，您怎么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主编说：“还谈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厂领导处领导都谈好了。你把报告拿回去交给你处长就行了。你要是愿意改你也可以改，不过广告费和订阅费已经谈妥了，不能改。”
王收说：“主编能把你们的杂志给我看一下吗？”
主编拿过一本《物贸快讯》丢给王收。
王收翻看了一下说：“主编您这杂志发行量不大啊。”
“你怎么知道？”主编问。
王收说：“说了您别不高兴。一、你这杂志，信息量太小，而且这些信息不实用，读者想看的你这上面没有，你这上面有的钢铁网站上也有，即便钢铁网站上没有，也没有看的必要。二、你们发布的信息缺乏权威性；缺乏权威性也就失去了可信度。三、信息时效性差。你这上面登载的鲁铁检修的消息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人家不看你的杂志也知道鲁铁两个月以前检修过。四、可读性差，没有人着急看。五、你这个杂志印刷成本高，价格贵。估计效益不怎么好。”又笑笑说“先说这几条，说多了你生气。”
主编眼睛一亮，站起身转了一圈复又坐下，说：“还真是这样。你说该怎么办？你说说。”
王收说：“那就是针对上四条，加大信息量，提高权威性和可读性，确保时效性，降低印刷成本。要是主编愿意听，我愿意具体讲讲这五条怎样落实。”
主编说：“你说你说。”主编说着，拿过盖杯放上茶叶冲上水放在王收面前，说“不瞒你说，现在我们编辑部亏损，实在没办法，这不才找省里的领导牵线让你们鲁铁帮帮忙做做广告，订几本儿。”
王收说：“按照您的想法我们可以算算账――就是你报告里写的这样――就算订二十本杂志，一年也就几千块钱；做广告，连登三期，也就几万块钱。就算鲁铁的广告登在封面上，这个账翻番，能有多少钱？能解决你编辑部亏损的问题吗？估计不能吧。再说鲁铁也不可能长期做广告。”
主编说：“这确实不是好办法。我们还找了一些经销商和下游企业，效果不怎么好；发行是个大课题。你说该怎么办？”
王收说：“从表面看是发行问题，其实是杂志本身在起着决定性作用。”
主编说：“经你这一说，确实是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王收说：“从表面看，你这杂志信息量并不少――这么厚一本，能说少吗？但是实用的不多。一些研究性文章占篇幅不少。这些文章谁看？没有多少人看，你们还要付稿费，还要编辑排版，那些急于刊出的消息也因为这些文章的缘故给耽误了失去了时效性。特别是权威性和可读性，你发的消息有多少人急于想知道？多少人相信？多少人盼着能快看到这本杂志了解情况？”
主编说：“我这个编辑部，算上财务不到二十人，现在保工资就有困难，要是再增加编辑和信息员，费用是个问题。”
王收说：“我有个办法，不舍得说。”
主编说：“老弟你真让我着急。这么着，要是你有办法让我扭亏，我让你领导给你发奖金……不，我给你发奖金。”
王收说：“有一个绝招，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你不必增加人，甚至什么都不必改变，就能改变局面。”
主编目不转睛盯着王收等下文。
王收说：“绝招就是，在杂志封面印上：与鲁铁合办。利用鲁铁的招牌，提供权威性，增加可信度；利用鲁铁的信息，增加时效性。相信定能增加发行量。发行量大了，做广告的就多了；做广告的多了，钱就来了。”
主编不住地缓缓点头。
王收又说：“还有就是去掉那些研究性文章，减少页数，降低纸张质量；多登企业和区域价格信息和库存，凸显《物贸快讯》的快字。印刷成本降下来了，可以适当降低杂志价格，这也是扩大发行量的手段之一；所有登广告的，免费送期刊。”
主编凝神思考，然后双手一拍：“绝对行！”
王收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必须要解决才行。否则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什么问题？”主编问。
王收说：“就是鲁铁愿意不愿意与你们合办。还有，你们利用鲁铁的品牌是不是要交纳一定的费用。”
“需要找谁？你说。”
王收说：“找我就行。我估计鲁铁的条件就是：一、如果鲁铁同意你们印上与鲁铁合办，那么鲁铁提供的信息，包括企业文化、企业动态、新产品推介等等必须要登在封二上；同意鲁铁根据自己的需要增加刊登文字、图片。二、你们应该免费提供一定数量的杂志。至于是否要向鲁铁交纳一定的费用，我可以找领导争取减免。我敢去找领导谈费用减免的事，也是基于有省领导牵线的考虑。”
主编说：“我看没问题。你这几条我们都能做到；要是鲁铁不同意合办，实在不行让省领导发话。”
王收拿起放在一边的报告说：“那这个报告内容就要重写了。”
主编眨眼醒悟说：“不对不对，这么一弄，合着不成你们免费做广告，我们免费送杂志了吗？”
王收说：“您这两个免费的前提是鲁铁让你免费使用鲁铁的招牌，是你们免费利用国有特大型企业的品牌为你们创造效益。哪个合算，刚才账已经算了，您要觉着不合适，我就把您这个报告拿回去交上就是了。”
主编搓手扭身地拿不定主意，说：“这个事我们内部要商量一下，还要和协会领导说说。”
王收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们商量的结果，还是我先回去，咱们以后再说？”
主编想想说：“别以后了，以后就没准了。我这就去商量。你先喝点水。”说完就出去了。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主编和金属协会的领导来了。一番寒暄后，协会领导说：“小伙子本事不小啊，一分钱不掏就把事儿办了。”
王收笑笑说：“这是双赢，一般双赢的时候双方都纠结，觉得不是全赢。要是单赢就不纠结了，可是事也就办不成了；办成了也不会长久。”
协会领导哈哈一笑说：“说得好。走吃饭去。我们多聊聊。”
……
第二天，王收把“关于与《物贸快讯》协商合办杂志的情况汇报”交到许经理手上。王收有些得意地观察着许经理的表情。没想到许经理随着看报告眉头越皱越深。
许经理放下报告有些恼怒地说：“你这是弄得什么一套？我们订他这个杂志、登广告，说白了就是看在上面领导的面子上给他们帮帮忙，你这叫帮忙吗？你自己说说，一分钱不掏能算帮忙吗？”
王收说：“这个办法确实对他们扭亏有帮助，他们自己也研究了，认为可行。”
许经理说：“他们扭不扭亏与我们有关系吗？那个破杂志几个人看？上面领导打招呼，我们就要体现出做贡献来，你这个方案能体现出来吗？”
王收说：“我当时也说可以按照他们原来的想法做，他们选择了这个方案。”
许经理生气地说：“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你管他们怎么想干什么？领导怎么想你想过吗？怎么和上面领导汇报？”
王收低头不语。
许经理说：“你说你弄的这件事，改都没法改，没法挽救。现在人家同意不收钱了，我们也不能说不要不行啊。我们不拿出点钱来，省领导那里说得过去吗？”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再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鲁铁非要给钱？传出去能行吗？就这样吧。我和厂领导解释解释吧。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不要节外生枝。”
……
一天，许经理把王收叫去，劈头就问：“你有什么情绪吗？”
王收不知何故，没有说话。
许经理说：“我听说你每天来的都很早，走的很晚。这是好现象。不过光这样还不行，还要在工作上干出成绩来才行。你们部里的工作至今毫无进展，我让宋帅瓜了解其它钢厂的钢材价格，几个月了，到现在也没搞到。你作为部里的骨干，是不是也有责任啊？”
王收说：“宋经理没安排这个工作啊。”
许经理说：“宋帅瓜在部里没传达吗？”
王收说：“没有。”
许经理沉吟一下说：“宋帅瓜有宋帅瓜的特点，你有你的特点，以后干工作你不要等，也不能靠。以后再有什么工作，我就直接和你说，你直接干就是了，要和宋帅瓜多沟通，多商量。光指望宋帅瓜也不合适，你要发挥作用，要协助好。”
王收说：“领导放心，我一定尽力。不过这项工作我确实不知道。”
许经理说：“有些工作，领导没安排，自己也应该想到。当然，这个工作没干好，也不能说是你的责任。你抓紧想想办法，把别的钢厂的销售价格了解一下；这项工作有一定难度，你就能了解几家就了解几家，品种板可以暂不考虑，只了解普板价格就行。你估算一下，给你十天时间能不能搞到？”
王收说：“这个事并不难。现在有几家钢铁网站，和他们联系一下，估计他们会给提供。要想准确些或者印证他们提供的价格准不准，就要联系其他钢厂。不过其他钢厂也会问我们的价格，我们是否可以把我们的挂牌价告诉他们，互相交流一下？”
许经理说：“让竞争对手知道我们的价格合适吗？”
王收说：“竞争对手也可以成为利益共同体。过去钢厂定价是按照成本加上预想利润，现在考虑市场因素了，不妨和各钢厂沟通一下――石油输出国家有个欧佩克，我们虽不能搞成欧佩克这样的紧密组织，搞个松散型的不是不行，真搞起来，也可以提高钢铁企业的市场话语权。”
许经理说：“为什么不能搞成紧密型的？”
王收说：“不符合中国加入wto的要求。”
许经理哦了一声，说：“那行，你就抓紧把价格了解一下，先搞普板的，品种板价格以后也要争取搞到。”
王收说：“只要其他钢厂的品种板定价也是采取在普板价格上加价的方式，知道了普板的价格，品种板的价格也就知道了。”
许经理说：“那你就一块弄弄吧。”忽又想起一件事说：“省金属协会搞了个《物贸快讯》，想让我们订购，还想让我们在上面做广告，他们主编找过我好几次了，厂领导也知道这事；你去和他们谈谈，和他们说，杂志我们可以订几本，我们也可以在上面做广告，但是价格不能太高，让他们优惠优惠；这个事该办，但也不能乱花钱。谈妥以后写个报告，把必要性写出来，把优惠了多少钱写上。我们要用这个报告向厂里申请经费，要认真写。现在已经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了，我们也要做做广告，宣传宣传。本来我们还想自己办个杂志扩大影响，条件不成熟，就先在他们这个杂志上做做广告吧。”
回到市场信息部，王收把许经理安排的工作向宋帅瓜汇报。宋帅瓜说：“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和我说。”
王收并不介意，拿起电话和几家知名钢铁网站联系，索要各钢铁企业价格。因平时就与这些网站有交流，彼此熟识，各网站也愿意帮忙，很快就把各厂价格传真过来。王收又和几家熟识的钢厂市场部人员电话交流，问网站的价格有多少水分，去伪存真，确认价格的真实性；然后将各家普板价格进行比较，做成表格，表明差额；将各厂品种板加价幅度做了文字说明，连同传真一起交到许经理手上。
许经理翻看着表格、文字和传真原件，说：“好家伙，这才过了一个来小时，这么快就完成了？看来以后得多给你派点活干干。”
王收说：“领导信任，我愿意多干活。”
……
王收找到《物贸快讯》编辑部主编室，向主编说明来意。主编说：“你们鲁铁办事效率不高啊，说好了的事，怎么才来？报告我都替你们写好了。”说完，拿出一份“关于订购《物贸快讯》和在《物贸快讯》上做广告的请示”递给王收。
王收接过“报告”看了一下说：“我们还没谈，您怎么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主编说：“还谈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们厂领导处领导都谈好了。你把报告拿回去交给你处长就行了。你要是愿意改你也可以改，不过广告费和订阅费已经谈妥了，不能改。”
王收说：“主编能把你们的杂志给我看一下吗？”
主编拿过一本《物贸快讯》丢给王收。
王收翻看了一下说：“主编您这杂志发行量不大啊。”
“你怎么知道？”主编问。
王收说：“说了您别不高兴。一、你这杂志，信息量太小，而且这些信息不实用，读者想看的你这上面没有，你这上面有的钢铁网站上也有，即便钢铁网站上没有，也没有看的必要。二、你们发布的信息缺乏权威性；缺乏权威性也就失去了可信度。三、信息时效性差。你这上面登载的鲁铁检修的消息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人家不看你的杂志也知道鲁铁两个月以前检修过。四、可读性差，没有人着急看。五、你这个杂志印刷成本高，价格贵。估计效益不怎么好。”又笑笑说“先说这几条，说多了你生气。”
主编眼睛一亮，站起身转了一圈复又坐下，说：“还真是这样。你说该怎么办？你说说。”
王收说：“那就是针对上四条，加大信息量，提高权威性和可读性，确保时效性，降低印刷成本。要是主编愿意听，我愿意具体讲讲这五条怎样落实。”
主编说：“你说你说。”主编说着，拿过盖杯放上茶叶冲上水放在王收面前，说“不瞒你说，现在我们编辑部亏损，实在没办法，这不才找省里的领导牵线让你们鲁铁帮帮忙做做广告，订几本儿。”
王收说：“按照您的想法我们可以算算账――就是你报告里写的这样――就算订二十本杂志，一年也就几千块钱；做广告，连登三期，也就几万块钱。就算鲁铁的广告登在封面上，这个账翻番，能有多少钱？能解决你编辑部亏损的问题吗？估计不能吧。再说鲁铁也不可能长期做广告。”
主编说：“这确实不是好办法。我们还找了一些经销商和下游企业，效果不怎么好；发行是个大课题。你说该怎么办？”
王收说：“从表面看是发行问题，其实是杂志本身在起着决定性作用。”
主编说：“经你这一说，确实是这样。你说该怎么办？”
王收说：“从表面看，你这杂志信息量并不少――这么厚一本，能说少吗？但是实用的不多。一些研究性文章占篇幅不少。这些文章谁看？没有多少人看，你们还要付稿费，还要编辑排版，那些急于刊出的消息也因为这些文章的缘故给耽误了失去了时效性。特别是权威性和可读性，你发的消息有多少人急于想知道？多少人相信？多少人盼着能快看到这本杂志了解情况？”
主编说：“我这个编辑部，算上财务不到二十人，现在保工资就有困难，要是再增加编辑和信息员，费用是个问题。”
王收说：“我有个办法，不舍得说。”
主编说：“老弟你真让我着急。这么着，要是你有办法让我扭亏，我让你领导给你发奖金……不，我给你发奖金。”
王收说：“有一个绝招，能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你不必增加人，甚至什么都不必改变，就能改变局面。”
主编目不转睛盯着王收等下文。
王收说：“绝招就是，在杂志封面印上：与鲁铁合办。利用鲁铁的招牌，提供权威性，增加可信度；利用鲁铁的信息，增加时效性。相信定能增加发行量。发行量大了，做广告的就多了；做广告的多了，钱就来了。”
主编不住地缓缓点头。
王收又说：“还有就是去掉那些研究性文章，减少页数，降低纸张质量；多登企业和区域价格信息和库存，凸显《物贸快讯》的快字。印刷成本降下来了，可以适当降低杂志价格，这也是扩大发行量的手段之一；所有登广告的，免费送期刊。”
主编凝神思考，然后双手一拍：“绝对行！”
王收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必须要解决才行。否则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什么问题？”主编问。
王收说：“就是鲁铁愿意不愿意与你们合办。还有，你们利用鲁铁的品牌是不是要交纳一定的费用。”
“需要找谁？你说。”
王收说：“找我就行。我估计鲁铁的条件就是：一、如果鲁铁同意你们印上与鲁铁合办，那么鲁铁提供的信息，包括企业文化、企业动态、新产品推介等等必须要登在封二上；同意鲁铁根据自己的需要增加刊登文字、图片。二、你们应该免费提供一定数量的杂志。至于是否要向鲁铁交纳一定的费用，我可以找领导争取减免。我敢去找领导谈费用减免的事，也是基于有省领导牵线的考虑。”
主编说：“我看没问题。你这几条我们都能做到；要是鲁铁不同意合办，实在不行让省领导发话。”
王收拿起放在一边的报告说：“那这个报告内容就要重写了。”
主编眨眼醒悟说：“不对不对，这么一弄，合着不成你们免费做广告，我们免费送杂志了吗？”
王收说：“您这两个免费的前提是鲁铁让你免费使用鲁铁的招牌，是你们免费利用国有特大型企业的品牌为你们创造效益。哪个合算，刚才账已经算了，您要觉着不合适，我就把您这个报告拿回去交上就是了。”
主编搓手扭身地拿不定主意，说：“这个事我们内部要商量一下，还要和协会领导说说。”
王收说：“那我是在这里等你们商量的结果，还是我先回去，咱们以后再说？”
主编想想说：“别以后了，以后就没准了。我这就去商量。你先喝点水。”说完就出去了。
直到快下班的时候，主编和金属协会的领导来了。一番寒暄后，协会领导说：“小伙子本事不小啊，一分钱不掏就把事儿办了。”
王收笑笑说：“这是双赢，一般双赢的时候双方都纠结，觉得不是全赢。要是单赢就不纠结了，可是事也就办不成了；办成了也不会长久。”
协会领导哈哈一笑说：“说得好。走吃饭去。我们多聊聊。”
……
第二天，王收把“关于与《物贸快讯》协商合办杂志的情况汇报”交到许经理手上。王收有些得意地观察着许经理的表情。没想到许经理随着看报告眉头越皱越深。
许经理放下报告有些恼怒地说：“你这是弄得什么一套？我们订他这个杂志、登广告，说白了就是看在上面领导的面子上给他们帮帮忙，你这叫帮忙吗？你自己说说，一分钱不掏能算帮忙吗？”
王收说：“这个办法确实对他们扭亏有帮助，他们自己也研究了，认为可行。”
许经理说：“他们扭不扭亏与我们有关系吗？那个破杂志几个人看？上面领导打招呼，我们就要体现出做贡献来，你这个方案能体现出来吗？”
王收说：“我当时也说可以按照他们原来的想法做，他们选择了这个方案。”
许经理生气地说：“我怎么说你才明白？你管他们怎么想干什么？领导怎么想你想过吗？怎么和上面领导汇报？”
王收低头不语。
许经理说：“你说你弄的这件事，改都没法改，没法挽救。现在人家同意不收钱了，我们也不能说不要不行啊。我们不拿出点钱来，省领导那里说得过去吗？”
“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再去和他们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鲁铁非要给钱？传出去能行吗？就这样吧。我和厂领导解释解释吧。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不要节外生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