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梅宝儿
thu apr 28 10:36:13 cst 2016
梅宝儿的家离前来助学的老师们所住小院儿不远，在和王收熟悉以后，梅宝儿晚上没事就到小院里来玩。这些助学的老师因无家可回，又没地方可去，天天晚上在小院里打牌、下棋，隔三差五地到集市买来酒菜畅饮。王收因要复习功课准备考研，天天晚上独自在自己的寝室学习，学的累了，就拿出口琴吹会儿。时间不长，这琴声把梅宝儿招进了房间――去王收老师房间听口琴，也成了梅宝儿待在王收房间里的一个很好的理由。最初王收还招呼梅宝儿，陪她说说话，天数多了，王收也习惯了梅宝儿的到来，只顾自己学习，吹口琴，就像房间里没有梅宝儿这个人似的；也有时吹口琴吹得得意，就含笑对梅宝儿眨眨眼，与她分享快乐。最初的时候王收每吹完一支曲子，梅宝儿就会鼓掌，很兴奋的样子，后来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王收对她一笑，她反倒把头低下了。
有天晚上王收躺在床上吹了会儿口琴，然后又拿过书来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收在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梅宝儿正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王收看一下手表，已经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老师们也都回房间休息了。就赶紧坐起身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休息？”
梅宝儿好像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脸颊变得绯红。片刻，她从衣袋里拿出一支口琴说：“我想让你教我吹口琴。”
王收说：“这么晚了可不能吹了，把老师们吵醒多不好？”
梅宝儿犹豫了一下，说：“其实这口琴是送给你的。”
王收说：“我有口琴啊。”
梅宝儿说：“你不是说你的口琴有个音不准了吗，我就……给你买了一个。”
“嗨，吹着玩的，准不准有什么关系啊。也行，也该换换了。多少钱啊？我给你钱。”王收说。
梅宝儿好像不高兴了，说：“你给我吹口琴听，我给你个口琴还不应该吗？”
王收说：“我是吹着玩的，没说吹给谁听啊。”
梅宝儿说：“那你怎么光吹那些情歌？那些歌……就好像给我们写的。”
王收顿了一下说：“你快回家吧。”
梅宝儿犹豫了一下，放下口琴默默地走了。透过窗户，王收看见梅宝儿擦着眼睛快速离开了小院，让人爱怜的样子。
一个周末的晌午，王收找了一副鱼竿儿戴着草帽到不远处一条小河边钓鱼，四处都是芦苇，静悄悄的。
等钓到一条，王收转身将鱼放到身后的小桶里，一抬头，见梅宝儿站在那里。王收吓了一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没有。”
梅宝儿笑眯眯地说：“我来好长时间了。”
王收放下鱼竿走过去找到一个树荫坐下，点上一支烟；梅宝儿就跟过去坐在他身边。
王收说：“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梅宝儿说：“知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也不知道。”
“你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吗？”
王收想想说：“你挺招人喜欢的，可是我结婚了。”
“……我喜欢听你吹口琴……特别喜欢。”
“那我以后不吹了。”
“是因为我吗？”
“是。”
梅宝儿说：“你吹的曲子里面，有的我会唱。我现在唱给你听行不行？”
王收点点头。
梅宝儿低声轻唱起来――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象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泄落的砂象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虽然梅宝儿是轻轻地唱，但是唱得很动情，很好听。王收本想夸几句，想了想，忍住了。
两个人沉默不语。王收又点了一支烟狠吸了几口，把烟蒂一弹，飞出很远落到水里。说：“我快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你是好姑娘，别害了自己。”王收说。
梅宝儿抬头注视着王收说：“你走了我会想你。”
王收说：“少女往往把所有美好的想象附加在某个人身上，然后去疯狂地爱他；其实不是真实的爱。”
“不是这样的。”梅宝儿低下头说。忽又抬起头伸出一只手说：“你要离开了，你能……亲我吗？”美丽的眼睛是期盼的眼神。
王收看着她，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又是一阵沉默。梅宝儿低头懦懦地说：“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真的……很幸福。”
王收说：“刚才，我刚想了几句诗，说给你听听？”
梅宝儿点点头。
王收吟道――
今生犯过最大的错，
就是让你不顾一切爱上我。
你也伤心我也难过，
却无法把情丝挣脱。
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不会与你相遇，
即使相逢，
也只是擦肩而过……
梅宝儿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收说：“哥哥我走了，要让人看见了。”
王收笑笑说：“你怕人看见？说明你也认为这样不好对不对？所以以后不要想我了……主要是我没什么好想的，想我没意思，只能伤害你自己，不会有好结果……还有就是你还不了解我，等全面了解了就不再想我了――我对象就这样，她现在就不爱和我说话。”
梅宝儿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不懂你。我走了，我会永远记着你。”
王收没说话，看着梅宝儿轻轻地走了。梅宝儿又哼唱着一首歌传进王收耳朵――
“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
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
好大一棵树，任你狂风呼
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有乐也有苦
欢乐你不笑，痛苦你不哭
撒给大地多少绿荫
那是爱的音符
风是你的歌，云是你脚步
无论白天和黑夜，都为人类造福
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
你的胸怀在蓝天
深情藏沃土”
……
梅宝儿的家离前来助学的老师们所住小院儿不远，在和王收熟悉以后，梅宝儿晚上没事就到小院里来玩。这些助学的老师因无家可回，又没地方可去，天天晚上在小院里打牌、下棋，隔三差五地到集市买来酒菜畅饮。王收因要复习功课准备考研，天天晚上独自在自己的寝室学习，学的累了，就拿出口琴吹会儿。时间不长，这琴声把梅宝儿招进了房间――去王收老师房间听口琴，也成了梅宝儿待在王收房间里的一个很好的理由。最初王收还招呼梅宝儿，陪她说说话，天数多了，王收也习惯了梅宝儿的到来，只顾自己学习，吹口琴，就像房间里没有梅宝儿这个人似的；也有时吹口琴吹得得意，就含笑对梅宝儿眨眨眼，与她分享快乐。最初的时候王收每吹完一支曲子，梅宝儿就会鼓掌，很兴奋的样子，后来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王收对她一笑，她反倒把头低下了。
有天晚上王收躺在床上吹了会儿口琴，然后又拿过书来看，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收在睡梦中醒来，睁眼一看，梅宝儿正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王收看一下手表，已经半夜，院子里静悄悄的，老师们也都回房间休息了。就赶紧坐起身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休息？”
梅宝儿好像从冥想中回过神来，脸颊变得绯红。片刻，她从衣袋里拿出一支口琴说：“我想让你教我吹口琴。”
王收说：“这么晚了可不能吹了，把老师们吵醒多不好？”
梅宝儿犹豫了一下，说：“其实这口琴是送给你的。”
王收说：“我有口琴啊。”
梅宝儿说：“你不是说你的口琴有个音不准了吗，我就……给你买了一个。”
“嗨，吹着玩的，准不准有什么关系啊。也行，也该换换了。多少钱啊？我给你钱。”王收说。
梅宝儿好像不高兴了，说：“你给我吹口琴听，我给你个口琴还不应该吗？”
王收说：“我是吹着玩的，没说吹给谁听啊。”
梅宝儿说：“那你怎么光吹那些情歌？那些歌……就好像给我们写的。”
王收顿了一下说：“你快回家吧。”
梅宝儿犹豫了一下，放下口琴默默地走了。透过窗户，王收看见梅宝儿擦着眼睛快速离开了小院，让人爱怜的样子。
一个周末的晌午，王收找了一副鱼竿儿戴着草帽到不远处一条小河边钓鱼，四处都是芦苇，静悄悄的。
等钓到一条，王收转身将鱼放到身后的小桶里，一抬头，见梅宝儿站在那里。王收吓了一跳，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没有。”
梅宝儿笑眯眯地说：“我来好长时间了。”
王收放下鱼竿走过去找到一个树荫坐下，点上一支烟；梅宝儿就跟过去坐在他身边。
王收说：“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梅宝儿说：“知道。”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也不知道。”
“你喜欢我？”
“……你不喜欢我吗？”
王收想想说：“你挺招人喜欢的，可是我结婚了。”
“……我喜欢听你吹口琴……特别喜欢。”
“那我以后不吹了。”
“是因为我吗？”
“是。”
梅宝儿说：“你吹的曲子里面，有的我会唱。我现在唱给你听行不行？”
王收点点头。
梅宝儿低声轻唱起来――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尔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象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么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砂给我
难得来看我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泄落的砂象泪水流
风吹来的砂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砂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砂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砂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虽然梅宝儿是轻轻地唱，但是唱得很动情，很好听。王收本想夸几句，想了想，忍住了。
两个人沉默不语。王收又点了一支烟狠吸了几口，把烟蒂一弹，飞出很远落到水里。说：“我快走了你知道吗？”
“知道。”
“你是好姑娘，别害了自己。”王收说。
梅宝儿抬头注视着王收说：“你走了我会想你。”
王收说：“少女往往把所有美好的想象附加在某个人身上，然后去疯狂地爱他；其实不是真实的爱。”
“不是这样的。”梅宝儿低下头说。忽又抬起头伸出一只手说：“你要离开了，你能……亲我吗？”美丽的眼睛是期盼的眼神。
王收看着她，犹豫了好长时间，最后拿起她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又是一阵沉默。梅宝儿低头懦懦地说：“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真的……很幸福。”
王收说：“刚才，我刚想了几句诗，说给你听听？”
梅宝儿点点头。
王收吟道――
今生犯过最大的错，
就是让你不顾一切爱上我。
你也伤心我也难过，
却无法把情丝挣脱。
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不会与你相遇，
即使相逢，
也只是擦肩而过……
梅宝儿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收说：“哥哥我走了，要让人看见了。”
王收笑笑说：“你怕人看见？说明你也认为这样不好对不对？所以以后不要想我了……主要是我没什么好想的，想我没意思，只能伤害你自己，不会有好结果……还有就是你还不了解我，等全面了解了就不再想我了――我对象就这样，她现在就不爱和我说话。”
梅宝儿沉默了一会儿说：“她不懂你。我走了，我会永远记着你。”
王收没说话，看着梅宝儿轻轻地走了。梅宝儿又哼唱着一首歌传进王收耳朵――
“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
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
好大一棵树，任你狂风呼
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有乐也有苦
欢乐你不笑，痛苦你不哭
撒给大地多少绿荫
那是爱的音符
风是你的歌，云是你脚步
无论白天和黑夜，都为人类造福
好大一棵树，绿色的祝福
你的胸怀在蓝天
深情藏沃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