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为生计王耕要回城
sat apr 02 09:00:00 cst 2016
听大哥说出了想顶替爸爸的想法，王收说：“确实有农村孩子顶替家长上班的事，可是有年龄限制，大哥你年龄早就超了；再说结了婚的也不行，何况你还有两个孩子，不符合条件。”
王耕说：“年龄的事好说，托个人到公社里说说，想写多大就给写多大；结婚的事也好办，在咱这农村，结婚也不登记，咱不说结婚了，济南谁知道？”
王收说：“济南谁不知道你结婚啊？咱爸爸咱妈的单位都知道你结婚有孩子了。再说咱妈已经退休了，要想顶替，只能顶替咱爸爸。”
王耕说：“这个事我也想过，比较难办。这不叫你回来商量，看有什么办法吗？”
王收说：“领导好说，送点东西就行了。就怕有生旁气儿的，往上一告，就完了。”
王耕沉了沉说：“我倒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王收问。
王耕给弟弟递了根烟，俩人点上烟后，王耕说：“我先说咱这是商量，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你看让咱爸爸调到别的单位行不行？调到一个新单位，谁也不了解谁，然后我再顶替他。”
王收眼睛一亮：“我觉着可以。”
嫂子在一旁听王收这样说，拿过暖瓶给王收添水：“兄弟喝水。”
王耕说：“不知道咱爸爸咱娘和你二哥是怎么想的。”
王收说：“我看行。不过这个事，第一咱爸爸要能找到新单位，第二咱爸爸要提前退休，第三咱爸爸到了新单位，人生地不熟的，让孩子顶替也不是想顶替就顶替，也有指标，也要托关系。”
嫂子在一旁说：“兄弟，你要是帮你哥办了这个事，就是救了俺这一家子……你不知道俺现在日子过得有多难……”嫂子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王耕瞪眼说：“哭啥，兄弟这不是正给办着吗。”
王收说：“别说了，回到济南我就想办法。走，下地干活去，要是不让干，这个事我也不管了。”……
十多天以后，王收要回济南了，兄弟俩商量，把小侄子二德带到济南去，大侄子一德大两岁留在家里还能多少帮着干点活。临行，王耕握着弟弟的手说：“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全指望你了。”
王收说：“指望我有什么用？――指望咱爸爸！”
王耕说：“兄弟你回去和咱爸爸咱娘说，只要我能在济南上班，挣的工资全都交给咱爸爸咱妈，我留下几块钱能有口饭吃就行。你和咱爸爸咱娘说，我不是图别的，就是图能看病，能不拖累老婆孩子。和你二哥也好好说说。”
王收说：“我一定想办法。这个事，不是这么简单，肯定要托关系。”
王耕赶紧说：“花多少钱你来信说，要多少我给寄多少。”
王收说：“你有钱吗？”
王耕说：“卖了粮食不就是钱吗。”
嫂子说：“还寄啥，卖马车的钱放着干啥，拿出来让兄弟捎着吧。”
王耕冲媳妇说：“老爷们儿说话你乱插言；你知道捎多少啊？多少钱够啊？”
嫂子说：“全带着。”
王耕说：“要是不够呢？不还得寄啊？你就别管了，做饭去！”
王收说：“钱不着急，看情况再说。关键是将来你走了嫂子和孩子怎么办？”
王耕说：“我现在是拖累他们，我去了济南，他们比现在过得好。再说在济南工作的不是也有好多家属在农村的吗。”
嫂子说：“兄弟你别办了，俺看着也办不成，你没看见吗，你哥舍不得钱，让你哥留着钱在家里看病吧。”
王耕着急说：“你他娘的净瞎扯，事要一步一步来，要是办不成呢？”
嫂子也着急说：“办不成也该把卖马车的钱让兄弟拿着――这钱就不是你的。”
王耕说：“你说是谁的？――俺兄弟们的事你少管！”
王收说：“嫂子你别说了，你们现在这个日子这么艰难，就算是卖马车攒下点钱，多少地方等着用啊？到过年给两个侄子添件衣服也好啊。何况大哥还要成天求医问药的，不花钱啊？”
王耕见兄弟如是说，握住王收的手说：“兄弟是个明事理的人啊……”又说：“庄东头还有咱一处院子，五间大北屋，我想卖了它，现在有人想要，价格还没有谈好。卖了东院子不就有钱了？那个可比马车值老鼻子钱了。”
……
回到济南王收把家里人叫到一起，把大哥王耕顶替爸爸上班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爸爸一口否决：“不行啊。”
王收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行？”
爸爸说：“老家没个人哪行啊？你大伯留下一处院子，庄东头我还有一处院子，这都是家业，没个人照应还行啊？”
妈妈说：“我看行。老家那土屋有啥恋头啊？再说东边那个院子，多少年没住过人，说不定哪天就塌了。”又说：“大儿在农村，这些年来我想起来就觉着对不起孩子，哭了多少回你不知道啊？来吧，我看行。”
“办不了啊。”爸爸不耐烦地说。
妈妈见爸爸如是说，生起气来：“早怎么没想起这个办法来啊？我要是没退休我就让大儿子顶上，谁也不求。这个孩子从小扔在老家，就是个心事，现在有这个政策，为啥不行啊？拿着个孩子当后的一样，你不疼俺疼，俺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王收说：“等俺大哥来到济南，咱家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了，就等着过好日子吧。俺大哥还说了，挣的工资全给父母，自己有碗饭吃能看病就行。”
王丰皱着眉头对王收说：“这些破事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说完就走。
王收赶紧问：“你同意是不是？”
王丰撂下一句：“我没你这么闲得慌，吃饱了撑的。”摔门走了。
秀儿说：“来吧，我同意，看在侄儿的面子上也得同意。”说着把二德拉在怀里。
王收对爸爸说：“看，二哥和俺姐姐都没意见，俺妈也同意。”
爸爸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搭腔。王收知道爸爸也要考虑考虑，就没再说什么。
听大哥说出了想顶替爸爸的想法，王收说：“确实有农村孩子顶替家长上班的事，可是有年龄限制，大哥你年龄早就超了；再说结了婚的也不行，何况你还有两个孩子，不符合条件。”
王耕说：“年龄的事好说，托个人到公社里说说，想写多大就给写多大；结婚的事也好办，在咱这农村，结婚也不登记，咱不说结婚了，济南谁知道？”
王收说：“济南谁不知道你结婚啊？咱爸爸咱妈的单位都知道你结婚有孩子了。再说咱妈已经退休了，要想顶替，只能顶替咱爸爸。”
王耕说：“这个事我也想过，比较难办。这不叫你回来商量，看有什么办法吗？”
王收说：“领导好说，送点东西就行了。就怕有生旁气儿的，往上一告，就完了。”
王耕沉了沉说：“我倒有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什么办法？”王收问。
王耕给弟弟递了根烟，俩人点上烟后，王耕说：“我先说咱这是商量，不行再想别的办法……你看让咱爸爸调到别的单位行不行？调到一个新单位，谁也不了解谁，然后我再顶替他。”
王收眼睛一亮：“我觉着可以。”
嫂子在一旁听王收这样说，拿过暖瓶给王收添水：“兄弟喝水。”
王耕说：“不知道咱爸爸咱娘和你二哥是怎么想的。”
王收说：“我看行。不过这个事，第一咱爸爸要能找到新单位，第二咱爸爸要提前退休，第三咱爸爸到了新单位，人生地不熟的，让孩子顶替也不是想顶替就顶替，也有指标，也要托关系。”
嫂子在一旁说：“兄弟，你要是帮你哥办了这个事，就是救了俺这一家子……你不知道俺现在日子过得有多难……”嫂子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王耕瞪眼说：“哭啥，兄弟这不是正给办着吗。”
王收说：“别说了，回到济南我就想办法。走，下地干活去，要是不让干，这个事我也不管了。”……
十多天以后，王收要回济南了，兄弟俩商量，把小侄子二德带到济南去，大侄子一德大两岁留在家里还能多少帮着干点活。临行，王耕握着弟弟的手说：“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全指望你了。”
王收说：“指望我有什么用？――指望咱爸爸！”
王耕说：“兄弟你回去和咱爸爸咱娘说，只要我能在济南上班，挣的工资全都交给咱爸爸咱妈，我留下几块钱能有口饭吃就行。你和咱爸爸咱娘说，我不是图别的，就是图能看病，能不拖累老婆孩子。和你二哥也好好说说。”
王收说：“我一定想办法。这个事，不是这么简单，肯定要托关系。”
王耕赶紧说：“花多少钱你来信说，要多少我给寄多少。”
王收说：“你有钱吗？”
王耕说：“卖了粮食不就是钱吗。”
嫂子说：“还寄啥，卖马车的钱放着干啥，拿出来让兄弟捎着吧。”
王耕冲媳妇说：“老爷们儿说话你乱插言；你知道捎多少啊？多少钱够啊？”
嫂子说：“全带着。”
王耕说：“要是不够呢？不还得寄啊？你就别管了，做饭去！”
王收说：“钱不着急，看情况再说。关键是将来你走了嫂子和孩子怎么办？”
王耕说：“我现在是拖累他们，我去了济南，他们比现在过得好。再说在济南工作的不是也有好多家属在农村的吗。”
嫂子说：“兄弟你别办了，俺看着也办不成，你没看见吗，你哥舍不得钱，让你哥留着钱在家里看病吧。”
王耕着急说：“你他娘的净瞎扯，事要一步一步来，要是办不成呢？”
嫂子也着急说：“办不成也该把卖马车的钱让兄弟拿着――这钱就不是你的。”
王耕说：“你说是谁的？――俺兄弟们的事你少管！”
王收说：“嫂子你别说了，你们现在这个日子这么艰难，就算是卖马车攒下点钱，多少地方等着用啊？到过年给两个侄子添件衣服也好啊。何况大哥还要成天求医问药的，不花钱啊？”
王耕见兄弟如是说，握住王收的手说：“兄弟是个明事理的人啊……”又说：“庄东头还有咱一处院子，五间大北屋，我想卖了它，现在有人想要，价格还没有谈好。卖了东院子不就有钱了？那个可比马车值老鼻子钱了。”
……
回到济南王收把家里人叫到一起，把大哥王耕顶替爸爸上班的事情说了一遍，没想到爸爸一口否决：“不行啊。”
王收感到奇怪：“为什么不行？”
爸爸说：“老家没个人哪行啊？你大伯留下一处院子，庄东头我还有一处院子，这都是家业，没个人照应还行啊？”
妈妈说：“我看行。老家那土屋有啥恋头啊？再说东边那个院子，多少年没住过人，说不定哪天就塌了。”又说：“大儿在农村，这些年来我想起来就觉着对不起孩子，哭了多少回你不知道啊？来吧，我看行。”
“办不了啊。”爸爸不耐烦地说。
妈妈见爸爸如是说，生起气来：“早怎么没想起这个办法来啊？我要是没退休我就让大儿子顶上，谁也不求。这个孩子从小扔在老家，就是个心事，现在有这个政策，为啥不行啊？拿着个孩子当后的一样，你不疼俺疼，俺身上掉下来的肉。”说着就掉起眼泪来。
王收说：“等俺大哥来到济南，咱家就什么心事都没有了，就等着过好日子吧。俺大哥还说了，挣的工资全给父母，自己有碗饭吃能看病就行。”
王丰皱着眉头对王收说：“这些破事你把我叫回来干什么？”说完就走。
王收赶紧问：“你同意是不是？”
王丰撂下一句：“我没你这么闲得慌，吃饱了撑的。”摔门走了。
秀儿说：“来吧，我同意，看在侄儿的面子上也得同意。”说着把二德拉在怀里。
王收对爸爸说：“看，二哥和俺姐姐都没意见，俺妈也同意。”
爸爸做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搭腔。王收知道爸爸也要考虑考虑，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