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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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果然那白木桌的正中,正斜斜插看一支长约尺许,通体金光灿然的锋利金梭。

这时,红面韦陀战千羽急步行近,伸手将桌上金梭拔起。

只听战千羽惊呼道:“啊!这支金梭竟是那九梭绝命冯雄之物!”

白孤一听战千羽说出“九梭绝命冯雄”这六个大字,一向沉练的面孔上,亦不由微一抽动。

他浓眉紧皱,沉声道:“战兄,你可是看准了么?”

战千羽沉吟不语,却自那金梭尾部的一个圆孔中抽出一个纸卷,他并未展开,顺势交到江青手上。

江青接过后,缓缓展开,只见一张三寸宽窄的玉版宣纸上,写着一行铁划银钩的苍劲字体:“明日午时,烟霞山庄内恭候大驾,全立拜上。”

这一张不大的纸条上,却并没有写上江青的名字,也即是说,无形中对江青是一种藐视。

这时,江青正自一笑置之,大旋风白孤已在咆哮道:“妈的,想不到耿忠这老杂碎,还在吾等面前耍这连环套,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由另外一个人投梭传柬!”

战千羽这时摆手阻止了白孤的叫骂,略一思忖,缓缓的道:“老实说,九梭绝命功力之高,绝不在我之下,他们之所以如此,据老夫推测,只不过给吾等一个下马威……”

白孤此时犹自忿然道:“冯雄这老小子固然功力卓绝,他既然不含糊我们,大可以堂皇行之,耍这鬼域技俩,也不怕丢人?”

战千羽佛摇摇头,向江青道:“江贤弟,你与烟霞山庄可曾结有什么梁子吗?否则他们也不用如此郑重其事,大费周章了……”

江青微微一笑,遂将会泽城自己在酒楼之中,与双飞仙子冲突订约之事,向战、白二人说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那红润的面孔,这时已变得十分忧戚,他微微一叹:“贤弟近月以来所结的仇家,皆是些极为难惹难缠之人,任是其中之一,已是令人无法应付……这烟霞山庄乃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龙潭虎穴,其威名之盛,实不亚于昆仑门下……”

红面韦陀战千羽行事,素来均极稳重,他此际不由寿眉紧蹙,在室中徐徐踱走起来。

这时白孤仰首略一沉思,彷佛毅然决定了一件事,他大步行向江青,洪声道:“江老弟,你可愿折节下交,与老夫结为异姓兄弟么?”

江青微一怔愕,随即正色道:“承白兄抬爱,在下只怕高攀不上……”

白孤豪迈的一笑,大声道:“那里的话!火云邪者能与老夫结为异姓兄弟,老夫正感到无上荣幸呢!”

他说到这里,拿了一个酒杯过来,在杯中注满了烈酒,张嘴一咬右手中指,几滴殷红的鲜血,已滴落在杯中。

江青心中甚为激动b他尚是有生以来,首次结拜异姓兄弟,何况,这人更是大名鼎鼎的大旋风白孤。

这时,他向白孤诚挚的一笑,亦依样做了。

二人当即面门跪下,上对苍天。

白孤正待开口说话,忽然几滴群血,宛似空中划过的流星,闪耀看猩红的光华,准确的落在二人身前的酒杯之中。

随即一个胖大的身躯,也傍着白孤跪下。

江青转眼一瞧,原来正是那适才尚在沉吟不绝的红面韦陀战千羽。

白孤哈哈一笑,说道:“战老儿,咱们老兄弟早该有这么一天了,我还道你是畏惧了烟霞山庄的威势,而想将老弟我撒开了哩!”

战千羽尴尬的一笑道:“为兄不过是是遇事稳重些而已……”

这时,三人身旁又响起一个羞涩而惶恐的声音道:“江……江兄,我知道我不配……但是,我也想……”

江青闻声循视,原来这说话之人,竟是那悄立一旁的祝颐。

江青急忙起身,将祝颐拉至身旁,歉然道:“请祝兄恕在下一时失周,在下早思与祝兄结为生死之好……祝兄切勿像适才那样说话,须知一个真正的挚交,并不在于他的名声及地位,而在以真诚相交……”

大旋风白孤大声道:“江老弟说得对,祝老弟,老夫等衷心欢迎你参加?”

祝颐感激的大步向前,旁看江青跪下,咬破中指滴血入杯。

这时,大旋风白孤洪声说道:“上有浩浩苍穹,下有茫茫大地,今有战千羽、白孤、江青、祝颐四人,愿结为异姓生死兄弟,今后荣辱与共,心连心系,若有二志,天诛地灭。”

说罢,四人已当空磕了三个响头,又举起面前酒杯,每人轮流一口饮干。

四人起身后,又分别叙了生辰月日,红面韦陀战千羽年事居长,是为大哥,大旋风白孤为二哥,祝颐却较江青大三个月,做了老三。

江青肃雅的一笑道:“三哥,四弟这厢有礼了!”

说着,众人又大声地笑了起来。

大旋风这时又庄容道:“自今日起,无论是吾等兄弟何人之事,都得四人鼎力承担了。”

说罢,白孤又向战千羽斜目一瞥。

战千羽呵呵笑道:“老旋风,你休要调侃老夫……”

江青暗自莞尔,轻轻上前,将云山孤雁夏蕙的一双柔荑握住,二人做了一个会心而甜密的微笑。

邪神门徙--凌波渡水

凌波渡水

这是一个优美而奇妙的所在,四周群山矗立,青峰隐隐,眼前却是波涛万顷,烟水迷茫。

沿看这浩瀚的湖泊,却不知是天生抑是人植,生满了无尽无绝的枫林。

此际丹红欲滴,凄嫣引人的一片红叶,正迎风摇曳着,几片落叶随着风势飘然落地。

澄碧的湖水,衬着血泪也似的丹枫,组成了一幅令人陶醉的图画。

这,就是丹阳湖。

湖边,此时正立着适才赶到的江青等六人。

只见江青仍是一袭青衫,卓立湖畔,恍如玉树临风,他望着眼前的万顷碧波,如火丹枫,不禁心旷神怡,极目远眺。

红面韦陀战千羽这时手搭凉蓬,四周一望,沉声道:“怪事,飞索专诸既然能侦知四弟驻足之处,更遣人投柬相邀,便应准时在此备船迎候才对……

江青回首问道:“大哥,莫非烟霞山庄,尚在这湖泊之中么?”

战千羽微微颔首道:“不错,你曾否瞧见湖波之中,有一片隐约浮于水面的暗影?”

江青再度举目眺望,果然看到在距离岸边约五里之处,有君一片恍若岛屿般的暗影,耸立水面。

江青惑然道:“莫非那烟霞山庄就在那片岛屿之上?”

战千羽正待回答,耳际却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划水之声,他双目倏睁如炬,霍然环目四顾。

果然,一艘形状怪异的黑色木船,已自岸边枫林前的一道隐秘水叉中缓缓驶出。

这艘怪船,首尾全然尖锐如削,船身亦十分狭窄,船上并无桅杆风帆,封以一块形似牛皮般的对象,严密覆盖其上,远远看来,便似一条分波而出的凶恶蛟鲨一般。

这艘木船船舷之上,却有着一面菱形铜牌。

这菱形铜牌擦拭得黄光闪烁,耀人眼目,牌上浮雕着九条带环长索,一条生翅金龙,却盘绕在九索之上,铜牌四周,更精镂着一片祥云雾气,弥弥散散。

这艘形状怪异的黑船方始出现,战千羽已冷哼一声,沉声道:“四弟,这便是昔日武林之中,与厉老前辈齐名的‘双飞’之一,九索飞龙全柱的‘黑蛟船’。”

江青一指那船舷上的菱形铜牌道:“这雕刻着九条长索,一条飞龙的铜牌,又有什么含意呢?”

战千羽沉声答道:“此牌乃代表昔日武林双飞中之九索飞龙,昔日此‘索龙牌’一出,江湖中人,无不退避三舍,鲜敢招惹……如今全立却承继先人遗荫,袭用此牌……”

这时,大旋风白孤却冷冷一嗤,忿然道:“烟霞山庄真是故弄玄虚,伏了一艘破船在此,却不早些驶出,尽自藏在林前水道之中,做那缩头乌龟……”

红面韦陀战千羽正微使眼色,示意噤声,那黑蛟船船舱盖,已霍然移开。

几在这舱盖移开的剎那间,一条白色人影宛如隼膺般猝然掠向空中,带着一阵狂笑,向岸边飞落。

而这时,那黑蛟船距离岸边尚有七丈之遥。

江青等六人,心头齐齐一震,却俱皆沉默无言,冷然注视着这功力绝高的来人。

红面韦陀战千羽双目如电,向那如闪电般掠至的身形凝眸一瞥,面色不由微变。

他低声呼道:“九梭绝命!”

战千羽呼声始毕,一个身材矮小,形容枯槁的白衫老人,已站在江青等六人身前。

大旋风白孤强自稳住心神,哈哈一笑道:“冯兄,别来无恙乎?咱们可以是久违了!”

这瘦小瘪的老者,果然正是纵横武林几乎已达半甲子,自来桀傲不群约九梭绝命冯雄。

此老年逾七旬,功力卓绝,日常独来独往,目无余子,行事手段更是毒辣无比,无论何行、何道,只要犯在九梭绝命冯雄手中,便休想有活命的希望。

大旋风白孤风闻九枝绝命舆飞索专诸素来交好,却料不到他果然会在此处。

这时,白孤一言甫毕,九梭绝命冯雄却阴沉沉的一笑道:“料不到红面韦陀战千羽与大旋风白孤二位,也变成江姓小子的跟随了!”

红面韦陀战千羽为人稳练,涵养较深,闻言之下,虽然气忿,但却只冷哼一声,强将心中怒气压下。

但是,大旋风白孤却勃然大怒,他大喝一声,吼道:“冯雄,须知老夫敬你年长,却并非畏惧于你,有狠到别处卖去,我白孤可不吃你这一套!”

九梭绝命冯雄皮肉不动的一笑,冷嗤道:“白孤,阁下最好少在冯某面前称英雄,道字号,告诉你吧,阁下,你还差得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