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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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忆君有些伤心,道:“老伯不知家父与二兄已为蜈蚣帮所虏,此刻大约正在武夷山受苦,大哥也因此才离家远赴武当山求救呢!”

郭泰青与郭云俱大惊,齐问道:‘真有此事?”

忆君点点头,痛声答道:“家父被虏至少有六年,恨小侄不诸武技,不能救父兄于水火之中,但愿天见可怜,大哥能将父兄顺利救出!”

辛飘枫神色黯然——郭云朝洛水医隐使个眼色,道:“爸,咱们要如何办?”

郭莲突然说道:“这不正好吗?爸,咱们去寻军大哥去!”

忆君故意一惊,道:“这如何使得,老伯全家老远来此,怎能不让小侄招待一番,必得在此小住数日不可。枫姐,你说是吗?”

辛飘枫当然帮着挽留——郭莲不知那来的气,哼道:“谁希罕你招待,爸,咱们去寻军大哥,这一切不是安排得正好?”

郭泰青连忙呼道:“莲儿,不得无礼!咱们就在此住个数日再走吧!”

忆君心中暗笑不已,口中仍极力挽留着,正在此不可开交时,幸好苏庄主白黄及时赶到,后面尚跟着慧恂与肇炎——洛水医隐一见苏白萱进来,喜得哈哈大笑,道:“老兄真是解人,小弟正不知要如何是好呢!云儿,莲儿,快来见苏伯父!”

郭云扶着郭莲俱向苏白营行了一礼。苏白宣呵呵笑道:“郭老儿十数年不见,竟儿女都长成了,唉!老兄来也不先通告一声!”

郭泰育与关外五雄俱甚熟检,苦笑道:“都是老骨头一把了,还要这些臭排场则甚。

唉!想不到秋弟竟会沦入蜈蚣帮之手?”

苏宣笑容一敛,也叹道:“你不知最近蜈蚣帮嚣张的程度,看来咱们关外五雄正面临空前的大劫呢!”

突然另三位场主也同时到来,五位老头相见自有一番相叙,郭泰青一见时机到来,说道:“云儿,莲儿,你们随古贤侄出去游玩一会儿吧!”

这是肇炎与慧恂可觉得蹩扭得紧,真希望进开这令他俩尴尬的场面——忆君知道郭泰青要谈什么,心中暗里发笑,但仍故作不知地一招手,领着四位青年步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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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莲小嘴一翘,哼一声,连理都不理忆君一下,忆君自讨没趣,哈哈一笑,领他们到了他房子外的花园中——慧恂有些伤心,以前忆君在此读书时她常藉故来此寻他,现在自己终身已定,因此有很久未来此了。

忆君尽量避免与慧佝眼光接触,因为在那如深潭般的眼晴中,他还看得见那往昔如火的热情。

肇炎有些愧歉,一直默默无言——这五人中,除了郭云外淇余四人的关系可说微妙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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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雀声雁影

忆君身为主人,不得不首先引起话头道:“郭兄从关内来,见闻必定甚是广博,咱们僻居关外难得逢此机缘,可否请郭兄说些珍闻秘事,也好让咱们一新耳目?”

郭云客气一笑,道:“小弟年青识浅,如何按当起见识广博之名,说几件江湖事迹,笑话笑倒是可以!”

高肇炎正恐引不起话头,连忙接口道:“那么郭兄请讲!”

于是郭云娓娓谈起,这些江湖上仇杀斗狠,俱是慧佝,肇炎未曾经历过,当然他们听得津津有昧——慢慢谈到了“黑衣人”,他描述黑衣人勇上碧浮宫,独战蜈蚣帮三堂主时,慧恂等不禁被惊奇得张口合不拢来——郭莲也发生了兴趣,突然间道:“云哥,毅哥不是自称是白衣人吗?他与黑衣人有什么关系?”

肇炎问道:“还有位白衣人吗?”

郭莲骄傲地答道:“当然有,连千毒鼠全维钩也被他打得重伤呢!”言下大有以自己能识得他为荣耀。

郭云骄傲地答道广当然有,连千毒鼠全维钩也被他打得重伤呢!”言下大有以自己能识得他为荣耀。

郭云像陡然记起什么,向忆君说“对了,那白衣人自称与古兄你是甚熟稔,古兄尚记得有其人否?”

忆君愕然摇头,道:“白衣人?此人叫什么名字?”

郭云答道:“他自称姓军名毅,家也住在附近呢!”

忆君例头想了许久,才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哦!你原来说的是那家伙,我还教过他吹萧呢,想不到他竟有这般武功!”

郭莲一喜问道:“你知道他?他住在那里?”随即又记起自己不是与忆君正在呕气,脸色不竟发红起来。

忆君微微一笑道:“郭姑娘倒底开口了,我还以为姑娘永远不会说话呢!”

郭莲柳眉一皱,哼一声道:“谁与你说话来!答不答由你。”讲完又不禁咕咕笑出声来。

苏慧佝在旁看得大不是滋味,两道细眉轻轻蹙到一起,但她苦在心中而又有何法呢?忆君答着道:“那已是十年前了,有一日我正在山上独自吹萧,谁知无意竞发觉有一人在我身前不远处飞快地舞着,看他手中一双金光四射的鞭子,像一层光幕般包住他四周上下,脚底更如没贴着地般来回踩踏着,当时我骇呆了,真以为他是鬼呢……”

瞎扯了一番,又道:“谁知待了一会,他竟停了下来,身上一袭白衣似锦似瑕般闪闪发着光,看他手提着金鞭微笑着朝我过来,我骇得连忙站起,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那白衣人看来年岁比我大了不多少,望着哈哈狂笑道:“你的萧技真妙绝人衰,我是不自禁而闻声起舞,嘿嘿!咱们来个交换条件如何?”

我见他确实是人不是鬼,心中也定下不少,因此问道:“交换什么?”

这白衣人指着我手中萧说:“你教我吹萧,我教你使鞭!”

“我一想这也不错,立刻答应下来,从此以后我就教他弄策,而他也教我习鞭,但奇怪的是我从不知他住哪里,仅知其姓军名毅,是武仙上官清的徒孙……”

“这样过了一年余,他的萧倒是学成了,而我的鞭可只学会三招,他气得骂我笨蛋,不久也就走了。”

郭莲被忆君一番瞎扯吸引住了,疑道:“一年多只学三招?我不信!”

忆君一看四人面上俱有疑色,面上浮起了阵笑意,缓缓道:“你们习过武,可知‘武仙’之灵蛇鞭法非得配合天阴正气不易使,想我短短一年中,又无内功基础,能学得几个架式也不错了,因为白衣人属玄机子北派,武功素来单传,尤其天阴正气,决不能轻易接人。”

郭云点点头,脸上疑思消去,道:“北派武功素来单传,这话我曾听说过,此次咱们在吕梁山脚碰上他,当时他身负重伤,奄奄待毙,后经父亲将他救好,在晏江附近咱们分手的。”

于是他说了许多许多关于白衣人的事情,他说了白衣人的武功如何高强,行运如何奇怪,而气质又是如何吸引,不过他即隐起了郭莲与白衣人间发生的事情——这些事,忆君肚里早已明白,为了不露出破绽,他也像慧佝与肇炎般,不停问着郭云,有关白衣人受伤后的一切——据他的冷眼观察,郭莲对白衣人的感情,确是已超乎了朋友的关系,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令一个眼睛失明的女子钟意自己,而这除了用因缘来解释外确也是别无道理来述明。

忆君冷眼旁观,见郭莲嚅嚅欲言,果然不一会——郭莲问道:“古……古……你知道军毅住在何处?”

她不好意思直接称呼忆君之名,但脸色上也看得出她对忆君的感情缓和了许多,忆君早洞悉内情,心中暗自觉得好笑,闻言故作不知,道:“他住在何处从不告诉我,十年前我与白衣人只在固定的地方见面。”

郭莲有些失望,肇炎却奇怪忆君怎会认识一个奇侠,而自己竟会不知,不禁问道:“君弟,你几时识得个叫军毅的,我们怎会不知道?”慧佝也瞪着忆君,表示她也奇怪。

忆君一怔,随口答道:“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会认识他的,如何能告诉你?”这句话矛盾已极,但肇炎却不好追问下去。

五人变得沉默下去,忆君因为肇炎与慧恂在旁,心理上局促许多,也自然不肯多开口。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郭莲已有些不耐,额间微微皱起,这模样儿娇美已极,忆君看着心中暗起一股子冲动,但碍着慧佝在旁,他却不好过份显出。

幸好不久辛飘枫即来呼唤他们回到大厅去,想是郭泰者与关外五雄的四位场主已商谈好一切。

这一晚古家庄大宴宾客,名义上虽是忆君作主人,但桌上仍是由辛场主元庆照管一切,每人心中都怀着一些难过,因为真正主人——古义秋却置身囹圄不得脱身呢!

酒过三巡,李氏场主巍巍站起,周围聚宴宾俱知他有重大话讲,自动安静下来,果然见他朗声喝道:“在座各位,今日之宴虽是为咱们郭大哥接风洗尘,但尚有两件事须向各位说明……”

“第一是此次郭大哥远由洛水而来,其因是十年前,古场主已代君儿与郭姑娘订下婚约,但因古场主与大少庄主俱不在,此事只得暂缓张办……”

此话一出,场中立刻议论纷纷,少的一辈俱露出艳羡的目光,因为郭莲的美貌此时大家有目共睹,即使自负才貌出众的苏慧恂在她面前,也不得不自叹弗如,而忆君的俊朗聪慧,更早蜚声乡里,实为诸长心中佳婿。

忆君暗里已有准备,除了脸微红笑容可掬外,仍是与旁人对答如流,倒是郭莲羞得躲到父亲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