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龙戏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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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忆君紧紧抱住龙儿,兴奋得眼泪都流下来,期待多年的心愿,在此刻究竟实现了。

读者或许会奇怪,既然亿君天生异禀,为何公孙惠龙能够轻易举起此石,而忆君反要藉灵药之力呢?要知公孙惠龙力举此石时年已三十有余,又因他从小苦练。忆君十岁才开始学,此去相差何止二十年。

并且公孙惠龙自幼即有明师教导,较之忆君独个儿自修自悟,这样又好过好几倍。

再者“公孙惠龙”只专练“开天神功”一门,自然真力容易精纯深厚。而忆君是两者同时习练,而“开天神功”与“天阴正气”

在未获得“阴阳秘笈”之前,又不能相辅相合,是故忆君功力又得打个折扣。

且说忆君仔细观察此玉帛,虽然被压在石下将近有六十年,居然仍是自洁无瑕,连盒面缕丝花纹都毫无损坏。

盒面正中刻着四个“玄机藏宝”字样,只见笔笔龙飞蛇舞,似乎是用一种锋利刀刃随手楼上去的。笔划简洁,深宽合度,气派竟自不凡。

忆君寻着开链轻轻一按,白玉盒“喀!”一响打了开来。内中平放着一叠厚厚绢册。画面上用丹砂字写着“阴阳秘笈”四字,其旁尚有一行小字“玄机子留赠有缘”。

 ≈旌斓男∽衷谒壑杏从螅⑶宜坪跎舷绿拧?

忆君迫不急待,很快翻开第一页,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导阴辅阳,以柔驳刚”篇,从纸质上看出,这数页薄薄篆字,好似乃后来黏贴上去的。

忆君顺着首行看上去——阴阳者五化矣!如太极之化日月,如日月之生回象,其有阴辅阳而柔驳刚者,以至于无穷;……………夫妇生阳,阴化阴,阴阳而生神化气,即气又化形,形生万物而所以成也——忆君一字一字看下去,心中飞快地想着句中含义,本来即有些心得的他,此时不可想而知大悟其真谛。

灵台间一丝曙光,使得他大大激动起来,一连翻过数页,行中句子,字字如重锤,如晨钟,敲开他似闭还启的心扉。

……吾人穷阴阳之端,造化之源。忘其形以养其气,忘其气以养其神,忘其神以养其虚,虚实相合则阴阳相通而成矣!

………一输阳,一导阴,一辅一导而已。继而养则化,养养则善化之,工夫到火候到,则不祈化而自化矣!

忆君看至此处,“导阴辅阳”以柔驳刚”篇已结束,其后即坐式运功之法,结会合气之方。忆君紧闭双目,混念思索一番,只觉刚才所看每一个字,都神龙活现般飞舞目前。

开头是几个坐式,与“开天神功”,“天阴正气”之坐式大同小异,后面即是注文——

夫“导阴辅阳,以柔驳刚”亦自然之理,上通“百会”合阳刚之气,下接“郁结”汇阴柔之神。炼精化气,炼气化神,两者相生相成,则合而自化为一矣!

……当坐时当欲求能静,务宜万缘放下,一念不生,是非莫问,以臻至虚至幻,人我两忘,百恶俱息,境风不动之界……夕阳下,苍绿青石边,忆君正打坐其旁。此时只见他宝相庄严,心灵中已达到所谓一念不生,是非莫问,而人我两忘,百恶俱息之境界。体内真气流窜频数而澎湃怒涌。在上则“开天神功”阳刚之气由“百会”而下,在下则“天阴正气”阴柔之气由“郁结”而上,两者在脉络中缓缓化合,融汇成一。

此时他腹中雷鸣阵阵,顶上白雾袅绕不散,正是阴阳之气会合,运功已至最后最紧要关头的象征。

渐渐忆君从似虚似幻之境,返醒过来。一个身子汗出浆,衣衫早已尽湿,体内最后一丝化合之阴阳两气,也从容归就丹田。

忆君感叹地说道:“唉!想不到这短短的一篇文章,竟包含有天地间至高无上绝学。我忆君何德何福竟能得到它?如此一来不啻增我数倍功力。”

旋即再继续翻阅下去。原来所谓“阴阳秘笈”,其中论及阴阳不过数页面已。后面一大半竟是玄机子一生中穷究各派系精粹,再加上自己苦心钻研刻划而成,去芜存精才手录下来。

当然像“开天神功”,“天阴正气”,“伏魔三十六剑式”,“灵蛇鞭法”,“凌育步”俱包含其内。

厚厚一本绢册,除了内中少数亿君学过外,其大多俱是他见所未曾见过,较之“伏魔二十四剑式”,“灵蛇鞭法”更难深复杂,其中十八般兵刃样样俱包含其内,有些奇形怪状的武器竟是忆君见也未见过。

忆君翻翻前面数张谈剑的,只见尽是博大渊深难懂之绝招,除了内中“伏魔二十四剑式”能连贯使用外,其余俱是杂乱无章之招。

忆君至此恍然大悟,为何玄机子会只传“神行无踪”与“只手伏魔”两人各一套绝艺?

敢情只有这两套才是能连贯使用的。

一连两个时辰忆君在“挂月峰”上一招招苦习下去,夕阳已西落,而他仍只能悟出五招,可想此册中所记之招式是多么深奥了。

亿君叹口气,只觉整个脑袋已麻木不灵,浑沌不清,说道:“这样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学完啊?”

其实这点他却想差了,虽然这些绝招初看俱是毫无连贯。然而天下武技都有定路可循,只要学得多,使得多自然愈习愈快,而忆君最后也能明白此点。

且说忆君一看天色已晚,群鸟归来巢,正是自己返家之时,晚风中这已成长的青年,口挂着满足而微感骄傲的笑容,慢骑而下,他想着两位思师的期望,终于让他实现了,他们九泉之下的魂灵也会瞑目了。

xxxx晃眼一月过去,忆君武功一日千里当不用说,而古氏牧场上正呈现一片繁忙,成千牛群被赶集栏内待期而贩,无边牧场上马师们正整日驰骋,寻归那些走失无踪的牛只。

这一日古洪一袭黑色紧装,头上扎着包帕,将头发勒住。正来往地指点打装及分拨人马。

“开栏!”

古濮大喝一声,立刻有两人将栏门打开,成千成万的牛群被二十余个马师赶将出来。

牛群受到搔扰,“苗!”,“啤!”地吼叫着,数不清的蹄子践得黄沙飞扬,弥漫在整个空际。

古濮静静地看着手下马师忙碌地工作,不时挥手摇散飘来的灰尘,还有熟悉的牛腥味。

随即问了问马旁牧人所应该走的路径。

原来由此处至“五原”,虽快马只需两日,然而带着牛群却不能如此飞速,一方面不能使牛太过劳顿减轻了体重,另一方面必须沿途有水草供牛群食用,所以古濮要问讯清楚。

一切准备定当,二十余位马师静静环列牛群旁,只待古濮一声号令,即要浩浩荡荡向南方“五原”开拔。

蓦然一声喊叫:“大哥!等我!”

所有人连古濮俱向庄门一瞧,只见忆君骑着龙儿飞快冲了出来,一双手不停地挥摇着。

古濮待他奔至面前,奇道:“君弟!有什么事吗?”

忆君微微一笑,道:“我也要去!”

古淄大惊,说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去!”

忆君先不理大哥言辞,环视一下浩状牛群,不禁高兴哼了一声,内中有许多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望着这些肥而壮的牛.他似乎觉得自己也像牛般长大了,当然并不是也像牛般能够出售了。

“你忘记我俩间的诺言吗?”忆君最后微笑着向大哥说道。

古濮一时记不起来曾对忆君许过什么诺言,不觉奇道:“什么诺言?”

忆君神秘一笑,将手作成一个囊状往鼻端凑了凑,说道:“好香!君弟!这是什么气味?”

古濮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这个.不过此次却是不行!”

亿君气道:“不行也得行,你不准我去我今天跟定了你,不然我自己去。”

古濮知道幼弟性格刚毅已极,说得出做得到,何况自己确曾答应过满足他一个要求的。

原来忆君已有一十八岁,然而却从未出过远门.就是离庄最近之“五原”也未曾去过。

在以前忆君年幼,又身无武技所以义秋不让他长途跋涉,现在“蜈蚣帮”崛起,一过了山口即属于彼之势力范围,因此这些年来,每次古濮贩牛也没敢让他去。

古濮看着幼弟健壮颀长的身躯,较之自己更魁伟,确实是完完全全长成一个大人了。

青年人心中总较老人有冒险心些,古濮心想,虽然幼弟不诸武技,可是体格精灵壮硕实不下于一个久经阵仗的护牛马师,如果此时不让他去,等下真的一个人悄悄跟来,自己一个照护不到被“蜈蚣帮”所害,怎对得起父亲,何况他也有心要让幼弟历练一下风尘劳顿,于是微笑答允下来。

只见忆君脸开笑容,欢声道:“大哥真好!”随着一领坐骑,靠在古濮身旁。

“吆喝!”

带头牧人呼喊着,一行人开始缓缓前进。古濮、忆君轻骑领先,当头奔出“古氏牧场”。

忆君一身白衫,肩上仍是斜掠着一袭雪白披风,打扮得文不文,武不武,侠在粗野的牧人群中甚是不顺眼。只见他无事可干,东跑跑西看看可是信然自得其乐。

渐渐他们远去了,忆君回头望望平原尽头的牧野,雄心奋起的一笑。而这一去却不知会搅出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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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无风起浪

漫长的行程上,古濮总是沉默无言,两道浓眉紧皱着,忆君知道大哥一定是担心‘蜈蚣帮”会来找碴儿,不禁心中暗怒,忖道:“来了最好,让我‘青霞’开开利市,叫他们知道关外五雄可不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