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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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此而已,雷神的绰号欺世盗名。”长春公子沉声说,重新回到路中。

    “他娘的!你怎知道我是雷神?”张秋山先是一征,然后沉声问,脸上和笑容突然消失了。

    知道雷神底细的人没有几个,昨晚那群可疑是天地会的人也只是猜想而已。

    “你以为天风谷长春庄是浪得虚名吗?江湖机密武林秘辛怎瞒得了本庄的耳目?

    “不对,哼!我要挖出你的老根来。”

    “该死的混蛋……”

    一声冷哼,张秋山首次抢制机先攻击,剑上风雷骤发,激射的剑虹漫天澈地君临。

    “铮”一声狂震,长春公子在漫天澈地的如网剑光中斜穿而出。

    只接了一剑。

    “你仍可支持。”张秋山大叫,身剑合一跟到。

    四金刚同时大吼,每人发射三把飞刀,十二道急旋的光环连续飞到,及时截住张秋山的进路。

    长春公子飘落时屈右膝跌地,飞刀及时挡住了张秋山的追袭。

    “叮叮叮……”剑一挥之下,斜向射来的五把飞刀碎成寸段。

    张秋山飞掠而过,但击落飞刀时顿挫了一刹那,错过如影附形的追击好机。

    剑网光临,长春公子恰好站起。

    “退!”暴叱声震耳。

    剑虹飞射而来,宛若电火流光。

    长春公子向下一挫,闪电似的暴退丈余,从剑网前及时退出,让出空间。

    “铮铮铮”三声狂震,罡风激射,刚飞射而来的青色剑虹,与张秋山撤出的剑网作致命的狠拼接触。

    剑虹人影骤分,风雷徐歇。

    长春公子先前跌倒的位置,多了一个相貌威猛,手中剑青芒暴射的中年人,八字胡已有几根白须,吊在背后的发辫也有几茎华发。穿团花紫袍,暗红大袖玄狐袄,一表人才,真像一位神气的地方乡绅。

    四个同样体面的中年大汉,也电射而来,在乡绅身后两面一分,出鞘的剑发出隐隐龙吟,随时准备听令进击,摆出的打手态势,一看便知是乡绅的保镖。

    “好!这才是威震武林的天风绝剑神髓。”张秋山沉声说:“天风居士大驾光临,在下深感荣幸,来吧!先拼十招再讲理。”

    皖山天风谷长春庄庄主,天风居士南门存信及时赶到,救了爱子长春公子的命,张秋山已动了杀机,长春公子决难在他的杀着下全身而退。

    “后生可畏!”长春居士眼中有浓浓的戒意:“如果老夫所料不差,你定然是崂山东海散仙浮云羽士的门下,以昊天神罡驭大罗天绝剑妄动无名,你就不怕有损道基?哼!”

    “阁下,你的儿子带了狐群狗党,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向在下群殴,招招致命,在下有权以牙还牙。”

    张秋山向前逼进又说:“阁下当然得护着令郎,骑虎难下,必须与在下拼个你死我活,天风绝剑与大罗天绝剑,将在此地作强弱存亡的决定性一搏。”

    “你真是东海散仙门下?”

    “不错。”

    “令师五十年绝足中原,不再过问中原事,大罗天绝剑已成为武林传闻……”

    “阁下,你少给我说些无意义的废话。家师已修至地行仙境界,并不表示他老人家弃绝世事。天下太平不到一甲子,怀有野心的武林人故态复萌,重新用刀剑争名夺利你砍我杀,无所不为,在下积修外功,碰上该管的事就必须管。在下与令郎素昧平生,谈不上恩怨仇恨,他竟坐镇三山园,唆使一些无耻匹夫向在下群起而攻。他真该死!我不找他已经是你南门家祖上有德,他竟然找到我头上行凶撒野。好,你是前辈,你怎么说?”

    “老夫还没弄清内情……”

    “不管你是否弄清,你已经势成骑虎。”

    “你是说……”

    “在下已经杀了你们四个人,除了生死一决之外,你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小辈,你未免太狂妄太础逼人了。”长春居士露出本来面目:“你在逼老夫……”

    “在下即使不逼你,你也会逼我,不是吗?”张秋山毫不妥协:“你儿子表示贵庄消息灵通,一口说出在下雷神的绰号,在下深感怀疑,他必须将消息的来源说出,在下要将他带走,阁下能同意吗?”

    “小辈,你杀了本庄四个人,其他的事没有谈的必要,老夫必须先向你讨血债。”长春居土厉声说:“我长春庄名动武林,不是甘受欺侮的善男信女。”

    “对,这就是标准的豪强霸王嘴脸。我雷神同样不是善男信女,唯一解决之道便是诉诸武力,谁弱谁倒霉。你是要公平决斗呢,抑或要自贬身价群起而攻?”

    “小辈,按规矩,你还不配向老夫要求决斗。”

    “怕死鬼!”

    长春居土哼了一声,举手一挥。

    四名打手向前列阵。

    长春公子与四金刚,在后面亮剑。

    路旁的七男女,出硬着头皮上前合围。

    张秋山拉住葛小姑娘的手,掌心直冒汗。

    长者居士甘愿做怕死鬼,十七比二,张秋山心中雪亮,两人大事去矣!葛小始娘是最弱的一个。

    “紧随在我身后。”他向小姑娘低声叮咛:“向西面突围。”

    “西面是糟河,绝路,秋山哥。”葛小姑娘心虚地说,已经知道情势不妙。

    “东面是城根,死路一条。南北两面,他们会追得我们上天无路,何况还可能有狗党狐群拦截。跳漕河是生路,我可以带你过河……”

    “我的水性很好,只是……冷……”

    “冷总比送命好,准备。”

    合围已成,生死关头。

    南面大道人影急射而来,最前面的三个人是章春姑娘、仆妇、侍女小桃。后面,六名剽悍大汉纵跃如飞,佩了清一式的狭锋单刀,一个比一个雄伟。

    “秋山,留几个给我。”章春姑娘老远地大叫:“我已经把三山园弄成血海屠场,杀得那群武林名人望影而逃。呼风晚雨凌老狗逃往这条路上来了,这些人一定是他的党羽,屠光他们。”

    一声长笑,张秋山抓住众人分心的刹那好机,向路旁的七男女飞跃而上,右手拉了葛小姑娘的手,以左手运剑,剑涌贬骨寒涛,无畏地冲向阵势最薄弱处。

    他早已看出七男女心中早虚,只不过迫于无奈,才不怎么甘愿地结阵合围,斗志可想而知。

    果然所料不差,七男女一看他长笑而来,豪情骏发气吞河狱的声势,本来已丧失十之九的斗志,终于完全崩溃了,不约而同慌乱地两面一分。

    就在他急冲而过的刹那间,突然鼻中嗅到一丝淡谈泥土气息。

    冰封大地,地上积雪末消,那来的泥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