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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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后的中原叫,向右冲。”

马儿向右急驰,弓弦乍响,中原的吼声破空而飞:“着着着!”

最先三匹健马上的人,先后倒下,马儿仍向前急驰,将人拖走了近百步,方停蹄止步。

马灵通儿,训练有数的马更灵,人如坠马,马儿定然立即刹蹄,可是马群冲锋却又不同,没有刹蹄的机会,所以将人拖了好远,雪地上拖了一道雪沟。

“着”又一个人坠马。

“着着!”又是两个。

但听弓弦狂振,箭矢划空厉啸,箭到人倒,十六个人先后倒了八人。

第九枝箭破空飞射射向中间冲间得最快的人。这时,张希庄的马马已改向西南狂奔,八匹马在后飞赶。

中原转面后座,从容引弓发箭,保持二百步远近,他的箭只消百余步便可伤人,但对方的箭必需远及三百步方可射中,能射三百步中鹄的人,太少太少了,所以他们无法用箭回敬。

箭到,无声而至,如银芒一闪,快极!

大汉了得,突然举马鞭抽拨,“拍”一声响,箭被震飞八尺外,马鞭也向后反卷。“厉害,退!”大汉变色叫。

“哎!”又倒了一个。“张大哥,向右抄转。”中原叫,弦声又响。

他见一箭落空,心中一懔,来人一鞭能将箭震飞八尺外功力不弱哩,他不再射功力高的人,先毙了其余的人再说。

“哎……”传山两声惨嚎,又有两人落马,张希庄兜转马头,向斜刺里冲出扭头看到了凌落的尸体,与散处各地的散骑,高兴得大叫:“老弟,神射手奇技惊人,神箭红熊将遇上劲敌了。”

他一高兴,顾不上马儿。“刷”一声马蹄突然陷入一个雪坑,向下一栽,“糟!”他叫,弃枪丢缰向侧飞跃。

中原人如大雁。凌空飘落丈外。

六匹马狂奔而至,雪花飞溅,相距只有百步了。弓弦狂鸣,有四个人向中原发箭,中原站立如山连发三箭,人方向左疾闪,再扣上两只狼牙。

“下马!”他叫,箭脱弦疾飞,对方四枚箭掠过身侧,他如同未见。“轰隆隆………”三人两马全到了,另三匹马已到了眼前。

三人三马全向中原冲到,两刀一剑直指中原胸膛,来势凶猛,令人心惊胆跳,张希庄已经站起,拾起钢枪,大吼着冲到。

中原没有兵刃,他蓦地向左一闪,像阵狂风,抡弓猛挥大吼道:“杀!”接着“噗”一声响弓击中大汉的腿,马儿一声长嘶,滚倒在地。

同一瞬间,中间先前拨箭的人,已经腾空而起,剑芒如电,凌空下扑,马倒下,断腿大汉被抛跌丈外,恰好跌在张希庄身前,双方对进。

“你是俘虏。”张希庄叫,一枪刺在大汉的右外肩,把他钉作地上,长刀脱手,一声惨叫.立即昏倒。

死剩的一名鞑子一看不对,兜转马头溜之大吉。

中原看清扑下的人是个白净脸皮的中年汉人.手中剑发出阵阵剑鸣,显然内力惊人,剑未及身,已可感到剑气的冷焰直迫肌肤,他大吃,一惊,火速将弓劈面扔出,伸手去拔龙箫,八音倏扬。

中年悍寇凌空下扑,大喝道:“小辈。你该死!”赫然说的是江湖语。

剑一触大弓,弓臂立折弦断,化成三五段向外崩飞,剑如雷劈下击,幻化成无数白虹,向下急罩去。

中原一声大吼,向左略飘,绝招“大风起石”向上急迎,迎向剑芒,令人心血下沉的箫声急荡,大汉被箫声一扰,手下一慢,但突发巨吼,剑芒再吐,响起一声清越的金铁清鸣,罡风进射,人影乍分。

中原虽有举世无双的招术,无如功力相去太远,一触剑气,萧便被震出偏门,不仅无法近身,而且自暴空门。

幸而他反应够快,全力撇箫将致命一剑震开,否则必将溅血剑下。

他被震飞丈外,骇然一惊,低头细看龙萧,箫幸而无恙看不到半丝创痕,大汉身形急坠,变色大吼道:“神箫!云楼逸萧与阁下有何渊源?”

中原作势自卫,冷冷地说:“阁下不必盘根究底,你是汉人?”

大汉步步进迫,厉声说:“尊驾也下必盘根研底,你杀了我的随从和客人,大爷要将你毙了。”

张希不知厉害,挺枪扑上叫:“汉奸,纳命。”喝声中,枪如怪蟒攻到。大汉恍如未见,顺手撇剑,“铮”一声枪脱手飞出丈外,银芒再闪。

中原大惊,一声虎吼柔身扑下,八音齐鸣,箫影如山洪怒泻,攻向大汉左胁。

“哎……呀!”张希庄尖叫,被奇大的震力震跌八尺外,虎口血如泉涌。再被萧声一扰,滚倒在地爬不起来。

大汉无暇迫取张希庄的性命,旋身出剑,幻化十余遂电,将箫影向外一迫,急步抢进厉叫:“你偿命,小狗!”

中原心暗暗叫苦,对方内力修为已臻化境,不惧箫音,芒神智,剑气劲道凶猛,箫根本无法近身,一切神招皆无用武之地,且输定啦!

但他机警绝伦,使展开鬼影功八方游走,寻暇蹈隙觅机出手,又将危局稳定了,箫声乍起乍没,在长空振荡。

官道两端,有人分头冒雪赶路。大同府方向有两个人,一身白,白色长衫,白色羊皮外袄,白色包头,白色的拂胸银髯,袄内裹着长剑,左首那人的剑似乎特大。

两人跟这儿约有三里地,被大雪掩住的荒原中一望无涯,已在蒙蒙的飞舞雪影中,看到了斗场的情形,西北风劲烈,箫音的神异声浪还未传到。

在阳和卫方向也有一个人影,身穿青布夹袍,腰带上系着一把古色斑烂的长剑,头裹青巾,粗眉大眼,挺鼻海口,络腮灰白短须要要见血,长像极为凶猛狞恶。他泰然而行,身法如行云流水,雪花一沾身,便向下滚飘,身不相距略远,约有四里地。

两个身穿羊皮,从大同往这儿赶来的人,大踏步赶路,他们的眼中。不时闪过阵阵冷电寒芒,漫天飞舞的雪花,也没在衣帽上沾附,他们口鼻中不时呼出一团冷雾,呼叹深长而均匀,但脚下快急,似乎毫不费劲,雪地中,一只留下极浅的履痕。

左首挂着稍粗长剑的老人,脸上笑意央然,慈眉善目,眼中的寒芒如果在收敛之际,像个极和气的老人。

他注视着远处激斗的中原和大汉,笑道:“咦!两人成敌平。剑法平等间。使紫褐短棒的人支撑不了多久啦,大雪天在这儿拼命,划不来。”

右首老人脸上的笑容更慈祥,剑眉如银,虎目黑白分明,悬胆鼻,四方口,他抚髯微笑,说:“甘老哥,死的人真不少哩!咱要不要往前瞧瞧?”

甘老哥摇摇头,笑道:“花老弟,少关他们的事为妙,咱们要请到飘渺三娘,方可知道承影剑的下落,免得再上一次当,晚了恐怕别人捷足先登哩。”

两人掠出半里地,甘老哥站住了,噫了一声,举目向激斗处看去,沉声道:“嘻!是云楼逸萧老匹夫,这是龙箫的奇异神音。”

花甲弟也似有所觉,讶然道:“果然像龙神音,莫不是老匹夫果然也来了?上次在武昌,老匹夫出现在城内,让咱们失去参加厮杀的机会,没上蛇山趁热闹,这次。碰上他,难道也是闻风赶来夺剑的吗?甘老哥。咱们避开些,别让他们看到我们,省了许多麻烦。”

甘老哥自顾自地说。“老匹夫可能受了重伤,不然怎么如此狼狈,怎又不用伏魔神音制敌,有便宜可检,花老弟,走!龙箫乃是旷世奇珍,武林至宝,比承影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快!别落入那小子之手。”

“走啊!箫给你,找到承影剑便让给我,快!”

两人身形突然向前飞射,像两缕被狂风猛吹的轻烟。

雪地里,中原展开游斗,形势一面倒,幸而近日他知道江湖危机重重,自己已无意中卷入了是非之地,必须用功苦修方能自保。所以功力日益增进,江湖见识与格斗的经验,也逐渐增多,还能堪堪支持下去。

他本可从容脱身。可是张希影已经跌得半死,他不能置之不理弃之而去。他将大汉逐渐引入斗场向官道逐步移动,希望遇上路经此地的官兵或乡民,将贼人吓走。

果然如今等到了,但不是救星,而是阎王判官。

大汉功力浑厚,将臻通玄之流。但轻功与身法,却没有中原高明和灵活,攻了一二百招,仍未能将中原收拾下,中原心里沉着,运用智慧小心应付,八方游走,绝不近身攻招,闪躲腾挪如同鬼神,挥动龙箫乱敌耳目。一沾即走,慢慢退向官道。

雪不住飞舞,雪原上死人死马渐渐被覆一层白色,活的马仍在雪地里走动,嘶鸣。

中原已看到了闪电似掠来的两个人影,心中狂喜,眼角已看清来人的银髯。心说:“有救了!他们的轻功好俊,定可将这个汉奸擒住。”

他闪过三剑,乱绽春雷向掠来的老人叫道:“两位老前辈,请插手。这家伙是汉奸,引鞑子侵入边关为非作歹。”

两老人心中一怔,反而站住了。

甘老哥回顾同伴说。“花老弟。不是老匹夫,是个小伙子。”

“管他是谁,先抢箫就是。”花老弟冷然答。

“恐怕不是龙箫啦。”甘老哥困惑地说。

“不会错的,听!入耳清晰,令人气血浮动,幸亏这小子功力尚差劲,不然咱们也抵受不住。”

“咱们先收拾这个奸细,再夺萧。”

“甘老哥,你不要箫?”花老哥脸色一沉,笑容隐去。

甘老哥似乎有点怕他,笑道:“兄弟不是此意……”“那就好,我收拾那家伙.我不管老哥何时下手,反正这龙箫是你的,承影剑归我,是否得手,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