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 03
sat jun 04 19:00:00 cst 2016
同日 午夜后
凌冰这里刚刚安置好了所有的“病患”，谢天谢地没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采样化验这种“粗活”自然不必她亲自动手，在目前缺少必要设备的情况下她擅长的“细活”也作不了，她唯一能作的就是等待，等待上边答应她的物资道来。她坐下来静静的回想了一下今晚的情况，在一场可以算是全球转播的（起码主办方自己是这么宣传的）公开活动上，那个“瘟神”直接来了一出祸从天降。结果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在他的病毒造成杀伤前就自己干掉了自己不少。更麻烦的是这些惊恐的带菌者在她和cdc的人赶到前恐怕还走掉了一部分，而当她封锁了整个影城的时候真正的灾难才降临。从消费喷淋系统里喷涌而出的天花病毒感染了所有在影院里的人――除了她们这些有防护措施的以外。“那个心思缜密的混蛋。”好好想了一遍后自己的行动似乎都在他的预计之中。
“他想要什么？”凌冰很肯定他不是想要杀人，那有更简单的办法。借由媒体制造轰动的效应？不对，虽然是直播但为了预防这种事发生官方早就有过准备，几乎所有的直播节目都被延迟了几分钟这个缓冲期，这足够让他们应付突发情况的了，而那个“瘟神”应该是知道的。“所以直播时的事情并不是他的目的，之后的才是…”凌冰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大面积污染、高危病毒扩散、四级措施…这就是个圈套！”凌冰明白了那疯子今晚造成的最大的危害既不是那些死难者，也不是哪几个即将顶雷的官员，是信誉，国家的信誉。现在对外的说词还是燃气泄露造成的爆炸，如果这时候有人把当时现场的真实情况曝光，官方信誉将一落千丈。失去安全感的人群将滋生恐慌，恐慌的人群将变得焦躁不安，一旦再有些什么事情发生那将是昨晚首映礼那场灾难的扩大版…
“点火用的柴火要先晒干。”凌冰忽然想起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那是几年前在瑞士山区的一个度假小屋，虚海带着她去参观那家像是科幻小说中的医疗中心之后的事情。“干柴烈火，现在烈火有了就差把柴晒干了。”凌冰越想越肯定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那家伙作的铺垫为了达到他真正的目的，但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想不到。
越想越头疼，看看时间已经两点来钟了，凌冰刚准备稍稍休息下，沉默了许久的大屏幕却亮了起来，孟主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早啊，博士。”
“根本就没睡的人，哪来的早不早啊。孟主任你不是也没睡吗？”
“出了这么多事情像我这样的人能有时间睡才怪了。道是博士您可注意点休息，前方的事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完事的。”
“恐怕也拖不了太久，如果是强毒性的天花，我估计不错的话1~2天内就会出现发病的患者。4~5天的时间里就会出现死亡病例，一周内会达到发病与死亡的高峰。最坏的情况除夕夜的时候就可以把这里一把火烧掉了就和那家影院一样，对外就说是有人燃放鞭炮造成的火灾好了。”
“…”凌冰的话说得孟主任脸色一沉“博士，你不要太悲观了。之前你的话可是让阁下十分的忧虑，他已经在和出访的总统讨论提前归国的事了。”
“啊?!”凌冰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提前归国？那不是就等于告诉外界我们出了大问题了吗。立即就会有人深挖这几天的事情，所有捂住的东西都会被挖出来。到时候像‘燃气泄漏’这样的说辞恐怕立即就会被拆穿，到时候说这种话的孟主任您不就显得很蠢了吗？”
孟主任诡异的一笑“首先我不蠢，第二那蠢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卫生部的人私下对媒体说的不是官方的说辞。官方的说法等明天上午的记者会上卫生部长会亲自给出的。”
“他要自抽吗？他不会蠢道以为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自掀老底，还可以坐在部长的宝座上安然无恙吧。”
“想他自愿当然是不可能，这时候就需要我推他一把了。毕竟说出来他还可以体面的引咎辞职，不然的话…上一个被解职的卫生部长的结果可不是很好。”
凌冰立即就想起来了那个在sars时期因为“胡说八道”被解职的卫生部长“这时候谁又会接那个位置，cdc的邓主任吗？”考虑道现在的时事，现在也没别人合适了。
“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愿意接这个位置了，毕竟现在谁都不想往这个火坑里跳，除了已经在坑里的人。”孟主任无奈的说“道是博士您有没有意愿接过cdc主任这个位置呢？”
“呵呵”凌冰冷笑了一下“孟主任我现在虽然已经身处在这个火坑之中，但我可没有往cdc那座火山里跳的想法。况且我是一个研究人员，并不适合作管理工作也没有作管理人员的经验，阁下这番美意还是容我推辞吧。”
孟主任作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就知道您会推辞，但现在cdc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又不好群龙无首，博士你有没有可以参考的人选给我。”
“人选？”凌冰心想以我看现在最适合领导cdc的就是那“瘟神”因为所有事就是他闹出来的。“如果让我说的话现在最好找一个cdc的人接邓主任的位置，一个有经验又有学识的人。对cdc人员与运作的熟识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证这个部门的高效，毕竟现在这个时候cdc一个人当两个用都嫌少。”
“看来博士你已经有了合适人选了？”
“也谈不上什么合适的人选，cdc的人我就认识那么几个。有过管理经验的除了邓主任，就是他那学生黄宇了。听说他当年sars时期也在第一线工作过，既有现场经验又有管理经验，还经历过危机的考验我想他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了。”
孟主任赞赏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我想就算我去问邓主任他也会这么说的。”
“我想那个老东西会说让他自己继续兼任cdc主管的，他就是一个揽权无度、贪功无数的贱人，所有的危机在他眼中都会成为向上爬的阶梯，相信我sars时他就是这么起家的。”
孟主任想了想“确实印象中那个老东西这些年的报告里就从没写过别人半个好字。不过没想到博士您竟然这么了解他，我记得不错的话03年的时候你应该是在非洲吧…”
“在尼日利亚中部一个叫乔斯的地方行医，信不信由你那地方常年就是个疫区。现在的这里和那比起来简直是块极乐净土，知道吗当地人主要的肉食是人肉…”
“不要说了。”凌冰说得孟主任一阵恶心。但也成功的岔开了话题，她可不想告诉孟飞对于邓主任这些事都是她从他前夫那听来的，也不想提起他前夫和邓主任的种种瓜葛，更不想提起她那个该死的前夫。孟主任缓了半天才把脑中那可怕的画面散尽“我算是明白博士您为什么不吃红肉了，话说回来明天消息公开之后，您这里立即就会成为媒体的焦点。所以您最好作好准备应付突发情况，比如蜂拥而至的媒体和排山倒海一样的粉丝…”
想到那样的场景凌冰厌恶的直皱眉“我现在有些羡慕黄主任了，就不能把记者引导道他那去吗？”
“远在天边的山村野岭和京城市内的大医院你觉得记者会关注哪里？尤其是那么多所谓的‘行里人’在您那…”
“麻烦的病人”凌冰又想起来那帮明星大腕了“好吧，我会注意的。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那些答应给我的器材什么时候才能道？没有专业的器材，别说治疗这帮人连让他们死的有价值我都做不到。”
“别急我听说器材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就送道你手里了。”
孟主任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在门外大声的喊“博士！医疗器材送道了。他们的人要见见您，请您查收。”门外那个人扯着个破锣嗓子这么一吼，连对面的孟主任都听见了。
“我就说马上就要送道了吗。”孟主任笑着说。
“那我现在就去接收这批器材，明早再联系。”
“到时候请准备好对于今晚事情经过的书面材料，明天中午高层有会议，您的报告是会议的重要参考。”
“好吧，我会写的。”
“到时候还要博士你当面向常委汇报，希望你到时候神采可以好一点。”
“我一会就去抓两个化妆师过来，这里关了这么多圈里人化妆师总会有几个吧。”
“那再见了，博士。”
“再见。”
同日 午夜后
凌冰这里刚刚安置好了所有的“病患”，谢天谢地没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采样化验这种“粗活”自然不必她亲自动手，在目前缺少必要设备的情况下她擅长的“细活”也作不了，她唯一能作的就是等待，等待上边答应她的物资道来。她坐下来静静的回想了一下今晚的情况，在一场可以算是全球转播的（起码主办方自己是这么宣传的）公开活动上，那个“瘟神”直接来了一出祸从天降。结果是惊慌失措的人群在他的病毒造成杀伤前就自己干掉了自己不少。更麻烦的是这些惊恐的带菌者在她和cdc的人赶到前恐怕还走掉了一部分，而当她封锁了整个影城的时候真正的灾难才降临。从消费喷淋系统里喷涌而出的天花病毒感染了所有在影院里的人――除了她们这些有防护措施的以外。“那个心思缜密的混蛋。”好好想了一遍后自己的行动似乎都在他的预计之中。
“他想要什么？”凌冰很肯定他不是想要杀人，那有更简单的办法。借由媒体制造轰动的效应？不对，虽然是直播但为了预防这种事发生官方早就有过准备，几乎所有的直播节目都被延迟了几分钟这个缓冲期，这足够让他们应付突发情况的了，而那个“瘟神”应该是知道的。“所以直播时的事情并不是他的目的，之后的才是…”凌冰似乎有些想明白了“大面积污染、高危病毒扩散、四级措施…这就是个圈套！”凌冰明白了那疯子今晚造成的最大的危害既不是那些死难者，也不是哪几个即将顶雷的官员，是信誉，国家的信誉。现在对外的说词还是燃气泄露造成的爆炸，如果这时候有人把当时现场的真实情况曝光，官方信誉将一落千丈。失去安全感的人群将滋生恐慌，恐慌的人群将变得焦躁不安，一旦再有些什么事情发生那将是昨晚首映礼那场灾难的扩大版…
“点火用的柴火要先晒干。”凌冰忽然想起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那是几年前在瑞士山区的一个度假小屋，虚海带着她去参观那家像是科幻小说中的医疗中心之后的事情。“干柴烈火，现在烈火有了就差把柴晒干了。”凌冰越想越肯定现在的一切不过是那家伙作的铺垫为了达到他真正的目的，但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她也想不到。
越想越头疼，看看时间已经两点来钟了，凌冰刚准备稍稍休息下，沉默了许久的大屏幕却亮了起来，孟主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早啊，博士。”
“根本就没睡的人，哪来的早不早啊。孟主任你不是也没睡吗？”
“出了这么多事情像我这样的人能有时间睡才怪了。道是博士您可注意点休息，前方的事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完事的。”
“恐怕也拖不了太久，如果是强毒性的天花，我估计不错的话1~2天内就会出现发病的患者。4~5天的时间里就会出现死亡病例，一周内会达到发病与死亡的高峰。最坏的情况除夕夜的时候就可以把这里一把火烧掉了就和那家影院一样，对外就说是有人燃放鞭炮造成的火灾好了。”
“…”凌冰的话说得孟主任脸色一沉“博士，你不要太悲观了。之前你的话可是让阁下十分的忧虑，他已经在和出访的总统讨论提前归国的事了。”
“啊?!”凌冰可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提前归国？那不是就等于告诉外界我们出了大问题了吗。立即就会有人深挖这几天的事情，所有捂住的东西都会被挖出来。到时候像‘燃气泄漏’这样的说辞恐怕立即就会被拆穿，到时候说这种话的孟主任您不就显得很蠢了吗？”
孟主任诡异的一笑“首先我不蠢，第二那蠢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卫生部的人私下对媒体说的不是官方的说辞。官方的说法等明天上午的记者会上卫生部长会亲自给出的。”
“他要自抽吗？他不会蠢道以为在这么大的事情上自掀老底，还可以坐在部长的宝座上安然无恙吧。”
“想他自愿当然是不可能，这时候就需要我推他一把了。毕竟说出来他还可以体面的引咎辞职，不然的话…上一个被解职的卫生部长的结果可不是很好。”
凌冰立即就想起来了那个在sars时期因为“胡说八道”被解职的卫生部长“这时候谁又会接那个位置，cdc的邓主任吗？”考虑道现在的时事，现在也没别人合适了。
“除了他恐怕也没人愿意接这个位置了，毕竟现在谁都不想往这个火坑里跳，除了已经在坑里的人。”孟主任无奈的说“道是博士您有没有意愿接过cdc主任这个位置呢？”
“呵呵”凌冰冷笑了一下“孟主任我现在虽然已经身处在这个火坑之中，但我可没有往cdc那座火山里跳的想法。况且我是一个研究人员，并不适合作管理工作也没有作管理人员的经验，阁下这番美意还是容我推辞吧。”
孟主任作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就知道您会推辞，但现在cdc也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又不好群龙无首，博士你有没有可以参考的人选给我。”
“人选？”凌冰心想以我看现在最适合领导cdc的就是那“瘟神”因为所有事就是他闹出来的。“如果让我说的话现在最好找一个cdc的人接邓主任的位置，一个有经验又有学识的人。对cdc人员与运作的熟识可以很大程度上保证这个部门的高效，毕竟现在这个时候cdc一个人当两个用都嫌少。”
“看来博士你已经有了合适人选了？”
“也谈不上什么合适的人选，cdc的人我就认识那么几个。有过管理经验的除了邓主任，就是他那学生黄宇了。听说他当年sars时期也在第一线工作过，既有现场经验又有管理经验，还经历过危机的考验我想他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了。”
孟主任赞赏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我想就算我去问邓主任他也会这么说的。”
“我想那个老东西会说让他自己继续兼任cdc主管的，他就是一个揽权无度、贪功无数的贱人，所有的危机在他眼中都会成为向上爬的阶梯，相信我sars时他就是这么起家的。”
孟主任想了想“确实印象中那个老东西这些年的报告里就从没写过别人半个好字。不过没想到博士您竟然这么了解他，我记得不错的话03年的时候你应该是在非洲吧…”
“在尼日利亚中部一个叫乔斯的地方行医，信不信由你那地方常年就是个疫区。现在的这里和那比起来简直是块极乐净土，知道吗当地人主要的肉食是人肉…”
“不要说了。”凌冰说得孟主任一阵恶心。但也成功的岔开了话题，她可不想告诉孟飞对于邓主任这些事都是她从他前夫那听来的，也不想提起他前夫和邓主任的种种瓜葛，更不想提起她那个该死的前夫。孟主任缓了半天才把脑中那可怕的画面散尽“我算是明白博士您为什么不吃红肉了，话说回来明天消息公开之后，您这里立即就会成为媒体的焦点。所以您最好作好准备应付突发情况，比如蜂拥而至的媒体和排山倒海一样的粉丝…”
想到那样的场景凌冰厌恶的直皱眉“我现在有些羡慕黄主任了，就不能把记者引导道他那去吗？”
“远在天边的山村野岭和京城市内的大医院你觉得记者会关注哪里？尤其是那么多所谓的‘行里人’在您那…”
“麻烦的病人”凌冰又想起来那帮明星大腕了“好吧，我会注意的。不过有件事我想问问，那些答应给我的器材什么时候才能道？没有专业的器材，别说治疗这帮人连让他们死的有价值我都做不到。”
“别急我听说器材已经在路上了，应该很快就送道你手里了。”
孟主任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然后在门外大声的喊“博士！医疗器材送道了。他们的人要见见您，请您查收。”门外那个人扯着个破锣嗓子这么一吼，连对面的孟主任都听见了。
“我就说马上就要送道了吗。”孟主任笑着说。
“那我现在就去接收这批器材，明早再联系。”
“到时候请准备好对于今晚事情经过的书面材料，明天中午高层有会议，您的报告是会议的重要参考。”
“好吧，我会写的。”
“到时候还要博士你当面向常委汇报，希望你到时候神采可以好一点。”
“我一会就去抓两个化妆师过来，这里关了这么多圈里人化妆师总会有几个吧。”
“那再见了，博士。”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