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世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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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03

    sat may 21 10:00:13 cst 2016

    同日 凌晨4点

    黄宇带着防疫小组刚刚道南站。南站的负责人已经在等他们了。他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把黄宇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对会议室,员工值班室等明天行政院长很可能去的地方进行消毒;另一组在南站工作人员的配合下,逐个候车大厅进行的清场。每次只清场一个候车室,等消毒完毕后再清场下一个,尽量避免混乱。定下计划后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只留下了黄宇自己这么一个闲人。消毒这样的事还不用他亲自动手,疏散的事他根本就不想管,他现在担心的是cdc门前那团火――所谓“火”指的不是那架燃烧的直升机而是隔离点那里被隔离的千把号人。80%的感染率!如果按照这个感染率算的话那可是通天的事了。再看看眼前南站里人山人海的旅客,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里,然后再经过铁路客运扩散开来…想想那种后果黄宇头都疼。

    “我出去透口气,你们注意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有事的话我就在车上。”稍稍嘱咐了下属下,黄宇就走出了南站。冬季凌晨的户外不是一般的冷,再加上在浓厚的雾霾的笼罩下空气中满满的一股呛人的烟味“公共场合,禁止吸烟”车站门口的这块牌子现在看上去是那么的喜感。坐在车上黄宇拨通了cdc主任办公室的电话但没人接,他又打给邓主任的手机一样无人接听“死哪去了,这老家伙。”他只好打给自己的下属――就是那个把他赤身裸体堵在办公室里的女下属

    “看见邓主任了吗?隔离点那边有什么新情况吗?”电话一通黄宇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没看见邓主任,cdc这边刚刚全体疏散了。楼下的火已经烧道楼里了,我们的人有不少死伤,我刚看见他们把半个人……从里面托出来……”她明显被吓坏了越说越带着哭腔。

    “冷静!你冷静听我说。你跑出来了吗?”

    “嗯。”

    “那就好,快去找邓主任。找到他后立即让他联络我。之后去……”没等黄宇说完手机忽然传来了奇怪的音乐那是关机的声音。它低电量自动关机了!黄宇看着手机愣了有10秒钟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像个深夜广播电台的主播一样讲了半宿的电话。本来说回家充电的结果道家被自己那位“爱妃”一顿折磨就把这事忘道九霄云外去了。“备用电池,备用电池!”找了没两秒他想起来了,那东西还在cdc自己的办公室里“fuck!”黄宇气得都快冒烟了。他在车里又踢又踹,又摔又砸狠狠的发泄了一通。1~2分钟后他稍稍平静了些“好想抽支烟”伸手去摸他习惯放烟的衬衣口袋,里面却空空如野――那包烟还和他换下来的那件衬衫一起放在自己办公室,当时一阵慌张什么都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任谁赤身裸体的被人堵在那都会惊慌,更别提还是和自己的女下属一起被自己的老板堵在办公室里。

    “时来英雄多助力,运去此身不自由”黄宇感叹道。下车看看这“浓雾”里5米外的东西都看不见。记忆中不远就是地下通道,那里连接着地铁站应该有24小时的超市,应该会有电池和香烟卖。果然地下商场的24小时超市还在营业,不过倒霉的是这里没有黄宇用的手机电池――谁让你用apple的呢,用个国产山寨货就有了。出了超市黄宇就迫不及待的点了支烟,深深的吸上一口心情多少又平静了些。地下通道里这会也挤了很多人,基本上也都是赶着回家的旅客。因为站内已经人满为患,而这些做工的人又不舍得去附近那些贵得吓人的旅店休息就只好在这里躲避冬夜的严寒――虽然这里也冷的要死,但总比外边暖和的多。

    黄宇这支烟还没抽道一半,就有人在后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老兄,公共场合禁止吸烟。”一名穿着车站工作人员衣服的人提醒他说。

    “禁止吸烟…”黄宇闭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指了指外面那遮天蔽日的雾霾问“那请你告诉我空气里的这股味道是什么?”

    那人呵呵一笑“我知道你的意思,但那个实在不是我能管的了的,但我管得了你。”

    “…”黄宇也是无奈的一笑“好吧对不起。”他刚把烟掐灭,那工作人员还没走出两步,忽然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对刚刚那名制止了黄宇的工作人员说“于哥那边有一个女的昏倒在地上了,叫都叫不醒你快去看看吧。”一听这种事,他们不敢怠慢赶紧跑了过去。听了他们的对话黄宇也在后边跟着跑了过去。

    果然一个穿着厚厚的军大衣的中年女性躺在那里,她身边一个满面沧桑的男人正一边哭喊一边紧紧的抱起她。而那工作人员除了拨打120呼救也没有其它办法。看这样黄宇主动走了过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女子枕在下边然后开始检查女子的状况。

    “你是医生?”刚才制止他的那个工作人员问。

    “我是病毒学家,防疫学家也算是半个医生吧。”黄宇边说边检查着。女子面色发红,嘴上有呕吐物的残留,呼吸还有些急促,脸上被冻得冰凉,四肢时不时的有不自然的抽搐“你们这有电暖气吧?”

    “有”工作人员回答说。

    “去找几个来,这里太冷了她又昏迷不保持体温很容易冻伤的。”

    “那直接把她抬道值班室吧,那比较暖和。”

    “别乱动她,她眼底充血有抽搐现象不知道她有没有脑损伤。还有你们这有急救箱吧也一起拿来。”听他这么说工作人员也不再争辩,赶紧打发身边的年轻人去取黄宇说的东西。黄宇接着检查那昏迷的女子当摘下她那厚厚的棉手套,他发现女子的手上分布着大大小小5~6个黑色的坏疽。看到这个黄宇赶紧松开了抓住她的手因为他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摸了摸裤兜好在习惯性放在那里的橡皮手套还在,带上手套他又摘下了女子的另一支手套果然这只手上也布满了坏疽。“她这怎么弄的,你知道吗?”黄宇问身边刚刚还在哭喊的那名男子。

    “作粗活的人,手都这样。”男子有些无奈的说。

    黄宇一皱眉心想“问了等于白问”他直接抓过男子的手一看,果然也是一样。他回头解开女子的军大衣,又扯开女子的衣领“啊~”在女子脖颈的末端一个掌心大小的坏疽已经溃烂……黄宇把那位被称作“于哥”的老工作人员拉到一边低声的说“我是cdc的副主任黄宇,我有一队人正在站内进行消毒防疫,你立即去站里找道他们叫他们分一组人过来,还有叫站前派出所来人维持秩序,这地方一会弄不好会乱。”黄宇这几句话真把于哥吓到了“快去!”在黄宇的催促下于哥才行动了起来。

    黄宇的人和站前派出所的人几乎是一起道的。当一群武装警察和穿着全套防护服背后印着cdc的人出现在人前对这些人造成的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所有的旅客都精神起来了,尤其是些好事的人拿手机对准了他们。向自己人说明情况后黄宇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了部手机打给自己的上级还好这次电话通了。

    “您没事吧?”黄宇先问。

    “我道是没事,可楼下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死了4个伤了11个,还不算驾驶员。”电话里邓主任无奈的说。

    “隔离点那边有新消息吗?”

    “整个系统都瘫痪了,那边的消息暂时断了只能等系统恢复之后再说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邓主任问。

    “站内的消毒正在进行还算顺利,不过坏消息是我在站外发现了疑似感染者。俩例疑似炭疽感染,典型的皮肤感染,可能还有摄入感染和血液感染。”

    “嗯~”邓主任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但似乎他并不奇怪“你的意见是?”

    “鉴于出现疑似感染患者,是不是可以建议阁下改变明天的行程以便…..”

    没等黄宇说完邓主任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叫我现在打给办公厅的孟主任告诉他取消行程?你还嫌我们今天不够惹人厌吗?派你去就是处理这种事的,如果我告诉孟主任要求改变行程他会怎么想?他会认为我们是连分内事都作不好的废物,加上这么个时节你认为他们会放两个废物在这个位置上吗?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我这辈子的事业就算完了。你希望那样吗?”

    “…”邓主任一番话说得黄宇哑口无言,确实昨天的会议上他已经感到了上边深深的“恶意”,这时候再让上边失望那恐怕真的就要万劫不复了。

    “听好了,简单的认真的对那里进行消毒处理。我来安排这两人送道xx医院,那里和我们有合作关系。你送他们道那后立即去协和医院,那有一组人正要赶往隔离点你和他们一起去。记住还是我之前说的话,自救吧。”说着邓主任挂了电话,只留下黄宇自己感到一阵阵的寒意。

    很快现场的处理工作完成了,站内的工作也已经接近尾声只有那台来接患者的救护车还没有踪影。看看时间已经5点多快6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再过不道2小时行政院长就要道了,黄宇可不想磨蹭道那个时候。焦急的他又打了个电话询问救护车的事情,得道的回答是因为“浓雾”路上堵塞严重,救护车还要等。

    “妈的”黄宇暗暗的骂了一句,再看看时间他可没时间等了,就算他有时间等那病人恐怕都快没时间等了。他把现场的特警队长叫道了一边,表示希望用他们特警的车辆把病人送道医院。一是只有他们的车够大可以让昏迷的病人平躺在里面,二是鉴于现在路面的状况能及时把病人送到那里一般车辆恐怕没戏。

    而黄宇得道的答复是坚决的拒绝“今天有重要人物来访,我们不能私自离开岗位。”

    “我只需要一台车,两个人,一个人也行只要有个你们的人负责把车开回来就行。”队长还是拒绝,理由无外责任,纪律的说辞。已经不爽了一天的黄宇这会终于不耐烦了“队长我可以告诉你今天来访的重要人物就是行政院长,他们大概会在1小时后道带着一大堆的媒体。你要是觉得到时候当着阁下和一群媒体的面把已经变成尸体的患者抬出去我也无所谓。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丈夫不希望那样,阁下也不喜欢那样,只有媒体才喜欢那样。现在你要么主动配合我,要么我现在就给行政院办公厅的孟主任打个电话把所有情况告诉他。然后他会让公安部的人给你的上级打电话,然后你的上级会命令你配合我。再之后你会被调道西部边疆的某个小派出所继续当个片警,往好了想那里黄沙万里风景如画,也没有雾霾也许你会习惯在那呆一辈子。”看着黄宇的神情队长也知道这家伙恐怕不是说着玩的,思索再三队长终于给了黄宇一台特警用车,还派了四个人跟车。“谢谢你的合作。”

    黄宇他们把病人台上车,拉响警笛带着她丈夫离开了南站。“如果有车不肯让路你们知道怎么办吧?”黄宇问那开车的年轻警官。

    “放心,长官。这是紧急警务,挡特警的车那他真是不想再开车了。”

    “好那就赶快,病人恐怕等不了。”黄宇发现那女人的脉搏在减弱,瞳孔也开始失去了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