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剑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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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铮!”他仓猝间全力封住了攻来的剑,临危自救,他已用了全力,已耗损了七成的金刚禅功,仍然具有相当强劲的威力。

    可是,反震力空前猛烈,惊叫一声,连人带剑被震得横飞丈外,甘大娘的武功修为,出乎他意料之外。

    身形正向下落,背后突然一震,然后是两震三震,他感到背脊一麻,口中有液体涌出,咸咸地。

    是三枚鸡卵大的铁胆,北地爷字号人物喜欢用手练指功,也作为消遣用的铁胆。

    他的护体禅功已经将届气散功消,怎禁得这三记直震内腑的重击?在砰然大震中,他重重地摔倒,只感到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正要本能地重行挥剑,右手腕却被甘大娘一脚踏住了,手一松,剑随即被夺走。

    一顿拳脚,打得他浑身发软,终于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

    两名大汉架住了他,几耳光把他打醒。

    “我要把你穿上琵琶骨,拖狗似的拖至皖山天风谷长春庄。”

    桂齐云站在地面前,语气特别阴森冷酷:“我要把你的长春庄成为瓦砾场,鸡犬不留连根拔掉你这武林世家的基业。”

    “我……我朋友遍……遍天下……”他依然顽强:“门人子弟……”

    “我正要告诉你,正要你把所有的朋友子弟招出来,一个也不放过。斩草不除根,萌牙复又生;不屠光你们这些为祸天下的强梁,天下永不会真正的太平。现在,你必须将张秋山与章姑娘的下落招出,不然,哼!我先把你的朋友剁碎给你看看。”

    十个人,五个在格斗中被杀。连他也算上,被活擒五个,都受了伤。其他四个同伴,每个人被两名大汉挟持着,像待宰的老牛。

    “张秋山章姑娘已……已经逃……逃出来了……”他急叫:“不……不要凌辱我的朋……友……”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

    “是……的,他们……”他急急将不久之前,被张秋山诱杀追逐的经过—一说了。

    “好,姑且相信你的话。”桂齐云欣然说:“等我找到他们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把他们捆牢带上,准备走。”

    大汉们立即将五个俘虏按倒,先搜光他们身上的暗器杂物,背捆双手,再将人架起,用绳套住脖子,像牵狗一样准备动身。

    搜长春居士的人,在他的贴身夹袋中,搜出一块六寸长,两寸宽,紫铜铸造的怪脾。

    两面的小端铸虎头带双翅的图案,正面铸了一排满文。背面,则铸了四行小字满文。

    桂齐云搜到铜牌,脸色突然一变。

    紫铜俗称紫金,经常携带把玩,光亮夺目。这块牌擦试得十分光亮,极为岔眼。

    “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桂齐云向亲随吩咐:“到前面山坡的树林内等候。”

    所有的人都定了,只剩下委顿在地的长春居士。

    “这是什么东西?”桂齐云亮着紫金牌冷冷地问。

    “吉……吉祥符……”长春居士沮丧地说:“带在身边辟邪。”

    “像蒙古西番人一样,带随身佛保护?”

    “是……是的”

    “真的?”

    “不错。”

    “唔!符上的字,很像制钱背面的铸文,对不对?”

    “不知道。”

    “不知道?在何处得来的?”

    “是从一个江湖人身上夺获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吉祥符。”长者居士硬着头皮说。

    “哼!不让你吃足苦头,你是不会乖乖招供的。”桂齐云凶狠地说,一连四脚,把他踢得满地乱滚,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招不招?”桂齐云踏住他的小腹,一面用劲踏一面厉声问。

    “哎……我……我确是不……不知道……”他痛苦地大叫。

    “招!”桂齐云再加了一分劲。

    “哎……”

    “招!”

    “哎哟……”他狂叫,突然喷出一口血,昏顾了。

    他被再次弄醒,再次逼供。

    “招!”桂齐云厉声喝问。

    “你杀……了我……吧……”他崩溃地叫。

    “我要你招出这块符牌的来历。”

    “我……我不……不知道……呃……”他又吐出一口血,双目上翻。

    桂齐云突然挪开脚,让他缓过一口气。

    “十年前,这种符牌共发出十二面。”

    桂齐云冷冷地说:“迄今为止,还有五面乃在各地使用中。你也许不知道数目,但你知道如何使用,是不是?”

    “你……这……”长春居土结结巴巴:“你知道……”

    “上次夜入扬州卫守备府,凭符领走库银半面扎符的人是你吧?”

    “这……”长春居士不住打冷战,脸色死灰。

    “你知道符牌的名称吧?”

    “我……我我……”

    “符发自武威王府,由裕刚贝勒亲颁。天下各地城守参将以上官员,认符给予全力协助,认符不认人,认功不认过,对不对?”

    “你……你是……”

    “知道符名了吧?”

    “武威虎符。”长春居士脱力地说。

    “很抱歉。”桂齐云笑笑,替他解捆:“听说,五万两银子出了意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必须知道,半面扎符已缴人守备府,表示你已经领走了库银,出了意外,那是你的事,不可以补发。”

    “天!你……你到底……”他吃力地爬起,仍然惊骇莫名。

    “不要问我的来历,反正我知道扬州发生的事就是了,虽然我不是直接参予的人。”

    “那五万两银子是张秋山夺走了,而你是张秋山的……”

    “胡说!张秋山在你出事时,的确在镇江与章姑娘在一起。张秋山不是我的人,他与你的儿子有过节,那是私人的恩怨,你可不能藉口嫁祸给他。”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知道你怀了些什么鬼胎。不要再找他,尤其不可找章姑娘的麻烦,赶快给我离开镇江,哼!知道吗?”

    “我不能离开镇江,我已经查出天地会在镇江将有大举,江宁方面的主要负责人已经亲来镇江,不能半途而废,我不想劝败垂成。”

    “真的?”桂齐云惊喜地问。

    “半点不假,而且,与张秋山有关。”

    “你又胡说了,张秋山不是天地会的人,我已经派人试探过,也因此而让他仇视天地会的人。”

    “他虽然不是天地会的人,但从他身上可以查出天地会的线索。这次如果不是出了意外,我已经找到天地会首脑人物的藏匿处了。”

    “怎么一回事?”

    “天地会次要首脑的联络站,在京口港一条小巷子里,化名季福船主的人,就是来自江宁的重要人物,可惜功亏一筹。”

    “哎呀!”桂齐云惊叫:“弄糟了!”

    “你是说……”

    “不关你的事。”

    桂齐云烦躁地挥手,当然不便说破自己放走李福的事:“好吧!你可以对付张秋山,但决不可打章姑娘的主意,她出了事,我惟你是问。”

    “这……”

    “你可以走了。”桂齐云挥手赶人,将符向他一丢。

    “我的朋友……”长春居士急急将符抢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