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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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堂叹口气,道:“姑娘,从宽些说,令尊也不算太坏的人,在下觉着,只是对女色,他无法控制自己。”

    何玉霜叹口气,道:“如是我娘厉害一点,对我爹多加管束,也许会好一些。”

    江堂道:“管不住的,姑娘,你爹一生中,不知道带走了多少颗少女的心,有一件事,老朽告诉姑娘后,你就可以明白你爹的为人了。”

    何玉霜道:“晚辈洗耳恭听。”

    江堂道:“你爹死去之后,咱们把他的尸体收起来,葬於一处浅山之旁,但一夜之间,竟然有七个少女,在他坟前自绝而死。”

    何玉霜呆了一呆,道:“这话当真吗?”

    江堂道:“千真万确。”

    何玉霜道:“世上竟有此等事,难道她们都疯了吗?”

    江堂道:“她们没有疯,但她们已和令尊有过肌肤之亲,令尊之死,使她们觉着一切都成了泡影,只有以死相殉。”

    何玉霜道:“唉!就算我爹还话着,她们又能如何呢?难道还能甘为侍妾?”

    江堂道:“令堂的性格,温柔、纯厚,令尊如若真要娶个侍妾,令堂就算心中不愿,但表面上,决然不会反对。”

    何玉霜道:“我不信,我娘就那样令人欺侮,忍气吞声!”

    江堂道:“令堂的一身武功,决不在令尊之下,她所以忍气吞声,并非是怕令尊,而是她太过喜爱令尊。”

    何玉霜叹息一声,道:“可惜,这件事,我竟然没有一点记忆。”

    江堂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令尊、令堂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多了,详细的内情,似乎也不用说下去了。”

    何玉霜道:“爹爹罪有应得,但却连累了母亲受苦,但他们总是我的父母,我爹娘的坟墓现在何处?”

    江堂道:“不敢欺瞒姑娘,本来是葬在一处浅山之下,但因一夜间,有七个少女吊死在他的坟前,又激怒了司马宽,下令把那坟墓毁去。”

    何玉霜道:“我爹娘的尸体呢?”

    江堂道:“这个,在下就不太清楚了。”

    何玉霜道:“你可是不愿说?”

    江堂道:“听说是被弃尸荒野,毁去坟墓,详细的内情,在下确然不知,所以不敢妄言。”

    何玉霜道:“司马宽,似乎是很痛恨我的父母?”

    江堂道:“司马宽不会痛恨你的母亲,他痛恨的是令尊。”

    何玉霜道:“江前辈,他为什么这样痛恨我的父亲?”

    江堂道:“这个,大概和令堂有关吧?”

    何玉霜道:“江前辈,你好像有什么顾忌,不愿畅所欲言。”

    江堂道:“唉,姑娘,在下觉着,有很多事,似乎是不用再追究了。”

    何玉霜道:“别人可以不问,我是他们的女儿,一定要问个清楚。”

    江堂道:“天皇教主司马宽,对令堂原有一段密切的交往,但他未料到令堂会对令尊那样情深如海,甘愿生死与共。”

    何玉霜道:“这就可以构成我报仇的原因了。”

    江堂点点头,道:“不错,以今日情势而言,不论姑娘是否要报仇,天皇教和武当派玄支下院,已构成了势不两立的局面。”

    白天平道:“八龙加上这些盲剑手,天皇教中还有些什么凶神恶煞?”

    江堂道:“应该还有,司马宽低估了玄支剑士的力量,本来准备一举灭了武当本观中主力,或为己用,或予搏杀,然后,再扩大进行统治江湖的阴谋,但他算计错误,只注意到三元观的本院,忽略了玄支下院中人,虽然阴谋得逞,制服了本院中人,但却未料到真正的精锐剑士,居於玄支下院。”

    白天平道:“江老,晚辈的意思是,天皇教是否会再打下去?”

    江堂道:“会,这一战,是他数十年准备的结果,就算明知得胜不易,但只要他还有一分机会,他就会赌下去。”

    白天平道:“难道他还有训练更厉害的人物吗?”

    江堂道:“这个难说,我不知道他还有些什么人物,目睹了情势变化之后,我才发觉我们一直在他的蒙骗之下。”

    白天平道:“那是说,你愈来愈感到司马宽难以了解了。”

    江堂道:“我是这么想法,现在想来整个天皇教,都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组合,所以,他明明知道我在教中发展势力,却装作不问,因为,他把真正的实力隐藏了起来。”

    白天平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江堂道:“最重要的一件事,请白少侠先通知玄支下院中人,司马宽一出面,就把他围起来,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逃走,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杀了司马宽,天皇教就会瓦解。”

    白天平道:“我听义父说,江湖上,没有司马宽这个人物,他可能是另外一个人,假冒司马宽的名字。”

    江堂道:“这个……在下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当年我们一同在江湖上闯荡时,他自号老大,我们也就这样叫他,很久之后,他才告诉我们的姓名。”

    白天平道:“这么说来,他可能不是真叫司马宽了。”

    江堂道:“这个,在下也无法……”突然疑目沉思了良久,道:“袁前辈说的可能不错,司马宽身份可疑。”

    白天平道:“江老想起了什么?”

    江堂道:“当年他和咱们在一起时,日夜都戴着一顶帽子。”

    白天平道:“戴一顶帽子?”

    江堂道:“在江湖上走动的人,很多人会戴一顶帽子。”

    白天平道:“戴一顶帽子的用心,是不是在掩饰什么?”

    江堂道:“脑袋。”

    白天平道:“对!只能够掩遮住头上的事物,江老可曾发觉,过他头上有什么隐秘?”

    江堂道:“没有注意,当真是一件很可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