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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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肖山亡命夺路逃 延义寻踪摸老

且说那丽娜独自一人上路,心中不免悲从心头起。她缩在班车上,心中哀叹道:“肖山啊、肖山,是我丽娜对不起你了。请肖山哥放心,我丽娜就是撞个鱼死网破,也要去救你。”

    丽娜至家中,望着眼前这座属于自己的小洋楼,心中悄然升起些许的自豪感。

    “娜姐,回来了呀?”保镖阿力见丽娜到来,便飞奔过来。

    丽娜笑笑,言道:“家中一切都还好吧?”

    阿力嘿嘿一笑,憨厚地言道:“没发生什么事,一切平安。”

    阿力外号“大水牛”,就此绰号也可知他的一付尊容;又加他皮肤黑亮,整个一黑猩猩模样。

    丽娜被阿丽的模样逗乐了,言道:“整天晒太阳吗?”

    阿力被丽娜瞧得不好意思,忙掩饰道:“娜姐?肖哥呢?”

    丽娜脸色立时沉了下来,言道:“他出事了。”

    阿力自知不便再问,忙前后照顾着丽娜。

    “我走这段时间,有人找过我吗?”丽娜已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问道。

    阿力既是保镖,又是秘书。他听到问话,忙将电话记事薄拿出,言道:“这是全国各个点来的电话记录。”

    丽娜一一览之,言道:“这次真是遭透了。”

    阿力忙问道:“什么?”

    “我是说,这次我和肖山本想卖个好价钱,且一次就能成交,谁料想会搞砸了锅呢?”

    “那有啥关系?再去到那边搞点货来,不就行了吗?”阿力无谓道。

    “你说得多轻巧呀?那要几百里的山路和树林呀?!”丽娜恨恨砸着沙发。

    “坐车不行吗?”阿力言道。

    丽娜撇下嘴角,言道:“你当真是没生过孩子不知道肚子疼。告诉你吧,那种地方,你刚坐上汽车,就会被人盯上的。每个路口都有检查站的。”

    阿力倒吸一口冷气:“我的妈哟?我还想多活两天哩,还是不去的好些。”

    丽娜拧眉乜斜阿力一眼,言道:“都什么话?怕死呀?也不知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就你这个样儿,还想保护我呀?”

    阿力忙立起身郑重道:“请娜姐放心,关键时刻,我阿力一定会以死相拼,保护您的。”

    丽娜白眼尖嗓道:“算了吧?你这话我也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耳朵都要生锈嘞。”

    阿力自嘲地嘿嘿笑两声,不再言语了。

    丽娜看见阿力霜打了的样子,又宽慰说道:“还好;这次我不在家,家中还没发生什么事情,也算你立了一功了。”

    阿力见这样说,忙笑了笑:“这都是应尽的职责所在。谢谢夸奖。”

    丽娜又翻看着秘密名单,言道:“我们现在得马上把生意做起来,若不,我们吃什么?吃老本吗?这可不是我丽娜的性格。”

    “你说吧,这些小事由我来做就行了。”阿力不在乎道。

    “我准备先把库存的枪支卖出一部分。”

    “你是说那些快枪吗?”阿力言道。他将五四手枪从腰中掏出,亮了亮,又言道:“我倒是感觉79式冲锋枪好用些。”他用目光征询丽娜道:“就将仓库那支冲锋枪给我用好吗?”

    丽娜笑笑,言道:“好吧。就你来用。反正就那么一支冲锋枪了。”

    阿力忙感谢不迭。

    丽娜责道:“也别这个样子了,那可是杀人的武器,不是小孩玩具,应好好保管才行。”

    “知道了。请娜姐放心吧。”

    “你先别高兴太早,等这次枪支生意做完后,看你的表现,再换新武器。”

    阿力言道:“行呀。那就快点把这笔生意搞定呗?”

    丽娜思忖片刻,对阿力言道:“也好。”她指着记事薄言道:“你先打电话,将这个人找到,告诉他明早给我回个电话。”

    阿力应诺而去。

    话分两枝。

    且说延义由省城赶回的第一个举措,就是提审肖山。

    “肖山,我想……咱们还是有必要好好谈一谈哩。”延义似老朋友般扔给他一支烟道。

    肖山脸色憔悴了许多。他看一眼延义,冷冰冰道:“怎么?又要找我了解什么情况?”

    延义亦不冷不硬,言道:“我知道你和丽娜的感情很好。你自己也承认,是吗?”

    肖山不知延义葫芦里到底何药,便茫然地点点头。

    “请问,你们办结婚手续了吗?”

    “你问这是什么意思?我非要回答不行吗?”肖山的态度极不友好。

    延义并不在乎,仍继续问道:“我想,你应该清楚,作为犯人,你别无选择。你只有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肖山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请回答我的问题吧?”延义的话极有份量。

    肖山叹口气,言道:“我说就是了。我和丽娜是合法夫妻。还有结婚证为准。”

    “我很想证实这个问题。”

    “这有必要吗?”肖山言道。

    延义毫不让步,言道:“我认为很有必要。”

    “那好吧,我可以告诉你:请你到丽娜家中去取也行,到平远乡婚姻登记处去查也行。”

    “谢谢你来教我。”延义不无讥讽道:“这点事我还是会干的。”

    “那又何必来问我呢?”

    “只是来看看你的态度如何。”延义又问道:“我再问你,丽娜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这还用问吗?她的身世在她的档案里记得一清二楚。”肖山带刺道。

    “我是在问你话!请你正面回答问题!”延义严肃言道。他在有关材料上查过丽娜的情况,但心中仍有些许疑问,故而提审肖山。

    “她有父有母,也有哥哥姐姐,一大家人哩。”肖山没好气地道。

    “那么……丽娜平时,是住在什么地方呢?”延义继续问道。

    肖山心中咯噔一惊,暗忖:“这小子是想让我讲出她的住址哩。丽娜曾经告诉过自己,新住所是不对外公开的,还能告诉你不成?”

    延义见肖山沉思不语,又高声问道:“难道说,这个问题也不知道吗?”

    “这个肯定知道啦。她就和父母住在一起呀。”延义见肖山那副神态,已猜出是在讲假话。更何况,派去调查丽娜的警员打电话汇报讲,丽娜根本不住在父母处。为不打草惊蛇,延义没有指示问其父母家人,他想从肖山这儿打开缺口。这也是此次提审的目的所在。

    延义暗忖:“这个丽娜可真是个狡猾的女人,她竟然会来个狡兔三窟?”

    “你不用心跳。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延义不紧不慢道。

    “我……我没有讲假话呀?”

    延义笑笑:“别装腔了。告诉你吧,你根本就不是个讲假话的人!”

    肖山叹服,暗忖道:“无论你怎么说,这地址你是休想从我嘴里得到。”

    延义见肖山缄默不语,便言道:“我不想对你动刑,那样做是法律所禁止的。我也知道你下决心不讲出实情,是吗?”

    肖山仍不语。

    延义笑笑,言道:“看来,你们的爱情还是坚固的很哩!不过,不要紧,你可记得我们是怎样抓住你的吗?”

    肖山一怔,暗忖:“是的,这件事对我来讲还是一个谜哩。”

    “怎么?想知道吗?我知道你是很想知道的。”

    肖山不置可否,一副无所谓样。

    延义佯装叹气道:“行呀!不开口也就算了,反正查这么点事情,对我们公安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吗?”他又言道:“说不说,配不配合都是你的事,不过,你别忘了,要想寻得出路,求得宽大处理,就要好好跟我们合作才对。”

    延义见肖山仍是一幅尊神模样,也就作罢。他令左右将其押入牢中,小心看管。

    延义步出审讯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即就拨通了省公安厅电话。

    “副厅长吗?我有个想法要向你汇报一下。”

    副厅长知是延义打来的电话,便哈哈一笑说道:“说吧,有什么想法尽管大胆说。”

    “我想让肖山逃跑一次。”

    “啥?逃跑一次?”副厅长知晓他定有锦囊妙计,故而问道:“说说看,怎么个逃跑法?”

    “我想把他的身上皮层内植入一微型追踪器。你看……”

    副厅长听罢,已明白延义用意,言道:“好吧。你在电话旁守着,我过会立即给你回话。”

    延义兴奋道:“谢谢副厅长!副厅长真是痛快!”

    “好了,你不用感谢我,只要能把那些坏蛋早日抓住,就是给我的最好见面礼物了。”

    延义心中酸涩,不自觉竟有一泪珠落下。

    一刻钟后,延义听到了铃声。他急忙抓起了话筒:“喂?副厅长吗?”

    “是我。告诉你,你的方案我们完全同意。不过,在实施时,一定要千万小心才是。请你记住,这样做,一定要注意肖山的身体状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延义言道:“请副厅长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去做的。”

    “有关的法律条文一定要吃透,不要做出超越法律的事来。”副厅长又叮嘱道。

    延义心知首长用意,放下电话,便立即草拟方案,安排有关事宜。

    半日未到,副厅长电话又至。

    “副厅长,我正想又要给你去电话哩。”延义言道。

    副厅长笑笑,言道:“是吗?我倒要听听你要告诉我什么。”

    “我想,这件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问题,为了保密起见,还有技术上的难关等等,还是将案犯押往省城比较好。”

    副厅长忙言道:“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是正为这件事找你的。这些事除了你以外,对任何人都应在严格保密。按我们商量的意见看,我们要利用这一案犯,然后顺藤摸瓜,争取打一个漂亮的、大的歼灭战!”

    延义虽说看不到副厅长,但就从语气中,亦明显感受到了他那兴奋的眼神和有力的手势。

    “按照我的意见,将人犯押到省城做完手术后,就在押解回去的途中,有意让其逃跑就行了。”副厅长又言道。

    延义暗暗佩服副厅长的思路步骤。

    “副厅长,一切事情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办妥的。请您放心。”

    “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我。我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要钱有钱呵!”

    “多谢副厅长!”延义的泪水再一次湿润了眼眶。

    按计定方案,延义和小李及另外三名警察,用警车押解省城。

    “这次要有劳你了。”局长在送别延义一行时言道:“副厅长打电话指示我,点名要你延义负责押解事宜,我这个局长也没的办法。”

    延义笑笑,言道:“没啥。我还年轻,吃点苦没关系。”

    局长咧嘴笑着,比划着说:“你们几个要听从延义的指挥,不要出现差错。”

    延义没再言语,即刻招呼上车出发。

    局长目送渐渐远去的警车,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暗忖:“这下好了,终于送走了一个瘟神。”他立即将这一消息告知了许副县长。

    电话的那头,许副县长沉思良久道:“没那么简单吧?这事,我们应该多问几个为什么才对,绝不能掉以轻心。”

    局长大惑不解,言道:“许副县长有什么考虑吗?”

    “意见倒没有。不过,凭我的感觉,事情定不简单。”许叹声气,又言道:“还好,所幸的是我们还没确凿证据落在他们手中,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所以,也就可以稍稍安点心了。”

    副局长瞧瞧正在打扫卫生的文书,言道:“晚上我到你那儿再说吧。”言毕,便挂断了电话。

    “以后,打扫卫生和打开水时,一定要先敲门再进来。”局长对习惯于推门直入的文书说道。

    文书是个入武警不到一年的新兵,见到局长训自己,忙立正矮小的身躯道:“我记住了。局长。”

    局长站立着高大的身板,严肃地点了点头。

    是夜,在许副县长家的书房里。

    “许副县长有啥考虑呢?”局长问道。

    徐胸有成竹,言道:“为了保险起见,你应该立即派一个心腹,到省城去探听虚实,以防不测。”

    “有这种必要吗?”局长不以为然道。

    许不让步,言道:“很有必要。你想呵,若是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可我们还蒙在鼓里,那样我们可就被动了。无论怎样,我们都应争取主动还行。”

    局长听言有理,便点头应诺。

    “还有,对老九那儿的动向你也应该有所了解才对。那个老九是个重义气且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你要注意他的行踪。”徐分析着,又道:“你我已有了几百万的资财,这辈子也就足够了。只要我们过了这一关,就可以高枕无忧嘞!”言毕,竟得意地笑起来。

    局长亦受到感染,言道:“只可惜这么多钱,现在不敢拿出来花。”

    “不用急嘛!钱存在银行里还怕跑了不成?”许洋洋得意着,又道:“还有那位烟草局的经理,也应该注意其动向才对。就像干掉你们那位副局长一样,关键时刻还得杀人。”

    瞧着许那副轻松自得的样子,局长不禁打了个冷颤,暗忖:“这个许副县长可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

    “说起来,你们那位副局长可真是死得太冤了点,”许感慨道:“不过,谁让他误打误撞发现了我们的事呢?”

    局长有点愧疚道:“实际上,我们完全可以不杀他得。实际上,在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后,也没有马上告诉组织上。”

    “这你就想错了。你想想看,他可能是出于一些其它的原因没有立即讲出来,你能保证他永远不讲出来吗?”许目露凶光,言道:“所以说,杀了他是对的。”

    “不过……还是引起了许多的麻烦。”

    徐不语,暗忖:“你枉为一个大局长。对于这种生死攸关之事,岂能有手软之理?”

    局长见话已说尽,即起身告辞。

    许送至门口,言道:“我的建议,你要考虑着去办。”

    局长喏声退去。

    现在,再表那延义的所作所为。

    按照计定方案,延义完成了在肖山身上置入跟踪器之事。时下,他正和几名手下行进在返回的途中。

    警车疾驶行进。

    肖山感殿部伤口处有些不适,用手去抓。

    “怎么了?”延义警觉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到有点痒。”肖山答道。

    “轻点抠。不要抠破了皮。这样会感染。”肖山自知手术口刚愈合不久,属正常症状。

    肖山边蹭伤口边问延义道:“我早先并没有发现这儿长什么肿块,怎么就突然做了手术呢?”

    “这病的事谁能讲得清呢?早先只不过是你没在意罢了。”延义自圆道。

    “也真怪,会在这儿一下就长出个瘤子来。”肖山还是不解。

    “别想那么多了。这次多亏刚巧在省城,若不然,还不知要发生什么事呢?”

    肖山不语。

    途中,车至一山坳。延义示意大家小解片刻。其间,延义有意给肖山留有空档让其逃跑,然肖无动静。

    大家复上车,继续赶路。

    延义拧眉苦思良策。

    猛然,一念头跳出脑海,故问肖道:“听说你过去开过车是吧?”

    肖山点点头,言道:“参军前跟着叔叔开过两年车。”

    “技术怎么样?”

    “还说得过去吧。本想到武警开车得,可没想到成了一个扛大枪的。”肖自嘲道。

    “你还不错,总归还学会了开车。”延义给肖山上了顶高帽。

    肖山甚为高兴,暗忖:“延义这人还是不错,对人的看法还比较客观些。”

    正行驶间,延义大喊停车,言道:“怎么回事?这车的声音不对呀?”

    “你也懂得驾驶?”肖山问道。

    “略懂一点。像刚才这种放炮的声音就有些不太对头,若不检查一下会烧缸得”。延义凭想象言道。

    司机小钟不以为然样。但碍着官兵面子,他只抿嘴笑,而没点破。

    延义有意板紧了面孔。他暗忖:“此时,若是哪个小子跟自己硬顶两句,那就会泡汤啦!”

    “你,快检查一下汽车,看毛病出在哪里?”延义命令司机道。

    小钟不服气状,慢怠道:“好吧。你让我检查,我就检查好了。”他拿着一只解刀,打开了车盖。

    “得有一个人发动一下汽车。”小钟给延义有意作难道。

    延义心中有数,装不懂道:“发动什么汽车?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儿没有其他司机。”

    “那我可就没办法了。你让我怎么修?”小钟有意嘲弄道。

    延义心中暗道:“好你个小钟,竟会以技术欺我。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才怪哩!”

    延义显甚为着急样,跺脚擂拳道:“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呢?”

    小钟乐哈哈在一旁笑眯眯样,心忖:“活该!本来就不是啥大的故障,只是一点小毛病而已,根本就不用修。”

    延义狠狠地瞪小钟一眼,言道:“还不想办法快点修?”

    小钟是位山东兵,今日脾气上来,跟延义较上劲:“没有人帮忙,我这车没法修!”

    延义欲言又止,将双眸扫视一下众人,最后,落到了车内的肖山身上。

    见延义急成如此模样,肖山本欲说明情况,然身份差别,便他一声没吭。

    “只有有劳你帮帮忙了。”延义对肖山言道。

    肖山甚为惊喜,言道:“我?可以吗?”

    全干脆道:“让你干你就干吧!”

    肖山被打开了手铐,坐到了驾驶座上。

    另外两名警察持抢警觉于一旁。

    “快修车!”延义喊道。

    小钟意欲考验肖山技术,心想:“他也会开车吗?”他言道:“将车发动起来。”很明显,他在等着看热闹。

    肖山心中甚为兴奋。简直无法相信眼前事实:他哆嗦着手拧通了电门开关,又启动了发动机。

    肖山听到轰轰的响声,心想:“延义呵,你可别怪我胆大妄为了,这是你主动给我的机会,现在不跑还待何时呢?”他没有犹豫,猛地加档轰油门而去。

    众人大惊,唯延义窃喜。

    肖山将头探出门外,疾速前行。行出数十里,他猛踩刹车,挡住视线之车盖轰然前倾落下。

    延义详装追赶。

    另二位警察拉动枪栓,意欲射击,被延义似无意挡住。

    肖山听见追赶声至,又猛加档轰油门而去。

    转瞬,汽车已然远去。

    延义朝远处的汽车开了枪。另二位警察也相继开枪。无奈车已远去,又怕击中其它过路车,只开几枪便罢。

    “唉,都怪我,让这小子跑掉了。”延义假意懊丧道。

    “咱们拦车追呀”!小钟自感有错,急忙叫道。

    “莫急,追急了反而易出车祸。咱们赶快通知前方公安局拦截该车。”延义胸有成竹道。

    “好吧。”小钟答应着,刚巧见一个大货车至此,便强行将车拦住。

    延义心知肖山定能逃脱,故而佯装着急样,搭车而去。

    肖山架车速逃,心想:“在公路上行驶不是办法,还是另寻它径为上策。”他见前方有一左拐土路,即速转方向盘上了此道。

    肖山久已没动方向盘,今日得手,心中乐开了花。他有些许信奉迷术,暗忖道:“哈哈,这可能是老天爷让咱肖山寻条出路吧?这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亦!”

    肖山心中似蜜般难耐,只想让人同享之。他见前方路边正行走一村妹,即将车刹住:“小姑娘,上车来哥哥带你耍一圈咋样?”

    村妹只抿嘴而笑,没作答理。

    “走吧?很好玩得!”肖山着急道。

    姑娘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言道:“我还有事哩。”说着顾自赶路。

    肖山见没有结果,只得作罢。他抛去一个飞吻,轰鸣而去。

    姑娘掩口而笑,继而消失在车后的尘土中。

    正行间,肖见苹果园就在路旁,且那又红又大之果实在诱人。他不加思索,进入园中,乱摘一气。

    “喂,你这是干什么?”一果农突兀立于跟前。

    “你是说我吗?”肖山咬一口苹果道:“吃几个的苹果。”

    男性中年果农并不太在意样,言道:“摘些快走吧。”

    肖山见他够仁慈,也不好恣意乱为,便笑脸道:“你们这苹果真好吃。真的,非常好吃。”说着话,他又猛咬一口,那果汁直从口角流出,溢到嘴角。

    那果农竟然憨厚地乐了。

    肖山卖个俏皮样,言道:“谢谢你的苹果。”随即离去。

    肖山纳闷为何那人不发怒,眼见此果园本就没加档栏,亦就明白:民风如此亦。

    肖山可谓自在,他边啃着香甜可口的果子,边驱车前进。他似有一种心愿,就这样永远开下去,那该是一桩多么美好之事。

    正行间,肖瞥见路旁一招牌,上书:便民小吃店。他正饥肠咕咕,没思虑太多,刹住车抬脚进入。

    “老板,来五两馄饨。”肖山实在饿极。

    “好哩。”随着,走出一位中年妇人。她招呼肖山坐下,又喊道:“岚儿,快上五两馄沌来。”

    肖山听此亮丽之名,便知定是位美貌女孩,故而定眸细瞧,但见果不同凡响:高窕身材,白皙脸庞,一双眸子流盼传情。

    肖山心中咯噔一响,暗忖:“啊呀!真可谓深山远乡有美人亦!”

    老板娘早已察言观色,笑言道:“这位兄弟定是饿久了吧?”

    肖山顺口道:“是呵,有点饿了。”他打量周围环境,又看看门口汽车,才忽然想起身无分文。

    肖山不动声色,拿定主意吃罢再说。

    须臾,馄饨端上。肖山瞅岚儿一眼,自知时下饭钱都难,哪还敢有其它奢望?故而低头猛吃。

    一阵狼吞虎咽,碗以见底。肖山活动下肚子,感觉已饱,便假意周身摸钱。

    “哎呀?”肖山大叫着。

    老板娘见肖山如此模样,早已明白其中奥妙,只是察而不答。

    “怎么啦?”岚儿正想借机搭话,正此所在。

    “我的钱忘带了。”

    岚儿一时语塞,观看母亲脸色。

    老板娘哈哈一笑:“开什么玩笑?车都有得开,还没钱交饭钱?”

    一语提醒肖山,拍脑壳道:“也对,可能忘记车上了。”言罢,便要返车寻找。

    老板娘何等精明,急忙道:“岚儿,去到车上耍一会儿。那车可是挺漂亮哩。”

    岚儿明白母亲用意,本亦想借机接触肖山,故而随他一同上车。

    肖山见岚儿上得车来,先仍给她一个苹果。

    岚儿笑意接住。

    肖山急急搜寻。他见车后座有一衣服,拿过寻时,摸到一把纸钱在一袋中,不禁狂喜。

    “找到了,找到了。”肖山大喊道。

    “老板娘,给你钱。”肖山递一张五元票子,又道:“不用找了。”

    老板娘见肖山不是一坑骗之辈,又见他如此大方,随即喜上眉梢。

    “小伙子呵,你这是到哪儿去呀?喝点茶水再走吧。”老板娘热情有嘉。

    肖山本想即走,无奈为情所困,欲走不能。

    “岚儿,快去给这位哥哥倒杯水吃。”

    岚儿应声去了。

    “这位同志,你是附近武警部队得吧?”中年夫人言道。

    “哦,哦……是呵,是武警部队。”肖山搭讪着,心中有些许不安。

    “你这工作还不错嘛,可以开车到处玩。”

    “是这样的。”

    “你有二十三、四岁吧?”

    肖山笑笑,言道:“夫人真是好眼力,我刚满二十四岁。”

    “成家了吗?”

    肖山不置可否,言道:“你猜猜看?”

    “猜猜?”夫人神秘地笑笑,言道:“没有吧?”

    肖山点点头。

    岚儿听罢二人对话,心中窃喜,忙将茶水奉上。

    “谢谢你!”肖山诚言道。

    岚儿抿嘴而笑。

    “瞧,我的岚儿还不好意思哩?”老板娘调侃道。

    “妈呀--瞧你?”岚儿嘟起了樱唇,娇嗔道。

    老板娘朝肖山示意,言道:“我这女儿呀,其它都好,就是在这处事上,见了生人就脸红。”

    岚儿愈加羞红了脸。

    肖山见状心中甚喜,暗忖:“管它哩,先快活一阵也件美事!”故而频频抛给岚儿眼神。

    岚儿会意,亦以情相交。

    老板娘心有灵犀,早已窃喜在心,故而借口回避一旁。

    “喂,跟我出去一下好吗?”肖山悄言道。

    “嗯。”岚儿答应着。

    肖山眼见左右无人--机会难得,他又急促道:“我先走一步,你随后就跟来。我在前边山边等着你。”

    岚儿胸脯起伏状。应诺。

    肖山呈兴奋态,匆匆发动警车,离去。

    肖山刚走,老板娘复出。她把二人谈话尽数听到,笑意道:“看不出,我的姑娘还真有一刷子哩。”

    岚儿愈发羞红了脸。

    “这有啥难为情得?你妈年轻的时候……”老板娘见岚儿朝外眺望,一副急奈状,忙言道:“瞧我?光顾了说话。人家不是让你去吗?你赶快去呗?”

    岚儿急急而去。

    老板娘又放心不下,追出喊道:“说几句话就回来--早点回来呀!”

    岚儿回首道:“知道了。”

    老板娘那矮小的身材,在夕阳的余辉里,显得既黑且瘦。她喜滋滋样儿,叹口气又摇摇头。

    岚儿至山包跟前拐角处,果见肖山在此等候。

    “你叫什么名字?”肖问道。

    岚儿瞧肖山眉飞色舞样儿,言道:“就是我妈喊我的名字。”

    “叫岚儿?”

    “我叫阮玉岚,岚是我的小名。”

    “这名字可真好听。岚儿……岚儿……”

    “瞧你?叫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肖山笑言道:“对不起,对不起。……说真的,你名声好听,人也长得漂亮。”

    岚儿立时红透了脸。

    肖山已多日不碰女人,此时此景,令他按捺不住。

    “我亲亲你好吗?”肖山见左右无人,凑前道。

    岚儿自生至今,哪经过这等阵势,嗅到了肖山的体息味,已使她半醉半迷。

    肖山见站立交谈诸有不便,故而示意岚儿入到车内。

    车门关,自成一天地。

    肖山禁不住拥岚儿入怀。他将双唇轻轻碰岚儿樱桃小口,--继而猛印上去。

    “哦--”岚儿已入半昏迷状。

    肖山喘息着,周身激动乱颤。

    “不……不……”岚儿梦呓般言语着。

    肖山不由自主捉住了岚儿的两个怂乳,用力按摸着……

    岚儿欲死不能状--身子扭作一团,口中低呻着。

    肖山亦身火燎身,手指向岚儿的羞女处探摸着,探摸着……

    二人的喘息声充耳可闻。

    隐约,远处传来了叮铃作响的声音。

    肖山一惊,言道:“这是什么?”

    岚儿不解道:“这是本地的小马车呗!”

    肖山透过车窗视之,果见一乡民乘一小马车而来。及马车靠近,细观之,才见马肚上系一小铜铃,声音就是由此发出。

    肖山自知处境危险,心亦渐冷,暗道:“这样目标太大,不如弃车而去。”思罢,他对岚儿言道:“我还有事,等有机会再来会你,好吗?

    岚儿泪水涟涟,言道:“不知你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呀!”

    肖言道:“你放心,时间不会太久得。”他亲吻着岚儿面颊,心如刀割。

    岚儿下车。她见老板娘正在远处眺望,即对肖言道:“我走了。妈妈正在远处看着我们哩。”言毕,急急离去。

    肖山目送岚儿忸怩而去,又见远处的老板娘,心忖:“她肯定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安危,才来寻找得吧。”

    肖山发动汽车,轰鸣而去。

    至一小镇,肖山见天色已晚,思忖:“若是在此处休息,肯定不很安全,还是先上路再说吧。”他复又驾车离去。

    肖山途中买一地图,依图而行。车行数里,肖山见前方一警车旁立几位公安,思忖:“怕是大事不好,还是躲避一下方为上策。”遂将车拐入一土路。行至一村旁,肖山将车熄火,抽出香烟猛吸几口,暗道:“总这样怕不是个办法,应缩小行踪才是。”遂步下汽车,望见村中有一诊所,心思:“也好,近日总感屁股上发痒,诊所近在眼前,看看也好。”遂进入诊室。

    “你什么病?”医生简言道。

    肖山细瞧时,见是一位独眼中年男子,便笑言道:“没啥大病,只是……这屁股上总也痒得很。”

    “屁股发痒还不简单,用力搓一下就行了吗!”医生快语道。

    肖山恼言道:“你也不想一想,若是抓一下就能好的病,我能来找你吗?”

    “好吧,我来给你看看。”言罢,医生令肖山弓身解带,用手按压片刻。“疼不疼?”医生言道。“倒无特别的感觉,只事有点胀。”肖山说道。“你应该到大一点的医院拍个片……我判断内中长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肖山大惑不解道:“硬东西!”“嗯。若真是这样,我这个小诊所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快些到县医院医治吧,免得误了病情。”医生无奈道。肖山心忖道:“也是,我自己也摸着不太对劲。”遂告辞而去。肖山抬头望天,见夜幕已临,心忖:“今晚就在此休息一夜,等明日再做打算吧。”遂找一小旅馆,安歇不提。

    昱日晨,肖山提早赶路,弃车行至公路旁,搭一客车前行而去。

    正是:肖山亡命夺路逃,延义寻踪摸老巢。

    不知往后如何发展,请看下回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