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鄂南自卫团（上）
第65章鄂南自卫团（上）
曾连长是经过战火的人，一点不惧，只身前来往，来到阵地前，也不行军礼，只是学着江湖人士，双手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128师上尉连长曾柏伟，求见幕府山当家老大！”
李先生上前，与曾连长握了握手，对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团长杨其正。”
“杨团长好！”曾连长“啪”地一下，一个立正，右手一抬，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位是我们副团长李胡子。”
“李副团长好！”
“这位，”李先生指着白智勇说：“是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一连白连长！”
“白智勇！”白连长说。
“白连长好！”曾连长同样生前一样“啪”地一下，一个立正，右手一抬，一个标准的军礼。
“行了行了，用不着这么烦锁。”杨正爷说：“白连长，带这位曾长官，四下转转，然后到聚义厅大厅，我在那里等你们。”
“是！”
杨其正对三连副连长说：“田九，你带两个兄弟，跟着白连长，注意，一定要保护好曾长官！”
“是！”
白智勇知道杨其正团长的意思，是要带姓曾的看看，区区两百来人，就想来动幕府山！我幕府山不是软柿子，现带你看一看真章！于是带着曾柏伟，在山上悠转，大凡有工事之处，也不到工事边上，大都远远地看一下。
曾柏伟呢，大小是个带兵的连长，对于攻防等行兵布阵，有一定的见解。四下走了一阵，见工事做得正规，布局合理，也暗暗称奇，心里想道：这是土匪么？这分明就是一个军事堡垒！这种布防，前后能照应，火力能交叉，射击死角很少，还真是不好对付。幸好双方克制，没有开枪，要是真的打真的打起来了，岂不成了老虎嘴里去拔牙了？就128师前来的这二百来人，就是撂下一大半，也不一定能拿幕府山！
一边走着一边看，曾连长问开了：
“白连长，贵部不是幕府山自卫卫军么？啥时改名，叫鄂南自卫团了？叫军多好，听起来岗岗地。”
白智勇听出来了，姓曾的是用军与团在嘲笑土匪哩。
白智勇微微一笑，也来个装糊涂，他说：“很简单，是幕府山大还是鄂南大？”
曾连长听了，忍不住“卜”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他笑道：“你们区区百人的队伍，就是大呀！”
白智勇说：“就你看到的人，可能也不止一百了吧？不过人不在多少，在于你是不是真心抗日，只要你真心抗日，人少也可以扩大。”
“说得不错。我128师是真正打鬼子的队伍，我们这次来，就是请你们下山共赴国难，同我们一块儿打鬼子，不知你们当家的愿不愿意？！”
“我们不是不想，不过，就是打鬼子，我们也不想被你们吃掉！”白智勇委腕表达了幕府山的意思。
“下山同我们一块儿打鬼子，总比呆在山上当土匪，将来被鬼子，或被政府的国军剿了强吧？”
“你以为我们真是土匪？”
“不是么？”
“就是的话，我们也是打鬼子的土匪！”
“说来说去，还是土匪！”
“不，你错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才成立二十天不到的杨村自卫队，成立之初就二十来人，由于真正地在打鬼子，打死了鬼子三十人，消灭伪军六十多。名声一响，八方豪杰来投，队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啥？二十天不到，你们就扩大到上百人了！”曾连长瞪大眼睛看着白智勇，那眼神，似乎有些不相信。
“不是百人，是几百人！怎么啦曾长官，我话里有水份？”白智勇说。
曾柏伟不说话，只是笑笑。
——其实曾柏伟在想：怎么可能？你一个小小的杨村自卫队，才成立二十天，又没有时间进行军事训练，由二十多人变成了几百人，你也太会吹牛皮了！我们的情报上说，你就是一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幕府山土匪！就算你能打死一两个日本兵，那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有运气的成分！不过，从他看到的情况上看，这支人马给人的总体感觉，还算可以，与那些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是有些不一样。
“你说的要是真的话，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姓曾的问道。
“运气！”白智勇狡猾地笑笑说。
“运气？打仗非儿戏，要是真有运气，那就好啰！”曾柏伟也笑了。
转了一会儿，来到了聚义厅。大厅外，曾柏伟见到一群身着老百姓衣着的人，在一连副连长张文冲的带领下，集合在一起在操练。每个战士步枪在手，精神抖擞，有一个中正式班，一个汉阳造班，还有一个班的枪是三八式，三个班组成一个排；最抢眼的是一挺歪把子机枪，还有一个掷弹筒。所有的人，站成了一个方块队，共站了11排，每排12人，正好是一个连，多出来的人，是连特别班，正在练习着立正，稍息。见曾长官到来，队伍正开始报数。
“1、2……89、90……131、132！”
这本来就是要做给曾柏伟看的。见白智勇前来，张文冲来到白智勇面前，大声地说：
“报告白连长，鄂南自卫团一连一百三十二名兄弟集合完毕，请你训示！
“你们的任务是担任作战预备队，任务还没完成，继续担任作战预备队！”
“是！”张文冲答应一声，带着队伍走了。
——连预备队都准备了，除了没穿军装外，这与正规部队有何区别？——曾连长暗暗称奇。不错，人家这一切都是从实战出发的！还有那装备，除了一挺捷克式机枪在阵地上之外，阵地上还有一挺大正十一式（俗称歪把子）机枪。在这儿又有一挺，这说明什么呢？只有一个说法，这此东西，是战斗中的缴获！能缴获鬼子装备的队伍，哪里是土匪呀，是一群狼！不光如此，有几个士兵，还戴着日本人的钢盔，穿着鬼子的皮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刚才白连长讲的，不是吹牛皮，要是吹牛皮，你能将鬼子的装备，凭空吹来？——这分明就是一支岗岗地抗日武装嘛！曾连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起128师情报人员的情报，说是这幕府山就是一百人的土匪，吓吓老百姓可以，要是在战场上，枪一响，一个冲锋，这支土匪队伍，准垮！可看到的是这样么？要是不来看一看，貌然与之交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错误情报，王师长才看中了这一百来条枪，才决定收拾这股土匪，才导致刚才进山时的那种尴尬局面。可这同情报上讲的不一样，要人家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两百米时，早开枪了！幸好没有开枪，要不，后果不堪设想不说，还会误了王师长的大事！想起来都觉后怕！
——看来，情报不准，那是要害死人的！
聚义厅里，鄂南自卫团的杨其正团长，早已等着曾连长了。
聚义厅正中，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铺了一块白布，杨其正、李胡子、李先生等人，早就等在这里多时了。
杨其正坐在上首，也就是背靠大厅正面，他身后，站着两个挎着驳壳枪的大个子。左边，坐着李胡子和李先生，二三连连长带着队伍在外边与128师对峙，没来。见一连长白智勇来了，李先生对他努努嘴，白智勇点点头，坐在了李先生旁边。那样子，虽然说不上威严，也算是有点正规吧？
“曾长官，这边请坐！”杨正爷指指右边的空位。
“谢谢！”曾柏伟说着，坐了上去。
“上茶！”
茶上毕，杨其正团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曾长官看了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的工事和配置，不知有什么感想？”
“总的来讲，还不错。”
“我这个人，一根肠子通*儿，是个直性子，不会说话。你说，以你们这次前来偷袭的两百人来说，一天时间，能不能拿下幕府山？”杨其正说。
话语锋芒外露，有一种杀气。
“坦率地说，肯定不行！”曾柏伟说。
“怎么不行？你们可是正牌的中央军！战力岗岗的！”杨其正说着，紧紧地盯着曾柏伟。
曾柏伟笑笑说：“我们的兵，自己知道，看了你们的部分布署之后，两者一比较，就有高低了。”
杨其正说：“我们幕府山听说，贵部128师，是支真正的抗日部队，我们钦佩你们，你们是抗日的英雄，想与你们联系，投奔你们，一块儿打鬼子。可是，”杨正爷话锋一转：“你们两百人，持战斗队形，想搞偷袭，这是怎么回事儿，请给出合理的解释！”
“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你们的两个排六十多人，别想安全地退回去！”李胡子插话说。
如此咄咄逼人，要是换做其它人，也许不知怎么回答。
可曾柏伟心里有底，因为通过与白智勇的对话，知道了幕府山的来历，刚才又听杨团长讲的话，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也不想掩饰什么。”曾连长说：“我们王师长得到情报，说是幕府山有一百人的土匪，杀人越货，破坏抗战。既然是杀人越货，破坏抗战的土匪，我们王师长基于抗战出发，就有权剿灭土匪，维护地方安定，于是也看中了这一百多条枪，准备来个突袭，武力解决。不想你们也是抗日的队伍，原来这是一场误会！”
曾连长是经过战火的人，一点不惧，只身前来往，来到阵地前，也不行军礼，只是学着江湖人士，双手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128师上尉连长曾柏伟，求见幕府山当家老大！”
李先生上前，与曾连长握了握手，对其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团长杨其正。”
“杨团长好！”曾连长“啪”地一下，一个立正，右手一抬，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位是我们副团长李胡子。”
“李副团长好！”
“这位，”李先生指着白智勇说：“是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一连白连长！”
“白智勇！”白连长说。
“白连长好！”曾连长同样生前一样“啪”地一下，一个立正，右手一抬，一个标准的军礼。
“行了行了，用不着这么烦锁。”杨正爷说：“白连长，带这位曾长官，四下转转，然后到聚义厅大厅，我在那里等你们。”
“是！”
杨其正对三连副连长说：“田九，你带两个兄弟，跟着白连长，注意，一定要保护好曾长官！”
“是！”
白智勇知道杨其正团长的意思，是要带姓曾的看看，区区两百来人，就想来动幕府山！我幕府山不是软柿子，现带你看一看真章！于是带着曾柏伟，在山上悠转，大凡有工事之处，也不到工事边上，大都远远地看一下。
曾柏伟呢，大小是个带兵的连长，对于攻防等行兵布阵，有一定的见解。四下走了一阵，见工事做得正规，布局合理，也暗暗称奇，心里想道：这是土匪么？这分明就是一个军事堡垒！这种布防，前后能照应，火力能交叉，射击死角很少，还真是不好对付。幸好双方克制，没有开枪，要是真的打真的打起来了，岂不成了老虎嘴里去拔牙了？就128师前来的这二百来人，就是撂下一大半，也不一定能拿幕府山！
一边走着一边看，曾连长问开了：
“白连长，贵部不是幕府山自卫卫军么？啥时改名，叫鄂南自卫团了？叫军多好，听起来岗岗地。”
白智勇听出来了，姓曾的是用军与团在嘲笑土匪哩。
白智勇微微一笑，也来个装糊涂，他说：“很简单，是幕府山大还是鄂南大？”
曾连长听了，忍不住“卜”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他笑道：“你们区区百人的队伍，就是大呀！”
白智勇说：“就你看到的人，可能也不止一百了吧？不过人不在多少，在于你是不是真心抗日，只要你真心抗日，人少也可以扩大。”
“说得不错。我128师是真正打鬼子的队伍，我们这次来，就是请你们下山共赴国难，同我们一块儿打鬼子，不知你们当家的愿不愿意？！”
“我们不是不想，不过，就是打鬼子，我们也不想被你们吃掉！”白智勇委腕表达了幕府山的意思。
“下山同我们一块儿打鬼子，总比呆在山上当土匪，将来被鬼子，或被政府的国军剿了强吧？”
“你以为我们真是土匪？”
“不是么？”
“就是的话，我们也是打鬼子的土匪！”
“说来说去，还是土匪！”
“不，你错了，我们不是土匪，我们是才成立二十天不到的杨村自卫队，成立之初就二十来人，由于真正地在打鬼子，打死了鬼子三十人，消灭伪军六十多。名声一响，八方豪杰来投，队伍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啥？二十天不到，你们就扩大到上百人了！”曾连长瞪大眼睛看着白智勇，那眼神，似乎有些不相信。
“不是百人，是几百人！怎么啦曾长官，我话里有水份？”白智勇说。
曾柏伟不说话，只是笑笑。
——其实曾柏伟在想：怎么可能？你一个小小的杨村自卫队，才成立二十天，又没有时间进行军事训练，由二十多人变成了几百人，你也太会吹牛皮了！我们的情报上说，你就是一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的幕府山土匪！就算你能打死一两个日本兵，那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有运气的成分！不过，从他看到的情况上看，这支人马给人的总体感觉，还算可以，与那些一触即溃的乌合之众，是有些不一样。
“你说的要是真的话，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姓曾的问道。
“运气！”白智勇狡猾地笑笑说。
“运气？打仗非儿戏，要是真有运气，那就好啰！”曾柏伟也笑了。
转了一会儿，来到了聚义厅。大厅外，曾柏伟见到一群身着老百姓衣着的人，在一连副连长张文冲的带领下，集合在一起在操练。每个战士步枪在手，精神抖擞，有一个中正式班，一个汉阳造班，还有一个班的枪是三八式，三个班组成一个排；最抢眼的是一挺歪把子机枪，还有一个掷弹筒。所有的人，站成了一个方块队，共站了11排，每排12人，正好是一个连，多出来的人，是连特别班，正在练习着立正，稍息。见曾长官到来，队伍正开始报数。
“1、2……89、90……131、132！”
这本来就是要做给曾柏伟看的。见白智勇前来，张文冲来到白智勇面前，大声地说：
“报告白连长，鄂南自卫团一连一百三十二名兄弟集合完毕，请你训示！
“你们的任务是担任作战预备队，任务还没完成，继续担任作战预备队！”
“是！”张文冲答应一声，带着队伍走了。
——连预备队都准备了，除了没穿军装外，这与正规部队有何区别？——曾连长暗暗称奇。不错，人家这一切都是从实战出发的！还有那装备，除了一挺捷克式机枪在阵地上之外，阵地上还有一挺大正十一式（俗称歪把子）机枪。在这儿又有一挺，这说明什么呢？只有一个说法，这此东西，是战斗中的缴获！能缴获鬼子装备的队伍，哪里是土匪呀，是一群狼！不光如此，有几个士兵，还戴着日本人的钢盔，穿着鬼子的皮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刚才白连长讲的，不是吹牛皮，要是吹牛皮，你能将鬼子的装备，凭空吹来？——这分明就是一支岗岗地抗日武装嘛！曾连长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想起128师情报人员的情报，说是这幕府山就是一百人的土匪，吓吓老百姓可以，要是在战场上，枪一响，一个冲锋，这支土匪队伍，准垮！可看到的是这样么？要是不来看一看，貌然与之交手，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错误情报，王师长才看中了这一百来条枪，才决定收拾这股土匪，才导致刚才进山时的那种尴尬局面。可这同情报上讲的不一样，要人家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两百米时，早开枪了！幸好没有开枪，要不，后果不堪设想不说，还会误了王师长的大事！想起来都觉后怕！
——看来，情报不准，那是要害死人的！
聚义厅里，鄂南自卫团的杨其正团长，早已等着曾连长了。
聚义厅正中，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铺了一块白布，杨其正、李胡子、李先生等人，早就等在这里多时了。
杨其正坐在上首，也就是背靠大厅正面，他身后，站着两个挎着驳壳枪的大个子。左边，坐着李胡子和李先生，二三连连长带着队伍在外边与128师对峙，没来。见一连长白智勇来了，李先生对他努努嘴，白智勇点点头，坐在了李先生旁边。那样子，虽然说不上威严，也算是有点正规吧？
“曾长官，这边请坐！”杨正爷指指右边的空位。
“谢谢！”曾柏伟说着，坐了上去。
“上茶！”
茶上毕，杨其正团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曾长官看了我们幕府山鄂南自卫团的工事和配置，不知有什么感想？”
“总的来讲，还不错。”
“我这个人，一根肠子通*儿，是个直性子，不会说话。你说，以你们这次前来偷袭的两百人来说，一天时间，能不能拿下幕府山？”杨其正说。
话语锋芒外露，有一种杀气。
“坦率地说，肯定不行！”曾柏伟说。
“怎么不行？你们可是正牌的中央军！战力岗岗的！”杨其正说着，紧紧地盯着曾柏伟。
曾柏伟笑笑说：“我们的兵，自己知道，看了你们的部分布署之后，两者一比较，就有高低了。”
杨其正说：“我们幕府山听说，贵部128师，是支真正的抗日部队，我们钦佩你们，你们是抗日的英雄，想与你们联系，投奔你们，一块儿打鬼子。可是，”杨正爷话锋一转：“你们两百人，持战斗队形，想搞偷袭，这是怎么回事儿，请给出合理的解释！”
“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你们的两个排六十多人，别想安全地退回去！”李胡子插话说。
如此咄咄逼人，要是换做其它人，也许不知怎么回答。
可曾柏伟心里有底，因为通过与白智勇的对话，知道了幕府山的来历，刚才又听杨团长讲的话，自然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也不想掩饰什么。”曾连长说：“我们王师长得到情报，说是幕府山有一百人的土匪，杀人越货，破坏抗战。既然是杀人越货，破坏抗战的土匪，我们王师长基于抗战出发，就有权剿灭土匪，维护地方安定，于是也看中了这一百多条枪，准备来个突袭，武力解决。不想你们也是抗日的队伍，原来这是一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