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诛杀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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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吃草的食肉动物,兽性爆发!

    sat jun 18 08:08:05 cst 2016

    那人的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俊美的面庞写满了尴尬。

    “你先睡会儿,我出去一下。你身体不好,自己别乱动啊。”

    卢晓笙关切地说,语气里,非但没有任何的命令与怀疑,竟然充满着信任与温暖。

    温暖得让人舍不得拒绝。理所当然的,狻猊默认了他的要求。

    卢晓笙拿着镰刀和扁担像大彭河飞奔而去,那里是整个大彭氏国动物最多的地方。

    长期的负重锻炼了卢晓笙极好的耐力,速度,与平衡力,如今扁担两头没了水桶,卢晓笙的奔跑速度十分惊人。

    从决心让狻猊走出笼子的那一刻起,他就决定让狻猊吃一顿好的了。也许是三个月的默默陪伴,他觉得自己和狻猊已经成了特殊的朋友,有了难以言说的心灵默契。

    卢晓笙从未打过野兽,又时间紧迫,自然要从小的下手,河边的鹅自然是最完美的选择。

    卢晓笙轻轻走过去,锁定一只看上去十分肥硕的鹅,用扁担对着鹅头猛地一拍,毫无悬念地,猎物在手,卢晓笙又飞快地跑了回去。

    还未到门口,卢晓笙便放慢了脚步,从屋内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与痛苦的**声,让卢晓笙的心脏也不禁加快了跳动。

    “狻猊!你怎么啦?”卢晓笙把扁担和镰刀随手扔在一边,手里提着鹅,冲了上去。

    那人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着,呼吸沉重而急促,如豆的汗水从额头滑下,青筋暴起,由于疼痛而咬破的嘴唇泛着鲜红的血迹。

    他的样子,就算是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心疼,更何况,是卢晓笙。

    病急乱投医,卢晓笙一边按住他,一边把那只鹅的脖子递到了他的嘴边。“狻猊,咬下去!”

    几乎毫不迟疑地,一股温热的血涌入他因为喘息和**变得干枯的喉咙,阔别了七百多年的血腥味使他浑身涌动着一股极为舒服的暖流。卢晓笙压着他的手明显感到挣扎减弱了。

    卢晓笙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儿,要知道刚才狻猊的样子把他吓坏了,倒不是因为他得到的任务是驯养狻猊,而是完全出自人与人之间的关心,或者说,朋友与朋友之间的关心。

    “狻猊,想吃就吃了它。”卢晓笙看出了狻猊脸上强烈饥渴的神色,这神色,就像一个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看见了吗啡。

    其实用不着卢晓笙说,几乎把整只鹅的血吸干的狻猊以人眼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坐起来,对着那只鹅,一口咬了下去。

    卢晓笙胃中一阵翻腾,赶紧跑出去吐了个翻江倒海。虽然他知道眼前只是个由狻猊幻化出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的人,而兽类吃生肉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当他看见一个人捧着一只连毛都没去的鹅大快朵颐,饥渴地撕扯着还有体温的肉时,还是毫无招架之力。

    过了许久,卢晓笙确定狻猊一定是吃完了,才小心翼翼地进屋,其实以当时狻猊的速度来看,还没等卢晓笙吐完他就已经吃完了。

    狻猊此刻又缩在了铁笼的角落,所不同的是,脸上多了几分落寞,几分愤怒,几分失望,几分愧疚。

    “狻猊,你怎么又回去了?你怎么了?”

    “滚!”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吼,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狻猊,你……你怎么了?”卢晓笙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他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声音,比他还高的猛兽,暴怒之后的结果是……

    “我让你滚出去!”这次是爆发的声嘶力竭的怒吼,狻猊猛地站起来,然后慌忙用手扶住了头,后背倚着栏杆缓缓蹲下,一脸的颓废,“你知不知道,再过一千三百年,再过一千三百年,我就可以出去了啊!现在我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这句话,狻猊是带着哭腔说的。

    然后他就把头埋在了臂弯里,身体不住地抖动。卢晓笙知道,他在哭。

    “狻猊。”卢晓笙强忍住眼泪,钻进笼子,单膝跪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狻猊,对不起,我不该给你那只鹅的,我……”

    “这不怪你,使我没控制好自己,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其实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狻猊抬起头,他的眼里及脸上还挂着泪,这让他原本就十分好看而又霸气非凡的眼睛显出异样的神采。

    其实卢晓笙想说,我能理解。毕竟是吃了七百多年草的食肉动物,还是在那种痛苦得几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控制不了,礼所应当。

    不过看着一脸内疚与绝望的狻猊,卢晓笙马上意识到,此时此刻,任何安慰都是毫无效果的。

    “狻猊,你有没有名字啊?”卢晓笙问,他试图通过闲话引开的注意力。

    “有,我的名字叫林风。”狻猊抬起头,有些勉强地答道。

    “林风,很好听的名字呢!我叫卢晓笙,以后叫我晓笙好了。”卢晓笙笑了笑,阳光好像瞬间照亮整个阴森森的铁笼子。

    狻猊好像也感受到了这和煦的阳光,慢吞吞地趴在地上,用双肘撑地,全神贯住地剥起韧丝草来。

    “狻……啊!不,林风……大哥,你不舒服,就别弄了,好好休息,我自己可以的。”卢晓笙看着狻猊专注的样子,很不好意思。

    “没事,晓笙,你试着感受一下,我觉得这根黑色叶脉手指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也可能是我的感觉比人类灵敏,但你不能用眼睛,这个方法可以试试。”

    狻猊用极轻微的声音,极慢的语速说了如此长的一句话,之所以极轻微,是因为只要他一大声眼前的韧丝就会被风吹跑。

    “嗯。”卢晓笙拿起一根韧丝草的草叶用他那双属于人类的,敏感度比狻猊的利爪不知低了几个数量级且长着茧子的手感觉着。

    他甚至感觉不到草叶的存在,更别提那根细小的黑色脉络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晓笙,感觉到什么了吗?”

    “没有。”卢晓笙无奈地摇摇头。

    “没事,你是人类,感官一定会差一点儿,慢慢来。”狻猊顿了顿,显然,这一顿的时间也比其他人要长,“晓笙,我快坚持不下去了,你把东西拿走,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

    狻猊说着便把油灯和一小匝成束的韧丝递给卢晓笙,狻猊的动作很快,这看起来手指粗细的一小匝,其实至少有上万跟韧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