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诛杀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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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在狻猊跟前磨镰刀

    wed jun 15 08:55:40 cst 2016

    “狻猊,你叫狻猊吧?那个,我想用你的笼子磨磨刀,你看我这刀,不能用了,我磨磨刀好给你砍草。”

    卢晓笙站在笼子旁边,扬起手里的镰刀,有点紧张,有点窘迫地笑着问道。

    狻猊的庞大的身躯微微挪动了一下,抬起眼皮慵懒地看了卢晓笙一眼,然后又十分不屑地,把眼皮耷拉下去,把头放在前腿上,趴着。

    “你同意了?你不同意?嗯……你不说不同意我就当你同意了啊!你同意了是吧?你真同意了……那我磨了……我磨了啊!你别咬我啊!”

    对着如此一头巨大的怪兽,虽然隔着笼子,卢晓笙还是不敢贸然行动。况且,就算隔着笼子,挨得太近,狻猊的利爪和獠牙还是可以完虐他。

    “我磨了啊!”卢晓笙看着狻猊懒懒地躺着不置可否的样子,鼓起勇气靠了过去,“插插……插插……”

    这声音难听得无法形容,响得人心里发毛,卢晓笙简直想把自己的耳朵割下来,狻猊动了动,把头直接放在地上,用前肢罩在脑袋上,显然也是为了把耳朵捂起来。

    这一幕被卢晓笙看见了,事实上,他在磨刀的时候一直注意着狻猊的一举一动,以便于有任何不对劲,好赶紧跑。

    “呵呵,你这大家伙还挺可爱的嘛!”卢晓笙笑道,看了刚才那个动作,他对这个大家伙的恐惧减少了几分,说实话,那个动作让卢晓笙觉得狻猊就是一只慵懒的大猫。

    “不好意思啊,这声音听着不舒服吧,呵呵,我也不想听呢,不过没办法呀,不磨刀你就要挨饿了呀,你怎么这么能吃呢!”卢晓笙满脸真诚地笑道。

    “要不,帮你把耳朵堵上吧,我想想,用被子,差不多可以吧。呵呵。”卢晓笙说着,就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我把被子扔给你,你自己会吗?”

    狻猊抬起头看着他,又看了看被子,然后又毫无表情地趴下了。

    “哈哈,那你一定不会了,你把头靠过来,耳朵朝我这一边,我帮你弄。”卢晓笙笑着说。

    狻猊又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疑惑,然后极度不愿意地,懒洋洋地,爬到了卢晓笙身边,把头侧了过去,注意,是爬 ,可是这头猛兽可是会跑的,并且全完全可以媲美南京地铁。

    一伸手,就是光亮的皮毛,卢晓笙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想伸手去摸摸狻猊巨大的脑门,挣扎了好久,还是只乖乖地把被子的一角塞到了狻猊的耳朵里。

    “这边好了,转过来,另一边。”卢晓笙长舒一口气,抹了抹掌心的汗,虽然他知道这一过程并没有危险,但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头庞然大物还是让他有些发怵。

    狻猊缓缓地蹭着转过身,卢晓笙帮他塞好了另一只耳朵,便又极其慵懒的躺下去了。

    “哈哈,你这么懒啊!”卢晓笙笑着,把自己的耳朵也堵好,便继续开始他的磨刀大业。

    “叉叉……叉叉……”铁笼的硬度极大,按理说磨刀不会这么费劲,但这就像拿卷笔刀消铅笔一样,刚刚用一点的铅笔只要转一下就好了,可是没头的铅笔却要不停地转啊转。

    卢晓笙手里这把段口的镰刀就是没头的铅笔,卢晓笙只好磨呀磨呀。

    磨的狻猊都睡着了,直道月明星稀,乌雀南飞。终于感到了一把刀该有的锋利,然后卢晓笙倒在没有被子的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卢晓笙便爬起来,其实他是被手部的疼痛弄得根本睡不着觉,因为昨天一直在磨刀,他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几个青紫色的血泡。

    看着手里的这把刀终于泛出了金属光泽,卢晓笙心满意足,他跃跃欲试,连脸都懒得洗,便要出门试试他昨天几个时辰的劳动成果。

    然并卵……

    这草简直太滑了,太软了,根本就砍不到。割,还是割不断,最好的办法,竟然还是放在刀刃上磨……只不过磨的好像比昨天快了点……

    快了一点点,而已。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好磨了……

    磨了三个时辰,卢晓笙骨软筋麻,满脑子除了草,什么都没有了,连耳边的声音也都是极有规律的节奏“呲呲……呲呲……”

    眼看着就要到了中午,唉,那大家伙还得喝水吧?看了看眼前的几捆可怜的草叶,卢晓笙放下镰刀,摇了摇头。进屋把水筒挂在扁担上,扛在肩头便去挑水。

    挑水倒是比割草容易得多,两只水桶,一只扁担,一前一后,起初卢晓笙不会用扁担,十分费劲,但走了十几分钟后,便学会了如何利用扁担的晃动减轻肩头上的重量,倒不觉得很累了。

    不过来回一趟十里,走过几遍之后卢晓笙也到极限了,这里的天很蓝,脚下一片碧绿的草地,卢晓笙真的很想躺在草地上,枕着胳膊,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

    就这么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

    不!不能有丝毫懈怠!男子汉的誓言,不能不算话!

    割草累了就去挑水,挑水累了就去割草,卢晓笙一分钟都没有停歇,他的心中似乎憋着一股劲,这股劲,让他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太阳落山了,月亮当空,星光闪闪烁烁,卢晓笙还在磨呀磨,挑呀挑,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拂晓,卢晓笙还走在去往大彭河的路上,“忘了给狻猊送吃的了,它估计是睡着了吧。”

    又挑了一桶水,卢晓笙走进屋里,点起油灯,抱起地上的草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草小心地放在笼子的一个角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然后,盖灭了油灯,自己也倒在床上,一秒钟没到,就睡着了。

    黑暗中的狻猊睁开刚刚闭上不久的眼睛,看了看酣睡的卢晓笙,又看了看身旁不高的草堆,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卢晓笙又是凌晨的时候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历程,只是与昨天不同的是,他中午的时候送了一次吃的,晚上又送了一次,半夜又送了一次夜宵,不过这三次加起来显然还是和三百斤这个数字不沾边。

    三个月,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