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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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连环性的演变继续发展,漠鹰王五的狂吐鲜血,被击倒地。影响了与西岳东海对手的长白枭穆柯,一怔神之下,东海的一记杀手铜,生生的将之砸得脑浆进裂,四散溅射。钢刀呛朗朗落地之声,惊了那与三个娃儿时敌的南荒邪神豪格飞,回首一望,一抹脑浆恰恰射到,溅了一脸,顿得一顿,玉儿的兰花手拂出,生生将邪神的脑脉截断,刹时死去! 

屋中人,只有原同白姑娘共击恶弥陀的中原,在姑娘追击恶弥陀,嘱留屋掠阵,此时一见敌人尽歼,而厅房中适时拥进了自囚室中脱出的八个男女子弟,乱糟糟的吵成—团。原来,八人走出地室以后,来到前面,适见姑娘同恶弥陀,蓝旌同赛孟尝斗得正酣,看得入了神,待到轰隆一震,这才知道厅中尚有激斗,一拥而入,竟然是刚刚结束。八人一见三女无恙,顿时齐齐向前慰问,五个老人平日威严尚在,此时竟受了冷落。中原见状,沉声喝道: 

“让他们尸身抬出去,给卢益升老贼看看!”声落人动,刹时间抬出外面,向蓝旌与赛孟尝对掌的附近一扔! 齐向场中看去!

只见蓝旌蓝衫飘飘,神色泰然,那股不怒自而威的气势,又已显露无遗。只是双脚却已陷于地中五寸许,而那赛孟尝卢益升,在招招硬拚,蓝旌未施全力,存着要累垮老魔的心理,老魔已是双足下陷尺许,额际冒汗,脸色灰白,胸腹之间,起伏不停,口中已微闻喘息,显然已至功力之极限。此时正拼过一掌,望着那不怒自威而又潇洒的蓝旌,心生惧意,又恰恰看到了四方之尸体,顿时劲力全泄,瘫软的向下矮去,腹将及地,突见他神色倏整,向蓝旌看了一眼,猛挺身形,奋力拔出双足,竟连看也不看众人,神情凝重,步履艰困的,一步步向大厅走去。 

五位老庄主尚待拦阻,蓝旌却突的一使眼色,五位庄主顿时停身,只见那一代魔头,被誉为赛孟尝的卢益升迟缓的步入大厅之中,稍停,一声巨烈大震,“轰隆”一声,大厅中烟硝四起,屋瓦齐飞,墙塌屋倾,一代魔头竟然自绝于巨型的炸药轰震之中。 

众人方自嗟叹,倏听一声凄厉的呼号,口喊:

“爹爹,爹爹!”

一条纤小的白色身影,踉跄的冲向大厅之中,一闪而没。一条蓝影,适时穿进屋瓦齐落,烟硝弥漫的大厅中,疾如鹰隼般一闪而没。

就在此时,一句凄厉的呼号道:

“公公,你等着媳妇来地府侍候你了!”

厅门口一条花影,突向墙上冲去,白影一闪,瞬眼间险险抓住花影,拉后一看,业已头破血流。

白姑娘向花影道:

“卢少姐,我知你并非卢爷亲子之媳,他自绝以谢武林,你应节度保重才行,何况你已身怀六甲,而且你那良人并不在此,你可想到这些?”

少妇闻声,只是啼哭不止。

而此时厅中,却突然一声大震,屋瓦齐飞,烟硝复起,震声中一声锐啸,冲天而起,一条蓝影,夹着白影,疾升大厅屋面以上四丈有余,啸声中含着无比的豪气……

本是吓得脸色连变的白姑娘,此时却面带笑容的仰首看着那蓝衫白影舒缓的下降……

          

     柳残阳 >> 《剪翼》

        第七章 双飞

滚滚土龙,翻腾汹涌,颇着官塘大道,向南滚去,那是一辆黄顶篷罩、红帘飘动的四马驿车,正由一个虬髯劲装的武林健者,熟练的驾驶着,驰向武林盛名不衰的南江府!

驾车虬髯健者,满面忧急,风尘之色与焦急之容,糅合着整脸的汗珠,竭力的操着缰绳,叱呼四马,驿车如风驰电掣般,翻滚前行。

距驿车后百丈左右,那滚滚土龙掩没之处,三条劲疾的身影,亦正如奔马般,随后疾驰!

南江府的庄门大敞着,吊桥上平坦如常,庄门前寂静无声。但就在驿车露面后,庄门楼上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劲声道:

“驿车放进后落门起桥!”

刹时间,人影穿梭晃动,各就岗位!仍然是寂然无声,驿车驰近了!驿车上的劲装健者,突地在车行中扬声道:

“马骅骝拜庄!请防追敌!”

话声中四马十六蹄翻飞,隆隆轮辗吊桥,蹄踏空桥之声,飙闪而过!驿车不停直驶向南江府的议事大厅门前停住,“轰”然一声,马停车住,人仰地上!

武林盛称的孝子驶风手马骅骝,人自车上,一头栽在地上!

刷刷刷,四条身影,急闪而出,越阶驻落马骅骝身旁,两人急速的扶起驶风手马骅骝,快步扶持走进大门而去!另一个牵着马儿,慢步行进一处敞厅,吩咐喂马之人妥善照料,然后,返身同另一人,向庄门驰去! 

马骅骝被扶持至厅前不远,突地厅上走出了一个五十余岁的红面老者,向扶持之人问道:

“谁?”

“驶风手马爷!”

其中的一个年轻的庄容回答!

“呼”的一声,一位耸眉的五十余岁老者,自厅内急跃而出,踏步上前,伸手扶起低首的驶风手马骅骝一看,只见驶风手双目紧闭,气息微弱,满面飞灰汗渍,形容憔悴,全身瘫软。耸眉老者,双眉连耸,伸手搭至驶风手马骅骝脉关之处。稍停,宽心略放,焦急的面容神色略霁,放下把脉的手后,方待向一旁的红面老者讲话。 

突见大门前,倏忽闪进一条飘疾的人影,闪至耸眉老者身前,施一礼后,急促的道:

“禀大爷!庄外有追踪驿车之人叫门!”

“什么?叫门?谁关的门?”

耸眉老者疑惑而微带怒意的叱问。

来人系一俊秀的青年,闻声恭容道:“驿车进庄时,马爷扬声拜庄,并请阻追敌,故而大爷下令收起吊桥,关起门来!’

耸眉老者道:

“来人是谁?”

“他自称是南方旗旗主,并且射进一宗信物在此,请大爷过目!”

说罢,青年人伸手恭敬的递向老者一件物事。物事出手,老者面色一紧,向一旁的扶持驶风手马骅骝的二人道:

“将马爷扶至厅中。准备休息床铺,给他吃点东西,他自会复原!”

耸眉老者伸手接过青年人手中物事,托于掌上,伸向原先出来的红面老人脸前道:

“二弟可看到了,原来南方旗旗主,真的是这恶贼!”

红面老者早已看清,耸眉老者手中之物,乃是一具小巧的欢喜佛,见耸眉老者询及,乃沉吟道:

“笑弥陀隐迹江湖数十年,竟然为密帮效劳,这倒扎手得紧!”

“何事扎手?你兄弟俩竟出来就不进厅了。”

一阵苍劲的声音,起自甫出厅门的一个清癯白发老者口中。

耸眉老者回身向白发青衣老者道:

“原老庄主,请看此物。”

伸手递过了手上的欢喜佛。

原老庄主乃是中原府的中原一剑原厚,闻声向耸眉老者手中物一看,即诧异的道:

“这魔头在哪里?啊!刚扶进厅去的马大侠可是被他所伤?”

耸眉老者道:

“马大侠乃忧急劳累加上饥饿所致,此魔却是追迫马大侠而来,现正在庄门!”

“那么走啊,还等什么?”

原老庄主首先迈步向外走去! 同时向二老者催促。

是啊!怎的两人竟会未想起即速出去应敌?但那耸眉老者,却并未动身,急声道:

“老庄主留步!”

当原厚闻声诧异的止步望向他时,即见他向那报信的青年人道:

“去放他们进来,引来此地!”

青年闻声走山,他旋即又向旁边的红面老者道:

“二弟去将马大侠安置安置,即刻前来,并让他们各守岗位!”

红面老者闻声点头,进厅而去,立时陪同扶马骅骝进厅的两个青年人,走向厅后而去!

中原一剑原厚一见耸眉老者,如此安排,即返身退回道:

“只不知他们来了几人?”

耸眉老者道:

“以笑弥陀为首,即是来的再多,想来有你老爷子在此,余下的我江麒也尽够对付了!您说是不,老庄主?”

原来此人正是南江府的大爷江麒,看来老府主江洋是真的退休了,不用讲那红面老者,正是他的二弟江麟了!

中原一剑原厚,一闻此言,清癯脸上,露出了一股豪气,但却谦逊的道:

“大庄主可别捧我老头子!现在可是年轻人的天下,笑弥陀虽不可惧,但却难保他们来人之中没有一个像蓝少侠那样的呢!”

大庄主江麒一愕,旋即道:

“不太可能。东海双仙可以调教出那么两个徒儿,还是合三人之力,再加上天赋异禀,才有此成就,世上再哪里去找那么三个顶尖异人与奇才?”

原厚同意的点点头,但却诧异的道:

“三人?除了两仙佛还有谁?”

“鬼影子!”

江麒轻轻的道。

“噢!”

中原一剑似且恍然大悟般道:

“怪道来去如此之速!在江边时……”

“好大的架子!在佛爷面前摆臭排场!”

一声暗哑而粗沙的声音,自大门前传来!

紧随着声音,—个全身大红色袈裟的和尚,眯着那自然生成的笑眼,挺着个坦露的大肚皮,走进门来!

身后跟着高矮不等的五人,前头却是刚刚出去的青年人,在引导着向厅门而来!

江麒一见,向前抱拳宏声道:

“大师驾临敝庄,江麒事先不知,望恕怠慢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