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刀客(虎啸金陵)
字体: 16 + -

第46章

吃比天大,吃饱了再说好不好?”

“我不……”

柳思丢掉皮鞭,一把揪住吴姑娘的发髻,背着东首的雕花大排宙,将头一扳,另一手将一颗丹九塞入姑娘的口中,一捏牙关丹丸下喉。

“当你发觉手脚已可控制活动劲道,暗中行动气机不再窒碍,可用食中指,轻叩桌面三下告诉我。”他用传音入密绝技向姑娘说,随即声色俱厉:“给我吃饱了再办正事找快乐,不然先抽你一顿皮鞭,吃!”

姑娘大感惊讶,随即心中一动,本能地猜想是救援的人来了,乖乖地忘了羞耻,放开手畏畏缩缩地进食。

谭姑娘大惑不解,当然不肯就范。

柳思不悦地走近,依样葫芦摆出凶暴相,依样背着排窗,喂了谭姑娘一颗丹九。

桌下,两位姑娘用手势交换心中的疑惑。

柳思高坐在上首,大吃大喝旁若无人。

当然,偶或也抬头察看两女的神色变化。

他感到赏心悦目,两位半裸的少女,可看性比两个雏妓,不可同日而语。

两个小尤物只是小女孩,粉妆玉琢另有一种稚嫩的美。

成熟的少女情调迥异,年轻、漂亮、健康、妩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花干余两银子买一夕之欢,你两人的身价;现在想起来花得不冤,虽则银子可以买两百亩肥田,代价高得太离谱。”他笑吟吟地说,推杯而起,“秀色可餐,我酒足菜饱,你们赶快吃,我要叫人撤席了。”

他的目光,不规矩地在两女的坚挺富弹性的酥胸扫过,胸围子根本掩不住春光,羊脂白玉似的玉乳若隐若现。

吴姑娘又差又急,拼命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你叫甚么?”

他走近吴姑娘,按住姑娘的粉肩。

“我……我叫吴惠如。”吴姑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是,她感到芳心中似有一头小鹿乱撞。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老年人的手?这手温暖、强劲有力,被按处有如触电,似在向她传递某种讯息。

“你呢?”

柳思向谭姑娘一指。

谭姑娘像见猫的鼠,畏缩地下颔几乎要搁在桌上啦!

“我……我叫……叫谭……谭潇湘……”回答声似乎比蚊鸣大不了多少。

“这小女人真可恶。”柳思脱口说。

“什么?你……”

谭姑娘以为柳思说她可恶。

“你能和八表狂龙力拼,是那条龙的劲敌,难怪他要全力图谋,急于要将你两人弄到手。他愿意花一万五千两银子,却又怕夜长梦多,所以加紧压迫小妖巫,你的处境十分危险。”柳思放低声音说。

“你是……是我们的人派来救我的?”

“你们的人自顾不暇,也不知道救你们的门路。”柳思一言带过,无意多加解释:“那小妖巫料想得不到八表狂龙的一万五千两银子,居然把你们放在艳窟里零售,实在可恶,她怎能做出这种可耻的绝事来?本来我认为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找到你们,没想到居然真的找到了。你们脱险之后,最好和你们的人远走高飞,以免被八表狂龙把你们屠光杀绝,今后就没有人再敢和巡缉营作对了。”

门外,突然传来隐隐喧哗声。

“可能有意外变故。”柳思闪身到了门侧,“排窗外面监视的人刚走,你们赶快找衣裙穿,准备走。”

“我……我的手脚仍然发软。”吴姑娘心中大急,“气机也无法聚气……”

“赶快定下神,用意志力驱动气机。我会全力争取时间,不必太过惊慌b”柳思一面说,一面放下一根门日握在手中。

他身上没带有任何可作武器的物品,藏了银票盐引的腰囊没有一文制钱作暗器,现在他必须用门闩做兵刃了,阁中连有凳脚的凳也没有一张,凳脚是非常趁手的兵刃。

他不能及早离开,带两个半裸的女人撤走,是十分困难的事,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打算一手一个把人带走。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止于门外,有不少人到了艳芳阁。

“就在里面。”一个女人的嗓音传入。

砰一声大震,阁门被踢开了。

人影急闯而入,是两个侍女打扮的人。

闪在门侧的柳思左手一掌劈昏了一个,右手的门闩也同时打昏一个女人。

不再有人跟入,外面人声嘈杂。

“咦!”门外传出惊讶的叫声:“等一等。”

两个被打昏的侍女,跌落在门限下方寂然如死尸。

门外的人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内外灯火明亮,一览无遗,但却看不见闪在门侧的柳思。

“你说那个叫赵东主的人,手脚已经用不上劲;他也不会武功?”外面传入月华仙子悦耳的语音。

“是……是的。”是活阎婆有气无力的回答,显然曾经吃足了苦头。

“里面的人,把我的两个侍女击倒了。”

“我……我不知道……”

“你该死,你……”

“饶……命……呃!”

传出清脆的耳光声,活阎婆又在挨揍了。

“里面是什么人?”月华仙子沉声喝问。

“花了二百两黄金的嫖客,”柳思从门后路出,当门而立着门闸,“活阎婆,是不是要附送一个小妖精给我?多买多送,你很大方呢:你这老虔婆很上道,日后我会再来你这里寻芳。”

“你这该死的老狗!”月华仙子乘机抢入房中,身法之快骇人听闻,乍隐乍现有如幻化术,身形一现便破口大骂:“我要你生死两难。”

“!你这是什么话?”柳思眼角一挑,邪邪地笑:“你这位美如天仙的狐狸精,在风月艳窟骂嫖客,算哪门子歪理?这里是你情我愿的地方,你不肯接客可以拒绝,我不喜欢你,同样可以要你走。活阎婆把你当赠品,我还不一定肯收你呢!好吧!你脱衣裙让我看看,也许我会看上你……”

月华仙子怎受得了?怒火冲昏了灵智,以为一个糟老头算不了一回事,忘了两侍女一进门便被击倒的事,疾冲而上,鬼王拨扇一耳光抽出。

贸然地接近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是相当危险的事。

可是,纤掌指出一半,按理,绝对不可能半途突然中止掴出的惯性,她竟然能在猛力愤怒一击中,猛然中止掴势,纤掌虚悬在半途。

因为在这纤掌刚发的刹那间,她看到柳思眼中,阴森凌厉的光芒陡然炽盛,嘴角也出现愤怒的扭曲线条,那股慑人心魄的潜在气势汹涌澎湃,决不可能出于一个不会武功的老膘客身上的。

她依然震骇,竟然能在电光石火似的瞬间,中止断绝招出的劲道,脸色一变,她看出了凶兆,骇然收手。

“你必须为你卑鄙肮脏的行为负责。”柳思脸上的嘲弄性邪笑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愤怒狞猛神情,“还以为你真是个敢向强梁挑战,有勇气有担当的可爱姑娘,岂知看走了眼,你却是一条有美丽花纹的毒蛇。但我还没有惩罚你的胃口,滚!让你自生自灭以免污了我的手。”

声落左掌一拂,蓦地风生八步,劲气似狂涛:

全室的灯火,被撼动得火焰摇摇。

门闩飞舞天矫如龙,阁门、排窗、家俱、桌墩……在门闩挥舞中崩坍、碎裂、抛掷……摧枯拉朽,声势惊人。

月华仙子已见机退出门外,门外的人纷纷惊骇地走避。

像受到龙卷风摧袭,像受到大地震袭击,室内室外一塌糊涂,破坏性石破天惊。

阁内漆黑,所有的灯火全被击灭。

终于有人点起了火把,阁中大放光明。

月华仙子带了两个中年女人,披发仗剑出现在室中,脸上惊骇的神情更浓了,举剑的手呈现颤抖,

真像遭了震灾的袭击,所有的家具,包括雕龙画凤的精巧大牙床,没有一件是完整的,帐褥衾被皆被撕裂了一地。

大排窗全部倒坍破碎,阁门四分五裂。

破坏得十分彻底,人早已走了。

两位半棵的姑娘也不在,两个昏迷的侍女却毫发未伤。

“老天爷!这个人发起怒来,真像个毁天灭地的妖神。”一个中年女人骇然惊呼:“如果把气出在我们身上,我们不会有一个完整的人。”

“他为甚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另一位中年女人像在向苍天询问:“我们还没和他正式打交道呀?小姐,他似乎认识你呢!”

“我怎么知道?”月华仙子悚然地说:“好好拷问老虔婆,或许可以找出一些线索。”

“会不会是西岳炼气士扮的赵东主?”第一个中年女人说:“他的妖术,不难达成这种结果。”

“少见识,妖道会毁物而不伤人吗?”月华仙子嗤之以鼻,“那妖道从没对仇敌慈悲,那是一个嗜血的怪物。不要胡乱猜测,以免乱人心意。”

“对,只有入活阎婆口中,才能找得到线索,估计他把两个小女人带到何处去了。”中年女人一面说,一面往外走。

淮河这一段没建有河堤,河岸草木丛生。

两位小姑娘身上仍然披着白色的蝉纱,夜间处身在草丛中相当触目。

柳思站在三丈外,像个黑色怪物,但背已不驼,背向着两女表示非礼勿视。

两女坐.在草丛中,正在徐徐活动手脚。

“药力有效了。”谭姑娘突然兴奋地叫,一蹦而起活动双腿。

“我的气机功能恢复了。”吴姑娘也跳起来低呼,怯怯地瞄了柳思的背影一眼。

“你们知道身在何处吗?”柳思的语音传到,并没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