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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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怒海争锋

圣安娜自治领,流芳春酒楼。

    雪颜区区长关卿文再次被请到了这里,东道主照旧是楚星将军,不过如今的楚星已经晋升了上将。她有些惶惑地坐在二楼靠窗位置,不自然地喝着酒楼里的招牌茶品——碧螺春。楚星笑眯眯地不说话,时间在一分一秒中缓慢流逝,直到关卿文坐不住了,起身道:“将军,若是无事,我得回去了,一大堆公务还等着我处理哪!”楚星拦住她,阴森森道:“关区长不要心急,楚某确实有些话想和你说一说。”

    关卿文挺害怕的,翻着白眼道:“说吧,我听着哪。”楚星遽然换了一副模样,嬉皮笑脸道:“听说关区长的丈夫在两年前不幸遭遇飞来横祸,故去啦?”关卿文愣了愣,咬着嘴唇道:“你……你想干什么?”楚星正色道:“楚某心胸坦荡,只是……”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羞涩,嗫嚅道:“你看你也守寡两年了,嘻嘻……那个啥,你懂的!”关卿文娇躯轻轻一抖,面露古怪道:“我姿色一般,又是寡妇,将军乃国家干城,定是前途无量,难道愿意拾人牙慧?”

    楚星严肃道:“楚某是个粗人,我看你比较顺眼,所以想和你亲近,漂亮不漂亮跟我喜欢你又有什么关系?”关卿文突然有点感动,没想到楚星这个夯货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她气死,老楚同志道:“至于寡妇什么的,我就喜欢这种调调,别人用过的东西才有‘味道’……”关卿文当场石化,一个巴掌啪地扇了过去,骂道:“无耻!”然后就避之不及地跑了。

    直到后来,楚星才知道历史上有个“知己”——曹操曹大丞相。此君也喜好人.妻,结果儿子侄子死了,大将跟着死了,把刚投降的张绣将军气得又反了——你说这是不是贱的?曹操玩了张绣婶娘,结果差点身死业灭;楚星也想尝尝少妇的味道,结果挨了一巴掌。

    正惆怅着哪,一个亲兵跑上楼叫道:“将军,将军,元帅叫你赶紧整顿军备,有大事发生!”楚星皱眉道:“阿智海军又来骚扰啦?”近来阿智联合海军不时骚扰圣安娜自治领的沿海地区,搞得狄青和楚星不胜其烦,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他们的部属都是陆军部队,一旦上了船就战力大减;鉴于此,狄青一直在收缩防御,坚决不鲁莽出击,一心一意地修固海卫。

    “不是,听元帅说,是澳洲朝廷派来了增援部队。”亲兵脸颊通红,显然是兴奋所致,“好多的战舰,起码上千艘!说成遮天蔽日也不为过,这次朝廷派来了八十万陆军,二十万海军,旨在一举消灭阿智夷兵!”楚星也激动了,追问道:“此言当真?”亲兵眉飞色舞道:“当然,朝廷的大军都到了腾蛟港口,现在正休整着哪!”楚星哈哈大笑,与亲兵匆匆下楼而去。

    腾蛟港口,海军某舰。

    李贞子坐在寝舱的床铺上,旁边是贾莲紫,两个人默默无语。直到李贞子打破了这段沉默,发问道:“莲紫,你不是在云城过得挺好吗?为何还要回来?”贾莲紫笑了笑,漠然道:“云城与我格格不入,虽然李佳尽力照顾我,但我总觉得压抑,不如回来算了。毕竟我在十岁以后都是待在圣安娜的,这次回来又是为了抗敌,我想我哥知道了也会赞同的。”李贞子撇了撇嘴,担忧道:“你要是出了事,你哥怎么办?”

    贾莲紫忍俊不禁道:“出不了事,我只是医护兵,专门照顾伤员的;再加上我的剑法还算不错,起码能确保死不了。”李贞子莞尔一笑,正待接口,就闻得战舰上的警铃大作,传令兵来回奔走呼号道:“集合!集合!陆军部队留在舱中,海军兄弟上到甲板——”

    李贞子皱眉道:“想是强敌犯境,阿智海军又来骚扰了,我们是陆军兵种,在这次海战中发挥不了太大作用。莫若静观其变,以观后效!”贾莲紫笑了笑,点头同意了。而在海军旗舰上,却有三个人依旧谈笑风生——冠亲王杨烨、穿越者孙薇、澳洲舰队副总司令蒋博文中将。他们之中,杨烨是被杨毅派来磨练熬资历的,孙薇是闲不住吵着要来的,蒋博文则是因为公务必须要来;三个人来的理由各有不同,总归是一起来了。

    阿智海军又来袭扰的消息很快被三人得知,蒋博文大怒,传令各舰紧急警戒,并集合数十艘大型战舰、上百艘中型战舰准备迎敌。孙薇兴奋地道:“带上我带上我,我可是皇帝钦封的监军大臣,理应随同将士们上前线!”杨烨和蒋博文一同翻白眼,话说当初孙薇吵着缠着要来,杨毅没办法,就随口封了个监军大臣,让她随军西渡了。监军大臣的权力历来飘忽不定,如若是杨烨任此职,因他是皇室子弟,总还能说上两句话;可惜,孙薇本是白身,这次遽然升任百万大军的监军大臣,要不是杨烨、蒋博文给面子,恐怕早就架空她了。

    孙薇最后还是没有回舱室,仍旧站在甲板上吹着海风。蒋博文却不敢怠慢,紧张地统筹各路海军舰艇,这一次澳洲朝廷征调百万雄兵,并不是只求击退夷虏那么简单,而是要反攻夷虏本土,甚至在拉丁美洲占据一席之地。浩浩荡荡的帝国海军终于集结完毕,这时候阿智海军的骚扰也愈来愈迫近了。

    “升帆!拔锚启航——”蒋博文一声令下,旗舰桅杆上的旗手迅速打出了旗语。各舰依令而行,井然有序地驶出了腾蛟港口,遮天蔽日的澳洲舰队向着这个世界公开展露了它的獠牙!阿智海军还在圣安娜群岛的附近海域游弋,由于狄青的守御策略,一些附属岛屿已经落入了阿根廷或智利的控制中;反正那些岛上要么无人居住,要么百姓早被迁到圣安娜岛了。

    本来还在肆无忌惮游弋圣安娜岛近海的阿根廷舰队突然见到澳洲舰队的身影——那庞大的阵型也遮盖不了,索性大大方方地来了正好。阿根廷是海陆军并重的国家,基本国策较为侧重海军;智利则不一样,陆军烂泥扶不上墙,海军倒是南美一霸。

    面对气势汹汹的澳洲舰队,阿根廷舰队不敢直撄其锋,赶紧撤退。蒋博文哪能放过这帮孙子,拍着船栏吼道:“追击!追击!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群狗娘养的!”澳洲舰队锲而不舍,咬着阿根廷舰队的屁股不放,打定了主意要寻求决战契机。

    智利舰队很快赶了上来,与阿根廷舰队合作一处,澳洲舰队来势凶猛,但也不敢轻敌,三方顿成僵局。蒋博文拒绝了水兵请他坐下指挥的要求,就站在旗舰的最显眼处统筹舰队行列;还是智利舰队率先发难,阿根廷舰队紧随其后,澳洲舰队排成锋矢阵型,直直迎上。

    嗖——嗖——嗖——

    澳洲舰队每一艘舰艇,不论大小,皆安装了床弩;临阵对敌,首先就是足以遮天蔽日的箭雨。有小孩手臂粗的弩箭瞬间击碎了当先冲来的四艘智利小船,船上的智军士兵纷纷落水,在海面上漂流挣扎。澳洲舰队的床弩足足射了三轮,数十艘阿智快船被击碎,大点的战船则是一箭就破了个大窟窿,恐怕不拖回去维修一番是不可能再上战场了;单是短短的三轮弩箭,智利舰队便被震撼得无以复加,他们的船上自然也安有酷似床弩的“船弩”,但要论威力,连澳洲舰队床弩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阿根廷舰队更干脆,没等接战,就放慢了前进的速度,显然是不想当出头鸟的。

    智利舰队总司令达尔曼暗骂一声,阿根廷舰队太无耻了,竟然临阵退缩!不过澳洲舰队已经近在咫尺,退无可退,唯有一战!达尔曼摆出进攻阵型,和同样准备进攻的蒋博文针锋相对,登时火花四溅。

    “投石机准备,放——”蒋博文见阿根廷舰队尾随智利舰队在后,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们,直接将澳洲舰队的第二种远程攻击神器搬了出来。本来是攻城器械的投石机被改装到战舰上,威力并没有小多少,反而有所加强;一轮石头雨带着破空声飞向躲在智利舰队身后的阿根廷舰队,落空的巨石激起了滔天浪花,由于阿根廷舰队阵型分散,也没有多少石头命中。但是,少有的几块大石头竟然奇迹般地砸到了阿根廷舰队的旗舰上,将旗舰的甲板砸了个大洞,桅杆也被一块斜飞的巨石扫断,弄得舰上水兵慌手慌脚地东修西补。

    用朝廷特制的“单目千里镜”观察到阿根廷水兵的狼狈相,蒋博文与杨烨一同哈哈大笑,孙薇抢过千里镜一看,也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杨烨一时看得痴迷,脱口而出道:“孙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孙薇脸一红,轻啐道:“油嘴滑舌!”然后把玩着千里镜,又小声嘟囔道:“没想到现在就有望远镜了,隋朝的科技水平真不错哈……”她看了看杨烨,将千里镜搂在怀里,忽然媚笑道:“王爷,这个……可不可以送给我?”

    杨烨神魂颠倒道:“当然可以,我家里还有两个哪,孙姑娘要是不嫌弃,回去一并送给你吧!”孙薇小声嘀咕道:“万恶的有钱人!万恶的封建社会!”蒋博文咳嗽一声,这俩货竟然在战场上打情骂俏,胆子真够肥的。这时候阿根廷舰队已经心胆俱寒,不敢纠缠,竟然弃了智利舰队逃之夭夭,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妈的,斯威克这个懦夫!”达尔曼一拳头砸到舱壁上,大骂阿根廷舰队的总司令斯威克无耻之尤,太他妈的混账了,把盟友当枪使也就算了,竟然还敢临阵脱逃,如此极品怎不令人汗颜?没等智利舰队有所反应,蒋博文就率领澳洲舰队扑了过来,隋朝的造船技术并不是天下第一,但在质量上一向把关严格。

    仅仅一轮撞击,澳洲舰队毫发无伤,智利舰队则一片混乱,大船虽然是晕头转向,所幸无甚大碍;倒是中小型船只,不是翻了,就是拦腰而断。由此可见,澳洲舰队的单舰质量之高、群体配合之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