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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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除贪决心

大金帝国的情况比较复杂,邱爱慈表示可以放弃共和制度,但金国皇帝必须退位,降为诸侯王。金国代表沉默片刻,无奈地点头同意了;从此,大金帝国成为历史,改为大金王国,并入隋朝版图。

    西夏王国代表皱眉苦思,心想:西夏王本就没有称帝的野心,不用降级,做个平安无实权的王爷貌似也不错。于是,他向邱爱慈提出保留西夏王国的国王王位,反正皇帝只有一个,王爷却可以有很多;邱爱慈没同意,这样做的话日后就不好办了,恐怕再要加入隋朝的国家就得“循例办事”,都想当诸侯王,摒弃共和。她提出,西夏王国改组,采取社会主义共和制度,建立西夏民主主义共和国,以便隋朝管理和统治。

    西夏民主主义共和国将设立国家主席(总书记)一职,执掌国内大权,再设总理一职,作为主席的得力助手,以一个国家大管家的角色统筹上上下下的物资调动。主席与总理皆是任期五年,可再连任一届,共计十年。邱爱慈的意思显而易见,西夏王的王位保不住,趁早自己下来为好;西夏代表叹息一声,终于点头同意。

    最后一个国家,里约格兰德共和国,其代表很恭顺地和邱爱慈商量,国名不用改了,《诺吉琦朗尔条约》里的一切里约格兰德都会照办。邱总司令很满意,又一个聪明人,还别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这时,一直当个酱油党不多说话的安妮.海瑟薇开口了,她皱眉提醒道:“邱将军,还须早做准备,那些不接受《诺吉琦朗尔条约》的国家代表回去之后,一定会鼓动各自的领导者整修战备,征调兵员,以便和隋朝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邱爱慈点点头,严肃道:“海瑟薇小姐所言极是,本将军也正有此意。文清,夏沫,传我将令:调集各处能战之兵,务必集结二十万精锐,做好开战准备。”尚文清与谢夏沫同时立正,英姿飒爽中带着一股煞气,铿锵有力地敬礼道:“是!”

    再转过头说一说小皇帝的行程,自从在天潼市见证了举市贪腐的情况之后,杨毅明显变得沉默多了。好在出了中州省,进入维多利亚省,一路上并没有大事发生;三山省的旱灾绵延全省,辖下城市饿殍遍地,甚至一度波及到了临近的维多利亚省与东河省。这一天,杨毅一行人等走到了维多利亚省毗邻三山省的边境城市——景虎市,也是维多利亚省经济较为发达的地级市之一;虽然其经济实力在大隋帝国的诸多城市中排不上号,但难能可贵的是百姓温饱率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往上,算是全国有名的“幸福城市”。

    不过,杨毅进入景虎市之后并没有多开心,同样的,薛岚烟、王承恩以及萧成等一众大内高手也没有多高兴的样子。究其原因,还是三山省的旱灾给闹的,作为毗邻三山地界的经济大都市,景虎现在的情况很不容乐观,巨多巨多的三山灾民涌入景虎市各地,给当地的政府部门造成了极大的压力。这些灾民的大量涌入致使景虎市治安问题开始变得糟糕,打砸抢烧的情况时有发生,但你又不能派出军队绞杀灾民,更不能胡乱驱赶灾民回到三山省;而且帝国法律针对天灾人祸也制订了一系列应急政策,受灾省邻省或近省必须尽全力容纳跑到自家地界的灾民,给予灾民稳定的居所,并提供充足的食物,保证受灾民众的温饱问题。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后,将启动赈灾预案,届时地方政府部门才可以缓缓停止物资发放,直至朝廷指派的赈灾钦差大臣下来为止。

    现在,景虎市难民处处,杨毅看得心里直发堵,但又无可奈何。然而,一件事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处赈灾粥棚,一溜儿饿得面黄肌瘦的老幼灾民排着队拿着破碗在领官府熬制的米粥,说是米粥,一大锅里能有十粒米就不错了,粥也熬得稀滑透明的,跟他妈的白开水差不了多少!杨毅走近看了看,一股无名怒火登时烧遍了全身,强自忍住杀人的冲动,向挥着大勺施粥的官府衙役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这是在施粥吗?”

    施粥衙役也是有眼色的,他见杨毅穿着华丽,随从精壮,知道是来头不小的贵家公子,遂恭敬地答道:“回公子的话,我们确实是在给灾民施粥。”杨毅不动声色地瞥了瞥灾民们领粥时漠然的神色,淡淡道:“这……也叫粥吗?”衙役尴尬地将大勺递给另一位年青衙役,让他暂时代替一下自己的工作,才搓着手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可上头就发下这么点粮食,米和面都太少,又是规定的三天之量,我们要是不熬稀一些,恐怕涌到这个地界的灾民明天连这样的‘稀粥’也吃不上啊!”杨毅额际青筋暴起,连呼数口大气才勉强压下滔天的怒火,上前一步,悄悄塞给衙役十个银元,小声问道:“大哥能不能如实告诉我,是谁让这么干的?”

    衙役已经有点害怕了,杨毅的口气很恐怖,带着森寒的意味。他掂了掂手心中的十块大元,不禁暗暗叫苦:我要是跟你说实话了,这钱有没有命来花还是个问题呐!衙役踌躇着,杨毅见状,左右摸了摸袖内,发现银元就剩三块了,剩下的只有银票;小皇帝一咬牙,抽出一张最小的银票——一百华元的精美票子登时被秘密塞进了衙役腰间,杨毅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一百大元,够不够买这个情报?”

    一百银元相当于人民币一万块钱,在隋朝更是硬通货,三十个大元就够买一座小房子了。衙役心下一热,暗自一咬舌尖,心想:得了,说到底还是钱最重要,老子有了这么多钱,也不用再看家里那个黄脸婆的脸色了,休了原配重娶一个美娇娘多好!想想都美啊,衙役几乎就要流下哗啦啦的口水,他狠狠一抹嘴,压低声音道:“想必公子也能猜到一二,景虎市有此权限的人不多了,除了一把手二把手,还要有军老爷的支持……”

    杨毅的脸色愈加阴沉,又随手塞给衙役一张百元大钞,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问道:“大哥高姓大名?”虽然衙役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杨毅也不是傻瓜,景虎市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不就是市长以及常务副市长吗?军老爷更是一猜就能猜出来,肯定是景虎市都督。

    衙役见眼前的贵公子问自己的名字,似乎有意认识自己,不禁喜笑颜开道:“劳烦公子过问,鄙人洪承畴,草字彦演,贱号亨九。”杨毅几乎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了,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自称洪承畴的衙役上下打量,然后哆嗦着问道:“你说你叫什么?”洪承畴有些奇怪,难道这位贵公子年纪轻轻就患上了耳背的毛病?在怀疑中,哥们只得重报一遍自己的名字。

    杨毅捂着脑袋,又问道:“洪大哥从过军吧?”洪承畴一双眼睛不算大,剑眉斜指天空,脸膛黝黑。他闻言黑脸一红,羞涩道:“小时候家里穷,十六岁(隋朝从军的法定最低年龄)那年从的军,在军营里待了五六年,才回到景虎干官府的差事。”杨毅笑道:“洪大哥的武功怎么样?”洪承畴谦虚地连连摆手,嘿然道:“我哪会什么武功,就是有膀子力气而已。”

    小皇帝知道洪承畴是在谦虚,遂拽着他走到一边,小心地询问道:“景虎的难民情况很糟糕吗?”洪承畴叹道:“谁说不是哪,上有贪官,下有墨吏,百姓民不聊生谈不上,但日子过得不好却是真的。”杨毅黑着脸,咬着牙不说话。洪承畴站在一边愈来愈尴尬,直至小皇帝突然道:“洪大哥,你随我走一趟!”

    洪承畴惊讶道:“啊?走一趟?去哪里?”杨毅心想:隋朝贪污腐败如此严重,再不治理就要病入膏肓了,看来,是时候掀起一轮“反贪风暴”了。他一甩袖子,将远处等候的王承恩招过来,吩咐道:“把东西准备好!”王承恩了然地点点头,他明白皇帝的意思。杨毅这才转头对洪承畴道:“洪大哥,实话告诉你吧,我叫杨靖宇,乃朝廷反贪局的。这次走访全国各地,就是要查处贪官污吏,还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洪承畴愕然道:“反贪局?朝廷有这个衙门吗?”

    杨毅嘿嘿一笑,心想:现在没有,等我回去就有了,贪污腐败这么严重,不整治一下这帮孙子实在不甘心。他挥挥手,将薛岚烟和一众大内高手叫过来,吩咐所有人到蒲元城走一趟,反正离得不远,才半天的路程——那里是景虎市政府部门的办公驻地。

    找本地马帮买了二十多匹好马,一人一匹,洪承畴也幸运地被分到了一匹神骏的黑马。薛岚烟不擅骑马,索性就和杨毅同乘一匹,弄得王承恩以及二十个大内高手翻着白眼转过头去不敢多看,反而让洪承畴摸不着头脑。也是,薛岚烟年轻貌美,一看就像是杨毅这个小白脸的娇妻美妾,洪承畴自然不会觉得奇怪。当然,打死洪承畴他也想不到眼前的小女子竟是当朝太后,而杨毅会是现任皇帝,这皇帝和太后……

    蒲元城的东西城墙高大坚深,城门也是超过十五丈,入城的城门两边各建有瓮城;护城河倒是非常大气磅礴地挖成一片,将城池四处全部围上,而且河面极宽,显然这种离海边不远的城池还是很有危机感的。隋朝现在还是太平盛世,维多利亚省曾经在俄罗斯帝国的兵锋下沦陷过一段时间,虽然战后慢慢恢复了元气,但修缮城池时总忘不了往军事方面靠拢。杨毅一行人等策马来到城外,一直盯着蒲元城这座雄伟的军事重镇看了许久,直到小皇帝一声呼哨,众人方才回神下马。

    到了城门处,由王承恩取出二十四文钱扔到了有“入城税”字样的木箱内。帝国法律规定:入城税一文,不可免。杨毅、薛岚烟、王承恩、洪承畴以及萧成、王寅等二十个大内高手,共计二十四人,也就是要交二十四文(一华元相当于一百文)。这些零碎的小钱王承恩本不想带,但皇帝特别要求,说是入城时交税用的;王承恩无奈,只有带上,但还是在暗地里不住撇嘴,心想:交税,我草,皇帝还需要交税进城?

    谁知道交钱进城这一合法程序明显生出了变故,守在城门处的一名士兵叫住正想走的杨毅一行人等,喝道:“不知道现在入城的税钱涨了吗?要想进城,一人十文!”杨毅站住了脚,缓缓转过身来,眉毛还微微一挑,十文?真他娘的狮子大开口,十文够普通百姓的两顿饭钱了。他冷冷一笑,阴森森道:“一人十文?大隋开朝四百余年,入城税从来都是一文,四百年来,无论商货升值贬值,也未曾变过。为何这蒲元城是独一例,竟敢索要十文入城税?”

    士兵懒洋洋道:“你别朝我发火,我就是一个当兵吃粮的小卒子,税钱怎么定那是上头的事情,我可管不着。赶紧交钱,不然别想进城,如果交不起钱,趁早滚犊子——已经扔进箱子里的钱不给退啊!”杨毅被气笑了,这孙子真没眼力劲儿,没看到哥们一身锦衣华服,保镖都上了两位数,像是缺钱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