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次交锋
mon nov 02 00:11:45 cst 2015
说起来，那还是高宗在位时，颐真公主杨薇来到皇宫里游完，等她蹦蹦跳跳地在空寂的冷宫中迷失方向之后，就无意间遇见了正躲在冷宫偏殿角落里的萧成。萧白脸乍见漂亮美眉，一时没有把持住，嘴皮子一秃噜，甜言蜜语尽情砸向杨薇。可怜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这么被迷得晕头晕脑了。
但是，萧成敢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碰过杨薇一根汗毛，甚至连半根都没有！萧成同志只是在嘴上占占便宜，加上进宫当龙卫前，曾是冠亲王杨烨府上的近侍，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当时还是中州王的杨烨，对于自家这位身手不错的小萧同学很是赏识，走哪儿都带着他，以至于赴宫中廷宴时，被高宗看中了，就此要去当了龙卫，可让杨烨懊恼了好一阵子。
老皇帝驾崩，新皇继位，本来已在宫中培养出了不少感情的杨薇和萧成，就被内廷情报总局给盯上了。这回杨毅不惜用栽赃陷害等下流手段，目的很简单，成全自家妹子的幸福，给这对鸳鸯一次双宿双飞的机会。当然，在这之前，杨毅已经把萧成查了个一干二净，发现萧白脸的家底倒是很清白。早年，小萧同学的父母因意外双亡，后流落江湖，吃了不少苦。几经辗转，拜了一个拳馆师父，一边学武一边打散工挣钱，是个苦命的娃。再后来，被微服游玩的中州王杨烨一眼看上，就此成了杨烨身边地位颇高的王府近侍。再往后，就不用说了，反正杨毅觉得萧成不错，值得托付。
而且，萧白脸的妻子纪氏，本名云，是拳馆师父的女儿，和小萧同学一同练武，一同玩耍，一同钻小树林……日久生情嘛，可以理解，萧成不能休了妻子，一方面是有真感情，一方面则是出于报恩的心理。没有师父，就没有他的今天，作为师父的亲生女儿，萧成怎么也狠不下心把一纸休书扔到她面前。至于杨薇说的那些话，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就是胡诌的，譬如“我确实被萧成睡过”这一段……
眼见萧成同志宁死不屈，杨薇也怒了，冲上前“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俏目含泪道：“你混蛋！你明明不能光明正大的娶我，为什么还哄我说可以在一起？”萧成心想：是可以在一起，只要你能忍下一口气，做个平妻没问题，正妻别想了，我不能对不起小云。不过这孙子也挺能忍的，就这么任由堂堂的帝国公主又抓又挠，到了后来，脸上那一道道的血印子好像无数条蠕动地虫子般骇人至极……
小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让杨烨拉开杨薇，走到这对狗男女的中间，戟指萧白脸道：“小萧啊，不是朕不帮你，你也看到了……唉，朕的皇妹比较激动，你也给个痛快话，到底能不能休掉你的结发妻子，对颐真公主明媒正娶，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萧成翻白眼，叩首道：“回陛下，微臣办不到！”杨毅心想：有骨气，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看把我的好妹妹害的！我要不整得你小子脱层皮，这个皇帝也白当这么多天了。清咳一声，他恨铁不成钢道：“姓萧的，朕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若是不能娶颐真公主做正妻的话，便只有一个下场，知不知道？做人嘛，识相点好，你难道还真的非要逼朕对你‘洒掉洒掉’么？”
薛太后一直在打酱油，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权当热闹看了呗。这时候似乎也来了兴趣，她夹了一口菜慢慢品尝，而后悠然道：“皇上，长公主，还有王爷，你们这样逼一个小伙子可不太厚道，小萧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这么逼婚吗？颐真公主长得温婉可人，也不像恨嫁的熊孩子啊……”杨烨被转移了注意力，回头恭敬道：“太后明鉴，非是本王与皇兄咄咄逼人，实在是……”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是不是咄咄逼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毅偏过头阴沉沉地瞥了瞥太后，把薛小美人吓得直打寒颤，只见小皇帝黑着脸道：“太后，你要记住，悠闲地过你滋润的小日子，不要试图插手朕的家务事！”再次转过头，他给萧白脸下了最后通牒，到底是能娶还是不能娶？颐真公主是当正妻还是当平妻？
没想到萧成这哥们的骨头还挺硬，再次叩首道：“回陛下，微臣实在办不到！”一见形势不妙，杨烨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道：“皇兄，开恒曾经是王府近侍，毕竟跟过我一段时间，你看能不能……”小皇帝冷笑道：“得了，这事谁劝也没用，既然萧成不愿意休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拖下去，洒掉洒掉……”
杨薇吓得惊呼一声，白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杨雪急忙让长和公主杨弘扶住这小姑奶奶，而后赶过去扯住小皇帝的耳朵，越拧越紧，一边朝拖人的两名狗腿子龙卫吼道：“都不准动！”一边又踹了杨毅一脚，恶狠狠道：“小毅，是不是当皇帝当的连姐姐都不认了，啊？还‘洒掉洒掉’，洒你个大头鬼！”
“皇姐，别拧别拧，啊……轻点儿，轻点儿哈！”杨毅疼得嗷嗷叫，又不敢反抗这等“家庭暴力”，“我只是吓吓他，哪能真宰了那混账小子？”杨雪一瞪眼，放开扯耳朵的小手，用一根玉指狠狠点了一下小皇帝的额头，愤然道：“他是混账小子，你就不是混账皇帝啦？”杨毅心想：这姐们太彪悍了，家暴是不对的，不利于构建和谐社会，还有，朕实在是伤不起啊！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小皇帝也对萧白脸和盘托出，表示帝国皇室的底线也不是压得太狠。杨毅知道小萧同学不敢讨价还价，遂指着刚刚醒过来的杨薇谆谆教诲道：“萧开恒，想做朕的妹夫也可以，朕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朕不会逼你休妻了；但颐真公主纵然是做平妻，其待遇也必须得和你的正妻纪氏一样，知否？”萧成翻了个白眼，心想：行，只要萧家大妇的位置是小云的，其他的事情完全没问题；颐真公主娶就娶了，反正老子也早就想尝尝睡一回公主的滋味了。想罢，萧白脸心甘情愿地叩首道：“微臣遵旨！”
杨毅也翻了个白眼，心想：得了便宜卖乖，好小子，今天要不是我老姐帮衬着你，老子还真想一刀把你咔嚓拉倒。小皇帝挥挥手，命令两个可怜的酱油党龙卫下去了，然后让杨烨把萧白脸扶起来，又叫人加了一个座位和一套碗筷，指示小萧同学坐在杨薇身边。
杨妹妹有些脸红，但又不好再挪位置。小皇帝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说：奶奶个熊的，都是大尾巴狼，绝对是实力派演员！这顿饭吃的很诡异，太后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起身告辞，说是有些疲乏，借着这个由头回驾素清宫了。杨毅没有阻拦，接下来的气氛也不太好，也就潦草地吃完饭，把所有人都赶走，然后搂着娇艳的皇后在一阵爽歪歪之后安寝入眠。
又过了几天，即天和三十五年七月十九日，小皇帝在无奈中，由皇后服侍着穿上龙袍，系好玉带；然后令王承恩在前领路，开始了一月六次早朝的第四次旬月总结性会议。他慢吞吞走到开早会的崇德殿，即通称的金銮殿，升坐龙位，众臣山呼万岁之后，王承恩站在一侧很尽责地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殿下站在右侧的第五位文官往左踏出一步，一手举着白笏板，一手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边单手托着边鸿声道：“臣内阁次辅兼御史大夫李恢有事请奏！”王承恩身边的一名小太监赶紧跑下殿来，从李恢手中接过奏折，然后转呈到小皇帝面前。
杨毅接过奏章，只打开淡淡扫了一眼，而后道：“朕也不多看了，浪费时间，还是请李阁老自己说吧！”李恢闻言，肃容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兴国公狄青平叛之功甚大，不仅保住了帝国疆土，更彰显了天朝威严。有功必赏，此古之至理也！臣恳请陛下厚赏有功将士，以弘陛下之恩德！”杨毅眼睛一眯，看了看站在右侧文官首位的荀彧，又看了看次位的喻恩溟，从容道：“朕觉得李阁老所言甚是，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喻恩溟老神在在，闭着眼不开口，共和党成员也没一个说话的。小皇帝心想：还算你们识相，知道此事是板上钉钉，纵然让你们插手也搅不起多大风浪。既然如此，杨毅大气地一挥手，盖棺定论道：“好，就依李阁老所奏，朕即命：狄青元帅乃平叛首功，御赐京师府邸一座，皇家马鞍马鞭一套，银元十万，封太子少师；楚星中将力抗阿智联军数天数夜，使两方敌军在一里之地竟不能合力一处，有大功，晋衔三级上将，御赐皇家金刀，银元五万，封太子少保；其余有功人等，着内阁酌情拟定封赏事宜。”
终于到荀彧开口的时候了，他上前一步道：“臣与内阁全体成员领旨！”小皇帝点点头，突然含糊其辞道：“至于圣安娜自治领的叛军俘虏，就全权交给荀师傅处理吧！”注意，杨毅只说交给荀彧一个人处理，没说交给内阁，其实是耍了一回滑头。老荀同志是坚定的帝党成员，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刚想开口领旨，把这件事情敲砖定角；没想到一位文官蓦地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小皇帝一看，是个小角色，内阁三十二辅臣之一的汪锦峰。这厮是名儒生，理政方面有些才干，但相应的，在各种公务中，利用自身职权之便也捞了不少；有才能，但贪得无厌，他的案底早被杨毅查清了，光是内廷情报总局中关于汪锦峰同志贪污受贿的卷宗，就足足堆了三大摞。一见是他，杨毅就没有了好脸色，轻飘飘道：“哦，汪卿以为何处不妥？”
汪锦峰吭哧道：“回陛下，臣窃以为圣安娜自治领的主要叛军头子贾彬和陈懿，以及阿夷将领费兹，皆应处以极刑！”小皇帝笑了，该来的总还是会来，他扫视殿下的文武大臣一圈，直接点名道：“喻卿，你觉得呢？”喻恩溟走出队列，面无表情道：“臣鲁钝，唯有请陛下明断圣裁！”
法克，你个老滑头！杨毅暗骂，面上却轻笑道：“喻卿过谦了，那其他卿家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等了一会儿，终于从左侧武将的队列中站出一人，大着嗓门道：“陛下，臣红娘子军团少将李雯有不同意见！”小皇帝笑着摆手道：“爱卿但说无妨！”
李雯一字一句道：“谢陛下恩典，臣只想请问汪大人一句话！”汪锦峰懒得拿正眼看她，甩袖道：“李将军想问本官什么话？”李雯阴着脸，冷冷道：“本将军想问大人的那句话是，叛国罪是死罪否？”汪锦峰大笑道：“这是自然，李将军何故出此无知之言？”李雯再道：“那本将军就要问一下汪大人了，贾彬与陈懿的叛国罪是否经过三司会审，当然，陛下的意思是要荀首辅一人处理。既然连审都没审，何来‘处以极刑’之说？”汪锦峰那个气啊，哆嗦着指头道：“你……你胡搅蛮缠！”李雯耍无赖道：“本将军哪里胡搅蛮缠啦？汪大人可要说清楚，否则本将军可要在圣驾面前告你个污蔑诽谤之罪！”汪老同志一蹦三尺高，青筋暴起道：“好……好一个恶妇！你……”
喻恩溟赶紧咳了一声，杨毅也阴森森道：“汪卿，李将军乃朝廷重臣，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像个市井泼皮一样随口秽语！”汪锦峰也发觉自己激动得过头了，急忙向小皇帝叩拜道：“臣出言无状，望陛下恕罪！”杨毅摆摆手，示意没事，要想办他早就办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又不是大事，不好下手。
说起来，那还是高宗在位时，颐真公主杨薇来到皇宫里游完，等她蹦蹦跳跳地在空寂的冷宫中迷失方向之后，就无意间遇见了正躲在冷宫偏殿角落里的萧成。萧白脸乍见漂亮美眉，一时没有把持住，嘴皮子一秃噜，甜言蜜语尽情砸向杨薇。可怜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这么被迷得晕头晕脑了。
但是，萧成敢指天发誓，他绝对没有碰过杨薇一根汗毛，甚至连半根都没有！萧成同志只是在嘴上占占便宜，加上进宫当龙卫前，曾是冠亲王杨烨府上的近侍，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当时还是中州王的杨烨，对于自家这位身手不错的小萧同学很是赏识，走哪儿都带着他，以至于赴宫中廷宴时，被高宗看中了，就此要去当了龙卫，可让杨烨懊恼了好一阵子。
老皇帝驾崩，新皇继位，本来已在宫中培养出了不少感情的杨薇和萧成，就被内廷情报总局给盯上了。这回杨毅不惜用栽赃陷害等下流手段，目的很简单，成全自家妹子的幸福，给这对鸳鸯一次双宿双飞的机会。当然，在这之前，杨毅已经把萧成查了个一干二净，发现萧白脸的家底倒是很清白。早年，小萧同学的父母因意外双亡，后流落江湖，吃了不少苦。几经辗转，拜了一个拳馆师父，一边学武一边打散工挣钱，是个苦命的娃。再后来，被微服游玩的中州王杨烨一眼看上，就此成了杨烨身边地位颇高的王府近侍。再往后，就不用说了，反正杨毅觉得萧成不错，值得托付。
而且，萧白脸的妻子纪氏，本名云，是拳馆师父的女儿，和小萧同学一同练武，一同玩耍，一同钻小树林……日久生情嘛，可以理解，萧成不能休了妻子，一方面是有真感情，一方面则是出于报恩的心理。没有师父，就没有他的今天，作为师父的亲生女儿，萧成怎么也狠不下心把一纸休书扔到她面前。至于杨薇说的那些话，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就是胡诌的，譬如“我确实被萧成睡过”这一段……
眼见萧成同志宁死不屈，杨薇也怒了，冲上前“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俏目含泪道：“你混蛋！你明明不能光明正大的娶我，为什么还哄我说可以在一起？”萧成心想：是可以在一起，只要你能忍下一口气，做个平妻没问题，正妻别想了，我不能对不起小云。不过这孙子也挺能忍的，就这么任由堂堂的帝国公主又抓又挠，到了后来，脸上那一道道的血印子好像无数条蠕动地虫子般骇人至极……
小皇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让杨烨拉开杨薇，走到这对狗男女的中间，戟指萧白脸道：“小萧啊，不是朕不帮你，你也看到了……唉，朕的皇妹比较激动，你也给个痛快话，到底能不能休掉你的结发妻子，对颐真公主明媒正娶，给她一个正式的名分？”萧成翻白眼，叩首道：“回陛下，微臣办不到！”杨毅心想：有骨气，就是嘴上没个把门的，看把我的好妹妹害的！我要不整得你小子脱层皮，这个皇帝也白当这么多天了。清咳一声，他恨铁不成钢道：“姓萧的，朕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若是不能娶颐真公主做正妻的话，便只有一个下场，知不知道？做人嘛，识相点好，你难道还真的非要逼朕对你‘洒掉洒掉’么？”
薛太后一直在打酱油，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权当热闹看了呗。这时候似乎也来了兴趣，她夹了一口菜慢慢品尝，而后悠然道：“皇上，长公主，还有王爷，你们这样逼一个小伙子可不太厚道，小萧子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这么逼婚吗？颐真公主长得温婉可人，也不像恨嫁的熊孩子啊……”杨烨被转移了注意力，回头恭敬道：“太后明鉴，非是本王与皇兄咄咄逼人，实在是……”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是不是咄咄逼人，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毅偏过头阴沉沉地瞥了瞥太后，把薛小美人吓得直打寒颤，只见小皇帝黑着脸道：“太后，你要记住，悠闲地过你滋润的小日子，不要试图插手朕的家务事！”再次转过头，他给萧白脸下了最后通牒，到底是能娶还是不能娶？颐真公主是当正妻还是当平妻？
没想到萧成这哥们的骨头还挺硬，再次叩首道：“回陛下，微臣实在办不到！”一见形势不妙，杨烨赶紧跳出来打圆场道：“皇兄，开恒曾经是王府近侍，毕竟跟过我一段时间，你看能不能……”小皇帝冷笑道：“得了，这事谁劝也没用，既然萧成不愿意休妻，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拖下去，洒掉洒掉……”
杨薇吓得惊呼一声，白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杨雪急忙让长和公主杨弘扶住这小姑奶奶，而后赶过去扯住小皇帝的耳朵，越拧越紧，一边朝拖人的两名狗腿子龙卫吼道：“都不准动！”一边又踹了杨毅一脚，恶狠狠道：“小毅，是不是当皇帝当的连姐姐都不认了，啊？还‘洒掉洒掉’，洒你个大头鬼！”
“皇姐，别拧别拧，啊……轻点儿，轻点儿哈！”杨毅疼得嗷嗷叫，又不敢反抗这等“家庭暴力”，“我只是吓吓他，哪能真宰了那混账小子？”杨雪一瞪眼，放开扯耳朵的小手，用一根玉指狠狠点了一下小皇帝的额头，愤然道：“他是混账小子，你就不是混账皇帝啦？”杨毅心想：这姐们太彪悍了，家暴是不对的，不利于构建和谐社会，还有，朕实在是伤不起啊！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小皇帝也对萧白脸和盘托出，表示帝国皇室的底线也不是压得太狠。杨毅知道小萧同学不敢讨价还价，遂指着刚刚醒过来的杨薇谆谆教诲道：“萧开恒，想做朕的妹夫也可以，朕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这样，朕不会逼你休妻了；但颐真公主纵然是做平妻，其待遇也必须得和你的正妻纪氏一样，知否？”萧成翻了个白眼，心想：行，只要萧家大妇的位置是小云的，其他的事情完全没问题；颐真公主娶就娶了，反正老子也早就想尝尝睡一回公主的滋味了。想罢，萧白脸心甘情愿地叩首道：“微臣遵旨！”
杨毅也翻了个白眼，心想：得了便宜卖乖，好小子，今天要不是我老姐帮衬着你，老子还真想一刀把你咔嚓拉倒。小皇帝挥挥手，命令两个可怜的酱油党龙卫下去了，然后让杨烨把萧白脸扶起来，又叫人加了一个座位和一套碗筷，指示小萧同学坐在杨薇身边。
杨妹妹有些脸红，但又不好再挪位置。小皇帝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心说：奶奶个熊的，都是大尾巴狼，绝对是实力派演员！这顿饭吃的很诡异，太后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起身告辞，说是有些疲乏，借着这个由头回驾素清宫了。杨毅没有阻拦，接下来的气氛也不太好，也就潦草地吃完饭，把所有人都赶走，然后搂着娇艳的皇后在一阵爽歪歪之后安寝入眠。
又过了几天，即天和三十五年七月十九日，小皇帝在无奈中，由皇后服侍着穿上龙袍，系好玉带；然后令王承恩在前领路，开始了一月六次早朝的第四次旬月总结性会议。他慢吞吞走到开早会的崇德殿，即通称的金銮殿，升坐龙位，众臣山呼万岁之后，王承恩站在一侧很尽责地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殿下站在右侧的第五位文官往左踏出一步，一手举着白笏板，一手从宽大的袍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边单手托着边鸿声道：“臣内阁次辅兼御史大夫李恢有事请奏！”王承恩身边的一名小太监赶紧跑下殿来，从李恢手中接过奏折，然后转呈到小皇帝面前。
杨毅接过奏章，只打开淡淡扫了一眼，而后道：“朕也不多看了，浪费时间，还是请李阁老自己说吧！”李恢闻言，肃容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兴国公狄青平叛之功甚大，不仅保住了帝国疆土，更彰显了天朝威严。有功必赏，此古之至理也！臣恳请陛下厚赏有功将士，以弘陛下之恩德！”杨毅眼睛一眯，看了看站在右侧文官首位的荀彧，又看了看次位的喻恩溟，从容道：“朕觉得李阁老所言甚是，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意见？”
喻恩溟老神在在，闭着眼不开口，共和党成员也没一个说话的。小皇帝心想：还算你们识相，知道此事是板上钉钉，纵然让你们插手也搅不起多大风浪。既然如此，杨毅大气地一挥手，盖棺定论道：“好，就依李阁老所奏，朕即命：狄青元帅乃平叛首功，御赐京师府邸一座，皇家马鞍马鞭一套，银元十万，封太子少师；楚星中将力抗阿智联军数天数夜，使两方敌军在一里之地竟不能合力一处，有大功，晋衔三级上将，御赐皇家金刀，银元五万，封太子少保；其余有功人等，着内阁酌情拟定封赏事宜。”
终于到荀彧开口的时候了，他上前一步道：“臣与内阁全体成员领旨！”小皇帝点点头，突然含糊其辞道：“至于圣安娜自治领的叛军俘虏，就全权交给荀师傅处理吧！”注意，杨毅只说交给荀彧一个人处理，没说交给内阁，其实是耍了一回滑头。老荀同志是坚定的帝党成员，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刚想开口领旨，把这件事情敲砖定角；没想到一位文官蓦地站了出来，高声道：“陛下，臣以为不妥！”
小皇帝一看，是个小角色，内阁三十二辅臣之一的汪锦峰。这厮是名儒生，理政方面有些才干，但相应的，在各种公务中，利用自身职权之便也捞了不少；有才能，但贪得无厌，他的案底早被杨毅查清了，光是内廷情报总局中关于汪锦峰同志贪污受贿的卷宗，就足足堆了三大摞。一见是他，杨毅就没有了好脸色，轻飘飘道：“哦，汪卿以为何处不妥？”
汪锦峰吭哧道：“回陛下，臣窃以为圣安娜自治领的主要叛军头子贾彬和陈懿，以及阿夷将领费兹，皆应处以极刑！”小皇帝笑了，该来的总还是会来，他扫视殿下的文武大臣一圈，直接点名道：“喻卿，你觉得呢？”喻恩溟走出队列，面无表情道：“臣鲁钝，唯有请陛下明断圣裁！”
法克，你个老滑头！杨毅暗骂，面上却轻笑道：“喻卿过谦了，那其他卿家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等了一会儿，终于从左侧武将的队列中站出一人，大着嗓门道：“陛下，臣红娘子军团少将李雯有不同意见！”小皇帝笑着摆手道：“爱卿但说无妨！”
李雯一字一句道：“谢陛下恩典，臣只想请问汪大人一句话！”汪锦峰懒得拿正眼看她，甩袖道：“李将军想问本官什么话？”李雯阴着脸，冷冷道：“本将军想问大人的那句话是，叛国罪是死罪否？”汪锦峰大笑道：“这是自然，李将军何故出此无知之言？”李雯再道：“那本将军就要问一下汪大人了，贾彬与陈懿的叛国罪是否经过三司会审，当然，陛下的意思是要荀首辅一人处理。既然连审都没审，何来‘处以极刑’之说？”汪锦峰那个气啊，哆嗦着指头道：“你……你胡搅蛮缠！”李雯耍无赖道：“本将军哪里胡搅蛮缠啦？汪大人可要说清楚，否则本将军可要在圣驾面前告你个污蔑诽谤之罪！”汪老同志一蹦三尺高，青筋暴起道：“好……好一个恶妇！你……”
喻恩溟赶紧咳了一声，杨毅也阴森森道：“汪卿，李将军乃朝廷重臣，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像个市井泼皮一样随口秽语！”汪锦峰也发觉自己激动得过头了，急忙向小皇帝叩拜道：“臣出言无状，望陛下恕罪！”杨毅摆摆手，示意没事，要想办他早就办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又不是大事，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