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天上的牛在飞
sat dec 19 20:00:00 cst 2015
谢长恭睁大眼睛，一直望着叶小飞。即使他自己来自现代，即使他知道一些历史，但他仍然不得不承认叶小飞的话是对的。
无论以后民族如何融合，但如今的他们早已势同水火，这场大战根本无法避免。
三人骑马往回赶，途径之前的小村庄，仍旧没有一个人影，荒凉萧条的景象令人唏嘘不已。三人继续向南，终于在快到安邑城的时候，见到了人烟。
这是一座普通的村落，但村民看起来却很多。谢长恭揉了揉眼睛，无数的村民聚集在村头的路口，拦住了通往安邑的必经之路。
沈岳拍马上前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全部都给我让开！”
村民一动不动，反而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沈岳绷着脸，皱着眉头，一时也没了主意，要知道士兵见他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会浑身发抖。他无奈地转过身，摆手向谢长恭求助。
谢长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拍马向前，刚想说话之时，从人群中走出的一位老人率先发了话。
“这位可是破虏大营的谢军侯？”
谢长恭茫然地点了点头。
老人立刻喜笑颜开，冲着人群大喊道：“这位就是谢军侯，这位就是刚刚在祁兰山下打败羯族骑兵的人。”
很快又有人喊道：“这个人我们认识，就是那天在村里帮助我们的人。”
“……”
接着所有人不管不顾，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他们强行把三人拉下了马，拉拉进了村庄，拉到了自家的桌子跟前。
原来，伏击成功后，撤退的士兵一路上大肆宣传此次的胜利，当别人问起他们的指挥是谁时，他们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谢长恭的名字。
古代战争中将领的作用极其重要，而一支部队的战斗力除了一些硬实力以外，靠的就是士兵对将领的“崇拜”。将不畏死，士不惜命，这样地军队才会战无不胜。
事实上，到了安邑城以后，谢长恭手下的士兵们并没有停止宣传，一时间整个安邑城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高士奇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之余，想着把这个胜利作为一次大捷呈报给秦仲达，于是他立刻去找郑中凯商量。
“不就是一次小小的伏击么，怎么会弄出这么大动静？”谢长恭面对村民突如其来的亲近，一时适应不过来。
谢长恭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叶小飞和沈岳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他们就是徽朝边境的百姓。
祁兰山，这个名字时刻出现在他们的梦里，也只能是在梦里。前朝时羯族人霸占祁兰山，距今已有数十载，就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支军队试图攻打过祁兰山，更别提夺回祁兰山了。
三人拜别了村民，离开了村庄，但谢长恭已经没有了开始受万人敬仰的喜悦，反而变得心事重重。
“去年冬天时，我曾立下誓言，一年内夺回祁兰山，现在想来当时是为了什么呢……”
往事历历在目，谢长恭突然一怔，皱眉嘀咕道：“山坡下那个人怎么这么熟悉？”他冲沈岳喊道：“三弟，你对刚才山坡下的那个羯族头领有没有印象？”
沈岳摇了摇头：“当时离的很远，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驸马。”
“驸马……”
谢长恭暗忖道：“如果真是羯族驸马的话，这个驸马还真特别，一个汉人娶了羯族的郡主，反而处处为汉人着想！”
“三弟，你先回安邑，我和小飞还有点事要办。”谢长恭又看到了沈岳的那双左手，残缺的无名指总是让谢长恭莫名其妙的心疼。
十指连心，疼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支开沈岳后，谢长恭冲叶小飞问道：“沈岳的手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叶小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你还是当面问他吧。”
“是不是郑中凯？是不是他从中作梗？”
“不，不，不。”叶小飞当即反驳道，“郑司马虽然不同意出兵，可是……”
“哎，谢大哥，你骑这么快干嘛！谢大哥……”叶小飞一夹马腹快速追了上去。
谢长恭越想越气，握紧缰绳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一定是他，安邑城中除了他还会有谁？是到了了结恩怨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忍让。”想罢，谢长再次挥起马鞭。
安邑虽然对外宣称是一座城市，但论起规模只能算是一座小镇。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高大城墙，有的只是矮小的“土堆”。
谢长恭刚刚进入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长恭！”
“你怎么来了！”谢长恭翻身下马，奔着高士奇的方向快速走去。
“沈岳他们没有告诉你么，我到安邑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来安邑，你不是应该在秦将军身边吗？”
高士奇笑着答道：“秦将军一直想让我历练一番，我听说你要去安邑，所以也就跟着来了。”
谢长恭笑着点头，再次与高士奇相逢，他也很高兴，当初从显武殿出来的五人，现在只剩下三人了。
高士奇继续说道：“这次我真没有来错，长恭，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就没想过失败么？”
谢长恭知道高士奇是在说伏击一事，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这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而已，毕竟历史书中斩首敌军数万的战役比比皆是。
他又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好淡淡说道：“失败我当然想过，可是畏首畏尾永远做不成大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高士奇连连点头，赞叹道：“你说的没错！你别小看了这一仗，这可是我大徽军队主动出击的第一仗，意义非凡。郑司马已经把捷报呈给了秦将军，不久以后，你的大名将传遍天下。”
谢长恭只是尴尬笑笑，他不是不相信高士奇，只是他觉得名扬天下如果这么容易的话，那也太儿戏了吧。他此刻心中还是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想到他，谢长恭的无名指就会隐隐作痛。
郑中凯！
高士奇仍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表面上这次伏击破坏了皇上的和亲政策，实际却不然……”
谢长恭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咳咳！士奇，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做，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再叙？”
“你刚到安邑，能有什么事？”
“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
谢长恭冷哼一声，牙齿咯咯作响：“郑中凯！”
谢长恭睁大眼睛，一直望着叶小飞。即使他自己来自现代，即使他知道一些历史，但他仍然不得不承认叶小飞的话是对的。
无论以后民族如何融合，但如今的他们早已势同水火，这场大战根本无法避免。
三人骑马往回赶，途径之前的小村庄，仍旧没有一个人影，荒凉萧条的景象令人唏嘘不已。三人继续向南，终于在快到安邑城的时候，见到了人烟。
这是一座普通的村落，但村民看起来却很多。谢长恭揉了揉眼睛，无数的村民聚集在村头的路口，拦住了通往安邑的必经之路。
沈岳拍马上前喝道：“你们想干什么，全部都给我让开！”
村民一动不动，反而一步一步向前逼近。沈岳绷着脸，皱着眉头，一时也没了主意，要知道士兵见他这幅凶神恶煞的模样也会浑身发抖。他无奈地转过身，摆手向谢长恭求助。
谢长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拍马向前，刚想说话之时，从人群中走出的一位老人率先发了话。
“这位可是破虏大营的谢军侯？”
谢长恭茫然地点了点头。
老人立刻喜笑颜开，冲着人群大喊道：“这位就是谢军侯，这位就是刚刚在祁兰山下打败羯族骑兵的人。”
很快又有人喊道：“这个人我们认识，就是那天在村里帮助我们的人。”
“……”
接着所有人不管不顾，如潮水般涌了过来，他们强行把三人拉下了马，拉拉进了村庄，拉到了自家的桌子跟前。
原来，伏击成功后，撤退的士兵一路上大肆宣传此次的胜利，当别人问起他们的指挥是谁时，他们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谢长恭的名字。
古代战争中将领的作用极其重要，而一支部队的战斗力除了一些硬实力以外，靠的就是士兵对将领的“崇拜”。将不畏死，士不惜命，这样地军队才会战无不胜。
事实上，到了安邑城以后，谢长恭手下的士兵们并没有停止宣传，一时间整个安邑城也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高士奇听到这个消息后，高兴之余，想着把这个胜利作为一次大捷呈报给秦仲达，于是他立刻去找郑中凯商量。
“不就是一次小小的伏击么，怎么会弄出这么大动静？”谢长恭面对村民突如其来的亲近，一时适应不过来。
谢长恭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答案，叶小飞和沈岳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他们就是徽朝边境的百姓。
祁兰山，这个名字时刻出现在他们的梦里，也只能是在梦里。前朝时羯族人霸占祁兰山，距今已有数十载，就在这漫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一支军队试图攻打过祁兰山，更别提夺回祁兰山了。
三人拜别了村民，离开了村庄，但谢长恭已经没有了开始受万人敬仰的喜悦，反而变得心事重重。
“去年冬天时，我曾立下誓言，一年内夺回祁兰山，现在想来当时是为了什么呢……”
往事历历在目，谢长恭突然一怔，皱眉嘀咕道：“山坡下那个人怎么这么熟悉？”他冲沈岳喊道：“三弟，你对刚才山坡下的那个羯族头领有没有印象？”
沈岳摇了摇头：“当时离的很远，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驸马。”
“驸马……”
谢长恭暗忖道：“如果真是羯族驸马的话，这个驸马还真特别，一个汉人娶了羯族的郡主，反而处处为汉人着想！”
“三弟，你先回安邑，我和小飞还有点事要办。”谢长恭又看到了沈岳的那双左手，残缺的无名指总是让谢长恭莫名其妙的心疼。
十指连心，疼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支开沈岳后，谢长恭冲叶小飞问道：“沈岳的手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叶小飞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你还是当面问他吧。”
“是不是郑中凯？是不是他从中作梗？”
“不，不，不。”叶小飞当即反驳道，“郑司马虽然不同意出兵，可是……”
“哎，谢大哥，你骑这么快干嘛！谢大哥……”叶小飞一夹马腹快速追了上去。
谢长恭越想越气，握紧缰绳的双手一直在颤抖。“一定是他，安邑城中除了他还会有谁？是到了了结恩怨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忍让。”想罢，谢长再次挥起马鞭。
安邑虽然对外宣称是一座城市，但论起规模只能算是一座小镇。既没有护城河，也没有高大城墙，有的只是矮小的“土堆”。
谢长恭刚刚进入城门，就被人拦了下来：“长恭！”
“你怎么来了！”谢长恭翻身下马，奔着高士奇的方向快速走去。
“沈岳他们没有告诉你么，我到安邑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来安邑，你不是应该在秦将军身边吗？”
高士奇笑着答道：“秦将军一直想让我历练一番，我听说你要去安邑，所以也就跟着来了。”
谢长恭笑着点头，再次与高士奇相逢，他也很高兴，当初从显武殿出来的五人，现在只剩下三人了。
高士奇继续说道：“这次我真没有来错，长恭，你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就没想过失败么？”
谢长恭知道高士奇是在说伏击一事，他自始至终都认为这仅仅是一场普通的战斗而已，毕竟历史书中斩首敌军数万的战役比比皆是。
他又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只好淡淡说道：“失败我当然想过，可是畏首畏尾永远做不成大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高士奇连连点头，赞叹道：“你说的没错！你别小看了这一仗，这可是我大徽军队主动出击的第一仗，意义非凡。郑司马已经把捷报呈给了秦将军，不久以后，你的大名将传遍天下。”
谢长恭只是尴尬笑笑，他不是不相信高士奇，只是他觉得名扬天下如果这么容易的话，那也太儿戏了吧。他此刻心中还是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想到他，谢长恭的无名指就会隐隐作痛。
郑中凯！
高士奇仍然没有结束谈话的意思：“表面上这次伏击破坏了皇上的和亲政策，实际却不然……”
谢长恭故意清了清嗓子，打断道：“咳咳！士奇，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去做，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再叙？”
“你刚到安邑，能有什么事？”
“我要去见一个人？”
“谁？”
谢长恭冷哼一声，牙齿咯咯作响：“郑中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