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破而后立
“火剑道友，为何如此说？”
闻听火剑道人的话，雁龙子和洞云子都是悚然一惊。这世界，冥冥中有天道规则存在，常人无法感应，但是他们练气士却有隐约的感应。此次复生，雁龙子和洞云子倒没有察觉到天道规则的压制，他们不明白，火剑道人是如何察觉的。
火剑道人微微一笑，道：“府主，洞云道友，若是我说，如今的我并不是灵云子道友的敌手，你们可信？”
“怎么可能？”
雁龙子和洞云子惊呼出声。凝神境和练气九层圆满，虽然只有一小步的境界差别，但是带来的实力差距，却是十倍以上。
火剑道人如今正是凝神初期的修为，怎么可能不是灵云子的敌手？
“天道规则的压制，我若是全力出手，天道会降下雷劫！”
火剑道人讪讪一笑，道：“相反，灵云子道友则能全力出手。或许，这是跟我们的复生方法不同有关。灵云子道友乃是借生息兽的生机和气血复生，暗合天道。而我们，借助大少的心血复生，依旧是这天道之下的蝼蚁。”
“火剑道友，若是如此说，岂不是意味着这片世界，依旧不是我们的时代！”
实力的发挥被天道规则压制，那么修行同样会被压制。他们如今的修为的确是高，但是，这是曾经的老本。如果修为再没有进阶，他们的寿元，或许会很快耗竭。
“非也！”火剑道人淡淡微笑，“我做了一个实验！我将我的修为传给刘立海一部分，结果，刘厉害的修为提升，而我的修为虽然下降了少许，但是冥冥中的天道法则压制，也因此消散了少许。”
“所以，我想我们的出路是，破而后立！”
火剑道人的表情难得地凝重，目光深沉地看向雁龙子和洞云子。
破而后立，说时容易做时难！
不管是雁龙子，还是洞云子，都知道这个。但是，破而后立不但需要大毅力，更需要大机缘。一个不慎，结果就不是破而后立，而是破了不立。
即便是在三千年前练气士纵横九州的时代，也有很多人因为想要更进一步，走上破而后立的道路，结果最终破了不立，泯然众人。
“火剑道友，这条路，不好走！”
雁龙子面色凝重，曾经最适合修行的年代，都有无数英杰倒在这条路上。如今这个时代，这条路会更难走。
“府主，这是我冥冥之中的感应，是我们的唯一出路。我愿先行！”
“主上，若是火剑陨落，这柄烈火庚金剑，请转送刘立海，他将是老夫的衣钵传人！”
火剑道人的态度异常坚决。他们已经到了绝路，若不是他一时兴起与灵云子交手，或许直到大限来临的那一刻，才会察觉异常。
而今，还有一线生机，我辈修士，岂惧一搏？
三千年前，他们就该逝去。而今，能够复生人间，能重见天门之主，知晓他们的确有一线生机，便是此时逝去，也已心满意足。
“既然火剑前辈主意已定，我也就不多说了。这里有三枚筑基丹，是目前最后的存货，送予前辈，希望能增添几分胜算！”
“多谢主上！”
“火剑道友，我们为你护法！”
“多谢！”
火剑道人主意既定，自是没有更改。雁龙子和洞云子也不劝，而是当场跟牛奔告辞，随着火剑道人离开酒店，直奔昆山峭壁的昆府。
破而后立，散功之际，容不得丝毫的干扰。
……
瀛台市一中，牛奔没精打采地坐在凳子上，一整天都是恹恹的。
火剑道人此去，牛奔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且不说火剑道人的破而后立能不能成功，关系着天门众人的未来。另一方面，在牛奔的心中，火剑道人，可是真正的长辈。虽然说牛奔跟三折府众人的接触不长，但却受教良多。
“臭小子，你今天怎么回事？”
晚饭时，纪馨艳逮住了牛奔。她这一天的观察确认，牛奔根本不在状态。这样的牛奔，可是她第一次见到。
“我没怎么回事啊！”
牛奔耸耸肩，依旧是无精打采。
“是跟林佩诗有关吗？”
纪馨艳已然从学校教务处得知，纪馨艳办理了转学手续，以后将不再瀛台市一中上学。而牛奔匆匆去了一趟京城，说是去寻找喵喵。结果呢，牛奔回来来了，喵喵不见影踪。直觉告诉纪馨艳，这里面有事情！
“不是，纪姐姐，你别乱猜了，我就是有些，呃，不在状态！”
“总得有个理由吧！”
“嗯，我有一个长辈，如今呢，正在闭关。我很担心！”
牛奔隐晦地开口。
纪馨艳闻言，当即开口，道：“别担心。如果护龙的人再来，我会帮你的。倒是瀛台现在的情况，你想好怎么收场没有啊？这事儿，已经惊动了最上面。有人的立场很坚定，要强硬到底。这样的话，必然引发一场动荡。你得早做准备！”
“呃，我知道！”
牛奔现在哪儿有心思管这些？
火剑道人的举动，事关重大。若是失败，那么，对牛奔而言，将是一生的噩梦。火剑道人、雁龙子、洞云子等人乃是沉眠在三折府。他去了，让他们从三千年的沉眠中复生，生死人，肉白骨。可，这个时代，依旧让他们不能正常修行。一旦寿元耗尽，他们就会老死。若真的如此，牛奔的所为，便是救人杀人！
“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再说，你这般担心，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情，如此你的长辈也可安心闭关修行！”
纪馨艳好言宽慰着牛奔。只是，纪馨艳也明白，这种事情，不是当事人，无法体会牛奔的心情，她的宽慰，作用不会很大。
牛奔呵呵一笑，道：“嗯，我会的！”
“要不，姐姐再给你两天假期，你去看看？”
纪馨艳看着牛奔那恹恹的表情，不由有些心痛。她可是第一次看到牛奔的这个样子，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只能独自在角落舔舐伤口。
“谢谢纪姐姐！”
一听纪馨艳要给他两天假期，牛奔立刻变得生龙活虎。虽然无法帮上什么忙，但是，万一呢？万一能帮上呢？
牛奔速度贼快地冲出校门，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昆山。
车到昆山，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昆山上的豪宅别墅闪烁着璀璨的灯光，而牛奔则是沿着上山的小路，风驰电掣，直奔昆府所在的峭壁。
昆府的府门外，雁龙子和洞云子给自己施了个障眼法，静静地守候在外。
当两人看到牛奔出现，都是微微动容。
“大少，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牛奔也不矫情，“怎样？火剑前辈，可有动静？”
“没有，之前还有天地灵力波动。不久之前，天地灵力的波动完全消散！”
雁龙子轻声开口，压低声音，道：“大少，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破而后立是一个怎样的过程，他们都不曾经历过。倒是牛奔，经历过一次。只是那时候的牛奔跟死了没有多大的区别，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进去！”
牛奔略一沉吟，旋即第一个进入昆府的洞府之中。
洞府核心，火剑道人盘膝而坐，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修为气息，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而他的须发更是彻底变得雪白，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在他的身前，装有筑基丹的玉瓶倒在地上，瓶塞开了一半。
“赶紧的，救人！”
牛奔看到火剑道人的瞬间，就明白，火剑道人已经油尽灯枯。如果此刻没有人相助，火剑道人绝对是必死无疑。
雁龙子、洞云子和牛奔先后出现在火剑道人的身旁，先天真元输出，传入火剑道人的体内。
随着火剑道人的生机被重新点燃，牛奔掰开他的嘴，将一枚筑基丹送入火剑道人的口中。
筑基丹入口即化，浓郁的药力散入火剑道人的四肢百骸。
“呼——”
昏迷不醒的火剑道人终于长出一口气，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方才的那一刹那，若是牛奔和雁龙子等人进来的再晚一会儿，他就真的要死掉了！在牛奔进入洞府的那一刹那，火剑道人感觉到了牛奔的气息，但是身体的损耗严重，让他瞬间沉眠了过去。
“主上，府主，洞云道友，大恩不言谢！”
火剑道人的破而后立，成了！
随着筑基丹的药力被身体完全吸收，他的修为以坐火箭的速度开始攀升，很快突破到练气境界，然后，继续攀升，直到凝神境，并且突破了他之前的境界，达到了凝神中期！
火剑道人忽然出手，一条火龙呼啸而出，冲出昆府洞府，在夜空之中冲天腾空。
全力出手，若是之前，必然会有天道雷霆落下。
但此刻，一切寂静如常！
“恭喜火剑道友，恭喜！”
雁龙子和洞云子都笑了，这条路，可行。只是，为了确保万一，筑基丹必须准备好，而且，现场必须有人守护，以免出现意外。
这一次，如果不是牛奔忽然赶来，火剑道人将会彻底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