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双线调查（一）
同丰大学是坐落在青长区的一所高校，自扎根青长区以来，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社会各界人才。今年，同丰大学迎来了它一百二十岁生日。两个甲子的沧桑历程，两个甲子的风云变幻，注定使这场校庆无比隆重。
同样坐落在青长区大学城的另一所高校——芜丰大学，也迎来了它的六十岁生日。虽说校庆的规模不会有同丰大学的校庆那么大，但毕竟也是一所为社会培养了大量人才的老校，校庆也注定热热闹闹。
于是，两所高校共同举办校庆。
走在芜丰大学的历史长廊上，你可以看到一个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在政界上一栏上，本省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本市市委书记，市长；其他市的一二把手，市委常委就有十余位。在商界一栏上，资产过亿，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就有十余位，最厉害的一个，手下资产有数十个亿，稳居某市首富。在文娱界，也走出了不少知名星，知名作家。
翻开同丰大学的校友名录，一个个闪耀的名字让你应接不暇。省厅级高官有一二十位，市级官员比比皆是。职位最高的一个，已经是当今某省的省委书记。商界，文娱界的大牌更是有条不紊地罗列着。
这两个大学的校庆，必定是青长区历史上的一次风云际会！
校庆举办时间已经定了下来，一封封邀请函已经发出。校庆是必定要举办了。这也让青长区的刑警们倍感压力。如果那把丢失的配枪一旦在校庆上打响，必定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青长区刑警队第一审讯室。
刑警们已经和梁飞蓬耗了一天多时间了，梁飞蓬不说，众人也不问，只从那里静静地等待。
梁飞蓬望着周围的警察，最终是沉不住气了，思忖良久，终于张开了嘴。
“我会把我说的所有事情都供述出来，希望能争取宽大处理。”梁飞蓬说道。
王俊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梁飞蓬。
梁飞蓬接过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后，多日以来的郁闷心情，在此时此刻，好像排解了许多。他知道，前两次爆炸纵火案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判刑不至于太重。但第三次纵火案，造成了这么多人死亡，他在青长区新闻上也是有所了解。死刑是不可不免了，对于如此多逝去的亡灵，他突然感觉到深深地愧疚，自责。他必须将自己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
“我的家乡在西北大山深处的开山区。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没见过外面的大世面。家里很穷，整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了这顿没下顿。我天天带着弟弟砍柴，放牛。但一年下来，挣不了多少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我的母亲得了一场大病，父亲为了救他东奔西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但最终也没能救回我的母亲。在他一路寻医治病的途中，有一个庸医，开了一副根本无用的中药，却要了很多钱，当时我恨死这个庸医了。”
“那一天，父亲把我和弟弟叫到跟前，告诉我们，家里没钱了，你们两个必须自己外出谋生。于是，我和弟弟搭着同村二叔的驴车来到了镇上，后来又坐机动三轮车到了城里，那一年，我十六岁，我父亲给了我们一百块钱，他自己也外出打工去了。”
王俊驰望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罪犯，想着他早年的经历，不觉多了几分同情。
“我和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县城的一切都是新的，我们很稀奇。城里人的那彩电，真好，上面的人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但是，我和弟弟还要为生计而奔波。我十六岁，工地上让我推车拉砖头，弟弟只有十二岁，工地上不收，他只能靠着捡破烂挣钱。我们俩就这样生活着。”
王俊驰仿佛看到那个在艳阳天下，挥汗如雨，靠着力气挣钱的梁飞蓬，在弟弟眼中，他是一个有担当的哥哥。
“就这样，我们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弟弟渐渐长大。但是，噩耗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
梁飞蓬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父亲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从高楼上摔下来，生命垂危。但我们根本就没有钱给他治病，我只得和弟弟拼命地干活，我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弟弟也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但在巨额医药费面前，我们还是望而止步了。”
王俊驰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梁飞蓬。的确，在那个时间段内，他的确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父亲走了，我和弟弟的支柱一下子就垮了。”梁飞蓬此时已经不能自已，眼泪哗哗地从脸颊留下来。
“就在我和弟弟痛苦无望之际，我工地上的一个朋友找到了我，说是有一个发财的路子，我和弟弟都十分惊喜，于是就跟着他去了。”
梁飞蓬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正当途径挣钱，而是一个很庞大的黑社会团伙，他们在雇佣打手。”
“我和弟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知道做这种职业不会有好的前途，就准备离开。但是，我们看到，那些当打手的人，过得日子的确很好，也能得到很多的钱。在金钱的利诱之下，我和弟弟就加入了这个团伙。”
在现实面前，迫于生计，梁飞蓬只得选择了这条道路。王俊驰望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如果梁飞蓬能够出生在一个家庭条件好的家庭，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好家伙，我和弟弟加入了这个团伙。才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团伙。”梁飞蓬大声呼喊道。
“哦？说来听听。”王俊驰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和弟弟被一辆面包车送到了山上，车上的四五个人和我们年龄相仿。我们到了一座大山中，发现这里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我们有四五十个人很快就聚集起来，被编为一排。整个大山中得有个七八百人，也就是十多个排。山中真是别有洞天，有大大的操场，体育设施完备。还有大大的餐厅，宿舍楼。我们吃得很好，整天都有油水，住得也很好，六个人一个屋，有空调，床单也很干净。我们一下子感觉到十分的满足。”
王俊驰顿感到一惊，真是没有想到。一起爆炸纵火案迁出的一个罪犯，竟然又迁出一个如此庞大的黑社会团伙。王俊驰的神经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能将黑社会团伙一网打尽，绝对是大功一件。
“你们在大山之中，平时都是干什么？”王俊驰问道。
“我们每天五点半起床，晚上八点半睡觉。作息都严格管控。前三个月的时候，进行了超强度训练，每一个人每天都要绕操场跑一百圈，两千个俯卧撑，两千个仰卧起坐。三个月下来，我们的身体都十分结实。”
这种强度的训练，这种军事化的管理，丝毫不亚于部队。王俊驰现在才明白，能够制造三起爆炸纵火案，造成重大伤亡和经济财产损失的梁飞蓬，是怎样磨练而成的了。
“过了三个月，超强度训练结束，能够坚持下来的人，继续留在大山之中。不能够坚持下来的，都被送下了山。一时间，约有近两个排的人都被送下了山，至于他们的去向，我们就不清楚了。”
“前三个月的超强度训练结束后，我们开始重新分排，并进行不同的训练，我和弟弟都进入了格斗擒拿训练排。我们在训练排中，每天都进行格斗训练，这样一年多下来，每一个人都精通格斗擒拿。第二年，我们又进行了射击训练……两年的时间，我们数百人都顺利结业，之后开始进入黑社会团伙的各个部门。我和弟弟被分到了收保护费的收费纠察队。一旦有哪一家商铺不交保护费，就进行一番打杂。”
王俊驰眉头紧皱：“当地的公安不管吗？”
梁飞蓬轻蔑地一笑：“当地可谓是警匪一家亲，连公安局长都和我们一号首长是朋友。当地警察根本就不管事。”
王俊驰曾经在上个世纪的香港警匪电视剧中看到过警匪一家亲的情节，没想到竟然发生在开山区，且如此猖狂，着实震惊。
“那你在开山区当着打手，为什么要来我们青长区，并且制造出惨案？”王俊驰问道。
“我因为在收费纠察队中表现优异，被调到了特别行动组。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青长区制造恐慌，并且把夺走一把警察的配枪。如果能够完成任务，就能够证明我的能力，肯定会得到奖赏。”梁飞蓬说道。
“你们这个黑社会团伙有多少人？主要从事什么活动？”王俊驰进一步逼问。
“具体的人数我不清楚，但少说也得有……”梁飞蓬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庞大的团伙。
“我们团伙是集制毒贩毒，制枪贩枪，开设赌场，收取保护费等一体的一个团伙。”
听着听着梁飞蓬的讲述，王俊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团伙，而是一个集制毒贩毒，制枪贩枪的大型黑社会团伙。
“下面说说你三次爆炸纵火案的详细过程。”王俊驰问道。
“我根据所学知识，提前用火药造成了一批炸药，又从快递公司买到几个快递盒子，将炸弹藏于里面。那一天，我看到一个叫陈琦前的快递员中途上厕所，于是停下车，把事前准备好的炸弹和孙梦琦的快递替换，然后继续从后面跟踪陈琦前。”梁飞蓬说道。
“孙梦琦收到的先前那份快递，寄件人是许信，也是你所为吧。”王俊驰问道。
梁飞蓬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前些日子了解到，在青长区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手之一就叫许信。我想借许信的名义，来干扰你们的调查思路。”
王俊驰心里暗想：自作聪明，终将不会有好下场。
“你说你有车，是一辆什么车？”
“五菱面包车。”
“车牌号是什么？”
“那是一个套牌号码，我第四次作案的时候，准备抢走警察的配枪后乘车逃跑，把车停在了龙阔镇小学西面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王俊驰点了点头。
“网上你攻击警察的帖子，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上去的？”王俊驰继续发问。
“我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是通过它传播上去的。笔记本电脑也在车上。”
梁飞蓬又供述了他第二次和第三次作案的经过，和青长区刑警队特案组警员的调查情况符合，可以断定梁飞蓬是凶手，接下来就是继续寻找证据，带梁飞蓬指认现场，使证据链更加完整。
想到这，王俊驰赶快上报了钱永正，钱永正听到王俊驰的转述，也深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梁飞蓬的祖籍在哪个区？”钱永正问王俊驰。
“开山区。”王俊驰回答。
梁飞蓬对西北某省开山区的情况也是早有耳闻，他只是听说开山区的黑社会团伙十分猖狂。但事实上却更令他震惊。
“这么一个庞大的黑社会图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摧毁的。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维护好青长区的治安，将梁飞蓬弄丢的那把枪寻回，保证两个高校校庆的安全。”钱永正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我们局的测谎专家，已经对梁飞蓬进行了测谎。发现他在供述的时候，没有说谎的迹象。我推测，他很有可能真的是在慌不择路地逃跑中弄丢了枪。至于枪的下落，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搜寻。”王俊驰说道。
钱永正听后，说道：“市局专案组那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市局专案组派出大量警力，展开排查。每户人家都进行大规模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带了警犬进巷子，也没有枪的下落。周边的监控也调取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王俊驰说道。
“这个问题很棘手啊。”钱永正摇了摇头，“市局专案组那面，不能放松对枪的追查。你们重案组，所有警力负责两所大学的安保工作，到时候巡警大队也会增派人手，务必保证校庆顺利进行。”
“是！”王俊驰说道。
同样坐落在青长区大学城的另一所高校——芜丰大学，也迎来了它的六十岁生日。虽说校庆的规模不会有同丰大学的校庆那么大，但毕竟也是一所为社会培养了大量人才的老校，校庆也注定热热闹闹。
于是，两所高校共同举办校庆。
走在芜丰大学的历史长廊上，你可以看到一个个耳熟能详的人物。在政界上一栏上，本省的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本市市委书记，市长；其他市的一二把手，市委常委就有十余位。在商界一栏上，资产过亿，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就有十余位，最厉害的一个，手下资产有数十个亿，稳居某市首富。在文娱界，也走出了不少知名星，知名作家。
翻开同丰大学的校友名录，一个个闪耀的名字让你应接不暇。省厅级高官有一二十位，市级官员比比皆是。职位最高的一个，已经是当今某省的省委书记。商界，文娱界的大牌更是有条不紊地罗列着。
这两个大学的校庆，必定是青长区历史上的一次风云际会！
校庆举办时间已经定了下来，一封封邀请函已经发出。校庆是必定要举办了。这也让青长区的刑警们倍感压力。如果那把丢失的配枪一旦在校庆上打响，必定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青长区刑警队第一审讯室。
刑警们已经和梁飞蓬耗了一天多时间了，梁飞蓬不说，众人也不问，只从那里静静地等待。
梁飞蓬望着周围的警察，最终是沉不住气了，思忖良久，终于张开了嘴。
“我会把我说的所有事情都供述出来，希望能争取宽大处理。”梁飞蓬说道。
王俊驰点了点头，随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梁飞蓬。
梁飞蓬接过水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后，多日以来的郁闷心情，在此时此刻，好像排解了许多。他知道，前两次爆炸纵火案没有造成人员死亡，判刑不至于太重。但第三次纵火案，造成了这么多人死亡，他在青长区新闻上也是有所了解。死刑是不可不免了，对于如此多逝去的亡灵，他突然感觉到深深地愧疚，自责。他必须将自己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
“我的家乡在西北大山深处的开山区。我从小生活在农村，没见过外面的大世面。家里很穷，整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了这顿没下顿。我天天带着弟弟砍柴，放牛。但一年下来，挣不了多少钱，只能勉强维持生计。我的母亲得了一场大病，父亲为了救他东奔西跑，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但最终也没能救回我的母亲。在他一路寻医治病的途中，有一个庸医，开了一副根本无用的中药，却要了很多钱，当时我恨死这个庸医了。”
“那一天，父亲把我和弟弟叫到跟前，告诉我们，家里没钱了，你们两个必须自己外出谋生。于是，我和弟弟搭着同村二叔的驴车来到了镇上，后来又坐机动三轮车到了城里，那一年，我十六岁，我父亲给了我们一百块钱，他自己也外出打工去了。”
王俊驰望着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罪犯，想着他早年的经历，不觉多了几分同情。
“我和弟弟没见过什么世面，县城的一切都是新的，我们很稀奇。城里人的那彩电，真好，上面的人看起来就和真的一样。但是，我和弟弟还要为生计而奔波。我十六岁，工地上让我推车拉砖头，弟弟只有十二岁，工地上不收，他只能靠着捡破烂挣钱。我们俩就这样生活着。”
王俊驰仿佛看到那个在艳阳天下，挥汗如雨，靠着力气挣钱的梁飞蓬，在弟弟眼中，他是一个有担当的哥哥。
“就这样，我们过了三年多的时间，弟弟渐渐长大。但是，噩耗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
梁飞蓬说到这里，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父亲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从高楼上摔下来，生命垂危。但我们根本就没有钱给他治病，我只得和弟弟拼命地干活，我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弟弟也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但在巨额医药费面前，我们还是望而止步了。”
王俊驰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梁飞蓬。的确，在那个时间段内，他的确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父亲走了，我和弟弟的支柱一下子就垮了。”梁飞蓬此时已经不能自已，眼泪哗哗地从脸颊留下来。
“就在我和弟弟痛苦无望之际，我工地上的一个朋友找到了我，说是有一个发财的路子，我和弟弟都十分惊喜，于是就跟着他去了。”
梁飞蓬顿了顿，继续说道：“到了地方，我们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正当途径挣钱，而是一个很庞大的黑社会团伙，他们在雇佣打手。”
“我和弟弟都是老实本分的人，知道做这种职业不会有好的前途，就准备离开。但是，我们看到，那些当打手的人，过得日子的确很好，也能得到很多的钱。在金钱的利诱之下，我和弟弟就加入了这个团伙。”
在现实面前，迫于生计，梁飞蓬只得选择了这条道路。王俊驰望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如果梁飞蓬能够出生在一个家庭条件好的家庭，或许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好家伙，我和弟弟加入了这个团伙。才发现，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团伙。”梁飞蓬大声呼喊道。
“哦？说来听听。”王俊驰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和弟弟被一辆面包车送到了山上，车上的四五个人和我们年龄相仿。我们到了一座大山中，发现这里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人。我们有四五十个人很快就聚集起来，被编为一排。整个大山中得有个七八百人，也就是十多个排。山中真是别有洞天，有大大的操场，体育设施完备。还有大大的餐厅，宿舍楼。我们吃得很好，整天都有油水，住得也很好，六个人一个屋，有空调，床单也很干净。我们一下子感觉到十分的满足。”
王俊驰顿感到一惊，真是没有想到。一起爆炸纵火案迁出的一个罪犯，竟然又迁出一个如此庞大的黑社会团伙。王俊驰的神经顿时兴奋起来，如果能将黑社会团伙一网打尽，绝对是大功一件。
“你们在大山之中，平时都是干什么？”王俊驰问道。
“我们每天五点半起床，晚上八点半睡觉。作息都严格管控。前三个月的时候，进行了超强度训练，每一个人每天都要绕操场跑一百圈，两千个俯卧撑，两千个仰卧起坐。三个月下来，我们的身体都十分结实。”
这种强度的训练，这种军事化的管理，丝毫不亚于部队。王俊驰现在才明白，能够制造三起爆炸纵火案，造成重大伤亡和经济财产损失的梁飞蓬，是怎样磨练而成的了。
“过了三个月，超强度训练结束，能够坚持下来的人，继续留在大山之中。不能够坚持下来的，都被送下了山。一时间，约有近两个排的人都被送下了山，至于他们的去向，我们就不清楚了。”
“前三个月的超强度训练结束后，我们开始重新分排，并进行不同的训练，我和弟弟都进入了格斗擒拿训练排。我们在训练排中，每天都进行格斗训练，这样一年多下来，每一个人都精通格斗擒拿。第二年，我们又进行了射击训练……两年的时间，我们数百人都顺利结业，之后开始进入黑社会团伙的各个部门。我和弟弟被分到了收保护费的收费纠察队。一旦有哪一家商铺不交保护费，就进行一番打杂。”
王俊驰眉头紧皱：“当地的公安不管吗？”
梁飞蓬轻蔑地一笑：“当地可谓是警匪一家亲，连公安局长都和我们一号首长是朋友。当地警察根本就不管事。”
王俊驰曾经在上个世纪的香港警匪电视剧中看到过警匪一家亲的情节，没想到竟然发生在开山区，且如此猖狂，着实震惊。
“那你在开山区当着打手，为什么要来我们青长区，并且制造出惨案？”王俊驰问道。
“我因为在收费纠察队中表现优异，被调到了特别行动组。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前往青长区制造恐慌，并且把夺走一把警察的配枪。如果能够完成任务，就能够证明我的能力，肯定会得到奖赏。”梁飞蓬说道。
“你们这个黑社会团伙有多少人？主要从事什么活动？”王俊驰进一步逼问。
“具体的人数我不清楚，但少说也得有……”梁飞蓬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百人！竟然是一个如此庞大的团伙。
“我们团伙是集制毒贩毒，制枪贩枪，开设赌场，收取保护费等一体的一个团伙。”
听着听着梁飞蓬的讲述，王俊驰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团伙，而是一个集制毒贩毒，制枪贩枪的大型黑社会团伙。
“下面说说你三次爆炸纵火案的详细过程。”王俊驰问道。
“我根据所学知识，提前用火药造成了一批炸药，又从快递公司买到几个快递盒子，将炸弹藏于里面。那一天，我看到一个叫陈琦前的快递员中途上厕所，于是停下车，把事前准备好的炸弹和孙梦琦的快递替换，然后继续从后面跟踪陈琦前。”梁飞蓬说道。
“孙梦琦收到的先前那份快递，寄件人是许信，也是你所为吧。”王俊驰问道。
梁飞蓬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前些日子了解到，在青长区发生了一起连环凶杀案，凶手之一就叫许信。我想借许信的名义，来干扰你们的调查思路。”
王俊驰心里暗想：自作聪明，终将不会有好下场。
“你说你有车，是一辆什么车？”
“五菱面包车。”
“车牌号是什么？”
“那是一个套牌号码，我第四次作案的时候，准备抢走警察的配枪后乘车逃跑，把车停在了龙阔镇小学西面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王俊驰点了点头。
“网上你攻击警察的帖子，是通过什么途径传播上去的？”王俊驰继续发问。
“我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是通过它传播上去的。笔记本电脑也在车上。”
梁飞蓬又供述了他第二次和第三次作案的经过，和青长区刑警队特案组警员的调查情况符合，可以断定梁飞蓬是凶手，接下来就是继续寻找证据，带梁飞蓬指认现场，使证据链更加完整。
想到这，王俊驰赶快上报了钱永正，钱永正听到王俊驰的转述，也深深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梁飞蓬的祖籍在哪个区？”钱永正问王俊驰。
“开山区。”王俊驰回答。
梁飞蓬对西北某省开山区的情况也是早有耳闻，他只是听说开山区的黑社会团伙十分猖狂。但事实上却更令他震惊。
“这么一个庞大的黑社会图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摧毁的。我们目前的主要任务是维护好青长区的治安，将梁飞蓬弄丢的那把枪寻回，保证两个高校校庆的安全。”钱永正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我们局的测谎专家，已经对梁飞蓬进行了测谎。发现他在供述的时候，没有说谎的迹象。我推测，他很有可能真的是在慌不择路地逃跑中弄丢了枪。至于枪的下落，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搜寻。”王俊驰说道。
钱永正听后，说道：“市局专案组那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市局专案组派出大量警力，展开排查。每户人家都进行大规模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带了警犬进巷子，也没有枪的下落。周边的监控也调取了，没有发现可疑人员。”王俊驰说道。
“这个问题很棘手啊。”钱永正摇了摇头，“市局专案组那面，不能放松对枪的追查。你们重案组，所有警力负责两所大学的安保工作，到时候巡警大队也会增派人手，务必保证校庆顺利进行。”
“是！”王俊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