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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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幸与不幸

    fri nov 13 00:14:10 cst 2015

    千泽半岛又一次迎来了新的客人,驻防邪马台国的三千狼骑兵,有三个大队编制,三名中校大队长分别是鲁巍、姚应桓、褚聿森。三人闻报,各自领了一个中队的人马跑到邪马台的最大港口,准备迎接大部队。没错,千泽半岛的新客人,就是隋军的后续大军。

    褚聿森搓着手,用眼一瞥姚应桓与鲁巍,嘿嘿笑道:“老姚,老鲁,听说这次来的人中有贾彬,不知道是不是谣传?”姚应桓不说话,鲁巍接口道:“应该不是谣传,据说皇上还特意下了圣旨,就是给自治领叛军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褚聿森叹息道:“老贾也真是的,竟然敢……还好,还有活命的机会!”姚应桓终于出声了,他淡淡道:“想活命也得拼一把,现在老贾不再是上校了,他只是个列兵!”

    鲁巍感叹道:“是啊,当个大头兵,就得拼命,不然就出不了头,我们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褚聿森若有所思道:“没事的,老贾一身武艺,上阵杀敌完全没问题。”姚应桓冷冷道:“真是应了那句话:红颜祸水!李佳那个女人,我实在想不透老贾喜欢她什么,不就是漂亮点儿吗?”褚聿森嘿然道:“李将军确实漂亮,我看着也动心啊!”鲁巍斜乜他一眼,冷笑道:“所以说,女人啊,老贾就是栽在这上面的!”

    姚应桓喃喃道:“为了一个女人背叛帝国,其实不过是自卑心理罢了。李佳是四星上将,老贾只是区区的上校,想一步登天太难,只有铤而走险……天意啊,如果老贾兵败逃走,不知道李佳会不会感到一点内疚?”褚聿森和鲁巍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绝对会!”

    时间在神吹海聊中飞速流逝,随着日近正午,大隋帝国的“太平洋舰队”终于在千泽半岛的附近海域露出了狰狞面目。太平洋舰队是隋朝在太祖杨如龙时代创立的,历史悠久,和金龙舰队、澳洲舰队并称帝国三大舰队;太平洋舰队草创时只有几艘小破船,经过了四百余年的发展,终于真正做到了雄视四海。到了隋世祖时代,又增造了一支小舰队——天子舰队。

    太平洋舰队有七千五百余艘大小战舰,这次运输兵员动用了超过上百艘大战舰,数千艘中小型战舰,一下子就把十五万精锐部队加上后来增派的三十万普通部队全部运完。海军三级上将臧思捷通过放置的梯板走下旗舰,瞅瞅鲁巍三人,笑呵呵地敬了个礼,鲁巍、褚聿森、姚应桓赶紧回礼。臧思捷看了看他们身后,那里有邪马台国的女王及一众大臣在时刻准备迎接隋军高层,他笑眯眯道:“是女王陛下吗?本人海军上将臧思捷,在大隋忝任太平洋舰队副总司令一职。”

    安藤千惠肩头不自觉地一抖,小心地问道:“上使旅途辛苦,不知天军来了多少?请上使明言,我也好根据实际情况安排一下。”臧思捷还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和风细雨道:“来的不多,四十五万而已。”安藤千惠的长腿几乎要被吓软,一众邪马台军政大臣皆噤若寒蝉,低下头装作数蚂蚁,不敢去看臧思捷的目光。乖乖,将近五十万大军,抵得上邪国一半人口,如果中国人一个不爽,那就是真正的“稀里哗啦”啊……

    强撑着身子不坐倒在地,安藤千惠硬是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喉头似乎被堵上了什么东西,红唇轻颤,好不容易才咬着贝齿道:“不……不愧是天朝上国,好大的手笔,我等佩服!”臧思捷盯着她俏丽的面容,嘴角微翘道:“好说,好说。”安藤千惠为难道:“上使容禀,我邪马台国小民寡,恐怕……”臧思捷摆手道:“无妨,我们呆不了多久,很快就得去和先锋部队会合。”安藤千惠及一众邪国大臣顿时松了一口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回转镜头,香京皇城国榷殿内,小皇帝依旧愁眉不展,王承恩依旧低眉顺眼不说话,荀彧依旧悠哉悠哉地坐着装严肃。终于,杨毅受不了了,他哼哼唧唧道:“荀师傅,朕与皇后十分恩爱,不想纳妃,况且先帝新丧,这……”

    荀彧无奈道:“陛下,皇后当了好几年太子妃,肚子总没见动静,这转眼成了一国之母,不仅是母仪天下,孕育皇嗣也很重要……”小皇帝翻白眼,心想:我草,这是拐着弯骂老子不行吗?老子每天把陈辣妹弄得服服帖帖,可她的肚子不争气我又有什么办法?杨毅越想越气,直眉瞪眼道:“反正朕不想纳妃,有皇后一个女人就可以了,等过几年,皇后还不怀孕再说吧!”

    “那……好吧,臣告退!”荀彧也没办法了,皇帝油盐不进,真是难搞得很。杨毅摆摆手,等荀彧走后,他叹息着起身,甩袖道:“摆驾韵仪宫!”

    王承恩颔首领命,在头前带路。杨毅眉宇阴沉,无意识地跟上,谁知没走两步,刚出了国榷殿的大门,就见到荀彧去而复返,其身边还跟着外交部长兼代民政部长关爱华。其实,关爱华这个代民政部长是有来历的,前民政部长是个老头,杨毅登基后不久便因为年龄太大了,要求致仕还乡。本来新的民政部长按照惯例是要由民政部二把手,即第一副部长接任,但小皇帝想了一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帝国外长关爱华身兼两职,暂代民政部长职务。关爱华是帝党的中坚分子,杨毅如此器重她,自然招致了一批共和党大佬的不满。

    小皇帝见突然折返的荀彧一脸凝重,关爱华也是面带慌张香汗淋漓,心下不自觉地一抖,赶紧问道:“怎么啦?荀师傅,关爱卿,发生了什么事?”荀彧唉声叹气,张了张嘴,终究没开口。关爱华脸色苍白,几乎要哭出来,她哆哆嗦嗦地从宽大袍袖中取出一封奏折,颤声道:“陛……陛下,八百里加急!”

    怀着不安的心情接过来,小皇帝打开奏折,一行一行细密工整的竹管笔小字映入眼帘。没等看上两行,奏折就从杨毅的手上悄然滑落,他先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浑浑噩噩地问道:“怎么可能?这奏折上说的‘三山天赤如血,射窗牖皆红’,是真的吗?关爱卿,你说这是不是真的?”关爱华哭丧着脸道:“陛下,千真万确,三山省发生此异象之前,数个月内滴雨未下;异象发生之后,旱灾更趋严重。如今的三山境内,贡荔县饿殍盈野,皇桐县百姓暴动,形势极为不妙啊!”

    杨毅蓦然间浑身冰冷,他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词:小冰河时代!前世中国的历史上,在大明朝就有过这一特殊的灾害时期,天灾人祸一起来,陕西持续了十几年的干旱,农民起义没有断过,官府派兵绞杀,空耗了大部分国力;后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结束了大明朝的统治,随之又兵败山海关。可以说,清兵能够入主中原,跟明朝十来年的天灾人祸及内外交困有很大关系。

    当然,现在是隋朝,不一定会出现小冰河时代,历史时空的错乱能把明朝的灾难转嫁到隋朝来?换句话说,灾难也能穿越?小皇帝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心里总是没底,暗忖:赈灾!哪怕灾难真持续十来年也要赈灾!一百万华元不够,就一千万!国库里积了几百年的银元都要发霉了,现在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四个人返回国榷殿,杨毅边走边咬牙道:“关爱卿,天降异象,恐怕是神灵示警,三山省的灾祸持续时间不会短。朕决定了,朝廷要下大力气赈灾!”关爱卿点头道:“陛下圣明,理当如此。”荀彧道:“为防万一,朝廷应该先派赈灾钦差过去,并拨款救济灾民。”杨毅道:“不错,此事宜速不宜迟,荀师傅,关爱卿,你们看该派谁到三山省主持赈灾大计比较好?”

    关爱华想了想,率先道:“臣以为,礼部尚书徐光启徐大人刚正廉洁,才能出众,可当此重任!”荀彧毫不迟疑道:“臣附议!”杨毅点点头,赞赏道:“朕也觉得徐爱卿合适,行,就这么办吧!”

    君臣计议良久,荀彧和关爱华才告辞离去。这次杨毅再没心情到韵仪宫鬼混了,他不住地叹气,最后让王承恩领路,准备去素清宫薛太后那里躲个清静。走了好久,也没让人提前通知薛岚烟,等小皇帝走进素清宫的时候,薛小美人正坐在桌前品尝精致的糕饼点心。

    见皇帝驾到,薛岚烟赶紧起身迎接,杨毅心情不佳,也没想着虚扶一下她。自顾自地走到桌边坐下,小皇帝一摆手,让王承恩和素清宫所有宫女奴婢全都下去,等闲杂人等走地一个不留了,他才悠哉悠哉地抓起糕点往嘴里送。由于皇帝没理薛岚烟,这位隋朝太后很尴尬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杨毅冷笑道:“过来呀,母后,怕朕吃了你啊?”薛岚烟心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当皇帝的,那点龌龊心思以为自己捂得很严实哈?我呸!但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给,她缓缓转身,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咬牙切齿道:“是,皇上,哀家这就来。”

    战战兢兢地坐在皇帝对面,薛岚烟不敢抬头去看小皇帝,就一直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吃糕点。杨毅笑了笑,把手凑过去,轻轻勾起薛小美人的下巴,调戏道:“母后,这么美的一张脸,啧啧……”薛岚烟厌恶地别过头,强忍着不舒服道:“皇上自重,国事繁忙,怎能在哀家这等宫妇身边空耗时光?”杨毅贱笑道:“空耗时光?嘿嘿,母后说得不对,朕有的是时间,国事家事朕还是分得清的。素清宫可是个好地方,朕舍不得走,更舍不得母后,母后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说着,小皇帝站起来,猛地靠近薛岚烟,抓住这妞的小手,翻身把她压在了桌上,“哗啦啦”盘子糕点散落一地。薛岚烟挣扎道:“皇上,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的母亲!”杨毅摸着她丝缎般嫩滑的丽颜,嘿嘿邪笑道:“母亲?母后啊,你年纪这么小,要不是我老子娶了你,我能认你作母?别傻了,现在我那便宜老爹死翘翘了,咱俩……”薛岚烟大声地呼喊,使力地挣扎,但都没用,没有人敢进来察看一下,她也挣不脱杨毅的钳制。哭泣声渐渐嘶哑,直至气力耗尽。

    心疼地用拇指肚拭去女人的泪水,杨毅叹道:“烟儿,你这么青春靓丽,我实在是忍不住啊!我老子娶了你,只快活了三天,恐怕你也没享受到多少夫妻之乐;其实,我当时见你嫁给我老子,我的心中就一阵堵得慌!登基后,我每天给你请安,甚至还要暗暗忍着上你的欲望……”薛岚烟的脸颊一片绯红,绝望中夹杂着梨花带雨的娇羞道:“求你别这么说……”

    素清宫外,独自站岗的王承恩冷汗直冒,适才宫内太后发出地阵阵哭喊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素清宫内还有谁?除了太后,就是皇帝!难道皇上对太后……王承恩不敢想,这太可怕了,任谁都不敢再想下去!

    蓦地,宫内传出一声大叫:“奉煤,调一中队禁卫军过来,谁敢靠近素清宫五十步以内,格杀勿论!”王承恩赶紧领旨,然后掉头就跑,这破地方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别说看了,偷听一点点不该听到的东西也会犯了忌讳,这可比“泄露禁中语”还要严重,日后皇帝想收拾他甚至都不会特意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