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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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一个黑影贴在屋角的暗影下,监视着屋前及右侧。另一黑影监视着屋前斜坡下的小径,并不时扭头监视屋左。

看情景,可能小径旁还埋伏有人。小径距木屋约在十丈外,穿过前面的山洼部,任何人经过此地,除非越过山野而行,不然必被发现,显然是一处监视站。

翻越过前面山洼部,便进入平山坳的西南山谷隘口。如果事先没听到惨号声,他便会落入对方的监视下。他预计三厂走狗设伏截路的人可能在山隘附近,想不到却设在这儿,鬼使神差,被他撞上了。

反正有的是时间,他不想放过机会,用最低的身法接近了木屋左侧,乘监视的人扭头注视下面的机会,闪近屋角,跃上茅檐藏身在檐下。

屋不高,木板壁年代已久,粗糙而裂缝甚多。他拔出屠龙断犀匕,另开了了一个便于窥看的小孔,向内张望。岂知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令他毛骨悚然。

厅堂宽约两丈见方,木门闭得紧紧地,没设有窗户,家俱甚少,一些粗糙的长短凳与一张古旧的八仙桌而已。中间的神案破败不堪,仍可见到案上方所供的“天地君亲师”神位。

神宗牌位不见了,可能屋主人早就迁走啦!

屋中共有六个穿了灰棉袄的人,头上戴着只露出双目的灰布头罩,带了刀剑,看上去阴森森可怖。

神案上明亮晃晃地点了一盏油灯,昏黄色的光芒闪耀着。屋中的景物,一览无遗。

左面的壁柱下,悬吊着一个血淋淋的赤身露体大汉,双眼已被剜出,口中鲜血仍在缓缓淌下,胸前血肉模糊,仍在缓慢地起伏。已是垂死人的人。

壁根下,两个赤裸的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倒,双乳已被割除,下体狼藉,早已气绝。

右面的壁柱上,一男一女也被剥得赤条条地,双手被牛筋索捆实,吊在一颗大钉上。下面足尖刚可够着地面,想脚站实地却毫无办法。男的年约三十上下,五官端正,身材壮实,在痛苦地挣扎,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鞭痕在胸部划出十余条纵横错乱的淤痕,其色紫红。

狰狞可怖。口中塞满了布,吐不出声音,满头大汗,眼珠似要突出眶外,可知他正受到无边痛苦的袭击。

女的年约三十四五,梳了盘龙髻,有一张美好的脸蛋,更有十分动人的胴体,浑身上下一丝不挂,结实高耸的玉乳挺得高高地,白玉似的细腻肌肤闪闪生光,令人看了心动神摇。

她口中也塞了布,身上却没有伤。脸色泛灰,仅用充满怨毒的眼睛死盯着眼前灰衣人。

四个灰衣人抱胸而立,由于脸部已被头罩所掩,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却可看到他们的目光,全在裸女的身上流动,眼神中显露出阴狠、得意、残忍的种种表情。

一个灰衣人提着用山藤制成的三尺藤鞭,另一人手中有一把解腕尖刀,和一根短木棍,分别站在俘虏的面前,眼中透出快意的神色。

提着藤鞭的人,将鞭拂得呼呼厉啸,用得意口吻说:“塞住你们的嘴,你们便叫不出来了。听着,你们如熬不过,点头示意便成。准备了,我可不信你们真是铁打的金刚。”

“叭”一声暴响,藤鞭在赤身大汉胸前抽落。大汉的身躯猛烈地抽搐,不住挣扎。

旁观的一名灰衣人突然叫道:“且慢,我有主意。”

行刑的灰衣人停下鞭,问道:“三寨主有何主意?”

三案主冷哼一声,阴森森地说:“姓甘的是五亡命之一,谁不知他神笔客甘柏骨头硬?他既然是亡命,当然不怕死,也不怕熬刑。”

“依三寨主之见……”

“他不怕死,咱们倒也相信,眼看三名同伴熬刑不过而死,他依然不肯招供,可知酷刑是吓他不倒的。”

“哼!我却偏不信邪。”扬着解腕尖刀的人说,上前又道:“交给我,我剐他一千刀。”

“且慢!”三寨主冷冷说,稍顿又道:“他不伯死,难道不怕他的老婆在他眼前受辱而死么?”

“哦!属下明白了。”行刑的人狂笑着说,发出一阵枭啼似的怪笑声。

“三寨主的主意妙极了,下官同意。”另一名灰衣人说。

三寨主向地面一指,说:“这婆娘泼辣得紧,虽被制了穴道,仍须防她撒野。赵兄弟,去找四根树桩来,绑住她的手脚,让她好好快活。”

一名灰衣人应喏一声,找来四根儿臂粗细的树枝,分别用石头钉入地中。两个人七手八脚将裸女解下,仰面朝天绑在地上,成了一个大字。

三寨主嘿嘿笑,向那自称下官的灰衣人说:“王大人,咱们这些草莽英雄对这种女人,为保全同道的面子,不愿对她们太过份,因此,交由王大人享受享受。”

王大人哈哈狂笑,走近说:“下官倒是第一次见识这种绑起来玩的滋味,那么,有僭了,下官管教她快活就是。”

一面说,一面宽解衣带,一面伸脚拨弄裸女的下体。裸女扭动着身躯,泪水滚滚。

三寨主嘿嘿笑,向神笔客笑道:“姓甘的,给你最后的机会,招是不招。”

声落,伸手拉掉神笔客口中的布塞。

神笔客目眦欲裂,切齿叫:“姓甘的夫妻惟死而已,要甘某出卖朋友,万万不能.你们别得意,甘某的朋友会替咱们报仇雪恨的。”

“哈哈!你的朋友已成了瓮中之鳖啦,你居然还寄望他们替你报仇,岂非做梦?王大人,你上马吧!不必顾忌,咱们且到外回避,让姓甘的亡命,平心静气地看他的妻子受辱。”

五个灰衣人狂笑着开门走出门外,带上门在外狂笑。

王大人除下了头巾,解开裤带,裤子拉下了。

檐下的安平无名火起,用神匕插入壁板,默运神功力贯匕尖,缓缓着力。神匕可削铁如泥,割切木板有如摧枯拉朽,无声无息地切断了三块空板,足以让他钻入。

钻入壁孔,下面的王大人已脱掉中衣丢在一旁,俯身一手抓住裸女的右乳,向下伏倒,丑态毕露。

神笔客闭上充血的虎目,钢牙锉得格支支地响。

黑影像隼鸟下击,安平到了。

该死的王大人色欲薰心,根本没发现有人从天而降,淫笑着向下俯身。

安平一把扣住王大人的脖子向上拉,顺手用神匕一挥,王大人的命根子应匕飞落在三尺外。接着,匕柄敲入王大人的右眼,再连挥两刀,王大人的右手右腿齐肘及膝而折,只眨眼间便干净例落。

他一掌将王大人拍昏,丢在一旁,飞快地割断了裸女手脚的牛筋索,取出她口中的布塞低声问:“何穴被制?”

“左期门。”裸女虚脱地说。

他伸拿一按一震一推,穴道立解。接着再解救神笔客,低声叫两人火速找衣裤穿上,并匆匆地向两人交待:“你们不许动手,这些畜生交给我处治。”

两人奔至壁角,找到被剥下的衣裤穿上,闪在一旁。

安平闪在门后,示意神笔客熄灯。

灯光刚熄,他模仿王大人的口音叫:“咦!风将灯吹熄了,这家伙看不见啦!”

大门推开了,有人踏入叫:“那怎么成?就要他眼看老婆受辱,熄了便看不到啦!我来把灯点上。”

安平一掌劈出,正中来人的后脑,应掌便倒。他将人捞位塞在门后,到了门口向外瞧,外明内暗,门外的景物看得真切,四个灰衣人站在檐下,脸向外,向下面注视。三寨主的背影他认识,鬼魂似的悄然欺近,擒贼擒王,必须先制三寨主,其他的人好对付。

三寨主不知身后来了人,向左面的同伴说:“元气道长,今晚假使不是道长用法术擒人,姓甘的公母两真不易对付哩!”

安平心中一动,原来左面才是急需对付的人哩!

元气,正是凌虚真人八弟子的老四,他呵呵大笑,说:“不是贫道夸口,即使是银汉双星,也难逃大劫。要不是大风道友坚持要家师忍耐,要等双星的党羽到齐后以便一网打尽,凭咱们师兄弟八人……哦!只有六人了;也足以将双星活擒。”

安平突起发难,神匕递出,刺入元气的肾门穴,欺上再用匕把反击,半分不差,击中三寨主的左耳门。

“啊……”元气狂叫着仆倒。

三寨主一声未出,侧飞八尺外掼倒昏厥。

安平收了神匕,拨出寒影剑,信手一挥,削断了另一名灰衣人的一双小腿。

说快真快,三个人先后倒地,接二连三砰然有声,只剩下一个人了。

两侧把守的两个黑影闻声知警,拔剑奔来。

最后一个灰衣人站在最右侧,一跃丈余,拔剑旋身大吼道:“甚么人?你……”

安平收了剑,踱出冷笑道:“阁下,你们还有三个人,下面伏路的至少还有三个人,六个足够了,上呀!偌!在下两手空空。”

灰衣人怒吼一声,身剑合一急冲而上,迎面便点。

安平哈哈一笑,向左一闪。

灰衣人顺手撇剑,剑啸刺耳。

安平后退两步,让过一剑。

灰衣人跟上,招变“罡风扫云”攻上盘。

岂知安平突然挫身切入,剑拂顶门而过,一招走空,安平已经近身,左手托住对方持剑的手,右指点中对方的七坎大穴,笑道:“躺下,先等等。”

两黑影恰在这时到达,断了双脚的灰衣人的狂号声惊天动地,两人脚下一缓,不敢迫进。

下面小径旁有人奔上,果然有三名之多,有人向上叫:“上面怎么啦?谁受了伤?”

两黑影心中发毛,向下叫:“三寨主遭了毒手,有硬点子,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