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更衣
“你上来做什么”微皱眉看着眼前几乎浓妆艳抹的人，熙无言顿觉不甚爽快，又加了一句：“这妖里妖气的模样”正要回话的安倍万斋听见男人第二句话后立刻换了个姿势转而倾身朝前两手分开撑在对方身侧，媚眼微眯朝人勾了一个极具魅惑的笑靥，沙哑着声道：“何处有妖？”若换旁人见了这倾国倾城的模样，不论男女都会防线失守即刻拉人入怀疼爱的吧！
“哼”熙无言一把推开他冷声道：“不要胡闹，一把年纪的人了”被人直接推拒，安倍万斋毫不尴尬笑看人道：“你在意我的年龄？”他突然又正色盯着熙无言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男人剑眉不再有起皱弧度，他瞥了安倍万斋一眼，并未作答。他知道这人既然上了车，那必然是要跟着自己回府的了，便闭目小休。
安倍万斋勾着蜜唇一直看着小憩中的男人，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又低喃道：“果然还是闭上眼才乖巧”他再次看熙无言一眼，无声咧嘴笑了，之后也阖上美目冥想，今日的春祭看似简单，实则极度消耗精力，他也觉得有些许疲累。
回到府中，熙无言便要换下一身繁重的冕服，但是他忘了一件事，那便是城女们全让他放了假，个个都出去闹春市了。只有几个守卫还在府内巡逻，他总不能让他们来给他更衣。再度不怎爽快的熙无言坐在上首，安倍万斋一直在他身侧注意着他的神情，环视了空荡荡的大殿后再看眼脸色阴沉的男人，安倍万斋低首以八卦扇遮掩了得意的笑靥。
敛了笑意，他缓步上前看着熙无言问道：“是什么事让我的城主心有不郁？”熙无言看了一身的衣裳，没有答话。安倍万斋上阶坐在男人榻上笑看着他道：“若要更衣，这不是有我？”男人闻言面无表情起身拒道：“不必，我自己换”“啧，阿言这是害羞？”安倍万斋起身戏谑道：“你这身子我又不是未有看过，怕什么”
这句话一出，熙无言的脸立马覆上一层厚厚的黑冰，始作俑者却哈哈大笑张狂至极，也就他敢这样做，换做别人，不要说城主现在这副模样，便是平常时分看着他，也觉得束手束脚地透不过气来，给几十个胆也不敢像安倍万斋这样过分啊。看着人越发阴沉的脸，感觉再笑下去，自己就会收到逐客令，安倍万斋这才收了笑容转而以手抚上熙无言的肩膀道：“你依旧还是如此”当年熙无言大婚之时，他还在山中静修。等到他回城发现霸城更名后才发觉不对，他赶紧前往熙无言府中发现之前的黑发青年不知所踪，代之的却是一头白发冰冷无比的男人。
他在沉默寡言的男人那里得不到答案，于是便留在冰凨府上起了方位占，这才知道事情缘由。但是当时他必须再次回山静修，所以没多久他便又沉寂下来，直到半年前方归。听到这句话的熙无言无声转首目视安倍万斋，后者回以一张妖媚众生的笑靥，那一直抚搭在男人宽阔肩膀的手开始灵活往下探索。看不出骨节的修长玉指灵活勾住纱袍襟边往后褪去，一直拿着的八卦扇被放在榻上，右手便也空闲出来解开那些相扣繁结。熙无言不再拒人动作，他正视前方，寒潭漆黑，不知在思量些甚，
华美精致的外袍、上衣、蔽膝、佩绶皆数褪下，安倍万斋半个身子轻附在男人宽厚的背上，两手呈环保男人的姿势在暖热的胸怀中灵活解扣。之后男人身上只剩博白里衣，安倍万斋收回右手三指屈拢，食中两指并合伸直轻触嘴唇，安倍万斋就着嘴边的手指无声念了几个字。之后他放下右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不一会儿侧殿传来“扑棱”声，一只浑身赤羽的小鸟儿喙衔几件玄衣从里头飞了出来，安倍万斋伸出右臂看着那鸟儿点点首，鸟儿便飞上前，赤色的鸟喙张开，那几件玄衣便尽数落在安倍万斋右臂上，那鸟儿欢快地上下扑棱翅膀，不一会便凭空消失。这一切熙无言只是侧首看了一眼，一丝的吃惊之意都没有，只是张开手臂配合安倍万斋给他穿衣。
衣服穿完，便是外加长袍，除去衣服上绣着的图纹，几乎都是玄色一体。“以前你总喜白衣”安倍万斋轻声道，他动作轻柔仔细地将男人掩在衣下的白发取出细细梳理，白发缠绕他一双白腻修手，毫无一丝违和反显异样之美。“好了”安倍万斋后退一步，站在熙无言面前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满意道：“不愧为冰凨之主”
“原来城主已经更好衣”熙无言想要说的话被人突兀打断，只见殿外走进一个身穿红色抹胸纱裙的美艳女子，她莲步上前行个万福柔声道：“倾魅见过城主，不知城主有客在，倾魅唐突了”安倍万斋在上首看着言倾魅，弯唇道：“姑娘有礼”他转而又对熙无言道：“我尚未卸去妆容，怕吓着了姑娘，便先去处理干净”熙无言点首应承，安倍万斋便朝言倾魅道：“在下失礼先离，姑娘莫怪”
言倾魅起身看着他摇首道：“公子……客气了”安倍万斋的嘴角带着优雅的意味点了首便去了里殿。熙无言看向下殿的女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女子的眼睛，言倾魅亦抬眼看着他，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意。“怎不出去游玩？”她听见男人一向平仄不起的质感嗓音问向自己。她低首答道：“正想去看看热闹，倾儿却见府上无人，便想着前来为城主更衣”
她不动生色地掠了眼榻上放置的冕服，又道：“不想，城主已自行换好，倾儿倒来的迟了”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并不是熙无言自己给自己换的衣裳，若知道是方才那个妖柔男子给他换的，不知道言倾魅那张美颜上会出现怎样的神情。喜爱穿黑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洁癖，熙无言也有这样的特点，但是对于安倍万斋这个人不一样，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渊源。
“倾儿有心”熙无言朝她伸出一手，言倾魅便抬步上殿来到他身前抬首望着他。“城主……”她启唇轻唤并未得到男人语言应答，她得到的是男人手挑起她下颏，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细细揣摩她眼角那颗朱砂痣。言倾魅的心一颤，溢出的不知是甘还是涩，他对自己最常做的便是这个举动。
片刻后，男人眼中的柔光渐渐沉入潭底，他松开言倾魅对人道：“本城今有客在，你可先出府，明日再上殿中”他已经感觉到不远处有道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言倾魅轻咬朱唇答道：“是…”他果然不会与自己一同前去，这样的时刻有太多次，她已说不清心底的是什么样的滋味。
“似乎每个稍有权势之人的身侧都有几个美娇颜”看着红衣女子蹁跹离去，安倍万斋从一侧踱步而出，那张总让人觉得在微笑的狐狸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看向熙无言。熙无言见安倍万斋脸上的妆容已卸，虽如此却依旧无法减少他半分的妖娆。不再看他的脸，熙无言转首坐下道：“你也可以如此”“我眼中人便是人，不多分什么男女之别”安倍万斋跟着坐在熙无言对首笑道。熙无言抬眼看着他，久久没有出声，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
安倍万斋眼看一侧轻声道：“早已忘了妻子是何模样”不，他之前到底有没有娶妻呢？时间太过长久，他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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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熙无言一把推开他冷声道：“不要胡闹，一把年纪的人了”被人直接推拒，安倍万斋毫不尴尬笑看人道：“你在意我的年龄？”他突然又正色盯着熙无言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么？”男人剑眉不再有起皱弧度，他瞥了安倍万斋一眼，并未作答。他知道这人既然上了车，那必然是要跟着自己回府的了，便闭目小休。
安倍万斋勾着蜜唇一直看着小憩中的男人，那极富磁性的嗓音又低喃道：“果然还是闭上眼才乖巧”他再次看熙无言一眼，无声咧嘴笑了，之后也阖上美目冥想，今日的春祭看似简单，实则极度消耗精力，他也觉得有些许疲累。
回到府中，熙无言便要换下一身繁重的冕服，但是他忘了一件事，那便是城女们全让他放了假，个个都出去闹春市了。只有几个守卫还在府内巡逻，他总不能让他们来给他更衣。再度不怎爽快的熙无言坐在上首，安倍万斋一直在他身侧注意着他的神情，环视了空荡荡的大殿后再看眼脸色阴沉的男人，安倍万斋低首以八卦扇遮掩了得意的笑靥。
敛了笑意，他缓步上前看着熙无言问道：“是什么事让我的城主心有不郁？”熙无言看了一身的衣裳，没有答话。安倍万斋上阶坐在男人榻上笑看着他道：“若要更衣，这不是有我？”男人闻言面无表情起身拒道：“不必，我自己换”“啧，阿言这是害羞？”安倍万斋起身戏谑道：“你这身子我又不是未有看过，怕什么”
这句话一出，熙无言的脸立马覆上一层厚厚的黑冰，始作俑者却哈哈大笑张狂至极，也就他敢这样做，换做别人，不要说城主现在这副模样，便是平常时分看着他，也觉得束手束脚地透不过气来，给几十个胆也不敢像安倍万斋这样过分啊。看着人越发阴沉的脸，感觉再笑下去，自己就会收到逐客令，安倍万斋这才收了笑容转而以手抚上熙无言的肩膀道：“你依旧还是如此”当年熙无言大婚之时，他还在山中静修。等到他回城发现霸城更名后才发觉不对，他赶紧前往熙无言府中发现之前的黑发青年不知所踪，代之的却是一头白发冰冷无比的男人。
他在沉默寡言的男人那里得不到答案，于是便留在冰凨府上起了方位占，这才知道事情缘由。但是当时他必须再次回山静修，所以没多久他便又沉寂下来，直到半年前方归。听到这句话的熙无言无声转首目视安倍万斋，后者回以一张妖媚众生的笑靥，那一直抚搭在男人宽阔肩膀的手开始灵活往下探索。看不出骨节的修长玉指灵活勾住纱袍襟边往后褪去，一直拿着的八卦扇被放在榻上，右手便也空闲出来解开那些相扣繁结。熙无言不再拒人动作，他正视前方，寒潭漆黑，不知在思量些甚，
华美精致的外袍、上衣、蔽膝、佩绶皆数褪下，安倍万斋半个身子轻附在男人宽厚的背上，两手呈环保男人的姿势在暖热的胸怀中灵活解扣。之后男人身上只剩博白里衣，安倍万斋收回右手三指屈拢，食中两指并合伸直轻触嘴唇，安倍万斋就着嘴边的手指无声念了几个字。之后他放下右手，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不一会儿侧殿传来“扑棱”声，一只浑身赤羽的小鸟儿喙衔几件玄衣从里头飞了出来，安倍万斋伸出右臂看着那鸟儿点点首，鸟儿便飞上前，赤色的鸟喙张开，那几件玄衣便尽数落在安倍万斋右臂上，那鸟儿欢快地上下扑棱翅膀，不一会便凭空消失。这一切熙无言只是侧首看了一眼，一丝的吃惊之意都没有，只是张开手臂配合安倍万斋给他穿衣。
衣服穿完，便是外加长袍，除去衣服上绣着的图纹，几乎都是玄色一体。“以前你总喜白衣”安倍万斋轻声道，他动作轻柔仔细地将男人掩在衣下的白发取出细细梳理，白发缠绕他一双白腻修手，毫无一丝违和反显异样之美。“好了”安倍万斋后退一步，站在熙无言面前笑眯眯地打量着他，满意道：“不愧为冰凨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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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倾魅起身看着他摇首道：“公子……客气了”安倍万斋的嘴角带着优雅的意味点了首便去了里殿。熙无言看向下殿的女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女子的眼睛，言倾魅亦抬眼看着他，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爱慕之意。“怎不出去游玩？”她听见男人一向平仄不起的质感嗓音问向自己。她低首答道：“正想去看看热闹，倾儿却见府上无人，便想着前来为城主更衣”
她不动生色地掠了眼榻上放置的冕服，又道：“不想，城主已自行换好，倾儿倒来的迟了”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并不是熙无言自己给自己换的衣裳，若知道是方才那个妖柔男子给他换的，不知道言倾魅那张美颜上会出现怎样的神情。喜爱穿黑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洁癖，熙无言也有这样的特点，但是对于安倍万斋这个人不一样，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渊源。
“倾儿有心”熙无言朝她伸出一手，言倾魅便抬步上殿来到他身前抬首望着他。“城主……”她启唇轻唤并未得到男人语言应答，她得到的是男人手挑起她下颏，那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细细揣摩她眼角那颗朱砂痣。言倾魅的心一颤，溢出的不知是甘还是涩，他对自己最常做的便是这个举动。
片刻后，男人眼中的柔光渐渐沉入潭底，他松开言倾魅对人道：“本城今有客在，你可先出府，明日再上殿中”他已经感觉到不远处有道戏谑的目光看着自己。言倾魅轻咬朱唇答道：“是…”他果然不会与自己一同前去，这样的时刻有太多次，她已说不清心底的是什么样的滋味。
“似乎每个稍有权势之人的身侧都有几个美娇颜”看着红衣女子蹁跹离去，安倍万斋从一侧踱步而出，那张总让人觉得在微笑的狐狸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看向熙无言。熙无言见安倍万斋脸上的妆容已卸，虽如此却依旧无法减少他半分的妖娆。不再看他的脸，熙无言转首坐下道：“你也可以如此”“我眼中人便是人，不多分什么男女之别”安倍万斋跟着坐在熙无言对首笑道。熙无言抬眼看着他，久久没有出声，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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