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往大了整
tue apr 05 16:03:01 cst 2016
满娘拿到钱就拉着爱丽丝跑了，再加张玉娘，她们三个人一天到晚聚一起鼓捣着怎么把香味弄出来。
张玉娘过来时候带着个丫鬟，还有只绿毛莺哥总蹲丫鬟脑袋上。这人待人接物的仪态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满娘这个疯丫头投上缘了，同吃同住就算了，白天也总凑一起，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聊的。
午哥被满娘敲了一笔，心里不太痛快，带着哼哈二将上街溜达散心，心里合计干点什么才能把损失找补回来。
做椰子油要用冰把椰浆冷冻才能分离出油脂，所以午哥定了很多硝石让海船运过来，因为提纯的硝石能用在火药里，商行其他股东也很支持这件事。午哥顺势找了几个军官合伙开了一个屠宰场，主要就是处理鱼获和家禽、家畜，这么一来，城里的小饭馆越开越多，还出现不少走街串巷卖零食的。
街边的小饭馆里几乎都是人满，兜里有俩钱的都不愿意自己做饭，都跑小饭馆吃了，午哥看着更不痛快，这钱都让他们赚去了。走着走着，午哥突然回头问黄六郎和蚁三郎，“你们说我在这建个大酒楼能不能赚？”
问的俩人一愣神，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午哥一指黄六郎，“你说，为啥不能赚？”
“这里多数是老百姓，没几个能消费得起的，当然赚不了。”
午哥听完一点头，也是，这地方有钱人还真没几个，要开一两文钱就能混个肚饱的小饭馆还不够操心的呢。合计完又一指蚁三郎，“你说，为啥能赚钱？”
“我听人说您有个外号叫善财童子，干什么买卖都能赚，开酒楼肯定也赚呐。”
什么善财童子？这是迷信！不过说的也对，咱干什么都能赚。有风险怎么了，多找几个分担一下不就行了么。
第二天午哥找了城里两个大户，还有那个挺能白话的李员外。几个人一碰头，一拍即合，整，往大了整！
这边不都是竹木吊脚楼么，咱整砖砌吊脚楼，这边不是用茅草窗帘么，咱整玻璃窗，这边进饭馆不就是吃饭么，咱整带歌舞表演的。后边再预备上豪华客房，还得是带花园的，水果随手就能摘的。咱们面对的可不是小商小贩，而是大海商。海商哪个没钱呐，连纲首都是有钱人。
几个人按股份拿钱，立即给窑场下订单，烧砖，又给伐木场下订单，要红木，还派人到宝岛订玻璃、厨具。这回午哥又有事忙了，天天教几个本地厨子做菜。
勃泥水果种类多，海产也多，尤其海参个头特别大，农贸市场就有双手才捧得起的海参卖。名贵海鱼也多，大陆很贵的石斑鱼在这里随便就能钓到。海鱼多，河鱼也多。当地人中流传一句话，每片林子有不同的野兽，每条河流有不同的鱼，你说这河鱼的种类能少了么。这里香料种类也许是世界上最全的，房前屋后种的班兰就是很特殊的调料，味道清香而不腻，放到锅里和米饭一起煮，米饭特别好吃，午哥每天没事时候就琢磨怎么用水果、蘑菇、鱼鲜做菜。
前些日子刘员外和孙员外回宝岛参加瑞娘的婚礼，带了一船木棉织品做礼物，午哥转手把买下的犀角、象牙送出去六对。木棉在这里是重要的经济作物，种子纤维能织布、填枕头，比棉花更轻软、保暖，花很漂亮，还能吃，木料耐腐、重量轻，做船上救生板挺好，还能做乐器和药用，全树上下都能用。福建那边也有部分地区种植，不过质量可没有南洋产的好。
转眼进了雨季，隔一两天就下场大雨，有时候还连着下，城外到处都是泥泞，幸好每次都是下一会就出太阳，不然肯定得把人逼疯。
“下完雨空气不错呀，你说是不是？”
四眼瞅瞅午哥，没吱声。
午哥穿着亚麻布衫，光脚踩着高齿木屐，站在码头上。商行决定扩建婆罗洲（沙巴亚庇），说那边的天然港湾条件更好，要建新港口，听说新加入商行的一位股东也一起过来考察，午哥就在等他们下船。
赵员外领着一个人过来，与午哥各自见礼，午哥引着他们往城里走。
“富饶城真是一天一个样啊，街道也干净，实夫贤弟治理有功啊。”赵员外纯粹是没话找话，午哥干脆没搭理他。
赵员外一看效果不好，他也不说话了，直到进了午哥家大客厅才开口，“实夫贤弟不要心怀芥蒂嘛，这也是商行各位股东从长远考虑做出的决定，多出一个大型港口总是好事嘛，再说这也不是我的决定，大家也都赞成嘛。”
嘿，你还成好人了，就数你蹦达得最厉害。
赵员外又指着那位新股东说，“码头上人多嘴杂没仔细跟贤弟说，哥哥这里给贤弟重新介绍一下，这位，南安（泉州城附近）赵与蕃，字秉滋，太祖十世孙，正经能和当今官家说得上话的人物。”
赵秉滋站起来抖抖袍袖，规规矩矩给午哥施礼，午哥也赶紧站起来回礼，人给你脸了，你不愿意要也不能当场打人脸不是。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面相周正衣饰谨严，看着就有那么一股子官威。就因为这人才要新建港口的？午哥心里暗笑，赵家宗室在泉州名声可不怎么样。南渡之后，这群宗室没有吃饭的地方，不少都跑到泉州了，地方官府管饭。从最开始的三百多人，经过一百多年生养，现在至少得一两千人，已经成为泉州一害了。这些人为了多弄钱那是完全不要脸了，连自己的妾室、妻儿都往外租，前些年还抢夺番商货物、霸占海商份额，明的拦路抢劫也许不敢干，暗地里的阴私事绝对不少整，名声那是臭大街了，这样人也敢引进商行？赵员外可真是名欲熏心啦。
再说这些宗室什么时候胆子养的这么肥，都敢跑南洋了，不怕被逮进宗正司？都到这了还敢拿官家压人？嘿呦，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午哥抬头又看他一眼，这些宗室那可是排外得很，看来他们是想把婆罗洲建成自己家呀。嘿，那得看当地土著答应不答应，那边山里的达雅族部落还有猎头的习惯呢，砍了你的头再吃了你的肉，看你害怕不害怕。
赵员外眼巴巴看着午哥呢，那意思，怎么样你倒表个态呀，别光闷头合计呀。
午哥只好说：“婆罗洲我管不着，爱整什么样整什么样，但是婆罗洲之外就得守军政府的规矩，没人有特权。小子在这里代表南洋商行欢迎有志之士过来投资，为建设更美好的南洋出力。”
“自然如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我一定会让南迁子弟谨守规矩，为南洋商行的前途奉献绵薄之力。”
知道夹尾巴做人就好，要是跟土著冲突大了，向商行要保护，那可就的问问谁对谁错，接不接受管理了。嘿，在这你可不是什么宗室了，就是姓赵而已，赵禥（宋度宗）到这也就是个平头百姓。
兜圈子说话午哥可不擅长，又聊了几句就送两个人出去找地方住，午哥可不接待了。
第二天赵员外单独过来找午哥商量事，“婆罗洲建设需要大量的水泥，实夫贤弟还要替哥哥多督促，最好每月都有五船的量，这样工期才不会耽搁。”
午哥想想，“不用着急，明年三四月份雨季才能过去呢，再说了，要想量大成本低，就得本地加工才行呢。这样吧，我出设备和技术，哥哥出资金和人手，咱们合伙开个水泥作坊，弟弟我只要四成分红，你看怎么样？”
赵员外听这话一巴掌就拍到午哥肩膀上，“实夫贤弟就是敞亮，这事哥哥承情了。走，哥请你吃顿好的。”
嘿，还吃顿好的，这城里谁不知道午哥家饭菜最好，你糊弄谁呢。
最后还是午哥掌勺，做了一大桌子菜给赵员外接风。
赵员外啃着排骨嘴上还不闲着，“贤弟昨天跟人家态度可不怎么样，以后得改啊。”
“为谁改也不能为他改呀，一个小小的宗室就想在这占地称王啦，想的可美。”
“怎么说话呢？至不济那也是一条退路呀，咱不得为百年之后着想么。”赵员外气的连排骨都扔下了。
午哥自己捡根排骨啃，这菜叫芒果排骨，多数人都知道芒果又甜又面，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芒果种类很多，就有一种是酸的。酸芒果和甜芒果磨浆，用湿生粉挂芡，带着很特殊的香味，这排骨好吃极了。“你这是一厢情愿了，宝岛自治区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商行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这么多军队和军政府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自治区的区长那可是民选的，你觉得给官家点好处他就能点头同意？你可醒醒吧，咱干的是掉脑袋买卖，失败，咱们没有退身之地，成功，咱们建立一个以商为本的新国家，头上再不会有皇帝，你觉着官家会愿意？”
满娘拿到钱就拉着爱丽丝跑了，再加张玉娘，她们三个人一天到晚聚一起鼓捣着怎么把香味弄出来。
张玉娘过来时候带着个丫鬟，还有只绿毛莺哥总蹲丫鬟脑袋上。这人待人接物的仪态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也不知道怎么就和满娘这个疯丫头投上缘了，同吃同住就算了，白天也总凑一起，真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聊的。
午哥被满娘敲了一笔，心里不太痛快，带着哼哈二将上街溜达散心，心里合计干点什么才能把损失找补回来。
做椰子油要用冰把椰浆冷冻才能分离出油脂，所以午哥定了很多硝石让海船运过来，因为提纯的硝石能用在火药里，商行其他股东也很支持这件事。午哥顺势找了几个军官合伙开了一个屠宰场，主要就是处理鱼获和家禽、家畜，这么一来，城里的小饭馆越开越多，还出现不少走街串巷卖零食的。
街边的小饭馆里几乎都是人满，兜里有俩钱的都不愿意自己做饭，都跑小饭馆吃了，午哥看着更不痛快，这钱都让他们赚去了。走着走着，午哥突然回头问黄六郎和蚁三郎，“你们说我在这建个大酒楼能不能赚？”
问的俩人一愣神，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午哥一指黄六郎，“你说，为啥不能赚？”
“这里多数是老百姓，没几个能消费得起的，当然赚不了。”
午哥听完一点头，也是，这地方有钱人还真没几个，要开一两文钱就能混个肚饱的小饭馆还不够操心的呢。合计完又一指蚁三郎，“你说，为啥能赚钱？”
“我听人说您有个外号叫善财童子，干什么买卖都能赚，开酒楼肯定也赚呐。”
什么善财童子？这是迷信！不过说的也对，咱干什么都能赚。有风险怎么了，多找几个分担一下不就行了么。
第二天午哥找了城里两个大户，还有那个挺能白话的李员外。几个人一碰头，一拍即合，整，往大了整！
这边不都是竹木吊脚楼么，咱整砖砌吊脚楼，这边不是用茅草窗帘么，咱整玻璃窗，这边进饭馆不就是吃饭么，咱整带歌舞表演的。后边再预备上豪华客房，还得是带花园的，水果随手就能摘的。咱们面对的可不是小商小贩，而是大海商。海商哪个没钱呐，连纲首都是有钱人。
几个人按股份拿钱，立即给窑场下订单，烧砖，又给伐木场下订单，要红木，还派人到宝岛订玻璃、厨具。这回午哥又有事忙了，天天教几个本地厨子做菜。
勃泥水果种类多，海产也多，尤其海参个头特别大，农贸市场就有双手才捧得起的海参卖。名贵海鱼也多，大陆很贵的石斑鱼在这里随便就能钓到。海鱼多，河鱼也多。当地人中流传一句话，每片林子有不同的野兽，每条河流有不同的鱼，你说这河鱼的种类能少了么。这里香料种类也许是世界上最全的，房前屋后种的班兰就是很特殊的调料，味道清香而不腻，放到锅里和米饭一起煮，米饭特别好吃，午哥每天没事时候就琢磨怎么用水果、蘑菇、鱼鲜做菜。
前些日子刘员外和孙员外回宝岛参加瑞娘的婚礼，带了一船木棉织品做礼物，午哥转手把买下的犀角、象牙送出去六对。木棉在这里是重要的经济作物，种子纤维能织布、填枕头，比棉花更轻软、保暖，花很漂亮，还能吃，木料耐腐、重量轻，做船上救生板挺好，还能做乐器和药用，全树上下都能用。福建那边也有部分地区种植，不过质量可没有南洋产的好。
转眼进了雨季，隔一两天就下场大雨，有时候还连着下，城外到处都是泥泞，幸好每次都是下一会就出太阳，不然肯定得把人逼疯。
“下完雨空气不错呀，你说是不是？”
四眼瞅瞅午哥，没吱声。
午哥穿着亚麻布衫，光脚踩着高齿木屐，站在码头上。商行决定扩建婆罗洲（沙巴亚庇），说那边的天然港湾条件更好，要建新港口，听说新加入商行的一位股东也一起过来考察，午哥就在等他们下船。
赵员外领着一个人过来，与午哥各自见礼，午哥引着他们往城里走。
“富饶城真是一天一个样啊，街道也干净，实夫贤弟治理有功啊。”赵员外纯粹是没话找话，午哥干脆没搭理他。
赵员外一看效果不好，他也不说话了，直到进了午哥家大客厅才开口，“实夫贤弟不要心怀芥蒂嘛，这也是商行各位股东从长远考虑做出的决定，多出一个大型港口总是好事嘛，再说这也不是我的决定，大家也都赞成嘛。”
嘿，你还成好人了，就数你蹦达得最厉害。
赵员外又指着那位新股东说，“码头上人多嘴杂没仔细跟贤弟说，哥哥这里给贤弟重新介绍一下，这位，南安（泉州城附近）赵与蕃，字秉滋，太祖十世孙，正经能和当今官家说得上话的人物。”
赵秉滋站起来抖抖袍袖，规规矩矩给午哥施礼，午哥也赶紧站起来回礼，人给你脸了，你不愿意要也不能当场打人脸不是。
这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面相周正衣饰谨严，看着就有那么一股子官威。就因为这人才要新建港口的？午哥心里暗笑，赵家宗室在泉州名声可不怎么样。南渡之后，这群宗室没有吃饭的地方，不少都跑到泉州了，地方官府管饭。从最开始的三百多人，经过一百多年生养，现在至少得一两千人，已经成为泉州一害了。这些人为了多弄钱那是完全不要脸了，连自己的妾室、妻儿都往外租，前些年还抢夺番商货物、霸占海商份额，明的拦路抢劫也许不敢干，暗地里的阴私事绝对不少整，名声那是臭大街了，这样人也敢引进商行？赵员外可真是名欲熏心啦。
再说这些宗室什么时候胆子养的这么肥，都敢跑南洋了，不怕被逮进宗正司？都到这了还敢拿官家压人？嘿呦，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午哥抬头又看他一眼，这些宗室那可是排外得很，看来他们是想把婆罗洲建成自己家呀。嘿，那得看当地土著答应不答应，那边山里的达雅族部落还有猎头的习惯呢，砍了你的头再吃了你的肉，看你害怕不害怕。
赵员外眼巴巴看着午哥呢，那意思，怎么样你倒表个态呀，别光闷头合计呀。
午哥只好说：“婆罗洲我管不着，爱整什么样整什么样，但是婆罗洲之外就得守军政府的规矩，没人有特权。小子在这里代表南洋商行欢迎有志之士过来投资，为建设更美好的南洋出力。”
“自然如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我一定会让南迁子弟谨守规矩，为南洋商行的前途奉献绵薄之力。”
知道夹尾巴做人就好，要是跟土著冲突大了，向商行要保护，那可就的问问谁对谁错，接不接受管理了。嘿，在这你可不是什么宗室了，就是姓赵而已，赵禥（宋度宗）到这也就是个平头百姓。
兜圈子说话午哥可不擅长，又聊了几句就送两个人出去找地方住，午哥可不接待了。
第二天赵员外单独过来找午哥商量事，“婆罗洲建设需要大量的水泥，实夫贤弟还要替哥哥多督促，最好每月都有五船的量，这样工期才不会耽搁。”
午哥想想，“不用着急，明年三四月份雨季才能过去呢，再说了，要想量大成本低，就得本地加工才行呢。这样吧，我出设备和技术，哥哥出资金和人手，咱们合伙开个水泥作坊，弟弟我只要四成分红，你看怎么样？”
赵员外听这话一巴掌就拍到午哥肩膀上，“实夫贤弟就是敞亮，这事哥哥承情了。走，哥请你吃顿好的。”
嘿，还吃顿好的，这城里谁不知道午哥家饭菜最好，你糊弄谁呢。
最后还是午哥掌勺，做了一大桌子菜给赵员外接风。
赵员外啃着排骨嘴上还不闲着，“贤弟昨天跟人家态度可不怎么样，以后得改啊。”
“为谁改也不能为他改呀，一个小小的宗室就想在这占地称王啦，想的可美。”
“怎么说话呢？至不济那也是一条退路呀，咱不得为百年之后着想么。”赵员外气的连排骨都扔下了。
午哥自己捡根排骨啃，这菜叫芒果排骨，多数人都知道芒果又甜又面，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芒果种类很多，就有一种是酸的。酸芒果和甜芒果磨浆，用湿生粉挂芡，带着很特殊的香味，这排骨好吃极了。“你这是一厢情愿了，宝岛自治区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商行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这么多军队和军政府成立时候官家点头了？自治区的区长那可是民选的，你觉得给官家点好处他就能点头同意？你可醒醒吧，咱干的是掉脑袋买卖，失败，咱们没有退身之地，成功，咱们建立一个以商为本的新国家，头上再不会有皇帝，你觉着官家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