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疯子与天才
sat jun 27 17:25:29 cst 2015
孙员外终于醒过来了，一看那表情就是踌躇满志，少了块玉佩也不知道，当晚就坐船回泉州去了，这是一次压过蒲家的千载良机呀，这可得抓紧喽。
孙员外怎么折腾午哥是不知道了，不过四眼吃了根鹿鞭之后这精神头可更足了，当晚就和那条母狗在一起了，嘿嘿，要说这村里真是有不少四眼的子孙，不过村里这些母狗都不行啊，秋哥带的这条母狗多好，嘴巴宽、个子大、毛色亮，这要生出小狗来那不得好去啦。
对了，这是优生优育嘛，午哥合计合计就写了篇文章发到学报上，名字就是《人工选择》，讲畜牧育种当中的人工选择方向及杂交问题，主要指出谱系记录和分析的重要性。
因为这篇文章还有不少学生问午哥，真的能在几十年期间就培育出一个成熟的品种？
那还有什么疑问么，怎么还不信？那就试试呗，午哥出钱成立一家良种培育场，一方面培育巡逻狗和放牧狗，要求服从性和技巧性比较高，又让人从各地收集狗种，好说歹说把秋哥哄进去了，让他负责训练，这才收心干正点经事。一方面培育良种奶牛和肉牛，尤其是适应热带地区气候、生长快的牛种培育是主要方向。目前得先干些筛选、记录等工作，确定种源以后才能进行杂交选育。
年前半个月，去日本的商船也回来了，带的黄金、白银、倭刀、折扇回来，竟然还带了两匹马回来。
“怎么还去蒙古人那了？”
“没，这是日本的马，看着还可以吧。”江云峰那表情一看就是等着午哥夸奖呢。
日本那小地方也有马？午哥过去给马捋捋毛，这匹是母马，肩高大约一米三左右，看着和蒙古马也没什么差别。“挺好，那边数量多么？”
“不少呢，以前去是没看着，这回看着个将军骑马溜达我才找人问问，一打听才知道，日本有好多马呢，咱以后不用愁马匹来源了。”
“好，这事办得好，下回咱去再买些马。”蒙古马到这还是不适应，可能是天气太热，很少下马驹。“你说咱在日本找个人合伙开马场行不？”
“行，绝对好使，下回叫个掌柜的一起过去就办了，咱们现在可是相当受欢迎，办啥事都容易。”
这回船上带去的铜钱、报纸和白瓷都卖光了。江云峰一说起铜钱就竖大拇指，“真正是供不应求，这五十几箱子铜钱没用一天都卖没了，换回来的都是黄金、白银，这回赚大发了。”
好啊，可算把住日本人的脉门了，嘿嘿，从今天起造币场开满工，囤货，等下半年季风转向咱就去倾销，至于日本铜钱多了怎么办，物价会不会波动，通货会不会膨胀，嗯，午哥表示自己不是日本人，可不想操那份心。
陈老爷过年时候也没回来，风向不对，道也太远了。经过一任县令陈老爷知道做官不容易了，功名心也淡了，前些日子来信表示这任完了就回家老实过日子，再不在钦州那破地方待着了。现在刘员外到四川的商路基本断了，到云南也就买点辣椒和白铜，其它东西就没看得上眼的，也就是为了进药才去广西，不然岛上这么多好买卖谁闲的往那边去呀。现在刘员外开始找人做樟脑生意，规模做的很大，已经有点看不上云南那点小生意了，要不是午哥还得用白铜这条线就不想走了。
热热闹闹过完年，午哥动手给宝哥重新做个童车，这回做的可比以前那台好多了，有弹簧，有轴承，还有低扶手，能推着练走道，用皮条编的花，又漂亮又实用，满娘看着眼馋，没等宝哥用呢她先推走玩去了。午哥没辙，只好多花些心思做了台三轮自行车让她蹬着玩，这才把童车赎出来给宝哥用。
这可好么，一天净听她扒拉车铃的声了，带着黑桃尖满街乱窜，互相比着赛的跑。瑞娘和爱丽丝看着了也眼馋，一声不吱就搁午哥面前一站拿眼睛看他，到书房跟着，到作坊跟着，到卧室也跟着，反正我要是没有那我就磨你，磨到你受不了为止。
得，你们都是大爷呀，午哥只好又花一个月工夫给她俩一人做一台，这回成三个满街乱窜的疯丫头了，街上的马车还得给她们仨让道，幸好没谁愿意赶快车，村里路上还算安全。
刘二郎看到这车就跟午哥表示作坊也可以大量生产，午哥对此表示严重怀疑，没有橡胶轮胎那车轮和地面都是硬碰硬啊，午哥自己试一次都觉得屁股疼，这还能好卖？不过刘二郎的面子也不能驳，午哥又改近一点，刘二郎自己也改进一点，主要是传动和减震两方面，然后就让他生产，当然量得少点，先试试，不好卖也能立即下马。
天气晴好，午哥在前面溜达，后边跟着仨人，一个是砚角，另两位是宝岛书院的毕业生，黄老爷分配过来说是做书记员的。优秀毕业生做书记员？还一配就两个？嘿，真够奢侈的。
这已经是第二届毕业生了，以后都是隔一年毕业一批。毕业生找工作首选就是邓中甫和黄善甫俩人的研究所，搞的都是最新式的学问，然后才是最神秘的精密仪表研究所，那地方常被人形容的阴森恐怖，动不动就拿活人喂狗，而且选人非常严格，标准极为苛刻，所以招进去的人只有一个，平时就协助刘秉旭做些机械设计工作。
午哥让研究所给到年限的人员都配上管家，工资由个人出一半，所里出一半。研究人员嘛，只要专注于工作就会忽略其它事情，有时候连饭都不知道吃，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单身汉，所以配个照顾生活的管家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当然，午哥就喜欢工作专注，孤僻古怪的，只有这些人才会出成果呢，真正的学问既要交流，同时也要自己思考，如果不能忍受长期的孤独和自我否定，那还是另选一行吧。疯子与天才总是同一类人。
这两个人身高都是一米六上下，个子稍矮的那个叫程文海，建昌（今江西南城）人，今年只有十九岁，总拿个软头毛笔在硬皮本子上记东西。另一个身材魁梧一些，年纪也大一些，今年有三十三了，叫陈子龙，也是莆田人，不过和午哥不是一族的。这俩人比较讲究，都穿着长褂子呢，不像午哥砚角俩人背心短裤蹋拉板，午哥回头一看俩人衣服都被汗塌了，就到路边一个棚子里歇会喝喝茶。
要了一碟油炸黄豆，一碟油炸蚕豆，就着茶水嚼的挺高兴。棚子里也没什么人，老板娘上完茶水就到一边凉快去了，陈子龙等汗下去了就跟午哥请教问题，“黄老师说您选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那么为什么不绕过‘孝’这个概念先去做实事呢？”
“这个呀，它绕不开。从经济学上讲，很多人认为孝是等量反哺，不是，它实际是高利贷。从制度上讲，很多人认为孝是天然的所有制，不是，天圣令不允许存在奴隶制度。而且破除这个观念也是建立公平竞争平台所必需的，任何特权都会影响这个平台运作。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很难破除，那我们就更得早点做，用两代、三代人的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它，早些建立新型观念，这个事情不是为当代，而是为后代，你说该不该做？”
“那么可不可以将儒学建立在您总结的哲学体系上，这样不就能有一个坚固基础了么。”这回程文海也不往本子上划拉了，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闹，闹，闹。你们没明白儒学到底是什么，我给你们讲过猎豹和蹬羚的生存竞争，自然生物界奉行的是丛林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儒学讲的是社会中人之间关系，说的是竞争而不是你死我活。”
“儒学是社会科学，不是哲学，不是自然科学，更不是宗教，就是社会科学，而且还要根据社会情况不断的进行调整。”
“而宗教呢，它最大的特征就是先验与盲信，宗教希望你是农民那你就永远是农民，维护自己的阶级才是它最重要的任务，我以前写过有关十字军的东西，在西亚，宗教已经成为集军事、政治一体的东西，儒学能做到这一点么，做不到吧，一旦发生冲突难道儒学要赤手空拳的冲锋么，就凭书呆子的那点武力？”
“所以儒学一旦沾上理学、气学或者是哲学的边，那它的结局就是个死啊。儒学的生命力就在协商和实用，别总说崇古，万世学问之类的，儒学不适应社会基本公平也是个死。”
俩人听完这话沉默半晌，然后一起站起来躬身说：“学生受教。”
午哥就愿意听人叫他老师，笑咪咪的招呼他俩坐下，“不用拘束，随便一点。这个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而且还涉及到养老、医疗、遗产、嫁妆等问题，可难着呐。”
孙员外终于醒过来了，一看那表情就是踌躇满志，少了块玉佩也不知道，当晚就坐船回泉州去了，这是一次压过蒲家的千载良机呀，这可得抓紧喽。
孙员外怎么折腾午哥是不知道了，不过四眼吃了根鹿鞭之后这精神头可更足了，当晚就和那条母狗在一起了，嘿嘿，要说这村里真是有不少四眼的子孙，不过村里这些母狗都不行啊，秋哥带的这条母狗多好，嘴巴宽、个子大、毛色亮，这要生出小狗来那不得好去啦。
对了，这是优生优育嘛，午哥合计合计就写了篇文章发到学报上，名字就是《人工选择》，讲畜牧育种当中的人工选择方向及杂交问题，主要指出谱系记录和分析的重要性。
因为这篇文章还有不少学生问午哥，真的能在几十年期间就培育出一个成熟的品种？
那还有什么疑问么，怎么还不信？那就试试呗，午哥出钱成立一家良种培育场，一方面培育巡逻狗和放牧狗，要求服从性和技巧性比较高，又让人从各地收集狗种，好说歹说把秋哥哄进去了，让他负责训练，这才收心干正点经事。一方面培育良种奶牛和肉牛，尤其是适应热带地区气候、生长快的牛种培育是主要方向。目前得先干些筛选、记录等工作，确定种源以后才能进行杂交选育。
年前半个月，去日本的商船也回来了，带的黄金、白银、倭刀、折扇回来，竟然还带了两匹马回来。
“怎么还去蒙古人那了？”
“没，这是日本的马，看着还可以吧。”江云峰那表情一看就是等着午哥夸奖呢。
日本那小地方也有马？午哥过去给马捋捋毛，这匹是母马，肩高大约一米三左右，看着和蒙古马也没什么差别。“挺好，那边数量多么？”
“不少呢，以前去是没看着，这回看着个将军骑马溜达我才找人问问，一打听才知道，日本有好多马呢，咱以后不用愁马匹来源了。”
“好，这事办得好，下回咱去再买些马。”蒙古马到这还是不适应，可能是天气太热，很少下马驹。“你说咱在日本找个人合伙开马场行不？”
“行，绝对好使，下回叫个掌柜的一起过去就办了，咱们现在可是相当受欢迎，办啥事都容易。”
这回船上带去的铜钱、报纸和白瓷都卖光了。江云峰一说起铜钱就竖大拇指，“真正是供不应求，这五十几箱子铜钱没用一天都卖没了，换回来的都是黄金、白银，这回赚大发了。”
好啊，可算把住日本人的脉门了，嘿嘿，从今天起造币场开满工，囤货，等下半年季风转向咱就去倾销，至于日本铜钱多了怎么办，物价会不会波动，通货会不会膨胀，嗯，午哥表示自己不是日本人，可不想操那份心。
陈老爷过年时候也没回来，风向不对，道也太远了。经过一任县令陈老爷知道做官不容易了，功名心也淡了，前些日子来信表示这任完了就回家老实过日子，再不在钦州那破地方待着了。现在刘员外到四川的商路基本断了，到云南也就买点辣椒和白铜，其它东西就没看得上眼的，也就是为了进药才去广西，不然岛上这么多好买卖谁闲的往那边去呀。现在刘员外开始找人做樟脑生意，规模做的很大，已经有点看不上云南那点小生意了，要不是午哥还得用白铜这条线就不想走了。
热热闹闹过完年，午哥动手给宝哥重新做个童车，这回做的可比以前那台好多了，有弹簧，有轴承，还有低扶手，能推着练走道，用皮条编的花，又漂亮又实用，满娘看着眼馋，没等宝哥用呢她先推走玩去了。午哥没辙，只好多花些心思做了台三轮自行车让她蹬着玩，这才把童车赎出来给宝哥用。
这可好么，一天净听她扒拉车铃的声了，带着黑桃尖满街乱窜，互相比着赛的跑。瑞娘和爱丽丝看着了也眼馋，一声不吱就搁午哥面前一站拿眼睛看他，到书房跟着，到作坊跟着，到卧室也跟着，反正我要是没有那我就磨你，磨到你受不了为止。
得，你们都是大爷呀，午哥只好又花一个月工夫给她俩一人做一台，这回成三个满街乱窜的疯丫头了，街上的马车还得给她们仨让道，幸好没谁愿意赶快车，村里路上还算安全。
刘二郎看到这车就跟午哥表示作坊也可以大量生产，午哥对此表示严重怀疑，没有橡胶轮胎那车轮和地面都是硬碰硬啊，午哥自己试一次都觉得屁股疼，这还能好卖？不过刘二郎的面子也不能驳，午哥又改近一点，刘二郎自己也改进一点，主要是传动和减震两方面，然后就让他生产，当然量得少点，先试试，不好卖也能立即下马。
天气晴好，午哥在前面溜达，后边跟着仨人，一个是砚角，另两位是宝岛书院的毕业生，黄老爷分配过来说是做书记员的。优秀毕业生做书记员？还一配就两个？嘿，真够奢侈的。
这已经是第二届毕业生了，以后都是隔一年毕业一批。毕业生找工作首选就是邓中甫和黄善甫俩人的研究所，搞的都是最新式的学问，然后才是最神秘的精密仪表研究所，那地方常被人形容的阴森恐怖，动不动就拿活人喂狗，而且选人非常严格，标准极为苛刻，所以招进去的人只有一个，平时就协助刘秉旭做些机械设计工作。
午哥让研究所给到年限的人员都配上管家，工资由个人出一半，所里出一半。研究人员嘛，只要专注于工作就会忽略其它事情，有时候连饭都不知道吃，而且这些人很多都是单身汉，所以配个照顾生活的管家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当然，午哥就喜欢工作专注，孤僻古怪的，只有这些人才会出成果呢，真正的学问既要交流，同时也要自己思考，如果不能忍受长期的孤独和自我否定，那还是另选一行吧。疯子与天才总是同一类人。
这两个人身高都是一米六上下，个子稍矮的那个叫程文海，建昌（今江西南城）人，今年只有十九岁，总拿个软头毛笔在硬皮本子上记东西。另一个身材魁梧一些，年纪也大一些，今年有三十三了，叫陈子龙，也是莆田人，不过和午哥不是一族的。这俩人比较讲究，都穿着长褂子呢，不像午哥砚角俩人背心短裤蹋拉板，午哥回头一看俩人衣服都被汗塌了，就到路边一个棚子里歇会喝喝茶。
要了一碟油炸黄豆，一碟油炸蚕豆，就着茶水嚼的挺高兴。棚子里也没什么人，老板娘上完茶水就到一边凉快去了，陈子龙等汗下去了就跟午哥请教问题，“黄老师说您选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那么为什么不绕过‘孝’这个概念先去做实事呢？”
“这个呀，它绕不开。从经济学上讲，很多人认为孝是等量反哺，不是，它实际是高利贷。从制度上讲，很多人认为孝是天然的所有制，不是，天圣令不允许存在奴隶制度。而且破除这个观念也是建立公平竞争平台所必需的，任何特权都会影响这个平台运作。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观念根深蒂固很难破除，那我们就更得早点做，用两代、三代人的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它，早些建立新型观念，这个事情不是为当代，而是为后代，你说该不该做？”
“那么可不可以将儒学建立在您总结的哲学体系上，这样不就能有一个坚固基础了么。”这回程文海也不往本子上划拉了，正襟危坐仔细听讲。
“闹，闹，闹。你们没明白儒学到底是什么，我给你们讲过猎豹和蹬羚的生存竞争，自然生物界奉行的是丛林法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儒学讲的是社会中人之间关系，说的是竞争而不是你死我活。”
“儒学是社会科学，不是哲学，不是自然科学，更不是宗教，就是社会科学，而且还要根据社会情况不断的进行调整。”
“而宗教呢，它最大的特征就是先验与盲信，宗教希望你是农民那你就永远是农民，维护自己的阶级才是它最重要的任务，我以前写过有关十字军的东西，在西亚，宗教已经成为集军事、政治一体的东西，儒学能做到这一点么，做不到吧，一旦发生冲突难道儒学要赤手空拳的冲锋么，就凭书呆子的那点武力？”
“所以儒学一旦沾上理学、气学或者是哲学的边，那它的结局就是个死啊。儒学的生命力就在协商和实用，别总说崇古，万世学问之类的，儒学不适应社会基本公平也是个死。”
俩人听完这话沉默半晌，然后一起站起来躬身说：“学生受教。”
午哥就愿意听人叫他老师，笑咪咪的招呼他俩坐下，“不用拘束，随便一点。这个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完的，而且还涉及到养老、医疗、遗产、嫁妆等问题，可难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