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吐吐就习惯了
mon jun 01 17:24:05 cst 2015
又过了半个月，刘员外回来了，到这看看午哥准备的怎么样了。看午哥除了随身的衣物，基本都收拾好了，这就定下三天后出发，又找人把床架子先运到码头去。第二天，陈员外不知搁哪得着消息，一个人就过来了，非要一起去。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谁放心你出海去。“不行，一定得去。”爷爷一梗脖子，“我年轻时候也跑过船，还没老呢，再说我到那也能照顾午哥。” 那就去呗，嘿，到那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到走那天，柳枝说什么也要一起去，说要过去给午哥做饭。嘿，这理由把老娘都气乐了，这都好几年了，也没见你正经做过菜呀。不让去，柳枝就哭，满娘听着有人哭，她也开始嚎，象跟人比赛似的。得了，您也上船吧，可别搁这让人看笑话了。
柳枝刚上船时候还欢天喜地的呢，出了海湾，刚有点小风浪，这就蔫了，抱着木桶就开吐哇，吐的眼泪都下来了。午哥一点事没有，在船上转一圈，刘秉旭、砚角和来福也吐呢，就陈管家没事。“我年轻时候也常年跑船，这都算不上风浪。”呦，你牛。一人发一片老姜，让他们在嘴里含着，晕车晕船都治。
再往后边走，看见陈员外搁那吐呢。你不说跑过船么，咋还吐了呢。午哥把爷爷扶着坐下，给他拿杯水漱口。陈老爷摆摆手说：“不用，吐吐就好了，好多年不出海，有点不习惯，吐吐就习惯了。”嘿，真是虎死架不倒，就是要面儿啊。也给他一片姜，这才舒服了。要说晕车、晕船有什么法治没有，还真有，少吃饭，含片姜，怎么也不至于吐的稀里哗啦的。
没什么事，午哥就在船上转悠。这船能有三十五六米长，宽得有十米左右，感觉圆滚滚的。这样船是为了多载货，反正搁海上浮着又不吃草不吃料的，那就尽量多载货呗，再说去一趟大食正好一季季风就到了，你也跑不了两趟，这样船正合适，按老王那时候话说，最经济。经济倒是经济了，不过这速度实在是慢的可以，它阻力大呀，那能快得了么，用三桅帆也不行。
走到另一边的时候，看见舅舅正和船长说话。刘员外看着午哥就招呼他过来，给他介绍船长。俩人互相致礼，这船长也姓刘，估摸也是族里的人。刘船长拿根针在一块慈石上蹭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针放到甲板上的一个水碗里。船长可能是经常干这事，针在水面上飘着，竟然没掉下去。哦，这应该是指南针，可够费劲的，整不好就得掉进去。“这东西太简陋了，那天我找着材料给你做个好的。”
“那可太谢谢衙内了。”
这话说的，明显不信么，得，等我做出来的，看你信不信。指南针这东西可太普通了，以前老王有块手表，表链子上都有个指南针呢。
刘员外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赶紧打岔，“你小子没吐哇，看你挺精神嘛。”
“这点小风浪算什么，小意思。”
“你还别美，越是你这样的，到后头吐的越厉害。”
“不可能，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么。”
“嘿，我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说这话。你是没事瞎溜达吧。”
“是啊，这不是想找根鱼竿钓会鱼么，不然在这船上也干不了啥。”
这回可有借口了，赶紧把午哥带走，“跟我来吧，我舱里有几根鱼竿，给你拿去玩去。”说着就跟刘船长告辞，带着午哥到船舱里头挑鱼竿。
有鱼竿就不用瞎晃悠了，和舅舅俩人找个地方钓鱼。“舅啊，这船上有毛病你看出来没。”
“呦，你第一次上船就能看出毛病啊。”
“那是，你得看我是谁呀。咱说第一个，这船栏上是不是应该有柱头，用来绑绳子的，这样遇到风浪，船员倒在甲板上时候能用绳子固定身体，不会来回乱撞。”
刘员外合计合计，倒也是，怎么也能少受点伤。“这主意挺好，回去我就让人加上柱头。”
“再说第二个，你那些木头圈不能放到舱里，得挂到外头才行呢，就用绳子绑在舱板上，一旦有人掉海里这不顺手就扔下去了么，还能跑回舱里去拿呀。”
“这主意也不错，还有没？”
“暂时没了，以后有想起来的再告诉你。”
“你小子聪明啊，这一回就看出俩毛病。以后跟我跑船得了，保证你能赚大钱。”
“干嘛跟你跑啊，我得有自己的船队才行呢，而且也不能就这么十来艘，怎么也得上百艘才行呢。”
“嘿，你小子挺有志气呀，行啊，我看着你啥时候能有上百艘船，在咱们莆田得算第一大户了。”
“你瞧着吧，不出十年肯定能有。”
船上晃晃悠悠的，午哥实在是睡不着觉，瞪俩眼睛到天亮，早上也没什么胃口，就喝碗粥。上午时候终于看见陆地了，不过船的方向可不是冲着陆地去的，而是往北边掉头了。去问舅舅才知道这是澎湖，据刘员外说，这地方以前有一百多人在上面开荒呢。不过淡水太少，活不下去，最后就剩下一个巡检带着十来个人在那干靠呢。也够可怜的，有点门子，谁能在这待着，这就相当于发配改造了。
又过五个多小时，终于到夷洲了。新上船的几个都挺高兴，可算不用这么晃悠了。船板一搭上，大家伙都着急往下走，午哥在后边慢慢溜达下去。在船上晃悠着还好点，这一停下来就觉得胃里难受了。刚一踩到地上，一口胃浆子就喷出去了，连吐几大口，胃里东西都吐干净才感觉舒服了。刘员外就在边上嘿嘿笑，“怎么样小子，头回上船没人能跑得了，不在船上吐，就在地上吐，反正你必须得吐。”这都说成顺口溜了。
午哥也没理他，拿水漱口又喝两口，这精神头又起来了，和爷爷俩人拜见刘族族长，寒暄几句，刘家大爷就请俩人一起走。一堆人过来拿行李，搬床架子，午哥两手空空也往里走。刘家人没和林家、陈家住一起，而是住在南边糖场附近，周围有不少甘蔗田，这都是刘家人自己种的。从简易码头往里走有四五里地才到地方，一大圈房子，一个挨一个，全是共用山墙，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午哥的房子就在村东边把头，进去看看，整理的还挺不错。过一会刘家大爷让人来请午哥和陈员外赴宴，席上也没什么像样东西，午哥就喝了碗鱼肉粥。喝完粥就待不住了，困劲上来的太快，直接就在桌上睡着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倒是挺舒服，抻完懒腰就觉得肚子咕咕叫，先喝口水压压饥，出去溜达溜达，找点食。午哥出了房门先看厨房，里头用具都全，还有袋子米，几条咸鱼。午哥蒸完饭又把咸鱼炖了，菜做好了，人也都过来了。数数头数，一人不缺，开吃。
吃完饭，陈员外说要领着午哥去拜访陈家大爷。午哥合计合计，说：“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咱为什么宁可和刘家人同住而不去陈家，您肯定心里有谱。我说两个原则，第一不同住，第二要钱、要人、要东西，没有。您要答应孙子这两个条件，我就跟您去。”
陈员外看了午哥一眼，“行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宝贝孙子，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儿子也不咋地，不过咱孙子一定能行，不用看他写的笔记，光凭他的赚钱手段，吃上两三辈子肯定没问题。孙子说啥就是啥，他不愿意理会陈族人，那就不理会，自己祖坟都不要了，那还怕什么。
领着午哥，还有来福、砚角，四个人顺着海边往北走了一个小时，这才看着陈家的人。陈家大爷也挺不容易的，每年都得来回几趟，也不知道他为啥就那么大精神头。不过现在看着可有点憔悴，总跟人打仗，能不愁么。
“老五啊，过来跟族里人一起住吧，你在刘家人那住算什么，这不是打我脸呢么。”爷爷在族里排行第五。叫老五这显得亲切。
“不用了，我和刘家世宗去年就说好了，再说也把房子建好了，我看在那住也挺好。”
大爷见说不动，又转向午哥了，“小十六也过这边住吧，这边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正好一起玩。”
“大爷，孙儿喜欢安静呢，安静才能看进去书，以后也像爹爹那样考个官做。”
得，这个更艮，气的大爷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陈员外又聊几句，就带着午哥告辞出来。
几人回去，午哥就带着砚角围着小村溜达，南边不远有条河，河面挺宽，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服呢，午哥挨个打招呼，尽量给人家留下好印象。顺着河往上游走，河面越走越窄，水里鱼很多，砚角就嚷嚷着要钓鱼。不过随身没带鱼竿，俩人只好原路回去。午哥去找刘秉旭，砚角只好一个人去钓鱼。
刘秉旭刚起来不长时间，正吃饭呢，看面色有些憔悴，看来来回坐船把他也折腾够呛。刘秉旭招呼完他，匆匆几口吃完，给午哥倒上茶，俩人边喝茶，边聊天。
“咱们以后是继续做表还是铸炮？”
“我是想继续做表，不过这个制作时间太长，我得想个能立即赚钱的项目，不然家里人不会过来。”
“在莆田不挺好的么，到这来干嘛？”
“诶，这你就不懂了，我看形势，蒙古人恐怕要打过来了，我这是找退路呢，不行咱往岛上一躲，他蒙古人总不能为咱这些小人物非得打到岛上来吧。”
“哪能啊，当年南朝初年咱不也什么都没有，还净被金国打，就这样不也没让他们过河么，蒙古人也一样。”
“这可就错了，蒙古人和金国人能一样么。云南大理被蒙古人占了，现在正跟安南人打仗呢，你想想，如果安南也被蒙古人占了，那不就剩他们打咱们，没咱们打他们的份了，到时候咱跑都没地方跑，除了下海没第二条路可走。再说大喜之后就是大悲，不说乐极生悲嘛，要都你这样的想法，那蒙古人肯定得过来。”
“朝堂上的大官都不管啦？”
“他们还管什么，除了捞钱就剩抢位子了，咱得自己找后路。”
“要你这么说，我还得把家人再接过来？”
“你要是信我，就这么干。别看现在这地儿不咋地，等上三五年就得大变样。”
“啊，我还是再等等吧。”
“一会我还去外头溜达，肯定能寻摸一个赚钱的道。”
“要不你就晒海盐得了，海盐虽然味苦了点，不过它便宜呀，你看现在盐价多高。”
“晒盐？”午哥摸摸脑袋，他记着盐就是晒出来的吧，有其它盐？“盐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啊，这个呀，我知道有井盐，有海盐，还有从盐湖里采出来的盐，有没有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午哥合计合计，“你知道怎么晒海盐么？”
“我就知道一点，海滩上铺上瓦片，把海水引进来，然后就晒呗。这你要问清楚就得找个明白人才行。”
“哦，那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歇着吧。”
又过了半个月，刘员外回来了，到这看看午哥准备的怎么样了。看午哥除了随身的衣物，基本都收拾好了，这就定下三天后出发，又找人把床架子先运到码头去。第二天，陈员外不知搁哪得着消息，一个人就过来了，非要一起去。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谁放心你出海去。“不行，一定得去。”爷爷一梗脖子，“我年轻时候也跑过船，还没老呢，再说我到那也能照顾午哥。” 那就去呗，嘿，到那指不定谁照顾谁呢。
到走那天，柳枝说什么也要一起去，说要过去给午哥做饭。嘿，这理由把老娘都气乐了，这都好几年了，也没见你正经做过菜呀。不让去，柳枝就哭，满娘听着有人哭，她也开始嚎，象跟人比赛似的。得了，您也上船吧，可别搁这让人看笑话了。
柳枝刚上船时候还欢天喜地的呢，出了海湾，刚有点小风浪，这就蔫了，抱着木桶就开吐哇，吐的眼泪都下来了。午哥一点事没有，在船上转一圈，刘秉旭、砚角和来福也吐呢，就陈管家没事。“我年轻时候也常年跑船，这都算不上风浪。”呦，你牛。一人发一片老姜，让他们在嘴里含着，晕车晕船都治。
再往后边走，看见陈员外搁那吐呢。你不说跑过船么，咋还吐了呢。午哥把爷爷扶着坐下，给他拿杯水漱口。陈老爷摆摆手说：“不用，吐吐就好了，好多年不出海，有点不习惯，吐吐就习惯了。”嘿，真是虎死架不倒，就是要面儿啊。也给他一片姜，这才舒服了。要说晕车、晕船有什么法治没有，还真有，少吃饭，含片姜，怎么也不至于吐的稀里哗啦的。
没什么事，午哥就在船上转悠。这船能有三十五六米长，宽得有十米左右，感觉圆滚滚的。这样船是为了多载货，反正搁海上浮着又不吃草不吃料的，那就尽量多载货呗，再说去一趟大食正好一季季风就到了，你也跑不了两趟，这样船正合适，按老王那时候话说，最经济。经济倒是经济了，不过这速度实在是慢的可以，它阻力大呀，那能快得了么，用三桅帆也不行。
走到另一边的时候，看见舅舅正和船长说话。刘员外看着午哥就招呼他过来，给他介绍船长。俩人互相致礼，这船长也姓刘，估摸也是族里的人。刘船长拿根针在一块慈石上蹭几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针放到甲板上的一个水碗里。船长可能是经常干这事，针在水面上飘着，竟然没掉下去。哦，这应该是指南针，可够费劲的，整不好就得掉进去。“这东西太简陋了，那天我找着材料给你做个好的。”
“那可太谢谢衙内了。”
这话说的，明显不信么，得，等我做出来的，看你信不信。指南针这东西可太普通了，以前老王有块手表，表链子上都有个指南针呢。
刘员外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赶紧打岔，“你小子没吐哇，看你挺精神嘛。”
“这点小风浪算什么，小意思。”
“你还别美，越是你这样的，到后头吐的越厉害。”
“不可能，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么。”
“嘿，我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说这话。你是没事瞎溜达吧。”
“是啊，这不是想找根鱼竿钓会鱼么，不然在这船上也干不了啥。”
这回可有借口了，赶紧把午哥带走，“跟我来吧，我舱里有几根鱼竿，给你拿去玩去。”说着就跟刘船长告辞，带着午哥到船舱里头挑鱼竿。
有鱼竿就不用瞎晃悠了，和舅舅俩人找个地方钓鱼。“舅啊，这船上有毛病你看出来没。”
“呦，你第一次上船就能看出毛病啊。”
“那是，你得看我是谁呀。咱说第一个，这船栏上是不是应该有柱头，用来绑绳子的，这样遇到风浪，船员倒在甲板上时候能用绳子固定身体，不会来回乱撞。”
刘员外合计合计，倒也是，怎么也能少受点伤。“这主意挺好，回去我就让人加上柱头。”
“再说第二个，你那些木头圈不能放到舱里，得挂到外头才行呢，就用绳子绑在舱板上，一旦有人掉海里这不顺手就扔下去了么，还能跑回舱里去拿呀。”
“这主意也不错，还有没？”
“暂时没了，以后有想起来的再告诉你。”
“你小子聪明啊，这一回就看出俩毛病。以后跟我跑船得了，保证你能赚大钱。”
“干嘛跟你跑啊，我得有自己的船队才行呢，而且也不能就这么十来艘，怎么也得上百艘才行呢。”
“嘿，你小子挺有志气呀，行啊，我看着你啥时候能有上百艘船，在咱们莆田得算第一大户了。”
“你瞧着吧，不出十年肯定能有。”
船上晃晃悠悠的，午哥实在是睡不着觉，瞪俩眼睛到天亮，早上也没什么胃口，就喝碗粥。上午时候终于看见陆地了，不过船的方向可不是冲着陆地去的，而是往北边掉头了。去问舅舅才知道这是澎湖，据刘员外说，这地方以前有一百多人在上面开荒呢。不过淡水太少，活不下去，最后就剩下一个巡检带着十来个人在那干靠呢。也够可怜的，有点门子，谁能在这待着，这就相当于发配改造了。
又过五个多小时，终于到夷洲了。新上船的几个都挺高兴，可算不用这么晃悠了。船板一搭上，大家伙都着急往下走，午哥在后边慢慢溜达下去。在船上晃悠着还好点，这一停下来就觉得胃里难受了。刚一踩到地上，一口胃浆子就喷出去了，连吐几大口，胃里东西都吐干净才感觉舒服了。刘员外就在边上嘿嘿笑，“怎么样小子，头回上船没人能跑得了，不在船上吐，就在地上吐，反正你必须得吐。”这都说成顺口溜了。
午哥也没理他，拿水漱口又喝两口，这精神头又起来了，和爷爷俩人拜见刘族族长，寒暄几句，刘家大爷就请俩人一起走。一堆人过来拿行李，搬床架子，午哥两手空空也往里走。刘家人没和林家、陈家住一起，而是住在南边糖场附近，周围有不少甘蔗田，这都是刘家人自己种的。从简易码头往里走有四五里地才到地方，一大圈房子，一个挨一个，全是共用山墙，形成了一个小村落。午哥的房子就在村东边把头，进去看看，整理的还挺不错。过一会刘家大爷让人来请午哥和陈员外赴宴，席上也没什么像样东西，午哥就喝了碗鱼肉粥。喝完粥就待不住了，困劲上来的太快，直接就在桌上睡着了，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倒是挺舒服，抻完懒腰就觉得肚子咕咕叫，先喝口水压压饥，出去溜达溜达，找点食。午哥出了房门先看厨房，里头用具都全，还有袋子米，几条咸鱼。午哥蒸完饭又把咸鱼炖了，菜做好了，人也都过来了。数数头数，一人不缺，开吃。
吃完饭，陈员外说要领着午哥去拜访陈家大爷。午哥合计合计，说：“以前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但咱为什么宁可和刘家人同住而不去陈家，您肯定心里有谱。我说两个原则，第一不同住，第二要钱、要人、要东西，没有。您要答应孙子这两个条件，我就跟您去。”
陈员外看了午哥一眼，“行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宝贝孙子，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儿子也不咋地，不过咱孙子一定能行，不用看他写的笔记，光凭他的赚钱手段，吃上两三辈子肯定没问题。孙子说啥就是啥，他不愿意理会陈族人，那就不理会，自己祖坟都不要了，那还怕什么。
领着午哥，还有来福、砚角，四个人顺着海边往北走了一个小时，这才看着陈家的人。陈家大爷也挺不容易的，每年都得来回几趟，也不知道他为啥就那么大精神头。不过现在看着可有点憔悴，总跟人打仗，能不愁么。
“老五啊，过来跟族里人一起住吧，你在刘家人那住算什么，这不是打我脸呢么。”爷爷在族里排行第五。叫老五这显得亲切。
“不用了，我和刘家世宗去年就说好了，再说也把房子建好了，我看在那住也挺好。”
大爷见说不动，又转向午哥了，“小十六也过这边住吧，这边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正好一起玩。”
“大爷，孙儿喜欢安静呢，安静才能看进去书，以后也像爹爹那样考个官做。”
得，这个更艮，气的大爷都不知道说什么了。陈员外又聊几句，就带着午哥告辞出来。
几人回去，午哥就带着砚角围着小村溜达，南边不远有条河，河面挺宽，几个妇女在河边洗衣服呢，午哥挨个打招呼，尽量给人家留下好印象。顺着河往上游走，河面越走越窄，水里鱼很多，砚角就嚷嚷着要钓鱼。不过随身没带鱼竿，俩人只好原路回去。午哥去找刘秉旭，砚角只好一个人去钓鱼。
刘秉旭刚起来不长时间，正吃饭呢，看面色有些憔悴，看来来回坐船把他也折腾够呛。刘秉旭招呼完他，匆匆几口吃完，给午哥倒上茶，俩人边喝茶，边聊天。
“咱们以后是继续做表还是铸炮？”
“我是想继续做表，不过这个制作时间太长，我得想个能立即赚钱的项目，不然家里人不会过来。”
“在莆田不挺好的么，到这来干嘛？”
“诶，这你就不懂了，我看形势，蒙古人恐怕要打过来了，我这是找退路呢，不行咱往岛上一躲，他蒙古人总不能为咱这些小人物非得打到岛上来吧。”
“哪能啊，当年南朝初年咱不也什么都没有，还净被金国打，就这样不也没让他们过河么，蒙古人也一样。”
“这可就错了，蒙古人和金国人能一样么。云南大理被蒙古人占了，现在正跟安南人打仗呢，你想想，如果安南也被蒙古人占了，那不就剩他们打咱们，没咱们打他们的份了，到时候咱跑都没地方跑，除了下海没第二条路可走。再说大喜之后就是大悲，不说乐极生悲嘛，要都你这样的想法，那蒙古人肯定得过来。”
“朝堂上的大官都不管啦？”
“他们还管什么，除了捞钱就剩抢位子了，咱得自己找后路。”
“要你这么说，我还得把家人再接过来？”
“你要是信我，就这么干。别看现在这地儿不咋地，等上三五年就得大变样。”
“啊，我还是再等等吧。”
“一会我还去外头溜达，肯定能寻摸一个赚钱的道。”
“要不你就晒海盐得了，海盐虽然味苦了点，不过它便宜呀，你看现在盐价多高。”
“晒盐？”午哥摸摸脑袋，他记着盐就是晒出来的吧，有其它盐？“盐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啊，这个呀，我知道有井盐，有海盐，还有从盐湖里采出来的盐，有没有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午哥合计合计，“你知道怎么晒海盐么？”
“我就知道一点，海滩上铺上瓦片，把海水引进来，然后就晒呗。这你要问清楚就得找个明白人才行。”
“哦，那我出去溜达溜达，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