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大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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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内地球

    thu jul 02 12:47:20 cst 2015

    门外仿佛是新的一片大陆,头顶湛蓝的天空起伏不定,分外晴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地下吧……那谁特么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居然在地球的内部看到了湛蓝的天空。这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认知范围逍遥抓狂的问着前面走着的那个引导人。“喂,别告诉我你们费尽心思的装了一个虚拟电子屏幕。”

    第二阶段的向导带着面具,似乎是统一的黑色着装。他似乎已经对两人的惊异见怪不怪了,平淡的开口“这里是内地球多位面下的内地球。”

    “应该就是类似同心球的结构,这里的多位面应该是指空间的位面,共同享有一个时间却处于不同的地理位置。”欧阳灿开口堵上了李逍遥即将出口的问话。“好吧……那么我们现在处于什么的下方?”

    “大西洋。”依旧是简洁的回答。

    李逍遥已经褪去了最初的震惊,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环境很好,天空湛蓝,空气清新,草木葱郁。

    李逍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跟着领路人走翻过了那座小山包,到了一处看上去像是荒废了的校园。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由于李逍遥一直在心里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在登记人问她姓名的时候直接说了自己的年龄。不过她偷偷往上加了一岁,于是16就脱口而出。

    “我可不记得你叫十六。”欧阳灿好笑的摇摇头,“不过这还真是个游戏呢,每个人可以给自己取一个顺耳一点儿的名字。”

    “我只是觉得十六爷,这个名字比较霸气”李逍遥狡辩。

    在场的大概有200多人,即使听说第一关的存活率超过80%,但还是人心惶惶。

    主校舍有六层,旁边有一栋综合楼三层。里面全都分隔成一个一个的日式小隔间,推拉门加塌塌米,里面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墙上固定着一面钟表和一个计时器。看上去不伦不类。

    李逍遥,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十六,随便选了一个偏僻的小隔间。她拉上门,离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这里没有任何防护措施,虽然墙壁很厚,但是纸质的拉门根本就不堪一击。窗外也没有铁栏杆,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自保的东西。每个人入场之前都经过了严格的搜身,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伤害别人的东西。十六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奢望自己比别人先熬过去,才能先发制人。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整个场子的都极其安静。所有人都沉默着,仿佛这里空无一人。甚至可以听见外面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世界上最难熬的事情就是看着时钟等待,等待那个生死未卜的一刻的到来。十六突然冒出来一个好玩儿的想法:现在的情况就像一个没有任何准备的人等待着高考的来临。这种感觉上的共同令她感到哭笑不得。

    还有十分钟。隔壁的人貌似开始骚动了起来,开始来回的踱步。有人无意识的哼起了歌儿来安抚自己紧张的心情。

    十六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一波又一波的抽搐感从脚底冲上脑门。大脑已经停止了思考,一片空白。只剩下单纯的说不上来的奇异的紧张。她反复站起来又坐下再站起来,像强迫症患者一样用右手的食指反复抠着大拇指上的指甲。

    倒计时开始。十六死死的盯着计时器。

    十……

    九……

    八

    七

    六

    …… 十六突然对自己的左手袖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穿着一件改良的汉服广袖褙子,使劲儿的撮着袖口的花纹。

    五

    四

    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万分紧急的事情,她应该去上个厕所的。

    三,

    二,

    一!

    整栋校舍瞬间爆发,空间里充斥着男人痛苦的咆哮和女人尖锐的惨叫。

    诶,不对呀,我咋没事儿呢?

    是不是可以去上个厕所?

    等――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如上的几种念头。三秒钟时间过去,突然间没有任何预兆,脑子开始剧烈的抽痛。

    十六疼的跪了下来,浑身立刻就涔出了一身冷汗。

    头疼得越来越剧烈,从两个太阳穴连成一线为轴扩散到整个脑子都在一抽一抽的疼。十六跪在地上抱着脑袋。极端的疼痛向她袭来,但意识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艹!@%#“””*#☆……为什么不疼晕过去,晕过去了不就好了吗?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对抗疼痛,体力着前所未有的快速流失。大脑屏幕中一片白色的雪花从意识中的上方慢慢落下,大脑中一片茫然,就像电视屏幕上的雪花。馄炖的脑子里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疼,依旧是致命的疼,脑子空空如也的同时还要清醒的承受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真不知道这种该死的东西还要坚持多久。

    十六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胡思乱想。

    慢慢的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意识也慢慢被抽离躯体。疼痛的感觉减轻,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之后的感觉就像一个强迫饿了十天的人跑步,比承受生理上的疼痛要难1万倍地忍受着心理和生理共同的煎熬。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眼前慢慢发黑,似乎是快到极限了。

    身上越来越重,缺氧的征兆已经在身上开始体现,过去的往事开始飞速的回放,我仿佛在穿越这漫长的黑色随到随到镜头有光,我感到愉快。

    就这样睡过去也好……活着就是受罪……

    突然间脊柱顶端开始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一种不太正常的亢奋的快感换醒了我。我在通道里看着道给我带来救赎的光,身体却在不受控制的飞速后退。

    是谁?

    我猛然睁眼,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屋子的门被踹开了,后颈上扎着一剂针剂。

    我拔下针,包裹好,放进兜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充斥了我的大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针管里应该是类似于兴奋剂的东西。

    究竟是要害我还是要救我……

    撇了一眼计时器,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走出房门,其他的房间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走廊里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我慢慢的走着,房间里的人无一例外的都瘫倒在地上,身上的致命处均有极深的伤口,鲜血曼漫地,已经有些微微的凝固。血泊中的人有些身体上发生了异变,有的长出了奇怪的骨骼,有的长出了坚实的铠甲,只是他们都死了,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的心脏强有力的跳着,有力的甚至有些不太正常。我几乎可以肯定,那个针剂里含有强心剂。

    操场上零零散散的分布着十几个人, 几乎都是脸色苍白,累的脱虚。毫不意外地我看见了欧阳灿,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镇定。

    “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的声音低沉。

    “有人先下手了。”我仔细打量着他,想从他那不动声色的面具中找出一丝痕隙。

    他面部微微有些僵硬,良久,叹了一口气。

    我转儿笑了起来,拍着他的肩“哎呦,不错呀,你小子运气真不错。好说歹说咱们是活下去了”

    运气是一个有趣的说法,如果他心里有鬼,他就会认为我已经对他起疑。如果他心里坦荡,也就只会当我是玩笑。

    他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是啊,运气不错。”

    直升机轰鸣着带领我们飞出了地狱之门。已经在生死场上走过一回的我突然间释然了。似乎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起码终于可以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度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