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忍痛割爱
wed jul 01 11:32:16 cst 2015
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比赛，让王晓军挺直了胸膛走路，从此没人敢小看他，高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不敢再来招惹他，可没想到的是，王晓军和雯玥谈恋爱的事也迅速地传到了张校长的耳朵里，张校长十分的恼怒,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儿还真的谈起了恋爱,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他能够理解女儿这个年龄段的一些想法，甚至对女儿的一些行为和做法也都持宽容的态度，一直以来，他都是耐心地给雯玥做思想工作，用教育和疏导的方式来引导女儿来正确看待早恋的问题。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绝对不能容忍和接受这样的事情在女儿身上发生。
晚上，张校长回到家里,见雯玥的房门锁着，大声喊道：“小玥，你出来。”
雯玥从房间里出来：“爸！你找我？”
张校长很严肃地说道:“你坐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和王晓军谈恋爱？”
“我……我没有，我们只是在一起复习功课而已。” 雯玥想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还狡辩，你们俩的事在学校已经传开了，别人都说我能教好学生，但管不好自己的女儿，你太令我失望了！”张校长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天地说道。
雯玥从没见爸爸发这么大火，心里忐忑不安，双手来回地揉搓着。
“从今天开始，不允许你跟王晓军来往。”
“爸，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儿。”雯玥嘟嘟囔囔地说。
“你说什么，这是你的私事儿，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可我是你爸，我有权管你。”张校长满脸铁青地大声说道。
“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管，你不累我都嫌累了。”雯玥把头扭向窗外。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大人的话都不听了。”张校长气不打一处来，言不由衷地叹了口气。
看到爸怒气未消了样子，雯玥的心一下子软了，走到爸的身边伸手挽住爸爸的胳膊：“爸，我知道自己不好，不该惹你生气，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和自己的一些想法，我会认真处理好的，决不会因为这事儿影响学习的，你就放心吧爸！”
“不管你说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其他的什么也别想，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想谈恋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张校长有点无奈。
“我不谈怎么知道什么是爱情呀。”雯玥直言相对。
“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张校长气得脸色铁青，但又毫无办法，“明天，我去找他谈！”
雯玥急了：“爸，你别去，如果你去了，那我就不回这个家。”
“你敢！”张校长的口气很严厉。
“我说到做到，不信我现在就走。”雯玥说完径直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你给我站住！”张校长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咳嗽了几声。
雯玥没有停下脚步，固执地走出了家门。
张校长一屁股坐了沙发上：“走走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雯玥独自来到了十字路口，呆呆地望着天空，最疼爱自己的爸爸也对她的做法不理解，为什么？她找不到答案，越想越感到委屈，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落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感到很孤独，自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去，回家，不，爸爸肯定会骂她，想了想，对，找他去，雯玥擦了下红红的眼睛，向着王家屯的方向走去。
王晓军的母亲刚刚忙完一天的农活，准备做晚饭，见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出来一看是雯玥，赶紧把她拉到屋里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吃饭了吗？”
雯玥小声地问：“王晓军在家吗？”
“你找晓军啊！他去地里干活了还没有回来。”
“大妈，我找晓军有点事儿。”
“那你先坐一会，我去叫他回来。” 王晓军的母亲说着解下了腰上的围裙。
“大妈，你别忙活了，我自己去找他。”雯玥说。
王晓军的母亲告诉她晓军在河边的菜地里，雯玥按照她说的方向去找王晓军，雯玥走出了院子，太阳渐渐地落山了，余辉照在村子的马路上，沉现出一片金黄的颜色，村子的马路上，村民挑着箩筐或粪桶走着，成群结队的牛羊踱着悠闲的脚步，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当当当”的响声，一条黄狗正在追赶另一条白狗，牛背上的小孩儿背着一顶竹子编的篾帽，唱着儿歌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孩儿脸上那悠然自得的神情拉长了她的思绪，雯玥心想王晓军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想着想着会心地笑了。从王晓军家到小河边这一路上，村子里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使她感到浑身有点不自在，她匆匆地来到小河边，只见河边有几个妇女蹲伏在河边洗菜、捣衣服，几个还离不开妈妈的孩子在她们背上玩耍。雯玥站在河边左顾右盼，四周的菜地里没有王晓军的影子。
河边的妇女们见到了雯玥，都感到惊讶，相互交头结耳地说道：“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是哪家的亲戚？”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妇女打趣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呀，这是晓军还没有过门的媳妇。”
“哎哟哟，这小子艳福不浅哪，刚上了几天学就带回一个城里人啦。”另一个妇女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
“这个王晓军也真是的，家里穷成啥样了还学着人家城里人玩时髦，这就叫土狗学洋叫，学什么都不像，农村人就得认这个命，好好地种地盘庄稼，别老想着蹦来蹦去的，我看哪，这小子根本没这种命，以为进了几天学校，喝了几瓶墨水就以为自己真的跳出了农门，要是有一天考上了大学，那还不得了，俗话说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喽。”正在洗衣服的妇女说道。
“喂！小姑娘，你是在找晓军吧？”年龄大的妇女站起来问。
“嗯，这位大婶，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雯玥听到有人问自己，笑着回答。
“哎哟哟，这小姑娘的声音真甜，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哪，你是晓军相好的吧？”妇女继续说道。
雯玥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还害羞哪。”河边的妇女们大声地笑了起来。
雯玥如芒在背，慌慌张张地往回走，感觉后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她加快了脚步，一口气跑回了王晓军家里。稍停了一下，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王晓军的母亲见她一个人回来，急忙地问道：“孩子，你咋得啦？”
“没……没事儿。”雯玥用手背摸了一下微微发烫的脸，语无论次地回答。
“那晓军呢，你没找到他？”
“没有。”
“我去找。”王晓军的母亲说着就要出门。
“大妈，不用了，我就在家里等他回来。”雯玥制止了她。
“那你就坐着等一会，别着急啊，你看家乱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你就随便一点，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王晓军的母亲寒喧了几句后进了里面的灶房。
雯玥坐了一会，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站起来走进了灶房，见王晓军的母亲在烧火做饭，说：“大妈，我来帮你。”
“不用，这种活怎么能让你干呢，里面又脏又乱的，到外面去！”王晓军的母亲挡住了她。
“反正我也是闲着，我帮你洗菜吧！”
王晓军的母亲只好依了她。
半个小时左右，王晓军扛着锄头回来了，一进门看见雯玥在灶房里笨手笨脚地刮洋芋，一阵惊讶：“雯玥，你怎么在这？”
雯玥停下手中的活，委屈地说：“我跟我爸吵架了。”
“为啥事？”王晓军急迫地问道。
“还不是为我俩的事。”雯玥停下了手中的活。
“你爸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啊！雯玥，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爸找不着人肯定急死了，我送你回去。”王晓军说着把她从屋里拉了出来。
“我不回去。”雯玥想挣脱他的手。
王晓军回头命令道；“你必须回去！”说完，他急急忙忙跑到隔壁家借了一辆自行车过来，雯玥坚决不上车，王晓军以命令的口气叫他上车，雯玥犹豫了一下，无奈地坐上了车。
这时，王晓军的母亲也跟了出来：“晓军，她还没有吃饭呢，有什么事也等吃了饭再走。”
“妈，没时间了，雯玥是自己跑出来的，她爸妈跟本不知道。”王晓军推起车子就往外走。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那赶快回去，不要让你爸妈等着急了，路上小心点啊！”母亲站在门口叮嘱着。
雯玥回应道：“放心吧大妈，你回去吧！”
王晓军骑上车心急火燎地朝着厂里的方向驶去。从村子到厂里的路是条土路，路上的石头很多，到处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自行车在土路上来回摇晃颠簸，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他的衣背。雯玥斜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斜靠着他的背，看着远处的高山慢慢地向后移，她多么希望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下来。
王晓军把雯玥送回了家，张校长夫妇见状，又惊又喜，妈妈拉着她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雯玥一边数落张校长的不是，雯玥听话似的对妈妈说：“你别怪爸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惹你们生气了。”
张校长还是不解气，责问道：“都是你惯的，现在就这样，那以后还了得。”
“我还怪没你你怎么倒怪起我来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的，雯玥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火会伤到孩子的自尊心的，对孩子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你看你哪像个做父亲的样子。”雯玥的妈妈回了几句。
张校长没有再言语，见王晓军站在门口，过来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晓军，我知道她肯定去找你去了，我送送你！。”
王晓军推着自行车和张校长并肩走在公路上，张校长问了他一些学习方面的情况，王晓军小心奕奕地回答。最后张校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晓军，你能够重返学校读书，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要好好努力，不要分散精力，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参加高考了，我不希望你因为其他的事儿影响了考试，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你们俩都还小，还不到谈恋爱的年龄，等你考上大学毕业以后有了工作的时候再谈，那时你才具备承担感情的责任和能力。男人嘛！应该以学业为主，不要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前程。”
听着张校长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王晓军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张校长，我和雯玥之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比小玥成熟懂事，这点我放心，但小玥不一定这么想，为了小玥的将来，我希望你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受伤害的还是小玥，我不希望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任何的伤害，天下做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我想你应该理解我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吧。”张校长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变得近乎于冷漠。
王晓军没有了继续解释的理由和勇气，是的！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就必须学会放弃，可一想到雯玥，他犹豫了，他不愿意看到她流泪的脸和那绝望的眼神。王晓军的内心很矛盾，不知该如何选择，从现实来说，自己根本不具备谈恋爱的资本和条件，可从内心来说，他不忍心也不愿意离开雯玥。但张校长那幅象征知识分子的眼镜里射出的犀利目光已经不容他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将来，他只有放弃。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吐出了几个字：“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张校长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祥，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说道。
王晓军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一场别开生面的足球比赛，让王晓军挺直了胸膛走路，从此没人敢小看他，高强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是不敢再来招惹他，可没想到的是，王晓军和雯玥谈恋爱的事也迅速地传到了张校长的耳朵里，张校长十分的恼怒,他万万没有想到女儿还真的谈起了恋爱,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他能够理解女儿这个年龄段的一些想法，甚至对女儿的一些行为和做法也都持宽容的态度，一直以来，他都是耐心地给雯玥做思想工作，用教育和疏导的方式来引导女儿来正确看待早恋的问题。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绝对不能容忍和接受这样的事情在女儿身上发生。
晚上，张校长回到家里,见雯玥的房门锁着，大声喊道：“小玥，你出来。”
雯玥从房间里出来：“爸！你找我？”
张校长很严肃地说道:“你坐下，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和王晓军谈恋爱？”
“我……我没有，我们只是在一起复习功课而已。” 雯玥想极力为自己辩解。
“你还狡辩，你们俩的事在学校已经传开了，别人都说我能教好学生，但管不好自己的女儿，你太令我失望了！”张校长腾地站起来怒气冲天地说道。
雯玥从没见爸爸发这么大火，心里忐忑不安，双手来回地揉搓着。
“从今天开始，不允许你跟王晓军来往。”
“爸，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这是我个人的私事儿。”雯玥嘟嘟囔囔地说。
“你说什么，这是你的私事儿，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吗？可我是你爸，我有权管你。”张校长满脸铁青地大声说道。
“从小到大，什么事你都要管，你不累我都嫌累了。”雯玥把头扭向窗外。
“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连大人的话都不听了。”张校长气不打一处来，言不由衷地叹了口气。
看到爸怒气未消了样子，雯玥的心一下子软了，走到爸的身边伸手挽住爸爸的胳膊：“爸，我知道自己不好，不该惹你生气，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个人空间和自己的一些想法，我会认真处理好的，决不会因为这事儿影响学习的，你就放心吧爸！”
“不管你说什么，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复习，准备高考，其他的什么也别想，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就想谈恋爱，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张校长有点无奈。
“我不谈怎么知道什么是爱情呀。”雯玥直言相对。
“你……你……你简直气死我了！”张校长气得脸色铁青，但又毫无办法，“明天，我去找他谈！”
雯玥急了：“爸，你别去，如果你去了，那我就不回这个家。”
“你敢！”张校长的口气很严厉。
“我说到做到，不信我现在就走。”雯玥说完径直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你给我站住！”张校长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变得有点嘶哑，咳嗽了几声。
雯玥没有停下脚步，固执地走出了家门。
张校长一屁股坐了沙发上：“走走走，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
雯玥独自来到了十字路口，呆呆地望着天空，最疼爱自己的爸爸也对她的做法不理解，为什么？她找不到答案，越想越感到委屈，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落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感到很孤独，自己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去，回家，不，爸爸肯定会骂她，想了想，对，找他去，雯玥擦了下红红的眼睛，向着王家屯的方向走去。
王晓军的母亲刚刚忙完一天的农活，准备做晚饭，见一个女孩站在门口，出来一看是雯玥，赶紧把她拉到屋里关切地问道：“孩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吃饭了吗？”
雯玥小声地问：“王晓军在家吗？”
“你找晓军啊！他去地里干活了还没有回来。”
“大妈，我找晓军有点事儿。”
“那你先坐一会，我去叫他回来。” 王晓军的母亲说着解下了腰上的围裙。
“大妈，你别忙活了，我自己去找他。”雯玥说。
王晓军的母亲告诉她晓军在河边的菜地里，雯玥按照她说的方向去找王晓军，雯玥走出了院子，太阳渐渐地落山了，余辉照在村子的马路上，沉现出一片金黄的颜色，村子的马路上，村民挑着箩筐或粪桶走着，成群结队的牛羊踱着悠闲的脚步，脖子上的铃铛发出“当当当”的响声，一条黄狗正在追赶另一条白狗，牛背上的小孩儿背着一顶竹子编的篾帽，唱着儿歌走在回家的路上。小孩儿脸上那悠然自得的神情拉长了她的思绪，雯玥心想王晓军小时候肯定也是这样，想着想着会心地笑了。从王晓军家到小河边这一路上，村子里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使她感到浑身有点不自在，她匆匆地来到小河边，只见河边有几个妇女蹲伏在河边洗菜、捣衣服，几个还离不开妈妈的孩子在她们背上玩耍。雯玥站在河边左顾右盼，四周的菜地里没有王晓军的影子。
河边的妇女们见到了雯玥，都感到惊讶，相互交头结耳地说道：“这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是哪家的亲戚？”
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妇女打趣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呀，这是晓军还没有过门的媳妇。”
“哎哟哟，这小子艳福不浅哪，刚上了几天学就带回一个城里人啦。”另一个妇女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她。
“这个王晓军也真是的，家里穷成啥样了还学着人家城里人玩时髦，这就叫土狗学洋叫，学什么都不像，农村人就得认这个命，好好地种地盘庄稼，别老想着蹦来蹦去的，我看哪，这小子根本没这种命，以为进了几天学校，喝了几瓶墨水就以为自己真的跳出了农门，要是有一天考上了大学，那还不得了，俗话说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爹和娘喽。”正在洗衣服的妇女说道。
“喂！小姑娘，你是在找晓军吧？”年龄大的妇女站起来问。
“嗯，这位大婶，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雯玥听到有人问自己，笑着回答。
“哎哟哟，这小姑娘的声音真甜，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哪，你是晓军相好的吧？”妇女继续说道。
雯玥的脸一下子变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还害羞哪。”河边的妇女们大声地笑了起来。
雯玥如芒在背，慌慌张张地往回走，感觉后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她加快了脚步，一口气跑回了王晓军家里。稍停了一下，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王晓军的母亲见她一个人回来，急忙地问道：“孩子，你咋得啦？”
“没……没事儿。”雯玥用手背摸了一下微微发烫的脸，语无论次地回答。
“那晓军呢，你没找到他？”
“没有。”
“我去找。”王晓军的母亲说着就要出门。
“大妈，不用了，我就在家里等他回来。”雯玥制止了她。
“那你就坐着等一会，别着急啊，你看家乱的，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的，你就随便一点，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王晓军的母亲寒喧了几句后进了里面的灶房。
雯玥坐了一会，稍微平静了一下心绪，站起来走进了灶房，见王晓军的母亲在烧火做饭，说：“大妈，我来帮你。”
“不用，这种活怎么能让你干呢，里面又脏又乱的，到外面去！”王晓军的母亲挡住了她。
“反正我也是闲着，我帮你洗菜吧！”
王晓军的母亲只好依了她。
半个小时左右，王晓军扛着锄头回来了，一进门看见雯玥在灶房里笨手笨脚地刮洋芋，一阵惊讶：“雯玥，你怎么在这？”
雯玥停下手中的活，委屈地说：“我跟我爸吵架了。”
“为啥事？”王晓军急迫地问道。
“还不是为我俩的事。”雯玥停下了手中的活。
“你爸知道你来这里了吗？”
“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啊！雯玥，你怎么这么任性呢！你爸找不着人肯定急死了，我送你回去。”王晓军说着把她从屋里拉了出来。
“我不回去。”雯玥想挣脱他的手。
王晓军回头命令道；“你必须回去！”说完，他急急忙忙跑到隔壁家借了一辆自行车过来，雯玥坚决不上车，王晓军以命令的口气叫他上车，雯玥犹豫了一下，无奈地坐上了车。
这时，王晓军的母亲也跟了出来：“晓军，她还没有吃饭呢，有什么事也等吃了饭再走。”
“妈，没时间了，雯玥是自己跑出来的，她爸妈跟本不知道。”王晓军推起车子就往外走。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那赶快回去，不要让你爸妈等着急了，路上小心点啊！”母亲站在门口叮嘱着。
雯玥回应道：“放心吧大妈，你回去吧！”
王晓军骑上车心急火燎地朝着厂里的方向驶去。从村子到厂里的路是条土路，路上的石头很多，到处坑坑洼洼，崎岖不平，自行车在土路上来回摇晃颠簸，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他的衣背。雯玥斜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斜靠着他的背，看着远处的高山慢慢地向后移，她多么希望一直这样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下来。
王晓军把雯玥送回了家，张校长夫妇见状，又惊又喜，妈妈拉着她的手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雯玥一边数落张校长的不是，雯玥听话似的对妈妈说：“你别怪爸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不惹你们生气了。”
张校长还是不解气，责问道：“都是你惯的，现在就这样，那以后还了得。”
“我还怪没你你怎么倒怪起我来了，有什么事不可以好好说的，雯玥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维方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火会伤到孩子的自尊心的，对孩子说话要注意方式方法，你看你哪像个做父亲的样子。”雯玥的妈妈回了几句。
张校长没有再言语，见王晓军站在门口，过来握住他的手：“谢谢你晓军，我知道她肯定去找你去了，我送送你！。”
王晓军推着自行车和张校长并肩走在公路上，张校长问了他一些学习方面的情况，王晓军小心奕奕地回答。最后张校长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晓军，你能够重返学校读书，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要好好努力，不要分散精力，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参加高考了，我不希望你因为其他的事儿影响了考试，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你们俩都还小，还不到谈恋爱的年龄，等你考上大学毕业以后有了工作的时候再谈，那时你才具备承担感情的责任和能力。男人嘛！应该以学业为主，不要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前程。”
听着张校长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王晓军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张校长，我和雯玥之间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不要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比小玥成熟懂事，这点我放心，但小玥不一定这么想，为了小玥的将来，我希望你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任其发展下去的话，受伤害的还是小玥，我不希望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任何的伤害，天下做父母的最大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健健康康的成长，我想你应该理解我们做父母的一片苦心吧。”张校长那张和蔼可亲的脸变得近乎于冷漠。
王晓军没有了继续解释的理由和勇气，是的！要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就必须学会放弃，可一想到雯玥，他犹豫了，他不愿意看到她流泪的脸和那绝望的眼神。王晓军的内心很矛盾，不知该如何选择，从现实来说，自己根本不具备谈恋爱的资本和条件，可从内心来说，他不忍心也不愿意离开雯玥。但张校长那幅象征知识分子的眼镜里射出的犀利目光已经不容他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将来，他只有放弃。经过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他吐出了几个字：“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张校长又恢复了往日的慈祥，以一个长辈的语气说道。
王晓军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向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