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高干子弟无端挑衅
sun jun 28 03:07:21 cst 2015
时间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地滑过，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周末的下午，王晓军到田里梨田，直到很晚才赶着牛扛着梨钯回家，在院子里他又看到了那张吉普车，他猜想一定是雯玥和他爸来了，丢弃手里的犁钯小跑着进了屋，一进门就看见雯玥和她的爸爸妈妈，雯玥正在辅导小妹做功课，张校长和张阿姨坐在火塘边和母亲说话。王晓军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门口，张校长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怎么，不欢迎啊？”王晓军既兴奋又略显不安，张校长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经他们学校研究决定，同意王晓军到厂里的子弟学校上学，按规定子弟学校只收厂里的学生，不收农村学生，张校长顶着压力为他破了例，王晓军感激地拒绝说：“张校长，我……”
张校长制止道：“你是放心不下你母亲是吧，这不用担心，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我们已经做出减免所有学杂费的决定，你还有什么顾虑？”
母亲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生气地责问说：“真是抚不起的猪大肠，没出息！要是你不去上学，我今后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一刻，王晓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他知道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将来能够有出息，既然如此，他也只有遵从母亲的意志了，他惟一的话就是：“谢谢你张校长！”
张校长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能够考上大学，就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回报知道吗？”
王晓军感激地点点头。
“就这么定了，后天星期一到我办公室来找我。”张校长说完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雯玥和她爸从轿车的后备箱里抬出一个包装好的十七英寸‘山茶’牌彩色电视机作为礼物送给他，王晓军哪受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执意不收，可张校长的态度很坚决，不容他们回绝搁下东西上车就走，王晓军目送着轿车慢慢地远去，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彩英兴高采烈地挽住他的胳膊说：“哥，我们家有电视了，你真了不起，要是你能找到像雯玥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该多好。”
“别瞎说。”王晓军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们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她一到我家见人就喊，还教我做功课，待人可亲切了，爷爷奶奶和妈都喜欢，”妹妹欢快的像一只小燕子。
今天是王晓军最开心的日子，晚上他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
两天后，王晓军来到村长家，说了要去念书的事，便辞去了村里的代课老师，按照张校长说好的时间去学校报到了。临走之前，母亲拿出五十块钱叫他去厂里买一套像样的衣服,说是学校不比农村,不然同学们会笑话你的,王晓军不忍心花母亲的钱，仍旧穿着那身洗得掉了颜色的草绿色军装、海军裤和解放鞋, 背起那个沾满灰尘的军用草绿色书包来到了云峰机械厂子弟学校报到,办完手续后,一个女老师领着他来到高三（1）班，当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班里的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校服，而自己身上却穿着一套像民工穿的旧军装，这显然与教室里的颜色有些格格不入，当全班学生用审视的目光对准他的时候,王晓军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虽然他曾经参加过省级的武术比赛,也见过一些场面，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光环笼罩下的武术冠军了,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青年，同学们各种议论的声音把他淹没了，老师叫大家安静，待同学们安静下来之后，女老师对同学们作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叫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王晓军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相互交头结耳，窃窃私语，不时地发出阵阵嗤之以鼻的笑声，同学们审视的目光、说话的动作、语言和笑声让他如芒在背。待老师走后，有个同学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各位同学，你们说咱们班的新同学像不像个劳改犯呢？”全班同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前不久王晓军为了省事刚剃了一个光头，到现在只长出一层短短的头发，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同学们看他活脱脱就像一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王晓军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唰地站了起来，原来说话的男生就是那个让他十分讨厌的‘小白脸’高强，他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王晓军的声音传遍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同学们停止了喧哗，把目光全对准了他。高强傲慢地转过身来：“我说了你又怎么样，乡巴佬！”
王晓军捏紧了拳头，他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转念一想，今天是他第一天来报到，他不想惹事，想到这些，他慢慢地松开了拳头，可高强并不就此罢手，他慢慢地地踱到他身旁，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我说你了你又怎么着，你不但是个劳改犯，还是个强奸犯呢，哈……哈……。”
教室里又爆发出一阵嘻笑声，喜欢搞恶作剧的同学也一起跟着起哄，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
“高强，你太过分了，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一声喝斥声打断了同学们的喧哗，一个女生走过来用一双杏眼瞪着高强，“你也太欺负人了！你以为你这样做觉得你很了不起，显示你很有能耐是吧？”
高强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王晓军看了女生一眼，前来解围的女生竟然是雯玥，一时间，各种酸甜苦辣涌上了心头，他的眼眶里渐渐地变得潮湿起来。
雯玥走到他身旁：“王晓军，别理他！”
王晓军强忍心着泪水，说了句：“谢谢你！我没事。” 然后慢慢地坐下来。
这时，刚才出去的那名女老师回到教室开始上课，雯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翻开书本，王晓军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内心却无法平静，他想不到第一天来报到高强会向他发难，难道就因为那天在水库边救雯玥的事得罪了他，所以他要报复自己，难道自己救人救错了吗？王晓军有点想不通，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他真想站起来离开教室，从此不再踏进学校一步，可一想到将来，他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这分屈辱，他知道自己和他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工人子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他只能选择沉默，用沉默来捍卫自己的自尊。当他把目光投向坐在第一排的雯玥时，俩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雯玥也回头看着他，并对他微微一笑，雯玥的微笑像一束阳光穿破了重重的阴霾照射过来，让他那颗脆弱的心灵感受到些许人性般的温暖和慰藉，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紧咬着嘴唇，暗暗地发下誓言，总有一天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看自己，想到这，他翻开了书本，他要用书本来忘记屈辱，忘记一切，用优异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赢得应有的尊重。
时间在痛苦与煎熬中慢慢地滑过，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周末的下午，王晓军到田里梨田，直到很晚才赶着牛扛着梨钯回家，在院子里他又看到了那张吉普车，他猜想一定是雯玥和他爸来了，丢弃手里的犁钯小跑着进了屋，一进门就看见雯玥和她的爸爸妈妈，雯玥正在辅导小妹做功课，张校长和张阿姨坐在火塘边和母亲说话。王晓军呆若木鸡似的站在门口，张校长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怎么，不欢迎啊？”王晓军既兴奋又略显不安，张校长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经他们学校研究决定，同意王晓军到厂里的子弟学校上学，按规定子弟学校只收厂里的学生，不收农村学生，张校长顶着压力为他破了例，王晓军感激地拒绝说：“张校长，我……”
张校长制止道：“你是放心不下你母亲是吧，这不用担心，考虑到你家的实际情况，我们已经做出减免所有学杂费的决定，你还有什么顾虑？”
母亲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就生气地责问说：“真是抚不起的猪大肠，没出息！要是你不去上学，我今后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这一刻，王晓军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激动，眼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他知道母亲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将来能够有出息，既然如此，他也只有遵从母亲的意志了，他惟一的话就是：“谢谢你张校长！”
张校长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能够考上大学，就是对你母亲最好的回报知道吗？”
王晓军感激地点点头。
“就这么定了，后天星期一到我办公室来找我。”张校长说完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雯玥和她爸从轿车的后备箱里抬出一个包装好的十七英寸‘山茶’牌彩色电视机作为礼物送给他，王晓军哪受得起这么贵重的礼物，执意不收，可张校长的态度很坚决，不容他们回绝搁下东西上车就走，王晓军目送着轿车慢慢地远去，泪水也不由自主地滑落。
彩英兴高采烈地挽住他的胳膊说：“哥，我们家有电视了，你真了不起，要是你能找到像雯玥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该多好。”
“别瞎说。”王晓军擦了下脸上的泪水，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你们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她一到我家见人就喊，还教我做功课，待人可亲切了，爷爷奶奶和妈都喜欢，”妹妹欢快的像一只小燕子。
今天是王晓军最开心的日子，晚上他梦见自己考上了大学。
两天后，王晓军来到村长家，说了要去念书的事，便辞去了村里的代课老师，按照张校长说好的时间去学校报到了。临走之前，母亲拿出五十块钱叫他去厂里买一套像样的衣服,说是学校不比农村,不然同学们会笑话你的,王晓军不忍心花母亲的钱，仍旧穿着那身洗得掉了颜色的草绿色军装、海军裤和解放鞋, 背起那个沾满灰尘的军用草绿色书包来到了云峰机械厂子弟学校报到,办完手续后,一个女老师领着他来到高三（1）班，当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班里的每个人都穿着统一的校服，而自己身上却穿着一套像民工穿的旧军装，这显然与教室里的颜色有些格格不入，当全班学生用审视的目光对准他的时候,王晓军忐忑不安地低下了头,虽然他曾经参加过省级的武术比赛,也见过一些场面，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光环笼罩下的武术冠军了,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青年，同学们各种议论的声音把他淹没了，老师叫大家安静，待同学们安静下来之后，女老师对同学们作了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叫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王晓军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相互交头结耳，窃窃私语，不时地发出阵阵嗤之以鼻的笑声，同学们审视的目光、说话的动作、语言和笑声让他如芒在背。待老师走后，有个同学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各位同学，你们说咱们班的新同学像不像个劳改犯呢？”全班同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因为前不久王晓军为了省事刚剃了一个光头，到现在只长出一层短短的头发，再加上他身上的那身土里土气的衣服，同学们看他活脱脱就像一个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王晓军忍受不了这样的侮辱，唰地站了起来，原来说话的男生就是那个让他十分讨厌的‘小白脸’高强，他用愤怒的目光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王晓军的声音传遍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同学们停止了喧哗，把目光全对准了他。高强傲慢地转过身来：“我说了你又怎么样，乡巴佬！”
王晓军捏紧了拳头，他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可转念一想，今天是他第一天来报到，他不想惹事，想到这些，他慢慢地松开了拳头，可高强并不就此罢手，他慢慢地地踱到他身旁，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我说你了你又怎么着，你不但是个劳改犯，还是个强奸犯呢，哈……哈……。”
教室里又爆发出一阵嘻笑声，喜欢搞恶作剧的同学也一起跟着起哄，教室里顿时乱了起来。
“高强，你太过分了，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一声喝斥声打断了同学们的喧哗，一个女生走过来用一双杏眼瞪着高强，“你也太欺负人了！你以为你这样做觉得你很了不起，显示你很有能耐是吧？”
高强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又安静了下来。
王晓军看了女生一眼，前来解围的女生竟然是雯玥，一时间，各种酸甜苦辣涌上了心头，他的眼眶里渐渐地变得潮湿起来。
雯玥走到他身旁：“王晓军，别理他！”
王晓军强忍心着泪水，说了句：“谢谢你！我没事。” 然后慢慢地坐下来。
这时，刚才出去的那名女老师回到教室开始上课，雯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翻开书本，王晓军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内心却无法平静，他想不到第一天来报到高强会向他发难，难道就因为那天在水库边救雯玥的事得罪了他，所以他要报复自己，难道自己救人救错了吗？王晓军有点想不通，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不公平，他真想站起来离开教室，从此不再踏进学校一步，可一想到将来，他只能忍气吞声地咽下这分屈辱，他知道自己和他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工人子弟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他只能选择沉默，用沉默来捍卫自己的自尊。当他把目光投向坐在第一排的雯玥时，俩人好像心有灵犀似的，雯玥也回头看着他，并对他微微一笑，雯玥的微笑像一束阳光穿破了重重的阴霾照射过来，让他那颗脆弱的心灵感受到些许人性般的温暖和慰藉，感激之情难以言表，他紧咬着嘴唇，暗暗地发下誓言，总有一天他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让所有的人对他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看自己，想到这，他翻开了书本，他要用书本来忘记屈辱，忘记一切，用优异的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赢得应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