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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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飞走的金凤凰

    fri jan 29 07:40:16 cst 2016

    二哥走了,他留下了那张所谓“对象”的照片被我放进了储藏室我的橱柜放衣服的最下面,我怕别人看到,也怕别人问起,更怕放在明处天天和她见面,我不愿意让人知道我有对象,只能把心中的这份备受煎熬的惶恐不安深深地埋在心中……说真的,我不允许自己心中有任何感情臆想去玷污我对张燕飞的那份深深的暗恋。

    新兵连的日子还在继续,二哥来队,孙玉树兄弟般的热心帮助,更加拉近我们的距离,我们常常会在没人的地方相互“戏耍”交流,他多数的时候会说:

    “魏民,叫六爷!”

    “班长,差辈分了,我是你的准妹夫啊!”

    然后,我们就在一块谈学习,谈班里的工作,当然啦,有时候我们会不约而同地给对方讲起“六爷”和他妹妹的故事,在我心里孙玉树就像当年的六爷一样,性格刚烈,侠骨柔肠,而且说起话眯着小眼睛就更像六爷了。

    每次在家中的信上我都谈一点孙玉树的事,因为,二哥,每次执笔写信都说弟弟那个像六爷的班长近来好吗?……

    并说,娘说了,这是六爷的魂显灵了,你要和班长好好相处,多从人家身上学东西,你看人家那个班长的素质多高啊!临分别时你都不知道敬个军礼,人家敬的军礼多标准啊!还有人家都带出一茬兵了,要不是人家的兵,咱们那天能看上飞机吗?!……

    孙玉树的形象简直就成了二哥向往军营的偶像了!

    紧张的队列训练,单调的政治学习,快乐的班集体,火热的连队生活令我暂时忘却自己有“对象”这码事了!日子在一天天重复,我的内心世界一天天在充实,政治思想一天一天在丰富,队列动作一天天在提高,连长、指导员当着全连的面大发感慨:感情家属来队也能稳定军心啊,你们瞧,魏民的进步多快啊!

    对于连队的表扬我乐在脸上,甜在心里,于是各项工作干得更欢、更起劲了,班里的老乡们开始对我刮目相看了:有妒忌的,有讨好的,就连爱说风凉话的李笑林也不敢冒然和我对立了……

    于是,我常常想,这就是部队大熔炉锤炼的结果,当你的表现是最差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是风中的沙子,谁见了谁想把它揉出去、驱赶走;当你的成绩斐然出人头地的时候,迎来的是别人赞誉与信赖,就如我当兵途中“桔子定义”和“当官哲学”一样,当人的欲望在无形中产生“质”与“量”的变化,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

    在指导员找我的几次谈心中,他已经暗示,我新兵结束将站在鲜花和荣誉之列,希望我继续努力,好好表现。然而,正当我陶醉在愉悦的心情和啧啧的称赞的时候,一场心灵与现实的抗争终于打乱了我对新兵生活美好憧憬,一场暴风骤雨的洗礼终于来临了……

    时间定格在1987年1月15日,这一天,连队推荐李福良、王兴忠到公务班当首长的公务员了。当连队宣布了这一决定,二人打着背包被首长的秘书带走经过我们欢送的22个新兵的身旁时,虽然掌声很响,但是从那一个个目光和眼神中,我读懂了什么叫“羡慕”与“失落”。

    我的内心为战友分了个“美差”感到由衷地羡慕,但是也很纠结,心想,指导员不是说我表现优秀吗!怎么不推荐我呢?虽然我知道自己排斥当官的,但是,我在当官的欲望面前已经不是刚来当兵时的我了,望着,载着他们远去的小轿车,我难受的要哭,心想,指导员怎么说话像唱歌一样呢?跑调不说,简直有点离谱……

    回到班里,我满脸黯然失色,心思重重,孙玉树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到外面走走。

    我们并肩走着,心中各自怀着心思。但是,我的心思孙玉树是知道的,他正在想办法拉回我跟着两个老乡“高升”离开新兵连而失落、惆怅的心。

    拐出营区,我们又走进了这个熟悉的小树林,我顺手“嘎巴一声”折断了一个枯枝,而后向高处抛去……

    “小树碍着你了,用得着用这么大的劲!”

    我看了看孙玉树依然没有说话,我生气的时候是不说话的。

    “你看你这点出息,不就是看到老乡当公务员了,眼馋啦!羡慕啦?早知这样你好好的干啊!”

    “我那儿干得不好?我哪点又比不上他俩?不谦虚地讲,要文能文,要武能武,一周得抄写的材料海里去了……连队为什看不到,我算是白当这个副文书了!”

    “你觉得抱屈是吧,照你这样说杨孟强也该去,让你们俩承包了算了!”

    “我反正想不通?!”

    “想不通回去好好想!”孙玉树有点急,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正在这时候,小树林的深处有两个女兵在漫无目地的散着步。看到了女兵孙玉树心中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想不通是吧,这样给你打个比喻吧,你为什么经常偷看那个漂亮的女兵?!”

    我怒视着他:这时候你说这个干什吗?

    “有用,你必须回答我!”

    “漂亮啊!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我气呼呼地说。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讲的?!”孙玉树有点吊胃口的味道。

    “我亲口讲的又怎么样?!”

    “你自己和那两个老乡比比谁漂亮,谁帅!”

    “这那对那啊?!你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又闪现出李福亮和王兴忠的轮廓,他俩都是一米七五以上的个头,白皙的脸、浓密的眉毛,鼻直口方,论长相牌面子在全连得数一数二的,我猛地意识到了,原来首长是来“选美”的。就凭这一点,我的长相还真说不过去,虽说脸膛长得比他们不逊色,但是个头不高海拔太低了!

    孙玉树见我不说话,在一个劲追问,还没想明白啊?你这笨蛋!

    “你说我长得像笨蛋一样,首长能喜欢吗!?”

    孙玉树笑了,我也笑了,对面的女兵从我们身旁穿过,发现我们突然失笑,吓得一个劲地向旁边躲。

    我的思想通了,可是后来我想不明白了,我在军旅生涯第三年兵的时候当上了首长的公务员,那时候,我的身高并没长高几厘米,还是海拔太低,属于三等残废之列。但是,为什么?我被首长亲自点名当上了公务员!难道说,这是阴错阳差……

    当然了这是后话,需要后面章节诠释明白。然而,当时,我极为地佩服孙玉树做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力,直到现在,我在警察的岗位上与罪犯面对面地挽救他们罪恶的灵魂时,我打开他们心结做好对方思想工作有好多都是孙玉树潜移默化传授的方法,这就是两个“六爷”的截然不同,孙玉树的知识面广,而且鬼点子多,但是,孙玉树的命运和六爷差不多……

    新兵连飞出了两只“金凤凰”成了我们日后战友聚会的经典的回忆。我敢说,这两只金凤凰当时不但搅乱我的心,也使我更加令我从他们展翅翱翔划过美丽的的轨迹中更加成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