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花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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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神秘的来客

    wed jan 27 09:27:59 cst 2016

    元旦过后,蚌埠的天气突然变得越来越寒冷了,营区上空几乎没有了鸟的踪迹,在中午阳光充沛的时候,偶尔有几只鸽子盘旋着飞过上空,留下了我对昔日成群结队那些不知名或知名的鸟儿的眷恋,我猜想它们一定是躲在树洞里或屋檐下暖巢呢。

    在这个季节,我们家乡早下过几场雪了,这里入冬以来飘过两次零星的雪花就消失的无影无终了。雪啊,你来吧,我想家了,你来了,我们新兵老兵就会并肩战斗清扫积雪,就会看到操场上张燕飞哈着冻得发紫的小手拿着铁锹铲雪的情景……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呐喊,最好是大雪纷纷……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飘到了家乡那生着炭火暖暖的毛坯土房,想到了爹娘和全家人,他们现在都在干什么呢?在想我吗?前些天,收到了家中的来信,信上告知我家中一切安好,让我在部队安心当兵,别想家。他们越是这样说,我越是想家……

    自从元旦演了那个晚会,心中想家的的念头越发强烈了,我感觉到自己和家乡的距离越来越近,感觉到家人就在眼前,杨孟强说是元旦晚会上沧州兵的节目演多了,勾起了我的思乡欲望,我说也许对吧,要么梦中经常回到家乡呢!

    雪,最终没有盼来,到是把家中的二哥盼来了,当我和杨孟强从训练场上跑回连队时,二哥已被指导员安排住进了部队招待所,指导员说:

    “魏民,你赶快去招待所,你二哥在那等着你呢!对了,杨孟强中午开饭时,别忘了打两份饭送过去”

    “谢谢你,指导员!”我感激地说。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指导员关切地说。

    我快步走出了新兵连连部,向招待所跑去,一路上,想到马上见到二哥了,我的心里悲喜交加,悲的是,二哥啊,你现在来的多不是时候,你来了,连首长怎么看我,他们还认为我写信让你来的呢?从我们入伍的第一天,连队就下了不成文的死规定:新兵的家属一准不许来部队,说等下了连队部队对家属开放,我们连队热烈欢迎……

    二哥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你怎么说来就来了!……喜的是,二哥来了,我就可以知道家中的一切了,我们可以彻夜长谈化解我的思乡之苦了。

    部队的招待所就在我们新兵连的后面几百米远的地方,穿过了几排房子,最后,绕过了一个大花池,我很快来到了招待所。二哥住在212房间,在招待所登记员的带领下,我敲开了房间。

    门开了,我喊了一声:“二哥!”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爱民,你怎么哭了!”二哥没有哭,但是眼圈已经发红。

    眼前的二哥胡子邋遢一脸的憔悴,让人一看就知道在火车没睡好觉,身上还是穿着他那件我熟悉洗的发白蓝色的中山装……我和二哥差七岁,应该说,在家中论感情没有我和二姐好,因为在我心目中二哥对我比不上二姐,小时候去外村看电影,我哭着闹着跟着二哥,但是二哥为了和同学们一块去,总是想法设法把我“甩”下,娘说,那时候因为去外村看电影你二哥不带着你,你是闹一次哭一次!还记得有一次,家中吃鱼,二哥冷不丁放了一个响屁,我不干了,轮着笤帚把二哥追到了门外……

    等二哥回来了再次端起饭碗吃的时候,二姐逗我,他再放臭屁你就往他碗里尿尿,二哥心想弟弟这个让父母宠坏的小地主那能这么坏往碗里撒啊?!还一个劲地挑衅着:来啊,你不敢!,没想到,我真的掏出小鸡鸡对准了二哥的碗,害的二哥多少年来见到鱼就闹胃酸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我这个调皮的弟弟……

    在招待所,正当我和二哥讲的起劲的时候,杨孟强、杨文东手里端着饭领着我们班里的战友来了,我们班的9个战友都是一个乡镇的(那时候叫公社)。

    战友们急切地向二哥打听我们离开家乡两个多月的变化:有问你最近去过我们村吗?有问家里今年的麦苗强不强!灌溉冻水了吗?有问见到我的爹娘了吗?……

    二哥一一回答。一派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场面。当二哥问起我们在部队的变化时,杨孟强那小子竟然向二哥出卖了“望天红”的绰号来历,二哥先是震惊接着脸上就是不安的表情了,当知道了我现在也是“副文书”的官了,二哥的脸色才有所好转,但是每说一句话就向我看,看的我心里发毛,还好,并没有人知道我暗恋女兵这件事,要是二哥知道了这件事,我就解释不清了,二哥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老三,家里是让你来部队当兵的,你怎么竟弄些不着调的事让家里不放心啊!?”

    战友们都附和着说:“魏民现在是连队的小红人,一班长孙玉树和他最好,连长指导员挺喜欢他,原因是他能写会画阿!?二哥啊你就别替他担心了!”

    战友们呆了一会,杨文东提议,让小魏和他哥单独呆一会儿,我们撤吧,下午还训练呢?!

    送走了战友们,我和二哥回到房间,二哥又问起我绰号的事,我说哥啊,那是刚来部队的事了,现在我改了,不是告诉你我当官了吗?你那也叫官,连杨孟强都不如还是个副的。

    我说了我副的怎么了,总比他伺候人强吧。二哥说,得得得,我说不过你,反正你在部队要好好地表现,家中不指望你当什么大官,以后能留在部队就行!我不再狡辩了,听着二哥的训话一个劲地点头,嘴上说着行行行,是是是!

    二哥说,说你别不耐烦,我是替爹娘恨铁不成钢啊!你看你当个班长半路上就让人家撤了,在部队没几天就有绰号了,别人怎么没有啊?

    我说,二哥你怎么还纠结这件事啊?别人都有啊,我就把全班的绰号如数家珍地和二哥汇报了,听得二哥哈哈哈大笑起来。

    “我看你们连长说的对,一群土匪兵!你们这不是给咱家乡人丢人吗?”

    “二哥啥叫丢人啊!总比当不上兵强吧!”

    我的一句话刺激的二哥差点把手掌轮过来。

    我说二哥别人家中都不来人,唯独咱们家来人,这样对我在部队的影响不好。二哥说,啥?刚当了几天兵就知道拽词啦!说说啥叫影响不好?不就是嫌你二哥是个土包子在你指导员面前丢人了吗?!我说不是的,是部队有规定啊!二哥说,你怎么不在信上说啊,人都来了,说这还有球用!

    接着是两个人沉默,我知道我刚才说二哥当不上兵这句话让二哥生气了。

    沉默了半响,二哥说话啦。

    “其实,我往部队跑这趟专门为了你的亲事来的!”

    说完这句话,二哥把一张女人的照片扔到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