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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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可恨!”

脸红脖子粗的,熊无极呐呐问道:

“小诗,只怪我一时疏忽,令你如此难堪……可是,你也承认,我并没有做措哪……”游小诗恨恨的道:“再错,再错的话你还不如干脆拿把刀来宰了我今我好受些,天下竟有你这等糊涂蛋!”

急忙打躬作揖,熊无极低声下气的道:

“好了好了,小诗,你他娘骂也骂了,损也损了,我这厢赔个不是,你就收收你那雷霸之怒行不?人非圣贤,熟能无过?你就想了我这一遭,把那张死板板的脑给我换一换吧!”

经过这一顿发泄,“白儒士”游小诗的满腔怨气不由消失了大半,他的脸色缓和得多的道:“亏你还诞得下脸来!”

这时,紫千豪连忙接上去道:

“游兄,多有得罪了。”

连忙插手,游小诗诚恳的道:

“紫帮主休如此言,在下决无责怪熊无极此举不该之意,在下只恨他事前不预为通告,致使在下陷身窘境之中,其实,在下对尊驾神仰已久,早思攀结,奈何素无机缘,今日此会,正可了偿心愿,交外尊驾,抱憾之处,便是方才谷中血战,在下歉末能以效力……”紫千豪笑道:“游兄太谦虚了——”顿了顿,他又道:“至于熊兄此次甘冒大不违,豁出身家名声支援在下。在下实为感激,熊兄之古道热肠,尚侠崇义之心怀,俱令在下敬佩,而游兄能明其苦衷,释以高谊,尤使在下钦服,这里,在下重新谢过了!”

游小诗动容之下,忙道;

“紫帮主言重了,有重了……”

现在,熊无极才算去把一颗心放下来了,他搓着手,呵呵笑道:“娘的,所以说哪,人不能叫刘个抓着痛脚,只要一吃别个抓着,你看吧,人家的脸色威风就全摆出来了,呼云是云,呼雨是雨,你呢?就只能硬着头皮受着,谁叫你吃人家拿住把柄了啊?”

游小诗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狠狠的道:

“老杀才,如今你可又有风凉话说了!”

眨动着那双青虚虚的小眼,熊无极道:

“风凉话?这才不叫风凉话呢,这是伤心话,娘的,你没有着见你方才那付熊样子,就活脱你是我的老爹,在威风八面的教训儿子一样,我呢?谁叫我心里虚,便只得任由你抓着小辫子叱喝啦……”笑出声来,游小诗道:“如今你可又活泼啦?我就知道先前你那哭丧着老脸的模样全是故意装扮出来给人看的……”呵呵大笑,熊无极道:“假如我不摆到出孝顺儿子的面孔来,你他娘的不就越发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头撞死我了?”

游小诗笑骂道;

“老不害臊!”

于是,一些隐隐的困惑,一些淡淡的不欢,全都在这一片笑声中消失殆尽了,现在,他们中间已不再有敌视,不再有隔核,甚至,连一些儿尴尬,一些儿困窘都不存在了,他们形色畅愉,谈笑风生,那模样,嗯,就和相交了多年的知友良朋一般,融洽极了,亲切极了。

走近了一步,陈玄青小声道:

“紫帮主……”

紫千豪回过头来,微笑道:

“陈掌门有何见教?”

略一迟疑,陈玄青道:

“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而问过之后,我可不知道该不该说……”智慧聪颖的紫千豪已经大约猜到了对方会问什么事,说什么事,他平静而和善的说道:“但说无妨。”

轻拂黑须,陈玄青低徐的道:

“敢问紫帮主,中原同伴之中.被尊驾虏停者甚多,未知紫帮主是否即将于此地发落?”

紫千豪坦然道:

“正是。”

陈玄青又道:

“敢问尊驾欲待如何发落?……”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道:

“这种罔顾信约,背弃公义。藐视江湖传规的强仇大敌,陈掌门,你以为应该如何发落呢?”

紫千豪这反问制问,以矛顶矛的说话方式相当厉害,连老谋深算的陈玄青也不由窒了一窒,斗然间没有答上话来!

沉吟片刻,陈玄青干涩的一笑道:

“当然,紫帮主,以江湖过节与传统规例来说,他们大举入侵贵帮地盘,并首先启衅寻仇,这等行径。自是难以恕过,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但是,江湖过节与传统规例是死的,却也要看能以运用它的人如何解释及处置。而这些,便在那位运用者的存心了……”中原来放的被俘诸人,再怎么与陈玄青等临阵反目,搞得分裂异端,但他们总是们属中原武林的一脉。更是同为一个目标相偕而来的,人与人之间,多少也有点情份存在,因此,虽然陈玄青等人不值他们所行所为,更采取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作法,到了最后。却仍然不忍眼见他们落得悲惨下场,这,便是那一点情份的关系了,自然。这和内心深处那一抹隐隐的,未能为共同达成目的而生有愧疚也有牵连,不过,陈玄青等人眼前的处境极其困难,他们有心要挽救那些被俘的同伴一把,但却不能太过执著,太过坚持,因为他们现在的情势不容他们这样做,不仅武林甲事,便是天下的任何事情,做起来全不能“逾份”,逾份就是不知自量,就是不明利害了,饱经世故的陈玄青自是明白这个道理,而唯其他明白这个道理,在为被俘同伴请命活中,他就越发觉得碍难自立,措词艰辛了……紫千豪是什么样的人物。对方话语之中的含意他岂有不知之理?固然,他有他的见解与立场,但他对陈玄青用心之良苦,沉甸之含蓄与得作颇为钦佩,在一笑之下,他意义深长的道:“陈掌门,在下会记得你方才所言,如若我能以斟酌的,自当以掌门所示尽量斟酌处置!”

徐徐一鞠,陈玄青低沉的道:

“如此,我这里先谢了。”

紫千豪还礼侧身,边道:

“不敢。”

旁边,熊无极吆喝道:

“你们就不要再酸气冲天了,得怎么做,紫帮主心里有数,该宰的留不得,该留的宰不了,我们一边看着才是正经!”

游小诗骂道:

“老熊,你就连一刻都闭不上嘴?非要发表高论不可?”

熊无极尚未回答,嗯,身肥体胖的“二头陀”蓝扬善已大步走了过来,隔着老远,他已扯开嗓子叫:“大哥,诸事全妥啦,那些乌龟孙可是现在就提审?”

龙头老大--七、审罪孽铁腕石心七、审罪孽铁腕石心紫千豪沉静的道:“是的。”

七八步外,蓝扬善又翻身回去,边道:

“咱这就去布置一番了!”

所谓“布置”,其实简单不过,只是将部份人马聚集起来而且,其余的则分散四周戒备,现在,一百余名孤竹壮士展翅般两侧排开,那些被俘者便由两名青衣大汉侠持着一个个并列站在那块平坦的大石之前,大石左右,则盘膝坐下了孤竹帮的一干大头领及堂主:“毛和尚”公孙寿,“白辫子”洪超,“判官令”仇三绝,甚至连腿负重伤的“双钹擒魂”房铁孤也坐到了一侧,准备看看这场血战后的最终结局。”

于是,紫千豪告罪一声,大步行向那块平坦的石头前坐下,“二头陀”蓝扬善安排定了,自家也一屁股坐到仇三绝身边。

陈玄青与游小诗等人自是不便靠近参观,他们仍然站在原处屏息注视着情况的发展,连熊无极也不好意思上前凑这份热闹,他与游小诗站相一起,当然,他们全是沉重的,阴翳的,焦灼而又紧张的……缓缓在石面上坐上,紫千豪右手执着“四眩剑”拄地,豹皮头巾问泛着隐隐的纹光,他双目如刃,凛烈的道:“带古桂!”

两名青衣大汉如狼似虎的将那双手断落,形情萎顿孱弱的“一扇指天”古桂扶持上来,如今的古桂,那还有一丁点“咸阳”霸王的威仪?他是如此衰败,伽比狼狈,又如此憔悴不堪,前后简直已判若二人了:紫千豪目注古桂,冷冷的道:“古桂,你知罪么?”

古桂双眼暴睁,其光如血,嘶哑又惨厉的,他尖嚎道:“卑鄙无耻的紫千豪,杀剐由便,你却凭什么审问我们?大难莫如死,你有什么方法不妨全使出来,要羞辱于我却是休想!”

一侧的“二头陀”蓝扬善忍不住了,破口怒骂:“咱操你的六舅,作他妈的已是阶下囚,刀头肉,还发什么邪威,你是果真活腻味了么?”

坐在蓝扬善身边的仇三绝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蓝扬善到底加入孤竹帮的时日还短,一般情形尚不太熟悉;孤竹帮规,龙头帮主问审刑,不准任何人出声播言,否则即以冒犯换上之帮规处理,如今蓝二头陀不明就理,急毛窜火的爆出了这一套荤素俱全,怎不舍身为执法首脑之仇三绝吓出一身冷汗?

急忙往傍边一挨,仇三绝狠狠在蓝二头陀大腿上捏了一把,边低促的道:“我的老爹,你还不住口?”

一声痛尚未呼出,紫千豪那两道寒如双刃的目光已冷冷投注过来,蓝扬善甫一接触,不禁心头“通”的一跳;这才知道,自家又出了纰漏,不禁唬得赶忙低下头去,连大气也不敢多透了一口……哼了一声,紫千豪又转回头来,对着古桂道:“你问我凭什么审判你,是么?问得好.古桂,但也问得蠢,这答复很简单,只是我战胜你们罢了!”

嗔目切齿的,古桂嘶吼道:

“紫千豪,你这个大胆狂夫.你……你胜得了我,胜得了眼前有数的寥寥几人。但是,你胜不了整个中原武林道。”

冷冷一笑,紫千豪尖锐的道:

“你错了,古桂,今日你们前来西陲寻衅,并不能代表整个中原武林道,换句话说,整个中原武林道亦非你等御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