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自作聪明
“顾澜漪，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质疑我？凭你沾满血腥的双手，还是你这股自作聪明的心思？”荣公公并不将澜漪的猜忌放在心上，仿佛早已猜透一般，只是淡淡说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又有什么资本让我诓骗？我这样子骗你我又有什么好处？你若不信，那我便告诉你，你娘死的时候可是穿了一件素色衣衫？头上可带着一支绿檀木发簪？顾澜漪，你不会忘了吧？”
荣公公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在澜漪心头，全身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叮咬般麻木容不得思考。澜漪几乎快要昏厥，压制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黑色画面又重新浮上心头，那一人母亲如何葬身在歹人之下，自己又如何受尽屈辱？一幕幕如同流星撞月一样在澜漪脑海中回荡，“没错！我母亲走之前是穿着素色衣衫，头上那支绿檀木发簪也是她昔年爱物，这些......莫非荣公公你真的知道我母亲葬在哪里？”澜漪直愣愣地看着荣公公，眼眸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气，这一次澜漪并没有哀嚎挣扎，“咚”的一声，澜漪直勾勾地跪在荣公公面前。
“哦？！”荣公公似玩味般的眼神打量着澜漪，“荣公公，我求求你告诉我母亲葬在哪里吧！我是一个不孝的女儿，母亲为了我牺牲了她自己可我连她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母亲尸骨未寒不过一个月，我却身着华服入宫选秀，荣公公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荣公公，我求求了！”澜漪泪水潸潸而下，母亲对于澜漪来说着实扯动了五脏六腑不能自己。
荣公公望着跪在地上的顾澜漪却不为所动，“这会子你又肯跪在地上求我，顾澜漪你那股愤世嫉俗的劲儿哪去了？你不是说我是泯灭人性的魔鬼吗？你不是说我让你双手沾满血腥一步步把你带入深渊吗？既然你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此刻又跪在我面前，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母亲葬在何处？”
澜漪心中又怎不知有多矛盾。她恨，她恨荣公公设计害死了上官祺让自己沾满了鲜血，喝下毒蛊受制于人，但她又怕，荣公公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何处，她不想让母亲在九泉之下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帮她的人只有荣公公，她不得不低头。澜漪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就这样乞求着荣公公，目光中皆是哀求、悲愤、羞耻，五味杂陈。
“顾澜漪，你说出来了是吧，你若说不出，我便帮你说出口。”荣公公见澜漪良久说不出话来，冷笑一声道，“你，顾澜漪，心中恨我怨我让你无端害死了上官祺，沾上了无辜的鲜血。但你是否真的想过，若你他日荣获殊宠成了一宫主位，复仇之路上总会有人眼红心热想除掉你，到时候你会如何做？你只能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你的手注定要沾上他人的血！这个道理，我希望你现在给我牢牢记住！我知道，你是个孝女，你不想让你娘在荒郊野外成了孤魂野鬼，但是你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你只能依附于我。我说得没错吧，顾澜漪？”
洋洋洒洒一席话，句句皆是澜漪心中所想，澜漪心乱如麻却不知如何应答。“不过你放心吧，这后宫之中本来就是趋炎附势各取所需的地方，每个人都该庆幸他活着还有利用价值，比如我，比如你，若哪一日，这人啊，在后宫中失去了价值，那便成了一枚弃子。所以，对于我而言，我不会将你对我的憎恶放在心上，反之，我劝你要牢牢记住，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动力一步步往上爬，爬到我之上，将我踩在你之下。”说完，荣公公泰然笑之。
澜漪没想到荣公公竟会说出此话，嘴角竟有一丝丝无奈的苦笑，是啊，荣公公在这宫中纵横了多少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看不透的呢？屏息片刻后，无奈心中依旧惦记着母亲，只得轻声问道，“荣公公，我顾澜漪求求你了，告诉我母亲的下落吧！既然我的心思荣公公你已了然于心，还望荣公公成全我！”说完，澜漪重重地向荣公公磕了磕头，不在作响。
“也罢，我只告诉你，你母亲我已命人安葬在别处，不叫你母亲曝尸荒野。”荣公公语气渐渐缓了下来，“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母亲葬在何处，等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为你母亲报了仇我定告诉你，让你在你母亲坟前好好哭上一场！”
澜漪紧紧攥着衣衫，深情悲恸不已，只得微微点头应答。是啊，澜漪现在无路可走，唯有听荣公公的才有一线生机。
“好了，今日你也尝到擅作主张的后果了，你记住永远不要违背我的意思去做，不然你会害死更多人。今日是上官祺，下次就会是别人，你记住了没有？好了，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其他人就要起疑了，况且今日上官祺横死在这储秀宫，秀女们定会人心惶惶，你切莫太过伤心漏了马脚。”荣公公从怀中掏出澜漪母亲的遗物羊脂玉，在手中细细把玩，“至于只块玉佩嘛.......我暂且收下了，等哪一日我觉得你真的诚服于我，我再还给你，我想你定不会有异议。”说完，荣公公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趁着夜色走了。
入夜了，起风了。澜漪依旧跪坐在地上，如同一座雕像没有了生命。她呆呆望着漆黑的夜色，夜空中早已没有了星月的光彩，澜漪已哭不出泪水，只得闭上眼睛任凭风肆意地抽打。“娘，澜儿真的好对不起你，我真的好没有用.......还有上官祺，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就不会死......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荣公公的手掌，或许这便是命吧......”澜漪缓缓起身，顾不得悲哀与疼痛，似幽魂般朝储秀宫走去......
荣公公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在澜漪心头，全身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叮咬般麻木容不得思考。澜漪几乎快要昏厥，压制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抹黑色画面又重新浮上心头，那一人母亲如何葬身在歹人之下，自己又如何受尽屈辱？一幕幕如同流星撞月一样在澜漪脑海中回荡，“没错！我母亲走之前是穿着素色衣衫，头上那支绿檀木发簪也是她昔年爱物，这些......莫非荣公公你真的知道我母亲葬在哪里？”澜漪直愣愣地看着荣公公，眼眸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气，这一次澜漪并没有哀嚎挣扎，“咚”的一声，澜漪直勾勾地跪在荣公公面前。
“哦？！”荣公公似玩味般的眼神打量着澜漪，“荣公公，我求求你告诉我母亲葬在哪里吧！我是一个不孝的女儿，母亲为了我牺牲了她自己可我连她如今在哪里都不知道！母亲尸骨未寒不过一个月，我却身着华服入宫选秀，荣公公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荣公公，我求求了！”澜漪泪水潸潸而下，母亲对于澜漪来说着实扯动了五脏六腑不能自己。
荣公公望着跪在地上的顾澜漪却不为所动，“这会子你又肯跪在地上求我，顾澜漪你那股愤世嫉俗的劲儿哪去了？你不是说我是泯灭人性的魔鬼吗？你不是说我让你双手沾满血腥一步步把你带入深渊吗？既然你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此刻又跪在我面前，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母亲葬在何处？”
澜漪心中又怎不知有多矛盾。她恨，她恨荣公公设计害死了上官祺让自己沾满了鲜血，喝下毒蛊受制于人，但她又怕，荣公公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何处，她不想让母亲在九泉之下连个安身的地方也没有，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帮她的人只有荣公公，她不得不低头。澜漪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就这样乞求着荣公公，目光中皆是哀求、悲愤、羞耻，五味杂陈。
“顾澜漪，你说出来了是吧，你若说不出，我便帮你说出口。”荣公公见澜漪良久说不出话来，冷笑一声道，“你，顾澜漪，心中恨我怨我让你无端害死了上官祺，沾上了无辜的鲜血。但你是否真的想过，若你他日荣获殊宠成了一宫主位，复仇之路上总会有人眼红心热想除掉你，到时候你会如何做？你只能遇佛杀佛遇鬼杀鬼，你的手注定要沾上他人的血！这个道理，我希望你现在给我牢牢记住！我知道，你是个孝女，你不想让你娘在荒郊野外成了孤魂野鬼，但是你现在却没有任何办法，你只能依附于我。我说得没错吧，顾澜漪？”
洋洋洒洒一席话，句句皆是澜漪心中所想，澜漪心乱如麻却不知如何应答。“不过你放心吧，这后宫之中本来就是趋炎附势各取所需的地方，每个人都该庆幸他活着还有利用价值，比如我，比如你，若哪一日，这人啊，在后宫中失去了价值，那便成了一枚弃子。所以，对于我而言，我不会将你对我的憎恶放在心上，反之，我劝你要牢牢记住，只有这样你才会有动力一步步往上爬，爬到我之上，将我踩在你之下。”说完，荣公公泰然笑之。
澜漪没想到荣公公竟会说出此话，嘴角竟有一丝丝无奈的苦笑，是啊，荣公公在这宫中纵横了多少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看不透的呢？屏息片刻后，无奈心中依旧惦记着母亲，只得轻声问道，“荣公公，我顾澜漪求求你了，告诉我母亲的下落吧！既然我的心思荣公公你已了然于心，还望荣公公成全我！”说完，澜漪重重地向荣公公磕了磕头，不在作响。
“也罢，我只告诉你，你母亲我已命人安葬在别处，不叫你母亲曝尸荒野。”荣公公语气渐渐缓了下来，“只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母亲葬在何处，等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为你母亲报了仇我定告诉你，让你在你母亲坟前好好哭上一场！”
澜漪紧紧攥着衣衫，深情悲恸不已，只得微微点头应答。是啊，澜漪现在无路可走，唯有听荣公公的才有一线生机。
“好了，今日你也尝到擅作主张的后果了，你记住永远不要违背我的意思去做，不然你会害死更多人。今日是上官祺，下次就会是别人，你记住了没有？好了，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你若再不回去其他人就要起疑了，况且今日上官祺横死在这储秀宫，秀女们定会人心惶惶，你切莫太过伤心漏了马脚。”荣公公从怀中掏出澜漪母亲的遗物羊脂玉，在手中细细把玩，“至于只块玉佩嘛.......我暂且收下了，等哪一日我觉得你真的诚服于我，我再还给你，我想你定不会有异议。”说完，荣公公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趁着夜色走了。
入夜了，起风了。澜漪依旧跪坐在地上，如同一座雕像没有了生命。她呆呆望着漆黑的夜色，夜空中早已没有了星月的光彩，澜漪已哭不出泪水，只得闭上眼睛任凭风肆意地抽打。“娘，澜儿真的好对不起你，我真的好没有用.......还有上官祺，如果不是我，或许你就不会死......没想到，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荣公公的手掌，或许这便是命吧......”澜漪缓缓起身，顾不得悲哀与疼痛，似幽魂般朝储秀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