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突变
颜殇极力的回忆着，这张脸怎么能如此熟悉，月眉，薄唇，都是那样的自然，定是上天亲自抚摸过。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比月城的画家画出的仙女还要更胜几分。
她突然上前拖住神秘女子的手。“我记得了，记得了，你是仙女姐姐，在天塔的画里。”小金，小银，撕裂着牙齿以为颜殇要对主人不利。只是看着主人没有反抗，也就没有上前撕咬。
前路漫漫，我来伴你。
那副画的右下角写着这八个字，颜殇记得是长风带着她去天塔上无意间看见的。她当时还好奇的问长风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会只在画中，长风也不知道这副画是谁挂在塔里的。年月有些久远，画纸上已经起了灰尘。但也遮挡不住那出尘淡雅的容颜。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多的是，可能是你看走眼了。而却我记得从未有人给我画过肖像。”如若画中是自己该有多好，除了亡灵之都，好像再也不认识什么人了吧？空空荡荡的活了许久，只有一个人是她的记忆，那个人来了一次。告诉她下次再见时定会杀了自己。这样难听恶毒的话，泯漓听后不见愤怒，反而希望快点见到他。十五年前，他踏风而来步步生莲，负手立在城头，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杀你的。”语气布景不急，泯漓听后只轻轻答道。“哦。”她不悲不愁，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莫明的生出欢喜。
恰是故人欲东风而来，相忆却不相识，徒留满地无由来的思绪。
四目相接之时，能看见有明亮的光芒从他眼睛里射出照射在自己身上。泯漓与男子在城中对饮了十日，好酒配佳人，明月亦做陪。不问过去，只管开怀畅饮。
那是泯漓第一次，心里有了少许的牵绊。
只是醉了也有醒的时候，他拿出一柄奇怪带着邪气的剑，眼神少了温柔，多了些诡异。
摔破了酒碗，提起那柄漆黑的剑与泯漓打的天昏地暗，剑气纵横三千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亡灵之都里的冥灵被吓得呜呜直哭，怨气冲天。三日过后，俩人打了个平手，他又拿起酒一口饮下，负手而去，空气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下次再见，必有一死。”泯漓真是不懂，为何见了这个一身素衣的男子，自己的心会慌乱的不听使唤，冥冥中梦里是否早已见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
从思绪里抽离出来问道。“姑娘你是鲛人？大半夜的来这天寂山何事？”从看见颜殇的第一眼，泯漓就知道她是个鲛人，那种身上少了人类的某些气味，还有她隐藏在黑暗下的蓝色眼眸。
颜殇还在喃喃自语，不会错呀，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怎么会错呢。“不会错的，仙女姐姐，你就是画中的仙女，一点都不会错，可惜我现在去不了月城，不然就拿给你看。”她就像个孩童般，乞求着她的信任。因为她让颜殇又想起了在月城的日子，那段日子里是有一个重要的人陪在她身边。
泯漓见她执着也就不再否认，转口到。“那我下次去看看这世间还有如此相似的人，倒也多了些趣味。”望着眼前这个鲛人少女，泯漓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只想把一件事情弄清楚。“鲛人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颜殇。你知道知道我是鲛人。”她问道。
“你的眼睛，天下除鲛人一族，还有那族的人眼睛是蓝宝石呢。虽把气息隐去，但是这双蓝色的眼睛怎么也改变不了。而且也忙不住我。”泯漓缓缓解释道。
几百年来，鲛人族的遭遇可怜至极，大海里能歌善舞的种族正在一点点的死去，全都是因为贪婪的人类，商人们圈养着鲛人像对待畜生一样。天天逼着鲛人哭泣，收集珍珠，眼泪哭干了就用烧得通红的刀刃划破他们的皮肤，直到蓝色的双眼流出血泪来，最后再挖去眼睛做成宝石，榨干身上的唯一价值，珍珠宝石供城里的富人女子们做首饰，这也是人类最爱的东西。泯漓看着挂在富人身上的首饰，全都是血淋淋的恶心之物，让人作呕。
他曾经也想过改变，可力有不及之处。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伐就能改变的，那是传承了几千年来埋在心底的欲望。
望着颜殇泯漓突然有种梦境般的感觉，梦里有人叫她的名字，自己划船而过，水里的人冒出头来对她唱歌给她指路，那是在一片广阔无边的海里。
所有的镜像清晰又迷离。
颜殇愤愤道。“是呀，哪些卑鄙的人类，总有一天我们会取得胜利，像他们曾经对我族做过的罪恶而忏悔。要他们也尝尝被人逼着哭泣的感觉，知道最后流出血泪来。”眼眸深处忽的又生出一抹温柔，可是有的也是好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鲛人而鄙弃过。“我是鲛人的海皇，这也是我的责任。来到天寂山，就是为了继承海皇魂。”天际山是离七星最近的地方，上代海皇死时魂魄没有回归碧海，而是不断的飞升，透过云层飞到北边变为天上的一颗星辰。
百年一眀，百年一灭。这是一句流传在海族里的谚语，说的就是海皇死后变为忽明忽暗的星辰，等待着自己的族人。
风清月淡的一句，却透着万千言语。海皇的使命，必须有人承当。
海皇魂，传说是被人族的开国帝君西禹所杀的海族鲛人王，死后不甘心便把自己的海魂封印在星星里。当年全是他一念之间造成海族的覆灭，最后甘愿放弃回归碧海，希望某日海族能有人带着所有的鲛人回归，也是自己对族人的赎罪，他要亲眼看见所有的族人摆脱这噩梦般的日子，看见沧潮帝国的湮灭，让九天的银河冲刷一切罪恶。
被海皇难以忘记的是海的女儿，就连自己死的时候他都记得。帆船百过，暮然回首，日月失华，她是如此的美丽。只有漫天的箭雨，掩盖了这一切。
泯漓算是明白过来，水镜上的。“苍穹之湮，起于红祸，帝楚之乱，终于四海。”看来是要实现了，这沧潮大陆上定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百年前从帝都月城逃难而来的落魄贵族，在亡灵之都面前摆出上古星魂大阵，舍去肉身甘愿沉睡百年。那是场不愿被记起的历史。
整整五万人跪倒在亡灵之都前面，朗诵着听不懂得咒语，天地为此变色。一道光柱从天而下，照亮整个北方的上空，就连远在月城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泯漓悲哀的问道。“愿意成为冥灵吗？”哪些人眼中带着不甘却又视死如归，国仇家恨，永世不忘。
”愿意。”落魄贵族坚忍的答道。
那划破天际的哭喊声天地间哀伤一片，又刹那间哑然而至，白光褪去，面前的五万人，凭空消失般的全部都不见了。只留下站在墙头的泯漓留下两点清辉的眼泪冰冰凉凉，像似沙子吹进了眼睛。
天下苍生何辜？万物似刍狗。谁都无能改变在运盘里来往的轮回，何况还是肉身凡胎的人呢。
她叹口气。“你带着你的族人从西边的小路上去，就能到达山顶，你们想要去的地方。切莫叫醒游牧族人，他们是上不去的。”再之前替颜殇疗伤时，泯漓看见她背后的图腾，隐约的猜到了些，只是她不想去认定这个结果。
苍穹之湮，天下大乱。哪些沉睡百年的人醒了吧？整整一百年了。
他们是否已经忘记了心中所恨，甘愿做个人世间的守护者。
看着泯漓骑着银狼离去，颜殇在身后叫道。“我们还会相见吗？”她感觉这个女人很亲切，除了在画上见过外，总认为彼此的生命里有过交集。
泯漓回首望来目光夺华，轻轻说道。“不久就会相见。”挥挥手身影便消失在月光洒下的林间，隐没在黑暗深处。
林子顿时又变得寂寥无声。
(本章完)
她突然上前拖住神秘女子的手。“我记得了，记得了，你是仙女姐姐，在天塔的画里。”小金，小银，撕裂着牙齿以为颜殇要对主人不利。只是看着主人没有反抗，也就没有上前撕咬。
前路漫漫，我来伴你。
那副画的右下角写着这八个字，颜殇记得是长风带着她去天塔上无意间看见的。她当时还好奇的问长风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怎么会只在画中，长风也不知道这副画是谁挂在塔里的。年月有些久远，画纸上已经起了灰尘。但也遮挡不住那出尘淡雅的容颜。
“天下之大，相似的人多的是，可能是你看走眼了。而却我记得从未有人给我画过肖像。”如若画中是自己该有多好，除了亡灵之都，好像再也不认识什么人了吧？空空荡荡的活了许久，只有一个人是她的记忆，那个人来了一次。告诉她下次再见时定会杀了自己。这样难听恶毒的话，泯漓听后不见愤怒，反而希望快点见到他。十五年前，他踏风而来步步生莲，负手立在城头，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来杀你的。”语气布景不急，泯漓听后只轻轻答道。“哦。”她不悲不愁，望着高高在上的男子，莫明的生出欢喜。
恰是故人欲东风而来，相忆却不相识，徒留满地无由来的思绪。
四目相接之时，能看见有明亮的光芒从他眼睛里射出照射在自己身上。泯漓与男子在城中对饮了十日，好酒配佳人，明月亦做陪。不问过去，只管开怀畅饮。
那是泯漓第一次，心里有了少许的牵绊。
只是醉了也有醒的时候，他拿出一柄奇怪带着邪气的剑，眼神少了温柔，多了些诡异。
摔破了酒碗，提起那柄漆黑的剑与泯漓打的天昏地暗，剑气纵横三千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亡灵之都里的冥灵被吓得呜呜直哭，怨气冲天。三日过后，俩人打了个平手，他又拿起酒一口饮下，负手而去，空气里回荡着他的声音。“下次再见，必有一死。”泯漓真是不懂，为何见了这个一身素衣的男子，自己的心会慌乱的不听使唤，冥冥中梦里是否早已见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
从思绪里抽离出来问道。“姑娘你是鲛人？大半夜的来这天寂山何事？”从看见颜殇的第一眼，泯漓就知道她是个鲛人，那种身上少了人类的某些气味，还有她隐藏在黑暗下的蓝色眼眸。
颜殇还在喃喃自语，不会错呀，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像，怎么会错呢。“不会错的，仙女姐姐，你就是画中的仙女，一点都不会错，可惜我现在去不了月城，不然就拿给你看。”她就像个孩童般，乞求着她的信任。因为她让颜殇又想起了在月城的日子，那段日子里是有一个重要的人陪在她身边。
泯漓见她执着也就不再否认，转口到。“那我下次去看看这世间还有如此相似的人，倒也多了些趣味。”望着眼前这个鲛人少女，泯漓有种不安的感觉，她只想把一件事情弄清楚。“鲛人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颜殇。你知道知道我是鲛人。”她问道。
“你的眼睛，天下除鲛人一族，还有那族的人眼睛是蓝宝石呢。虽把气息隐去，但是这双蓝色的眼睛怎么也改变不了。而且也忙不住我。”泯漓缓缓解释道。
几百年来，鲛人族的遭遇可怜至极，大海里能歌善舞的种族正在一点点的死去，全都是因为贪婪的人类，商人们圈养着鲛人像对待畜生一样。天天逼着鲛人哭泣，收集珍珠，眼泪哭干了就用烧得通红的刀刃划破他们的皮肤，直到蓝色的双眼流出血泪来，最后再挖去眼睛做成宝石，榨干身上的唯一价值，珍珠宝石供城里的富人女子们做首饰，这也是人类最爱的东西。泯漓看着挂在富人身上的首饰，全都是血淋淋的恶心之物，让人作呕。
他曾经也想过改变，可力有不及之处。人类的贪婪，永无止境。不是简简单单的杀伐就能改变的，那是传承了几千年来埋在心底的欲望。
望着颜殇泯漓突然有种梦境般的感觉，梦里有人叫她的名字，自己划船而过，水里的人冒出头来对她唱歌给她指路，那是在一片广阔无边的海里。
所有的镜像清晰又迷离。
颜殇愤愤道。“是呀，哪些卑鄙的人类，总有一天我们会取得胜利，像他们曾经对我族做过的罪恶而忏悔。要他们也尝尝被人逼着哭泣的感觉，知道最后流出血泪来。”眼眸深处忽的又生出一抹温柔，可是有的也是好人，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是鲛人而鄙弃过。“我是鲛人的海皇，这也是我的责任。来到天寂山，就是为了继承海皇魂。”天际山是离七星最近的地方，上代海皇死时魂魄没有回归碧海，而是不断的飞升，透过云层飞到北边变为天上的一颗星辰。
百年一眀，百年一灭。这是一句流传在海族里的谚语，说的就是海皇死后变为忽明忽暗的星辰，等待着自己的族人。
风清月淡的一句，却透着万千言语。海皇的使命，必须有人承当。
海皇魂，传说是被人族的开国帝君西禹所杀的海族鲛人王，死后不甘心便把自己的海魂封印在星星里。当年全是他一念之间造成海族的覆灭，最后甘愿放弃回归碧海，希望某日海族能有人带着所有的鲛人回归，也是自己对族人的赎罪，他要亲眼看见所有的族人摆脱这噩梦般的日子，看见沧潮帝国的湮灭，让九天的银河冲刷一切罪恶。
被海皇难以忘记的是海的女儿，就连自己死的时候他都记得。帆船百过，暮然回首，日月失华，她是如此的美丽。只有漫天的箭雨，掩盖了这一切。
泯漓算是明白过来，水镜上的。“苍穹之湮，起于红祸，帝楚之乱，终于四海。”看来是要实现了，这沧潮大陆上定少不了一场血雨腥风。百年前从帝都月城逃难而来的落魄贵族，在亡灵之都面前摆出上古星魂大阵，舍去肉身甘愿沉睡百年。那是场不愿被记起的历史。
整整五万人跪倒在亡灵之都前面，朗诵着听不懂得咒语，天地为此变色。一道光柱从天而下，照亮整个北方的上空，就连远在月城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
泯漓悲哀的问道。“愿意成为冥灵吗？”哪些人眼中带着不甘却又视死如归，国仇家恨，永世不忘。
”愿意。”落魄贵族坚忍的答道。
那划破天际的哭喊声天地间哀伤一片，又刹那间哑然而至，白光褪去，面前的五万人，凭空消失般的全部都不见了。只留下站在墙头的泯漓留下两点清辉的眼泪冰冰凉凉，像似沙子吹进了眼睛。
天下苍生何辜？万物似刍狗。谁都无能改变在运盘里来往的轮回，何况还是肉身凡胎的人呢。
她叹口气。“你带着你的族人从西边的小路上去，就能到达山顶，你们想要去的地方。切莫叫醒游牧族人，他们是上不去的。”再之前替颜殇疗伤时，泯漓看见她背后的图腾，隐约的猜到了些，只是她不想去认定这个结果。
苍穹之湮，天下大乱。哪些沉睡百年的人醒了吧？整整一百年了。
他们是否已经忘记了心中所恨，甘愿做个人世间的守护者。
看着泯漓骑着银狼离去，颜殇在身后叫道。“我们还会相见吗？”她感觉这个女人很亲切，除了在画上见过外，总认为彼此的生命里有过交集。
泯漓回首望来目光夺华，轻轻说道。“不久就会相见。”挥挥手身影便消失在月光洒下的林间，隐没在黑暗深处。
林子顿时又变得寂寥无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