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处一室
tue oct 06 12:33:02 cst 2015
就这样，武松在潘金莲的小屋里住了三天。每日潘金莲早上出去，中午带饭回来；下午出去，晚上带饭回来。到了休息之时，武松睡地板，潘金莲睡床，倒也秋毫无犯，再也无人来查。静室独处，两人渐渐地互生爱慕之心，只是武松的心仍在慧珍身上，心念至此，不愿细思，但还是隐隐地对潘金莲有种依赖之感。潘金莲是个丫鬟出身，照顾起人来体贴入微，面面俱到，尤其是，潘金莲虽然小武松三岁，却往往像个姐姐似的，带着一点长者的怜爱，这让粗鲁野蛮的武松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温情。
第三日的中午，潘金莲和往常一样回来，给武松带了饭，略带着点兴/奋地道：“衙门里的公人已经撤去了，只剩下庄里的一些仆役，不过不似前几日那般防范严密，今晚你应该可以走了。来，赶快把饭吃了，今天我特意给你多带了一些。”
武松大喜，道：“谢谢你了，武二日后定报大恩！”说着，端起饭便大吃起来。
“你，”潘金莲痴痴地望着武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道，“你还会记得我吗？”
武松道：“自然会记得。”想到今晚就要和潘金莲相别，忽然之间还有些不舍，吃饭的速度不似刚才那么快了。
潘金莲幽幽地叹了口气，面色忧郁，道：“谢谢你的记得，我真是心满意足了。”
武松见她伤感，正想宽慰几句，这时，屋门被人敲响，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金莲，可在屋里吗？”
两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武松低声问道：“是谁？”潘金莲也压低声音道：“是李员外，你赶快躲在床下吧”武松愤然道：“宁死也不！”潘金莲哭笑不得，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死脑筋，躲在床下怎么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李员外发现你在我屋里，我就死定了！”
李员外又说话了：“金莲，我看见你进屋了，说句话啊！”做为清河县最大的富户，竟然对一个婢女带着低三下四的语气。
潘金莲咬着牙向武松使眼色，一边向外道：“老爷，你有什么事吗？”
李员外道：“听说你病了，我让小翠炖了燕窝汤，专门来给你喝的。”
没来由的，武松忽然生出一股醋意，不悦地望着潘金莲。潘金莲领会了武松的意思，嘴角居然撇过一丝甜蜜的微笑，低声道：“你竟然吃醋，真没想到！快点，你先藏到床下！”一边又向外面道：“老爷，你别费心了，主母知道，又要责罚我了！”
李员外道：“她今日不在庄上，莫要担心，快给我开门。”
潘金莲忽然趋过身去，在武松的脸上轻轻一口勿，道：“听话，别连累了我！以后我给你慢慢解释！”
武松猛不防被这一口勿，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丝毫没有一点怒气，道：“何用你解释？我宁死不躲在床下！”向上望了望，见房梁上搁着一块木板，晓得这是丫鬟们的待遇，屋里没有柜子，平日里有些私家物品，就踩着凳子放在木板下，俗称架板。架板在中国古代的贫民家庭多有使用，甚至沿用至今，用处极为广泛。
潘金莲抬眼一望，也看到了架板，恍然大悟，却道：“你若嫌弃我，不愿躲在我的床下，就躲在架板上吧。只是不好上，又怕弄出响动来，你小心一些。”又向门外道：“可是主母吩咐，我的房门必须时刻要锁，否则绝不轻饶我。我在外面，则须从外面上锁；我在里面，则须从里面上锁。”
李员外有些不悦，道：“好你个潘金莲，这李家庄还是我说了算的，什么主母？没有我，何来她？你开是不开？别忘了你的典身文书还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处置你都随我的便，谁都干涉不了！”
说话的工夫，武松腾身而起，轻松便躺在了架板上，没弄出一点声音，下面正好看不到。潘金莲见武松已藏好，便过去开了门，只见脑满肠肥的李员外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瓦罐，估计就是炖好的燕窝汤。闪身进了屋里，坐在椅子上，又改变了语气，仍是先前那样低三下四地道：“金莲，快喝了吧！我三日前就听说你染恙，有心过来探望，可奈那婆娘看得死，抽不开身，金莲莫怪！”说着，将瓦罐提起，递向潘金莲。
潘金莲却不接，道：“老爷的盛情，金莲心领了，却不敢身受。金莲只是偶感风寒，咳嗽了两三日，今日已全然好了，老爷还是拿回去自己喝吧！”倒也不卑不亢。
李员外将瓦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故作怜惜地道：“你还嘴硬，看看你这三日瘦成个什么样子了？”说着，站起来，摸着潘金莲的脸颊。潘金莲躲闪了一下，道：“金莲怕吃胖了不好看，故意节食呢，更不敢喝这燕窝汤。”
武松侧转身体，偷眼望了潘金莲一眼，她确实在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可能真是病了，不由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必担惊受怕。也许慧珍说得对，做为女人，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安生、安分和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员外将瓦罐揭开，拿了汤匙舀了一口汤，放在嘴边优雅地吹凉，说声：“来，金莲，快喝点！”就要往潘金莲嘴里喂。潘金莲看到他吹汤的时候，皱了皱眉，似感觉恶心，见他竟然来喂，急忙避开，道：“老爷，你别这样，若夫人晓得了，金莲必受惩罚。望老爷可怜我，以后莫往我的房中来了。”
李员外仍是坚持要给潘金莲喂汤，嘻笑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那老婆娘今日不在家，由着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嘿嘿，金莲，真是天赐良机啊，咱们就别错过了！”
潘金莲道：“无论主母在不在家，金莲晓得自己的身份，老爷莫要折了金莲的寿命！”
李员外很不高兴地将一匙热汤连勺倾在瓦罐里，愤愤地道：“怎么？我一个堂堂的员外，还配不上你这么一个婢女吗？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老爷说哪里话，是金莲不配老爷！”潘金莲颔首道。
就这样，武松在潘金莲的小屋里住了三天。每日潘金莲早上出去，中午带饭回来；下午出去，晚上带饭回来。到了休息之时，武松睡地板，潘金莲睡床，倒也秋毫无犯，再也无人来查。静室独处，两人渐渐地互生爱慕之心，只是武松的心仍在慧珍身上，心念至此，不愿细思，但还是隐隐地对潘金莲有种依赖之感。潘金莲是个丫鬟出身，照顾起人来体贴入微，面面俱到，尤其是，潘金莲虽然小武松三岁，却往往像个姐姐似的，带着一点长者的怜爱，这让粗鲁野蛮的武松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有温情。
第三日的中午，潘金莲和往常一样回来，给武松带了饭，略带着点兴/奋地道：“衙门里的公人已经撤去了，只剩下庄里的一些仆役，不过不似前几日那般防范严密，今晚你应该可以走了。来，赶快把饭吃了，今天我特意给你多带了一些。”
武松大喜，道：“谢谢你了，武二日后定报大恩！”说着，端起饭便大吃起来。
“你，”潘金莲痴痴地望着武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才道，“你还会记得我吗？”
武松道：“自然会记得。”想到今晚就要和潘金莲相别，忽然之间还有些不舍，吃饭的速度不似刚才那么快了。
潘金莲幽幽地叹了口气，面色忧郁，道：“谢谢你的记得，我真是心满意足了。”
武松见她伤感，正想宽慰几句，这时，屋门被人敲响，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金莲，可在屋里吗？”
两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武松低声问道：“是谁？”潘金莲也压低声音道：“是李员外，你赶快躲在床下吧”武松愤然道：“宁死也不！”潘金莲哭笑不得，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死脑筋，躲在床下怎么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再说，李员外发现你在我屋里，我就死定了！”
李员外又说话了：“金莲，我看见你进屋了，说句话啊！”做为清河县最大的富户，竟然对一个婢女带着低三下四的语气。
潘金莲咬着牙向武松使眼色，一边向外道：“老爷，你有什么事吗？”
李员外道：“听说你病了，我让小翠炖了燕窝汤，专门来给你喝的。”
没来由的，武松忽然生出一股醋意，不悦地望着潘金莲。潘金莲领会了武松的意思，嘴角居然撇过一丝甜蜜的微笑，低声道：“你竟然吃醋，真没想到！快点，你先藏到床下！”一边又向外面道：“老爷，你别费心了，主母知道，又要责罚我了！”
李员外道：“她今日不在庄上，莫要担心，快给我开门。”
潘金莲忽然趋过身去，在武松的脸上轻轻一口勿，道：“听话，别连累了我！以后我给你慢慢解释！”
武松猛不防被这一口勿，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丝毫没有一点怒气，道：“何用你解释？我宁死不躲在床下！”向上望了望，见房梁上搁着一块木板，晓得这是丫鬟们的待遇，屋里没有柜子，平日里有些私家物品，就踩着凳子放在木板下，俗称架板。架板在中国古代的贫民家庭多有使用，甚至沿用至今，用处极为广泛。
潘金莲抬眼一望，也看到了架板，恍然大悟，却道：“你若嫌弃我，不愿躲在我的床下，就躲在架板上吧。只是不好上，又怕弄出响动来，你小心一些。”又向门外道：“可是主母吩咐，我的房门必须时刻要锁，否则绝不轻饶我。我在外面，则须从外面上锁；我在里面，则须从里面上锁。”
李员外有些不悦，道：“好你个潘金莲，这李家庄还是我说了算的，什么主母？没有我，何来她？你开是不开？别忘了你的典身文书还在我的手里，我想怎么处置你都随我的便，谁都干涉不了！”
说话的工夫，武松腾身而起，轻松便躺在了架板上，没弄出一点声音，下面正好看不到。潘金莲见武松已藏好，便过去开了门，只见脑满肠肥的李员外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瓦罐，估计就是炖好的燕窝汤。闪身进了屋里，坐在椅子上，又改变了语气，仍是先前那样低三下四地道：“金莲，快喝了吧！我三日前就听说你染恙，有心过来探望，可奈那婆娘看得死，抽不开身，金莲莫怪！”说着，将瓦罐提起，递向潘金莲。
潘金莲却不接，道：“老爷的盛情，金莲心领了，却不敢身受。金莲只是偶感风寒，咳嗽了两三日，今日已全然好了，老爷还是拿回去自己喝吧！”倒也不卑不亢。
李员外将瓦罐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故作怜惜地道：“你还嘴硬，看看你这三日瘦成个什么样子了？”说着，站起来，摸着潘金莲的脸颊。潘金莲躲闪了一下，道：“金莲怕吃胖了不好看，故意节食呢，更不敢喝这燕窝汤。”
武松侧转身体，偷眼望了潘金莲一眼，她确实在这几日憔悴了许多，可能真是病了，不由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她也不必担惊受怕。也许慧珍说得对，做为女人，最希望得到的就是安生、安分和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李员外将瓦罐揭开，拿了汤匙舀了一口汤，放在嘴边优雅地吹凉，说声：“来，金莲，快喝点！”就要往潘金莲嘴里喂。潘金莲看到他吹汤的时候，皱了皱眉，似感觉恶心，见他竟然来喂，急忙避开，道：“老爷，你别这样，若夫人晓得了，金莲必受惩罚。望老爷可怜我，以后莫往我的房中来了。”
李员外仍是坚持要给潘金莲喂汤，嘻笑着道：“我不是说过了吗？那老婆娘今日不在家，由着我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嘿嘿，金莲，真是天赐良机啊，咱们就别错过了！”
潘金莲道：“无论主母在不在家，金莲晓得自己的身份，老爷莫要折了金莲的寿命！”
李员外很不高兴地将一匙热汤连勺倾在瓦罐里，愤愤地道：“怎么？我一个堂堂的员外，还配不上你这么一个婢女吗？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老爷说哪里话，是金莲不配老爷！”潘金莲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