殢秦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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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绸缪(1)

    sat jul 18 20:34:32 cst 2015

    “爹......”妘臻把门悄悄的推开一条缝,清澈的双眸四处看,试探性的小声的叫唤,眼见没任何动静,妘臻大胆的推开门,心里乐呵呵的:还好爹不在家,要是知道我又偷跑出去击筑赚钱肯定要教训我的。

    妘臻放下筑,正偷乐时没发现一位中年男子向她悄悄走来,身体健壮,身长八尺,虽胡子邋遢衣服粗陋却隐藏不住眉宇见的英气,并非凡人。

    “哈,臭丫头,又背着我跑出去击筑,你是不是耳朵进水了还是几个月没挖耳朵,耳朵被堵住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妘尘拿着一个竹条指着妘臻,拍着桌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妘臻吓到在房间到处乱窜,暗骂自己傻瓜怎么没看一下门背后,“爹,我没去击筑,我只是去酒楼打杂。”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猪棚里的豚,呸,还去打杂,打杂你背个筑干嘛,你当我傻啊。”

    妘臻甩开竹条,生气的说:“为什么我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凭什么我就不能在众人面前击筑?我的击筑技艺可是您传给我的,别人都说我弹的好,我靠击筑赚的钱也很多啊。还是您认为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不配在别人面前击筑?"

    妘尘听到女儿这番话心生愧疚,放下竹条坐在条凳上深深叹了口气,妘臻自知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伤了养自己多年的父亲的心,便向父亲道歉:”对不起,爹,我刚才......"

    “臻臻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之所以不让你击筑是有原因的,十五年前,我还是个刺客,那时我的目标是玉兰客栈的一位公子,就是当时救你的那个人,但当时他的侍卫从你的房间里出来,让你换上了男生的衣服,我以为你是我的目标就把你绑走了,从那以后你天天跟着我,我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如果不是因为你我退隐江湖,也许至今还过着天天逃亡的日子。这击筑技艺世间没多少人会,你如果在酒楼击筑的事传到官府的耳朵里,那会有杀身之祸的。”妘尘握着妘臻的手,担心的说。

    “爹,我错了,我以后不会这么任性了。我明天就去酒楼和老板娘说清楚我不做了。”妘臻跪在父亲旁边内疚的说。

    月光透过纱窗洒进简陋的闺房,妘臻躺在床头想起十五年前玉兰树下的白衣少年,“蒙毅,你还好吗?”

    咸阳宫御书房

    “陛下,李丞相,王将军,蒙将军在殿外候着了。”赵高端着一碗雪莲银子汤放在秦始皇奏章旁,然后通报

    秦始皇放下笔,喝着汤,“恩,宣他们觐见!”

    “诺!”赵高弯着腰恭敬的向后慢步退下,然后转身向宫外大声说道:”宣丞相李斯,武成侯王翦,内史蒙恬觐见!“

    “微臣参见陛下!”李斯为文臣,身体瘦小,年纪甚大,而王翦虽最为年长但为武将身体强健,蒙恬年纪尚轻但有着强大气场,散发着男子气概。

    “爱卿平身!今日朕召你们深夜进宫是有要事相商。朕自统一六国以来从未寻访民间,不知百姓疾苦,过两日就是祭天大典,朕想微服巡游,不知众爱卿有何意见啊?”

    听到秦始皇要出宫,三位大人都很吃惊,连赵高都吃惊的瞥了一眼秦始皇,王翦和蒙恬面面相觑,李斯想了一想上前道:“陛下,臣认为陛下不可出宫。”

    “哦,为何?李爱卿请讲。”

    “老臣认为这祭天大典人群混杂,陛下出行不安全,且陛下政务繁忙祭天大典需要陛下主持。臣认为不如选位皇子替陛下私访民间,这既能锻炼皇子处事能力,又能让皇子心系百姓。”

    秦始皇摸着胡子仔细思考,“嗯,不错,李爱卿果然思考周全。那不知三位爱卿你们觉得哪位皇子更合适呢?”

    王翦上前说:“陛下,臣认为公子扶苏更加合适,公子扶苏既是长子,也心系百姓,文武双全,是最佳人选。”蒙恬也上前支持王翦的想法,而李斯和赵高听到王翦推荐公子扶苏纷纷皱眉。

    “扶苏论年龄,资历均是最佳人选,这高不问世事,不爱政事,将闾懦弱胆怯,胡亥整日玩乐,都不适合。既然三位大臣都无异议就这么定了吧。都退下吧。“秦始皇手一挥,神情疲惫。

    “诺!”四个人都向后退下。

    出了殿门,李斯生气地看了一眼王翦和蒙恬,但两人均不踩理先行离开,只剩下赵高和李斯。

    赵高眼见李斯气的手抖,捋了捋衣领,冷笑着轻轻拍了拍李斯的肩说:“李丞相,这明明是您提的建议没想到被王大人和蒙将军占了便宜啊!前几日,若兰娘娘说了要找您好好谈谈。这公子胡亥可是大有前途啊!”

    李斯对赵高翻了白眼,嘲讽道:“哼,替我谢谢娘娘的好意,我看不必了,我可没这福气!再说了这不管是哪位皇子去都对陛下有益,我作为臣子哪有占便宜之理?告辞!”

    待李斯走后,赵高拿出手巾擦了擦手,露出阴险的笑脸,周围一片阴气。

    “他真正么说?”若兰娘娘正在梳头发,听到李斯的话气得将桃木梳狠狠地丢在桌上,“这个老东西,装什么。这宫里谁不知道他李斯和扶苏是对着干的,我让他帮忙扶持胡亥是看得起他,居然还不领情。”

    “娘娘,不必和这老东西怄气,迟早有一天他会求咱们的。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扶苏和李斯能对抗到什么程度!”赵高弯着腰,笑着给若兰公主递了杯水。若兰公主这才缓下心来,一双好看的丹凤眼无不透露着奸诈狠毒的心。

    而另一边则是打了胜仗的气氛。“公子,这次陛下派您去私访可是个笼络民心的好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王翦坐在扶苏旁边叮嘱他。扶苏正着墨色长衫静静的为两位长辈倒茶,过了十年扶苏越发俊朗,脸上透露着凡人不可扰的平淡之气,“这次私访我不期待笼络什么民心,作为儿子,我只想为父王解忧,王大人,蒙将军,您们就不必担心了。”王翦刚想说什么就被蒙恬制止,向王翦使眼色意示着公子本就无争宠之心,就不必再说了。

    “既然如此,公子您出访时要小心啊,蒙毅正从北方赶回来,等他到了我会让他和您一起保护您。”

    “蒙将军不必担心,蒙毅此次击退匈奴有功父王肯定会好好赏赐他的,这蒙氏兄弟果然不凡啊!你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不用挂念我,先叙叙旧吧!”听到这话,蒙恬发出爽朗的笑声,蒙毅这回可是给蒙家长脸了。王翦拍拍蒙恬的厚肩,露出慈祥骄傲的面容,好似望子成龙的父亲。

    寂静的深夜里,东宫的笑声划破暗夜。

    翌日一大早扶苏在秦始皇的叮嘱下出宫了。

    虽是清晨,但咸阳市内的街道上已人山人海,众小贩的吆喝声,热闹非凡。扶苏手持龙渊定秦宝剑,牵着白马走在热闹的街上。“快点快点,演奏要开始了。”突然一群穿着儒雅的文人向一个方向涌去,扶苏好奇民间生活,便也跟着一起去。

    “瑞鹤仙酒楼”,扶苏走进酒楼,装潢豪奢,均是上好的红楠木,珠宝串成的珠帘,金丝地毯,扶苏找了一个靠近舞台入场门的小角落坐下。

    “你们听没听说这瑞鹤仙新来的乐师演奏技艺可好了,长得漂亮。”

    “是啊,听说还是击筑高手,这秦朝会击筑的可没几个。”

    “哎呀,那真是余音绕梁三日,好听啊。”

    ... ...

    扶苏薄唇微翘,心想:看来这位乐师定是高人,评价如此之高,得好好看看。

    过了好长时间,演奏还未开始,众儒生秀才开始喧躁起来,纷纷要求老板娘快点开始。

    “哎呀各位大爷真不好意思,今日击筑的乐师身体不适,不便演奏,大家就听些别的吧。请原谅啊!”老板娘打扮的浓妆艳抹,向宾客道歉,但宾客似乎并不买账,纷纷吵嚷着退钱,过一会出现了许多曼妙的西域女子在舞台上摆风弄姿,宾客一看见美女就安顿下来,都盯着美女跳舞。老板娘向一个小二说了什么向后门走去,小二带了几个彪形大汉也向后走去,而这一切被角落里敏锐的双眸所看见,扶苏放下茶杯,仔细的环顾四周,偷偷跟去。

    “小野种的,敢耍老娘,你说不干就不干啊,你当我这是民宅啊?你可是收钱了的,你要是不做,要还给我三倍的钱,否则我把你卖到妓院去。”老板娘狠狠的甩了一个女孩耳光,女孩白皙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大红印,暗处的扶苏静静观察着一切。

    “老板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有原因的,我的钱也不够,你就发发善心放了我吧。”女孩清澈使双眸快溢出水来了,女孩身着浅黄花罗裙,瀑布似的黑发柔软的耷拉在她瘦小的肩上。

    “呸,你当老娘是菩萨啊,我告诉你你要么继续做,要么给钱,给不了钱,哼哼,你们去给我把她卖到妓院去,看她这小脸蛋应该值不少钱。”老板娘捏着妘臻瘦尖的下颚,然后指使两个大汉把她捆起来。妘臻惊恐的望着两个大汉想逃跑却被按在地上,尖叫着“不要啊,老板娘,我会还你钱的。”老板娘翻了她一眼,向大汉甩了甩手,准备离开。

    “等等。”妘臻向门口望去,朱红长龙暗紫锦衣外套一席黑色金丝长袍,头戴金镶玉冠,笔直的身长,俊秀的外颜,这是妘臻对扶苏的初次印象。老板娘看着如此俊俏的公子入了迷,一动不动,身旁的小二推了一下才清醒,故意的笑着向扶苏身上靠,扶苏有意与老板娘隔开距离,“老板娘,如此对待人家美貌的姑娘,是否有失仪态?"

    老板娘尴尬的笑,然后假装把妘臻扶起,拍拍她身上的灰尘,”哎呀,公子说笑了,我和这小妹正玩游戏呢!请问公子有何事啊?“

    扶苏薄唇微抿,”我想买这位姑娘,她欠的钱我来还。“

    不仅是老板娘,连妘臻都吃惊的望着扶苏,看见女孩眼睛睁的圆滚滚,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扶苏嘴唇微开,笑着说:“不知老板娘能否卖我个人情!”扶苏把一定金子放在老板娘手上,老板娘嘴张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小二连忙托起老板娘的下巴,老板娘自知有损形态,便狗腿的笑着说,“公子,这小蹄子有什么好的,不如您考虑一下我啊?”

    扶苏感觉自己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呵呵的笑着,妘臻不觉被扶苏迷住,雄浑的笑声,一双桃花眼微眯。看着女孩可爱的样子,扶苏不禁想逗逗她,“这小姑娘面貌清纯,身材匀称,还会击筑,这可正合我的胃口啊。那老板娘你卖不卖呢?”听到这妘臻立刻变了脸,觉得这公子肯定不是什么好货,便哀求老板娘不要他还债,看见女孩如此惊慌的模样,扶苏暗暗偷笑。

    老板娘哪里肯放过到手的钱财,答应了扶苏,“公子您要常来我们瑞鹤仙,我会好好伺候你的。”扶苏无视妘臻的表情牵着绳子向门外走去,然后敷衍的对老板娘点点头,只剩老板娘一人抱着柱子在那犯花痴,“好俊俏的公子啊!这小丫头哪来的福气啊?”

    从酒楼后门来到小巷,扶苏解开妘臻身上的绳子,看着她,鹅蛋脸,细嫩的皮肤,羽扇般的睫毛,黑黝的双眸,的确很漂亮。妘臻看着扶苏盯着自己想起先前他说的话,便想逃跑“呵呵,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以后会报答你的,有缘再见。”赶紧溜啊,但妘臻小瞧了扶苏,扶苏薄唇微翘,抓住妘臻纤细的手臂向后一拉,妘臻的右肩狠狠的撞在墙上,扶苏右手撑在墙上,缓缓的向妘臻靠近,“不如现在就报答吧。”

    看见扶苏邪恶的微笑,妘臻左手撑住扶苏的左胸,结巴的说:“你...你不要过来啊!”看见扶苏的脸越来越近,妘臻闭上双眼,头偏向一旁,粗重的喘着气,妘臻一会也不见有动静,就睁开眼睛,正好和扶苏双眼相视,像无底的黑洞,妘臻被扶苏双眸吸住,扶苏看着妘臻被整到的模样,嘴唇微开,大笑起来,只剩妘臻一人发着呆。

    ps:扶苏公子和妘臻十年后的初见面,哈哈,明天两人会怎么样了?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