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林柯替罪，玉倘欢出狱。
话是这么说，但兰木曦也真的不能在这里对着楚天干瞪眼一个小时啊？就算不喂，以楚天的智慧也能猜到吧，到时候只会更尴尬。
纠结来纠结去还没纠结出个着落时，木门被扣响，接着门扃被拉响，接着门被推开一小隙，外面冷飕飕的风儿便钻进了屋子，打在人身上不禁一个哆嗦，兰木曦一回头，便瞅着了莫长风隔着开了的门缝处往里伸手揖礼，恭敬道：“卓大人有事要与楚大人商讨，还望大人移驾池花阁。”
兰木曦点了点头，便起身往房间中央的青铜大火炉走去，加了些燃石，这才让莫长风照料好楚天，拿了个兽皮包衿的缓和披风藏着个铜金色的小金鱼暖手炉便独自前往池花阁。
花落已枯，满眼清萧。兰木曦来到池花阁时卓亦寒已经坐在那里，脱去了御医服的卓亦寒仍然喜欢那一袭红墨衣衫，修长的手指正百般无聊的往兕觥中倒着美酒。明明是知道兰木曦来到，却也没有抬头，独自畅饮。
兰木曦走近，缓缓坐下，看了眼四方无壁，寒风凛冽亭子里，桌子下却放着锅盆大的暖炉，心下无语，这大冷天的亭子里放锅炉？吃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心里这般想着也不好说出来，思量一刻才有些歉意的开了口：“让卓大人在这里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卓亦寒没有说话，而是用铁剪将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捣弄了些星火子，这才继续喝着酒。
见对方始终不语，兰木曦心下了然，便从袖口处扯出白色的信笺递给卓亦寒。
卓亦寒一愣，随即拆开，只看了两眼便放了下来，兰木曦知道，最好的解释方法就是信笺中的内容他已经知晓。
“沈七夜有可能不叫沈七夜！”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任然一脸我一无所知的模样道：“怎么？卓大人对此视乎并不感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的！”卓亦寒淡淡的开口，语气微凉，停顿一刻了又才道：“我是说这些东西。”
“收集的啊！”兰木曦知他问了重点，姜尘宇与沧氙出现在楚府绝对不是偶然，想来该知道的卓亦都知道了吧！
“那些下人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我的心腹！”兰木曦回答的云淡风轻，能在楚天不在的时候来打扫院落房屋，能给楚天一日三餐送饭而让楚天安心，除非自己是傻子，才猜不出来。
卓亦寒的目光中带着欣赏，勾唇一笑道：“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笨蛋，没想到也有聪明的时候。”
兰木曦轻笑，就当他是夸了，学着卓亦寒勾唇笑道：“卓大人觉的楚天是个笨蛋么？”
卓亦寒耸耸肩，一脸颇是无奈，没有回答兰木曦的问题，而是看了她许久才道：“楚大人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兰木曦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见兰木曦否定的如此干脆，卓亦寒倒是有些意外
“我不是楚天！”兰木曦道
卓亦寒挑了挑眉，缄默许久才道：“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兰木曦闻言故意一脸无比惊讶的模样：“你早就开始怀疑我？”
卓亦寒点了点头，续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调：“前脚才夸了几句，多久？又被打回原形。”
“卓大人这意思是说自己老眼昏花么？”兰木曦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见对方闻言差点被呛到，才心里舒坦了些。
卓亦寒有些尴尬，续而正了正脸色，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并没有什么稀奇。”
“喔？”兰木曦挑了挑眉，续而轻笑一声道：“卓大人这是在拿自己与马做比较么？”
“……”
“好一张利嘴”卓亦寒沉吟一刻，疏通了心里的不畅快，这才冷眼道：“如果你要说的就这些，我可不可以理解你为言而无信？”
兰木曦叹气，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踟蹰了一会才道：“你心里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真给不了你”话毕抬眼看了看卓亦寒阴沉的脸色续而接着道：“但她就说不准。”
卓亦寒想了想：“你是说林暮雪？”
兰木曦没有说话，算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卓亦寒轻笑，显然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兰木曦见他不说话，便道：“若是没什么事，我便下去了，告辞。”
“等下，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卓亦寒见兰木曦欲要离去，冷声挽留
兰木曦耸耸肩，一脸不可思议道：“以卓大人的智慧，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么？”
“倒是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卓亦寒细抿了一口酒，一副颇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知道自己假楚天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才将计就计利用真楚天的消息来牵制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谁都会管你是真楚天还是假楚天的！”
兰木曦乍一听还觉的这话说的有理，但细琢磨下来便是又一番纰漏。
“无论是真假楚天都会死对么？那卓大人觉的，杀一个假楚天，那便是连同真楚天一起杀了么？毒瘤只除外不除内，跟不除有区别么？”兰木曦理了理这一理，续而又道：“况且我不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只要卓大人一人了解便可，至于那些只是怀疑的人，没有证据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卓亦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末了目光一寒：“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兰木曦赶忙摇头，我怎敢威胁卓大人，与其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拉拢”
“凭你？”卓亦寒冷哼，眉眼上略有不屑。
兰木曦点点头，一副我能吃定你的模样：“因为我们这是公平交易。况且，卓大人不是一早就想要与我做这交易么？不然，潇湘竹林下的埋伏便是太凑巧了。如果没有那突然出现的人或许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就不会上演，我们的交易便早就成了铁板上定钉的事了！”
兰木曦故意说的惋惜，卓亦寒听闻，不屑之色一退，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
兰木曦心知有戏，便继续道：“真假楚天，无论是谁，都的死，我能理解那些人，毕竟以假楚天代替真楚天受死，这比杀了真楚天更容易，而且还可以利用假楚天就是真楚天，而真楚天便是假楚天一词夺下他的一切权利，预言也就不攻而破，这样也等于是变着法的削弱楚天的实力，无论是任何一种原因而产生出来对楚天不利的后果，我想这都是卓大人不愿意看到的，对么？”
卓亦寒认真听着，手指轻敲着桌几，听兰木曦说完，沉寂许久才道：“与你合作没什么不可以，但在此之前，还请楚大人将私下之事解决之后再来商谈。”
“你是说，沈七夜？”
卓亦寒微微一笑，将放下的信笺拾起来，放在兰木曦眼前晃了晃，问道：“如果那晚逃跑的不是沈七夜，而是你，你是会选择最近的南门还是最远的北门。”
“当然是南门，如果是北门只会让人怀疑！”兰木曦回答的干脆。
卓亦寒突然就笑了，眉毛弯弯的，很是俊朗帅气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连你都能想到的，你觉的他想不到？？”
兰木曦闻言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安城，无论从任何一个点出发，终究会在终点集合，而终点，其实就是起点，你觉的以沈七夜的能力，隔着再远，如果想不动声色的追上你，并以一万种方式与你相遇是件很难的事么？既然如此，他干嘛要这么麻烦？走了最招怀疑的路？”
“你是说，那些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包括毁容？”兰木曦瞠目结舌。
卓亦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毁容的事，他瞒不了，只要有人查，就能查出来，除非他能杀了所有与真正沈七夜有过接触的人。”
“别的目地么？莫非是他知道了我不是楚天？”兰木曦想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除了卓亦寒
谁能真正了解楚天？外人唯一的了解无非就是武功盖世，阴狠毒辣，如果只是这样，那潇湘竹林那一夜真楚天来将她救走时也因该成功打消了他的怀疑才是？况且，这计划明明是在先前就准备的，如果是怀疑她不是楚天，那也是等与她相处之后才是？显然这一推论被打翻。
“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什么？”兰木曦百思不得其解，末了才发现卓亦寒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兰木曦转身离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卓亦寒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兰木曦即将远去的脚步一顿，惘然回头道：“什么？”
卓亦寒勾了勾嘴角，问道：“看似在利用真楚天的消息寻求庇护，实际上却不然，你知道的，从我发现你是假楚天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你们有一伙人，而你是唯一知道真楚天在那里的人，所以无论我们合不合作，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你说出真楚天的下落之时，你这么做，多此一举。”
兰木曦错愕的盯着卓亦寒，久久无法思考，这男人太可怕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纠结来纠结去还没纠结出个着落时，木门被扣响，接着门扃被拉响，接着门被推开一小隙，外面冷飕飕的风儿便钻进了屋子，打在人身上不禁一个哆嗦，兰木曦一回头，便瞅着了莫长风隔着开了的门缝处往里伸手揖礼，恭敬道：“卓大人有事要与楚大人商讨，还望大人移驾池花阁。”
兰木曦点了点头，便起身往房间中央的青铜大火炉走去，加了些燃石，这才让莫长风照料好楚天，拿了个兽皮包衿的缓和披风藏着个铜金色的小金鱼暖手炉便独自前往池花阁。
花落已枯，满眼清萧。兰木曦来到池花阁时卓亦寒已经坐在那里，脱去了御医服的卓亦寒仍然喜欢那一袭红墨衣衫，修长的手指正百般无聊的往兕觥中倒着美酒。明明是知道兰木曦来到，却也没有抬头，独自畅饮。
兰木曦走近，缓缓坐下，看了眼四方无壁，寒风凛冽亭子里，桌子下却放着锅盆大的暖炉，心下无语，这大冷天的亭子里放锅炉？吃咸鱼蘸酱油，多此一举！心里这般想着也不好说出来，思量一刻才有些歉意的开了口：“让卓大人在这里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卓亦寒没有说话，而是用铁剪将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捣弄了些星火子，这才继续喝着酒。
见对方始终不语，兰木曦心下了然，便从袖口处扯出白色的信笺递给卓亦寒。
卓亦寒一愣，随即拆开，只看了两眼便放了下来，兰木曦知道，最好的解释方法就是信笺中的内容他已经知晓。
“沈七夜有可能不叫沈七夜！”明明心里比谁都清楚，但任然一脸我一无所知的模样道：“怎么？卓大人对此视乎并不感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的！”卓亦寒淡淡的开口，语气微凉，停顿一刻了又才道：“我是说这些东西。”
“收集的啊！”兰木曦知他问了重点，姜尘宇与沧氙出现在楚府绝对不是偶然，想来该知道的卓亦都知道了吧！
“那些下人不是普通的下人，他们是我的心腹！”兰木曦回答的云淡风轻，能在楚天不在的时候来打扫院落房屋，能给楚天一日三餐送饭而让楚天安心，除非自己是傻子，才猜不出来。
卓亦寒的目光中带着欣赏，勾唇一笑道：“你给了我一个惊喜，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笨蛋，没想到也有聪明的时候。”
兰木曦轻笑，就当他是夸了，学着卓亦寒勾唇笑道：“卓大人觉的楚天是个笨蛋么？”
卓亦寒耸耸肩，一脸颇是无奈，没有回答兰木曦的问题，而是看了她许久才道：“楚大人说的秘密就是这个？”
兰木曦摇头道：“不是！”
“那是什么？”见兰木曦否定的如此干脆，卓亦寒倒是有些意外
“我不是楚天！”兰木曦道
卓亦寒挑了挑眉，缄默许久才道：“能不能说些我不知道的？”
兰木曦闻言故意一脸无比惊讶的模样：“你早就开始怀疑我？”
卓亦寒点了点头，续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调：“前脚才夸了几句，多久？又被打回原形。”
“卓大人这意思是说自己老眼昏花么？”兰木曦依然是淡淡的语气。见对方闻言差点被呛到，才心里舒坦了些。
卓亦寒有些尴尬，续而正了正脸色，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并没有什么稀奇。”
“喔？”兰木曦挑了挑眉，续而轻笑一声道：“卓大人这是在拿自己与马做比较么？”
“……”
“好一张利嘴”卓亦寒沉吟一刻，疏通了心里的不畅快，这才冷眼道：“如果你要说的就这些，我可不可以理解你为言而无信？”
兰木曦叹气，这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踟蹰了一会才道：“你心里最想知道的那个答案，我真给不了你”话毕抬眼看了看卓亦寒阴沉的脸色续而接着道：“但她就说不准。”
卓亦寒想了想：“你是说林暮雪？”
兰木曦没有说话，算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卓亦寒轻笑，显然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兰木曦见他不说话，便道：“若是没什么事，我便下去了，告辞。”
“等下，我还有问题想问你！”卓亦寒见兰木曦欲要离去，冷声挽留
兰木曦耸耸肩，一脸不可思议道：“以卓大人的智慧，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么？”
“倒是没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好心给你提个醒！”卓亦寒细抿了一口酒，一副颇是胸有成竹的模样：“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知道自己假楚天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才将计就计利用真楚天的消息来牵制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不是谁都会管你是真楚天还是假楚天的！”
兰木曦乍一听还觉的这话说的有理，但细琢磨下来便是又一番纰漏。
“无论是真假楚天都会死对么？那卓大人觉的，杀一个假楚天，那便是连同真楚天一起杀了么？毒瘤只除外不除内，跟不除有区别么？”兰木曦理了理这一理，续而又道：“况且我不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只要卓大人一人了解便可，至于那些只是怀疑的人，没有证据的怀疑，也只能是怀疑！”
卓亦寒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末了目光一寒：“你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兰木曦赶忙摇头，我怎敢威胁卓大人，与其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拉拢”
“凭你？”卓亦寒冷哼，眉眼上略有不屑。
兰木曦点点头，一副我能吃定你的模样：“因为我们这是公平交易。况且，卓大人不是一早就想要与我做这交易么？不然，潇湘竹林下的埋伏便是太凑巧了。如果没有那突然出现的人或许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就不会上演，我们的交易便早就成了铁板上定钉的事了！”
兰木曦故意说的惋惜，卓亦寒听闻，不屑之色一退，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
兰木曦心知有戏，便继续道：“真假楚天，无论是谁，都的死，我能理解那些人，毕竟以假楚天代替真楚天受死，这比杀了真楚天更容易，而且还可以利用假楚天就是真楚天，而真楚天便是假楚天一词夺下他的一切权利，预言也就不攻而破，这样也等于是变着法的削弱楚天的实力，无论是任何一种原因而产生出来对楚天不利的后果，我想这都是卓大人不愿意看到的，对么？”
卓亦寒认真听着，手指轻敲着桌几，听兰木曦说完，沉寂许久才道：“与你合作没什么不可以，但在此之前，还请楚大人将私下之事解决之后再来商谈。”
“你是说，沈七夜？”
卓亦寒微微一笑，将放下的信笺拾起来，放在兰木曦眼前晃了晃，问道：“如果那晚逃跑的不是沈七夜，而是你，你是会选择最近的南门还是最远的北门。”
“当然是南门，如果是北门只会让人怀疑！”兰木曦回答的干脆。
卓亦寒突然就笑了，眉毛弯弯的，很是俊朗帅气点了点头反问道：“既然连你都能想到的，你觉的他想不到？？”
兰木曦闻言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长安城，无论从任何一个点出发，终究会在终点集合，而终点，其实就是起点，你觉的以沈七夜的能力，隔着再远，如果想不动声色的追上你，并以一万种方式与你相遇是件很难的事么？既然如此，他干嘛要这么麻烦？走了最招怀疑的路？”
“你是说，那些都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消息？包括毁容？”兰木曦瞠目结舌。
卓亦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毁容的事，他瞒不了，只要有人查，就能查出来，除非他能杀了所有与真正沈七夜有过接触的人。”
“别的目地么？莫非是他知道了我不是楚天？”兰木曦想想，随即又摇了摇头，除了卓亦寒
谁能真正了解楚天？外人唯一的了解无非就是武功盖世，阴狠毒辣，如果只是这样，那潇湘竹林那一夜真楚天来将她救走时也因该成功打消了他的怀疑才是？况且，这计划明明是在先前就准备的，如果是怀疑她不是楚天，那也是等与她相处之后才是？显然这一推论被打翻。
“不是这个原因，那又是为什么？”兰木曦百思不得其解，末了才发现卓亦寒一直在注视着自己，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兰木曦转身离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卓亦寒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开口问道
兰木曦即将远去的脚步一顿，惘然回头道：“什么？”
卓亦寒勾了勾嘴角，问道：“看似在利用真楚天的消息寻求庇护，实际上却不然，你知道的，从我发现你是假楚天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怀疑你们有一伙人，而你是唯一知道真楚天在那里的人，所以无论我们合不合作，我都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在你说出真楚天的下落之时，你这么做，多此一举。”
兰木曦错愕的盯着卓亦寒，久久无法思考，这男人太可怕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