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岳短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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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必须另行设法,向另外的人开辟新的消息来源。

留在这里的人中,没有一个人是容易亲近的,除了勾魂姹女,他连找一个人聊天都难以如愿,连从前与他打交道的鲜于昆,自从将交涉责任移交给勾魂姹女之后,就不再理会他了,他该改向何人设法套口风我消息?

是了,还有一个人,可以试试看。

齐小燕,这位冷若冰霜的小姑娘,人多少会有弱点。不会武功就是齐小燕的弱点。

午后,屋中热浪袭人。勾魂姹女到前面去了,与从东草场来的人商量琐事,将有一个时辰左右才能回来。

他在房中歇息。一直就留心屋中的动静。老太婆卫三娘是早一步先走的,现在,屋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不,还有一个后房的齐小燕。

这位小姑娘和老太婆一样,平时极少出房,通常东门鹤派人前来叫唤,小姑娘才离房到前面听候东门鹤吩咐办事,来去匆匆。

他终于到达后房,脚下无声无息。

后房不仅两丈见方,开了一个小窗。这一带风沙大,门窗都开得甚小,炎热季节,小门小窗的房间热气蒸腾。

小姑娘正在桌旁埋头工作,桌上堆放着不少簿籍文件,她正专心地运用数枚笔刀,镶刻一块方木,她是那么专心,竟然没听到木门一分一毫移开的声息。

房中太热,她汗流浃背,拉开了胸襟,露出白玉似的一截粉颈与一角酥胸。

她人生得美,但发育尚未完成,只可算是未成熟的青涩蜜桃,好看不好吃,虽然露出一角酥胸,仍然引不起异性的情欲,最多只能令异性在刹那间想入非非,实在并不怎么动人。

方木是用一块活动板夹夹住的,她运刀相当熟练细心。前面,摆着一份盖了官印的公文。

蓦地她大吃一惊。

一只巨手从她身后伸来,拿起了面前的公文。

她本能地扭头回顾,急急放下板夹,刻刀一伸,美丽的面庞涌起寒霜。

“肃州卫的大印。”石诚不胜惊讶地说:“唔!你刻这种印有何用意?你知道后果吗?这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小姑娘秘刻的,正是肃州卫行文大印。官印两种,文官是方形的,各地府、州县等等文官衙门的印信都是方的。武官印是长方,军事衙门使用,军书塘报都用长方官印,文官武官一看便知。河西是军政区,因此连民政司的发文也以卫所的名义发出。

“放下!”姑娘厉声说:“你好大的胆子,你看到了我刻的官防。你应该知道后果。”

“不错,我应该知道,但绝对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严重。”他笑笑放回公文:“东门鹤不敢杀我灭口,也用不着杀我灭口,因为他需要我,更料定我不敢声张。”

“哼!你……”

“齐姑娘,何不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他在侧方坐下:“我总算有点明白了。四十匹军马,有伪造印信的公文。老天爷你们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等东门鹤回来之后,你便知道了。”姑娘呼出一口长气“我必须将经过告诉他。死活得看你的造化了。”

“那是以后的事。”他脸色一沉:“现在,你必须把内情告诉我,不然,哼!”

“我什么都不能告诉你,你走吧。”

“我不会走的,除非你将内情告诉我。”他站起凶狠地说。“齐姑娘,目下屋中只有你我两个人。”

姑娘悚然而惊,扭头向房门外观望。

“孤男寡女暗室之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向姑娘接近:“我是当真的。”

姑娘急退两步,举起刻刀。接着,发觉自己酥胸半露,突然羞红着脸,惶乱地掩襟。

这瞬间,他疾冲而上,巨手一伸,下手擒人。

姑娘的身手相当灵活,向左一闪,刻刀一指一吐,居然有章有法,阻止他欺近。小刻刀锋利如锥,体形虽小,挨上一下滋味可不好受。。

他疾探而入,左手一指,点中姑娘握刻刀的右手脉门,刻刀外扬的刹那间,扣住了腕脉向上一翻。

“砰!”他将姑娘冲倒,沉重的身躯将姑娘压实,右手扣住姑娘的右手向上推压,下身巧妙地避开姑娘一双玉腿的踢踹蹬绞。

“你像个土豹般泼辣灵活。”他手上用了劲,抖落姑娘的刻刀:“把内情告诉我,我绝不侵犯你。”

姑娘被他压得受不了,愈挣扎愈难受,强烈的男性气息几乎令她昏眩,她的反抗力道毫无作用。

“我不怕你。”姑娘咬牙切齿说:“因为你已经是快死的人,你看了我所刻的东西。”

“你也得死。而且要比我先死。”

“早死后死没有什么区别,我本来就是个等死的人、你吓不倒我的。”

“你能顽强多久?”他狞笑,将对方一只手压在身上,抽出手去解姑娘的衣衫。

“放手,你……你走,我……”姑娘尖叫:“我不透露今天的事,不然……”

“你坚持不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和你一样奉命行事。”

“你撒谎!”

“我没撒谎,我……”姑娘突然哭了,泪下如雨,放弃了挣扎:“你杀了我吧!我……”

他心中一软,泄气地放了掩面哭泣的小姑娘。苦笑着替姑娘拉衣襟掩住半裸的酥胸。

“你真的不会武技。”他站起失望他说:“我不能用武力迫你屈服,真是见了鬼啦!我本来的打算……唉!算我运气不佳。”

他瞥了姑娘一眼,摇摇头转身往外走。

小姑娘狼狈地爬起,抹掉眼泪匆匆收拾桌上的文件与官印。

砰一声大震,虚掩的房门被踢开,抢人两个人。是早晨离开及时返回的鲜于昆和白里图。

“你果然在这里。”鲜于昆凶狼地说:“好小子,你是胃口不小……”

“放你的狗屁!”他愤然大骂:“你胡说八道……”

鲜于昆先是一怔,没料到石诚竟敢骂人,接着勃然大怒,恶狠狠地冲上,巨拿来一记鬼王煽扇,要抽他的耳光,速度飞快。

石诚心中一动,不再示弱,真该露一些反抗的意向,唯命是从不加反抗,对方必将放心大胆予取予求。

一声虎吼,他闪电似的从巨掌下锲入,身高不及三尺,扫堂腿出其不意反击,脚到人倒。

“砰!”鲜于昆摔倒在地,一时狂妄大意,阴沟里翻船,苦头吃大了。

接着,石诚长身收势扑上,像一头怒豹,大喝一声,身形飞跃而起,快速沉落,卟一声右膝下降,重重地撞压在鲜于昆的小腹上,压牢不放,同时双掌交叉劈落,凶狠狂野地狂攻鲜于昆的左右太阳、左右耳门、左右胸颈,势如狂风暴行,声势之雄,动魄惊心。在刹那间,他攻了一二十掌之多。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谁快谁就是赢家。

鲜于昆终于失去了抵抗能力,将陷入昏迷境界。

变化太决,快得令人目不暇给,等白里图的神智从惊诧中恢复清明,同伴鲜于昆已成了快断气的老狗。

“你这大胆小子该死!”白里图怪叫,闪进飞脚猛蹴石诚胁肋。

石诚侧身闪避,离开快昏迷的鲜于昆身躯。大手硬抄,捞住了白里图的一条腿,大喝一声,仰身倒地急滚。

“咔嚓!”有骨折声传出。

被拖倒扭滚的白里图痛苦地叫号,右腿骨折痛得浑身发僵,未能抓住爬起的机会,即被蹦起的石诚按住了,拳似千斤锤向下落,三五拳之后,白里图停止挣扎叫号,松散在地像条死狗。

齐小燕一直就在一旁冷眼旁观,也被石诚的神勇所惊,盯着石诚发呆。

石诚放手站起,拍拍身上的尘埃,冲齐小燕列嘴一笑,似乎刚才他并未经过一场激烈的打斗。事实也是如此,交手的情势一面倒,自始至终,他一拳也没挨上,快速的出其不意打击,把两个没将他放在眼下的强敌击倒了。

齐小燕满脸焦急,打手式示意要他快走。

他点头会意,向房门走去。

显然、齐小燕对他已有了一些好感,这是值得欣慰的事,以后的事大有可为。

门是开着的,还没走近房门,他脸色一变,听到一些声息。但略一迟疑,仍然向前举步。

“小子!你……你打……打得好……”鲜于昆挣扎着坐起,含糊地叫,口角有血流出,显然有内出血的现象,而不是口腔被打破所流出的血。

“你管我的事管得太多。”他扭头止步说。“我受够你那一套了,下次你最好离开我远一点……”

他转身故意现出惊容,拉开马步戒备,门外除了老太婆卫三娘,还有勾魂姹女,另一人是很久没见、住到东草场的断魂箫箫志良。

“你们两个怎么啦?”断魂箫不胜诧异:“两个都被他打倒了,没错吧?难道说,是你们自己跌倒的?要不就是我看错了。”

“我……我的右腿断……断了。”白里图痛苦地叫:“决不可以饶……饶了他……”

“他们是为了保护我而被打倒的。”齐小燕突然说,桌上的物品已经全部收入革囊内。

“保护你了?”勾魂姹女抢先跨入房内,语气不友好:“石诚对你怎么了?”

“你何不问他?”齐小燕冷冷地说,有意无意地掩上拉松了的襟领。

“你……你怎么了?”勾魂姹女转向石诚问。

“和她亲近亲近,有什么不对吗?”石诚脸上有嘲弄性的笑意:“男人为了争风,打得头破血流,在我们这里平常得很,甚至还动刀子呢。”

“哼!离开你片刻,你就设法偷嘴……”

“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