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玉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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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多情之草】

106

    毕琥好像是个没有个性,一切随缘而定的人。林青榕鸴讲,既然乌戈国要参加“夷人英雄大会”,咱们不说非要夺魁,也不能表现太差丢人现眼吧?本来就无所谓的毕琥就按照林青榕鸴的意思,留下来好好**阿黎、阿实哥俩,准备以后有机会再与奚泥、阿诏一起去爱瓦坑村隐居。

    由于要回去帮助银花婆婆管理秃龙洞事务,掌握了刀盾合用基本套路的阿木尔甲依依不舍得离开了乌戈国。

    带着两只小狼的俄木果果和阿媚、阿婷一起从住处出来。见她们都挎着篮子,林青榕鸴问:“果儿,你们不练功了?”

    “我们上山去采药。”俄木果果回答。

    “我们要上山采摘香蕉吃。”停止练武的阿黎、阿实与阿秋、阿萍望着林青榕鸴道。

    “那也行,你们顺便到南山,帮着放牧青山羊的次仁群宗、阿诏把羊奶提回来。”林青榕鸴交给阿黎、阿实他们一个任务。

    “好。”孩子们一哄而散。

    “毕大哥,今天休息了,你也跟着我们一起上山吧。”俄木果果邀请毕琥。

    毕琥推辞:“算了,我和你榕鸴姐姐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躲一会。”因为奚泥、土安召集了许多少年与阿黎、阿实一起训练,指导任务更加繁重的毕琥几乎没有空闲的机会,今天趁此休息一下。

    林青榕鸴却不想躲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看着毕琥一个人发呆,就帮腔道:“一起去吧,果儿她们最会寻找野果了,保准你能够品尝到各种美味,一饱口福。”

    禁不住四个女人的鼓动,毕琥只好随着她们一起上山。前面,俄木果果、阿婷、阿媚嘻嘻哈哈地一边采药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笑着。落在后面的毕琥只管照顾着身体重的林青榕鸴不出危险:“慢慢的,这么笨重,何必上山玩呢。”

    “不是有你照顾吗,实在不行了你可以背着我下山啊。”林青榕鸴道,“这儿的草丛厚厚的,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吧。”

    毕琥与林青榕鸴坐下。听到远处山头的阿黎、阿实开始歌唱:“月亮悄悄悄悄地爬上了树梢,思念偷偷地飞出我心窝,我的阿惹妞为何还不走出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爱的就是你……,别再彷徨别再迷茫,请你走出来,风里雨里再苦再难,我会守护着你,阿惹妞,喔喟,阿惹妞,喔喟,阿惹妞,喔喟,阿惹妞。……”

    与之同行的阿秋、阿萍合唱:“嘿……,我不像羞涩的空鞋,苦劳的等些的雨林,大风吹过你的山寨,那是我的歌,小雨敲打你的花瓣,那是我的泪,我已我已不再恨你,耶……,为了那孤独的脚印我已我已我已恨你不再,耶……。”

    俄木果果走过来,把手里的一串荔枝递给林青榕鸴,“榕鸴姐姐,毕大哥,解解渴。”

    吃着林青榕鸴剥皮的荔枝,毕琥口齿不清道:“阿黎、阿实他们唱的什么歌曲?真好听。”

    “《阿惹妞》。”俄木果果道。

    “阿惹妞?什么意思?”毕琥问。

    “夷语中‘阿惹’的意思是表姐和表妹的统称。‘阿惹妞’指最小的表妹或幺表妹。”俄木果果解答,“南中地区,夷族男子在林中放牧时,隔着青山隔着涓涓溪流向心爱的人传递自己的爱意,多情的‘阿惹妞’按照自己的意愿跟他们对唱。”

    “原来是情歌呀,怪不得这么动听。”毕琥道。

    “沙玛乌芝嫂子告诉过我,说‘阿惹妞’寓意天真与纯洁。因此,《阿惹妞》情歌才能经久不衰地传唱。”俄木果果道。

    于是,俄木果果轻轻唱起来:“那只布谷又回来了,今天清晨落在森林里伤心的呼唤,没有了当初的伴侣,月亮升起的时候他留下了一个带血的雨林,嘿……,我弹起断弦的乐器,唱那串孤独的脚印,嘿……,我不像羞涩的空鞋,苦劳的等些的雨林,大风吹过你的山寨,那是我的歌,小雨敲打你的花瓣,那是我的泪,我已我已不再恨你,耶……,为了那孤独的脚印我已我已我已恨你不再,耶……。

    毕琥不禁沉醉其间,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愁,忘记了痛苦,甚至忘记了自己。

    “果儿,看,连小草的叶子都被你的歌声感动了。”林青榕鸴指着身边那些似蜻蜓点水一般上窜下跳小草叶片道。

    “这些草是‘跳舞草’。”停止歌唱的俄木果果道,“它的叶子天生会随着优美情歌节奏上下舞动。”

    “是不是又叫情人草,风流草?”林青榕鸴道,“我在师傅的药书上了解过,但是在万安山庄附近没有这种药草。”

    “这就是多情草啊。”毕琥忍不住仔细观看开着紫红色唇型花朵的小草,“《神农本草经》上讲它具有祛瘀生新、舒筋活络之功效。能强壮筋骨,可治骨折。鹤鸣山张盛的妙沁神酒应该就含有这种药草的。不然,果儿的伤怎么会恢复这么好?”

    “可以采一些回去给奚泥泡酒服用。”林青榕鸴动手采集。

    动手帮着采集的俄木果果讲了关于跳舞草的传说:“古时候有一少女殉情自杀,死后便化身为跳舞草。所以,一旦遇到多情的人唱情歌,它就会随歌起舞。犹如飞行中轻舞双翅的蝴蝶,又似舞台上轻舒玉臂的少女。”

    “是不是真的啊?”毕琥有些不相信。

    “毕大哥不信可以试试啊。”俄木果果道,“你给我们唱一首歌吧。”

    “我不会唱歌。”毕琥拿起一片树叶,“我用树叶吹一首曲子吧。”

    他从大树低垂的树枝上摘下一片宽树叶,表情严肃地吹起了一首曲调激昂的曲子。音调的交织起伏和发展变化贯穿着整个乐曲主题。尤其尾声的乱声主调,表现了戈矛杀伐战斗气氛。

    林青榕鸴隐约听出了曲子从怨恨到愤慨的感情发展过程,感觉到了一种不畏**、宁死不屈的复仇意志。

    俄木果果顿时发现,此刻的跳舞草显现出极为反感的情绪,它们不动也不转,似乎是罢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