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换裙带礼】
tue may 12 13:54:07 cst 2015
54
银花婆婆带着俄木铁树的嫂子沙玛乌芝第一时间赶来参加俄木铁树重掌八纳洞仪式了。
格桑族长过来禀报，说一切准备妥当的大祭司请俄木铁树过去接受八纳洞大王的称号。在大祭司的主持下，俄木铁树登上了八纳洞洞主的位置。
隆重的仪式举行之后，林青榕鸴让银花婆婆看看自己的玉佩。银花婆婆捧着林青榕鸴的玉佩端详半天，颤声问：“榕鸴，这上面的字原来有没有？”
“听奚泥说，原来没有字，是我母后后来请雕刻名匠刻上了我的名字。”林青榕鸴对银花婆婆道。
顿时，银花婆婆老泪纵横地抱住林青榕鸴：“榕鸴，你和果果、铁树一样都是我可怜的亲外孙。”银花婆婆又向俄木果果要了俄木果果的那一块玉佩，让大家仔细分辨这两块玉佩的奇异之处：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是一个整体，背面都有彩色云朵的影像，连在一起看是一片整个的彩云。“当年朵思大王去雾露河赌石，用五十个奴隶交易回来这块玉石。请了雕刻名家给阿朵、阿彩制作了玉佩。——就是如今到了榕鸴和果果手里的这两块玉佩。”如此看来，阿彩，乌戈国的国后确实是银花婆婆、朵思大王的大女儿，那么林青榕鸴便是银花婆婆的外孙女了。
亲人相见，热泪盈眶。银花婆婆、林青榕鸴哭泣的昏天暗地。
毕琥也是非常感慨，替林青榕鸴感到高兴：“婆婆、榕鸴，祝贺你们亲人相认。”
“可惜，我的阿彩、阿朵没有福气与自己这么出息的孩子在一起了。”银花婆婆想念自己的女儿。
庆祝俄木铁树重掌八纳洞，苏祁部落隗渠的妻子阿水也送来贺礼。贺礼是一件浑铜棍，她说是她在项老爹那儿专门花钱为俄木铁树量身打造的一根铜棍。俄木铁树接过浑铜棍连连说谢谢。
阿水说：“不用谢。应该是我谢谢你姐弟那天帮我报仇呢。”
于是，毕琥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阿水，你怎么和金小灵环有仇？你不是一直在杨锋家里做奴仆吗？”
阿水缓缓说出心中秘密：“我并不是天生的奴隶，我是五溪洞人，我的父亲是阿会喃。”
“阿会喃？”奚泥道。大家也是吃一惊。
俄木果果道：“难道是五溪洞第三洞元帅阿会喃？”
“就是与董荼那、金环三结一起担任孟获的援军出征的三洞元帅？”俄木铁树道。
“据说那一次金小灵环的父亲金环三结被蜀将赵云所杀，而你的父亲和第二洞元帅董荼那被蜀汉军队俘虏，又被诸葛亮释放。”林青榕鸴道。
“马岱偷渡过河占领了夹山峪的时候，孟获又派遣我父亲带领三千兵去守把沙口。而董荼那叔叔再次受命去抵挡马岱及重夺粮道。在夹山峪下寨，马岱训斥受到诸葛丞相释放恩情的董荼那叔叔是‘无义背恩之徒’。董荼那叔叔面红耳赤地退兵了。回到营寨后的董荼那叔叔被孟获打了一百大棍，失望了的他就设计，绑送孟获给诸葛丞相。但是诸葛丞相在其与孟获的重要性间权衡后出卖了他们，放走了孟获。满腔怒火的孟获回到本寨，先伏刀斧手于帐下，再差心腹人到董荼那叔叔、我父亲寨中，只推孔明有使命至，将二人骗到大寨帐下，尽皆杀之，弃尸于涧，……。”
“但是，这些事情和金环三结没有关系，更和金小灵环没有牵连啊？你的仇人应该是孟获或者是诸葛丞相才对啊。”奚泥道。
“可是我的亲哥哥阿尔江却是死在金小灵环的猎叉下！”阿水眼红红道。
“原来在户撒镇被金小灵环杀死的阿尔江是你哥哥！”毕琥道。
“是的。诸葛丞相班师后，我家和董荼那叔叔家被孟优带来洞主掌管，他们把我们两家的男丁卖到银坑矿和玉石矿做挖掘宝矿的奴隶，把余下的女人卖做家奴，伺候部曲。我被卖到了杨锋家了。”阿水道，“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家人报仇。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差点被杨旦侮辱。”
没有想到，阿水身世这样坎坷。毕琥道：“难怪你嫁给了隗渠还隐瞒自己身世了。”
“我这次来这儿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我的身份。”阿水道。
“那他怎么不来这儿？难道他就不应该谢谢铁树他们帮助你们苏祁部落吗？”奚泥道。
“对不起，隗渠确实比较忙。”阿水替自己男人抱歉。
“还有，阿诏怎么样了？她在山上比较空闲，应该替冬逢来表示表示吧？”奚泥接着道。
阿水不知道如何回答：“阿诏嫂子啊，她和冬逢大哥，……。”
“果果，你十五岁了，我和外婆准备了礼物，给你举行‘换裙礼’。”沙玛乌芝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有银花婆婆为外孙女准备的因光闪闪的耳坠，还有沙玛乌芝为妹妹准备的裙子。
“果果，我也送给你一件礼物。”阿水从自己手腕上摘下一对手镯，“我已经戴了几年的青铜手镯，不如玛瑙玉石珍贵，请你不要嫌弃啊。”
俄木果果不好意思道：“既然是阿水姐姐戴在身上的东西，肯定是你喜欢的，我怎么能够夺人所爱呢？”
“这一对手镯确实是普通的青铜器。虽然不值钱，但是等你十六岁住进‘姑娘房’的时候，就可以送给你心爱的男人，那也可以留作纪念用啊。”阿水硬是给俄木果果戴在手腕上。
“果果，既然阿水诚心送给你你就接受了吧，不要拒绝人家的盛情吗。”沙玛乌芝道。
“那，谢谢你了。”俄木果果对阿水道。其实，这一对青铜手镯看上去还是非常漂亮的。
“不好意思，姐姐没有给你带礼物。”林青榕鸴对俄木果果道，“回头我把我的那把琴给你送来。”
毕琥不知道换裙礼是什么仪式，更不知道为什么必须送礼物，但是大家都有礼物，自己总也要表示一下吧。——身上带着的宝剑和那块玉佩都关系到自己身世，不能够随便送人。别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有价值了。送什么呢？送什么呢？哎，把那匹小红马送给她吧，反正那是徒弟俄木铁树送给自己的。于是，毕琥指着小红马对俄木果果道：“果果，那匹小红马，大哥借花献佛，留给你了。”
“好啊，好啊，我喜欢‘火云雀’。”俄木果果不掩饰自己的欢悦之情，孩子气十足。
“果果，咱们到房间去，大嫂帮你换裙子。”沙玛乌芝、林青榕鸴带着俄木果果进去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俄木果果脱去原先的红白两色童裙，换上绣了花边的上衣和黑、蓝、黄、白等五彩相间的有褶拖地长裙。
于是，林青榕鸴给俄木果果梳头。只见林青榕鸴把俄木果果原来的单辫子改梳成双辫子，盘于头顶。还把原先佩带两耳的白坠片扯下，换上银光闪闪的吉祥耳坠。
“以后，你就可以到‘玩场’跳舞唱歌，自由地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阿水对苹果脸蛋红扑扑的俄木果果道。
接下来，毕琥有幸欣赏一场精彩的歌舞表演。
夷人个个能歌善舞，林青榕鸴、俄木果果、俄木铁树、沙玛乌芝、阿水以及格桑族长和那些八纳洞族人，一起欢快地表演“打歌”。那节奏鲜明、音调明快的独特音乐风格，悠扬之中带着南中夷人特有的野性，张扬一种顽强的生命力。就这样，数百上千的男女手拉手，围成圆圈，围着一堆堆熊熊的烈火，以四周沉寂肃穆的青山和深邃神秘的天幕为背景，合着芦笙、短笛、月琴和树叶吹奏的音乐节拍，踏足而歌，通宵达旦，兴尽方休。
54
银花婆婆带着俄木铁树的嫂子沙玛乌芝第一时间赶来参加俄木铁树重掌八纳洞仪式了。
格桑族长过来禀报，说一切准备妥当的大祭司请俄木铁树过去接受八纳洞大王的称号。在大祭司的主持下，俄木铁树登上了八纳洞洞主的位置。
隆重的仪式举行之后，林青榕鸴让银花婆婆看看自己的玉佩。银花婆婆捧着林青榕鸴的玉佩端详半天，颤声问：“榕鸴，这上面的字原来有没有？”
“听奚泥说，原来没有字，是我母后后来请雕刻名匠刻上了我的名字。”林青榕鸴对银花婆婆道。
顿时，银花婆婆老泪纵横地抱住林青榕鸴：“榕鸴，你和果果、铁树一样都是我可怜的亲外孙。”银花婆婆又向俄木果果要了俄木果果的那一块玉佩，让大家仔细分辨这两块玉佩的奇异之处：两块玉佩合在一起是一个整体，背面都有彩色云朵的影像，连在一起看是一片整个的彩云。“当年朵思大王去雾露河赌石，用五十个奴隶交易回来这块玉石。请了雕刻名家给阿朵、阿彩制作了玉佩。——就是如今到了榕鸴和果果手里的这两块玉佩。”如此看来，阿彩，乌戈国的国后确实是银花婆婆、朵思大王的大女儿，那么林青榕鸴便是银花婆婆的外孙女了。
亲人相见，热泪盈眶。银花婆婆、林青榕鸴哭泣的昏天暗地。
毕琥也是非常感慨，替林青榕鸴感到高兴：“婆婆、榕鸴，祝贺你们亲人相认。”
“可惜，我的阿彩、阿朵没有福气与自己这么出息的孩子在一起了。”银花婆婆想念自己的女儿。
庆祝俄木铁树重掌八纳洞，苏祁部落隗渠的妻子阿水也送来贺礼。贺礼是一件浑铜棍，她说是她在项老爹那儿专门花钱为俄木铁树量身打造的一根铜棍。俄木铁树接过浑铜棍连连说谢谢。
阿水说：“不用谢。应该是我谢谢你姐弟那天帮我报仇呢。”
于是，毕琥想起来一件事情，问：“阿水，你怎么和金小灵环有仇？你不是一直在杨锋家里做奴仆吗？”
阿水缓缓说出心中秘密：“我并不是天生的奴隶，我是五溪洞人，我的父亲是阿会喃。”
“阿会喃？”奚泥道。大家也是吃一惊。
俄木果果道：“难道是五溪洞第三洞元帅阿会喃？”
“就是与董荼那、金环三结一起担任孟获的援军出征的三洞元帅？”俄木铁树道。
“据说那一次金小灵环的父亲金环三结被蜀将赵云所杀，而你的父亲和第二洞元帅董荼那被蜀汉军队俘虏，又被诸葛亮释放。”林青榕鸴道。
“马岱偷渡过河占领了夹山峪的时候，孟获又派遣我父亲带领三千兵去守把沙口。而董荼那叔叔再次受命去抵挡马岱及重夺粮道。在夹山峪下寨，马岱训斥受到诸葛丞相释放恩情的董荼那叔叔是‘无义背恩之徒’。董荼那叔叔面红耳赤地退兵了。回到营寨后的董荼那叔叔被孟获打了一百大棍，失望了的他就设计，绑送孟获给诸葛丞相。但是诸葛丞相在其与孟获的重要性间权衡后出卖了他们，放走了孟获。满腔怒火的孟获回到本寨，先伏刀斧手于帐下，再差心腹人到董荼那叔叔、我父亲寨中，只推孔明有使命至，将二人骗到大寨帐下，尽皆杀之，弃尸于涧，……。”
“但是，这些事情和金环三结没有关系，更和金小灵环没有牵连啊？你的仇人应该是孟获或者是诸葛丞相才对啊。”奚泥道。
“可是我的亲哥哥阿尔江却是死在金小灵环的猎叉下！”阿水眼红红道。
“原来在户撒镇被金小灵环杀死的阿尔江是你哥哥！”毕琥道。
“是的。诸葛丞相班师后，我家和董荼那叔叔家被孟优带来洞主掌管，他们把我们两家的男丁卖到银坑矿和玉石矿做挖掘宝矿的奴隶，把余下的女人卖做家奴，伺候部曲。我被卖到了杨锋家了。”阿水道，“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家人报仇。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有什么办法呢？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差点被杨旦侮辱。”
没有想到，阿水身世这样坎坷。毕琥道：“难怪你嫁给了隗渠还隐瞒自己身世了。”
“我这次来这儿之前，已经告诉了他我的身份。”阿水道。
“那他怎么不来这儿？难道他就不应该谢谢铁树他们帮助你们苏祁部落吗？”奚泥道。
“对不起，隗渠确实比较忙。”阿水替自己男人抱歉。
“还有，阿诏怎么样了？她在山上比较空闲，应该替冬逢来表示表示吧？”奚泥接着道。
阿水不知道如何回答：“阿诏嫂子啊，她和冬逢大哥，……。”
“果果，你十五岁了，我和外婆准备了礼物，给你举行‘换裙礼’。”沙玛乌芝把带来的包裹打开。里面有银花婆婆为外孙女准备的因光闪闪的耳坠，还有沙玛乌芝为妹妹准备的裙子。
“果果，我也送给你一件礼物。”阿水从自己手腕上摘下一对手镯，“我已经戴了几年的青铜手镯，不如玛瑙玉石珍贵，请你不要嫌弃啊。”
俄木果果不好意思道：“既然是阿水姐姐戴在身上的东西，肯定是你喜欢的，我怎么能够夺人所爱呢？”
“这一对手镯确实是普通的青铜器。虽然不值钱，但是等你十六岁住进‘姑娘房’的时候，就可以送给你心爱的男人，那也可以留作纪念用啊。”阿水硬是给俄木果果戴在手腕上。
“果果，既然阿水诚心送给你你就接受了吧，不要拒绝人家的盛情吗。”沙玛乌芝道。
“那，谢谢你了。”俄木果果对阿水道。其实，这一对青铜手镯看上去还是非常漂亮的。
“不好意思，姐姐没有给你带礼物。”林青榕鸴对俄木果果道，“回头我把我的那把琴给你送来。”
毕琥不知道换裙礼是什么仪式，更不知道为什么必须送礼物，但是大家都有礼物，自己总也要表示一下吧。——身上带着的宝剑和那块玉佩都关系到自己身世，不能够随便送人。别的东西就没有什么有价值了。送什么呢？送什么呢？哎，把那匹小红马送给她吧，反正那是徒弟俄木铁树送给自己的。于是，毕琥指着小红马对俄木果果道：“果果，那匹小红马，大哥借花献佛，留给你了。”
“好啊，好啊，我喜欢‘火云雀’。”俄木果果不掩饰自己的欢悦之情，孩子气十足。
“果果，咱们到房间去，大嫂帮你换裙子。”沙玛乌芝、林青榕鸴带着俄木果果进去房间。
再出来的时候，俄木果果脱去原先的红白两色童裙，换上绣了花边的上衣和黑、蓝、黄、白等五彩相间的有褶拖地长裙。
于是，林青榕鸴给俄木果果梳头。只见林青榕鸴把俄木果果原来的单辫子改梳成双辫子，盘于头顶。还把原先佩带两耳的白坠片扯下，换上银光闪闪的吉祥耳坠。
“以后，你就可以到‘玩场’跳舞唱歌，自由地寻找自己的心上人了。”阿水对苹果脸蛋红扑扑的俄木果果道。
接下来，毕琥有幸欣赏一场精彩的歌舞表演。
夷人个个能歌善舞，林青榕鸴、俄木果果、俄木铁树、沙玛乌芝、阿水以及格桑族长和那些八纳洞族人，一起欢快地表演“打歌”。那节奏鲜明、音调明快的独特音乐风格，悠扬之中带着南中夷人特有的野性，张扬一种顽强的生命力。就这样，数百上千的男女手拉手，围成圆圈，围着一堆堆熊熊的烈火，以四周沉寂肃穆的青山和深邃神秘的天幕为背景，合着芦笙、短笛、月琴和树叶吹奏的音乐节拍，踏足而歌，通宵达旦，兴尽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