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玉石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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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听命湖畔】

    thu jun 09 10:33:20 cst 2011

    17

    刚才还是一个混乱战场,瞬间只剩下林青榕鸴、毕琥两人了。

    “怎么办?”毕琥问大树旁边的林青榕鸴。

    “返回去,直接去吴军军营,抢了吕岱保管的那一批药材完事。”林青榕鸴把剑还鞘。

    “不行的,就凭咱们两个是难以从吕岱手里抢过来的。”毕琥理智道。

    “还有花鬘、李恢他们呢。他们也一样着急拿到那一批药材。”林青榕鸴想想道。

    “花鬘或许会愿意强抢,李恢估计不会,他是军人,对于上级的命令不敢擅自违背。”毕琥道:“况且,现在连土安、奚泥也不在身边。”

    “希望土安、奚泥能够平安无事。”林青榕鸴表情凝重道。两人呆呆地望着水面,水面上早就看不见土安、奚泥扑腾的影子了。

    “咱们还去不去九真郡?”毕琥问林青榕鸴:“我担心士匡、陆瑁会被那些蒙面人阻止,根本去不了九真郡,见不到士徵,咱们去了自然也无法劝降士徵。”

    “那我们更要前去了。”林青榕鸴道:“既然士匡、陆瑁失踪,救出吕霸的事情只能交给咱们了。”

    “为什么非要救出吕霸?”心里烦躁的毕琥生出厌战情绪,垂头丧气道:“如今我一点也不想再管这些闲事了。”

    林青榕鸴道:“我也不想自寻烦恼。只是师傅要我们救助南中百姓。——并且,我是乌戈国人,就是单单为了乌戈国,也必须得到药材。”

    “希望咱们两人运气好,能够救出吕霸,得到吕岱控制的药材。”毕琥打起精神道:“下山吧,天黑之前到不了山下,夜间就不能走路了。”先是做竹筏,后来又与蒙面人交手,一来一往费了不少工夫,恐怕再做新竹筏来不及了,那么,只能赶山路了。

    跟着林青榕鸴在山间狭径转来转去,毕琥感觉越来越不对:“好像转回原路了?”

    林青榕鸴望着脚下刚才与蒙面人打斗时候地下落下的断箭短剑,忍不住挠头:“嗯,我们可能是迷路了。”

    毕琥奇道:“你是南中本土人,怎么也会迷路?”

    “我常年在山上陪师傅,很少下山行走江湖,对于陌生山路不清楚也不奇怪啊。”林青榕鸴无奈道。

    “天黑之前走不出这座山了,怎么办?赶夜路吗?”毕琥看看渐渐变暗的天色道。

    “看不清山路哪里敢行走。再说,看见路的时候还走不出去呢,伸手不见五指赶路还不掉进山谷?”林青榕鸴焦急道:“算了,听天由命吧。”

    毕琥安慰有些心疼心灰意冷的林青榕鸴道:“还有一点时间,咱们再找找下山的路吧。”

    毕琥主动行走前面,带领林青榕鸴慢慢寻找下山之路。恍惚中,竟然到了早先休息时候,土安捉野鸭子的那个湖泊边。林青榕鸴哭笑不得,看来,毕琥带的路偏离的更加离谱。

    只能留在山上过夜了。林青榕鸴自我调节心理的能力还不错,对毕琥道:“毕大哥,那边有个山洞,过去看看,看看咱们能不能在那儿休息一晚上。”

    这座山洞挺宽阔,光滑的石板可以坐着休息。山洞具有调节气温的作用,里面不像白日阳光下那样炎热,而是十分的凉爽。甚至有些冷飕飕的。林青榕鸴拿起带着枝叶的树枝,打扫着石板上的灰尘。

    “湖泊边有鸭蛋,我去捡一些鸭蛋回来充饥,今晚就在这个山洞休息了。”毕琥对忙碌的林青榕鸴道。

    “等我一会儿,咱们俩个一起去。”林青榕鸴道。

    傍晚时分,成群结队的野鸭子回到湖泊栖息。湖泊里鱼儿丰富,野鸭子下蛋很多。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兜子鸭蛋。

    毕琥让林青榕鸴先回去山洞:“榕鸴,你先回去吧,我顺便洗洗身上,舒服一些,解解疲劳。”

    “我也洗洗。”林青榕鸴放下兜里的野鸭蛋。

    “这……。”毕琥犹豫着。

    “哈哈哈。”林青榕鸴笑了:“怎么?你不敢与我一起洗?害羞了?”

    “谁不敢?”毕琥嘴硬道:“你不怕害羞就过来。”跳下水的毕琥作势要林青榕鸴到自己身边。

    “我才不跟你一块洗呢。”林青榕鸴撇嘴:“你先洗,洗好之后我再洗。”

    毕琥松了一口气,同时很失望。哎,要是一起洗澡,感觉应该不错。

    毕琥穿着短衣服,在水里泡了一会,在不远处的林青榕鸴注视下,洗净身上的灰尘,上岸。

    “脏衣服别穿了。”林青榕鸴对准备穿上外衣的毕琥道:“我一会给你洗洗衣服,一晚上就会晾干的。”

    毕琥放下衣服:“你去洗吧,我先回去了。”

    “你不能回去,你要给我做护法才行。”林青榕鸴道:“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好啊。”毕琥喜出望外:“我帮你看着周围,这样你就安全了。”

    “你背过身去。”林青榕鸴不让毕琥阴谋得逞:“我不让你回头你就不许回头!”把毕琥扭转过去,背朝湖泊。

    下水的林青榕鸴不说话了。背朝湖泊的毕琥听着湖泊里哗啦哗啦的水声,默默地想心事。想到离开林青榕鸴之后自己就一无所有,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像林青榕鸴一样关心自己,心里就忍不住哆嗦。自己绝不要离开林青榕鸴一步。

    “啊!”背后传来一声惊叫。毕琥转身,朝花容失色的林青榕鸴跑去。刚刚上岸的林青榕鸴倒在毕琥怀中:“青蛙,我踩到一只青蛙,滑溜溜的,吓死我了。”

    毕琥好气又好笑。但是,把湿漉漉、穿着单薄的林青榕鸴搂在怀抱中的感觉让他心猿意马。

    月光朦胧、人也朦胧。毕琥忍不住亲吻着怀里的林青榕鸴。林青榕鸴醉了,紧紧抱住毕琥。

    就在湖泊岸滩上,俩人躺在被褥一样舒适的柔软草丛里,缠绵。进入忘我境界,天人合一,……。

    静静感受着怀里林青榕鸴无骨一般滑腻的身体,毕琥心想,若果能够和林青榕鸴这样可爱的女子在一起一辈子,自己又何必非要探寻自己的身世呢?

    “毕大哥,我答应你,咱们回去万安山庄隐居吧。”林青榕鸴忽然先开口道:“我不想再管其他任何与咱们无关的事情,包括眼下这批药材。”

    面对改变了的主意林青榕鸴,毕琥反倒犹豫了。即使自己真的不再关心自己身世,不想与蜀、吴、魏任何一方产生任何关联,但他不能让心爱的女子留有遗憾,就负责任地对林青榕鸴道: “咱们帮助乌戈国族人解除这次瘟疫之后你就跟我一起隐居。不去万安山庄,咱们另找一个没有第三人知道的地方,就咱们俩,无忧无虑地生活。”

    “那更好,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你打猎,我给你做饭、洗衣服,给你……。”林青榕鸴细声细语道。

    “给我什么?”

    “给你生个孩子。”林青榕鸴娇羞低头。

    “我要女儿,漂亮的女儿,跟你学习跳舞。”毕琥道:“练习琴曲《高山流水》、《广陵散》。”

    “不行,我要儿子。”林青榕鸴抬杠:“让儿子跟你练一身好武功。”

    “那就多生几个孩子。”毕琥干脆道。

    “你能不能养活得了?”

    “放心,一定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毕琥大声发誓:“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不许胡说!”林青榕鸴慌忙制止。

    湖泊显示了它的神秘色彩。俩人轻声细语地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异常,毕琥大声发誓过后,引来风雨交加。

    两人赶紧跑回洞里。

    “这是什么湖泊?这么奇怪?”毕琥吃惊道。

    “都怪你胡说!遭报应了吧。”林青榕鸴忽然想起来什么,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听命湖了。”

    “听命湖?”

    “是的,师傅讲过日南郡境内有一奇观,就是指的这个听命湖。”林青榕鸴道:“凡遇到大旱之年,山下的百姓就准备好祭祀品和雨具,到听命湖畔敲锣打鼓,载歌载舞祈求天神降雨。瞬息,听命湖上空便乌云翻腾,风雨随之而来。”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聚精会神地听林青榕鸴讲解传说的毕琥道:“不可思议。”

    “是啊,师傅专门研究过这儿的情况,他说应该是湖泊上空湿气大,被喧闹声震动,变成雨水了。”林青榕鸴望着面前笼罩在细细烟雨中的神秘湖泊道。

    “有道理。”毕琥点头。

    此处天气不可预测,雨水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之间,雨水停了。

    林青榕鸴到湖泊岸边把湿衣服重新洗了,带回来放在山洞口那儿的树枝上晾晒。

    毕琥已经生火烤熟了鸭蛋。

    “你从哪儿弄得火啊?”林青榕鸴奇怪道。

    “我施展魔法,把陆瑁的火石转移到自己手里了。哈哈哈。”毕琥笑着。

    “没有想到啊,你还有妙手空空的本领。”林青榕鸴调侃着习惯吃熟食的毕琥,拿起来鸭蛋剥去蛋壳,递给旁边的毕琥:“给,吃吧。”

    “你自己先吃吧。”毕琥道:“中午吃的鸭肉半生不熟,我的身体有一点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林青榕鸴关心地近前。

    “浑身困倦,肚子有一点涨,……。”毕琥弯着腰。

    “哦?”林青榕鸴道:“我帮你治疗。”

    “怎么治疗?”毕琥道:“这儿没有黄连、白头翁、秦皮。”

    “可以砭石治疗啊。《黄帝内经》上就有砭石疗术。” 林青榕鸴道:“在万安山庄的时候你看书不少,难道就没有仔细看过那部奇书?”

    “嘿嘿,我看《诗经》的时候更多一些。”毕琥打起精神玩笑:“我一直在琢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什么意思……。”

    “不务正业。”林青榕鸴笑话他。

    毕琥不辩解:“想刮痧也没有治疗器具啊。——我们身上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总不能先找到一头野牛杀了,再用它的牛角刮痧吧?”

    “湖泊边现成的鹅卵石就可以用啊。”林青榕鸴指向湖泊边。

    “也对。”毕琥碰碰鼻尖,终于赞扬林青榕鸴一句:“还是你聪明。”

    “那是自然。”林青榕鸴得意地跑到湖泊边,捡了最光滑的扁扁的鹅卵石回来。

    毕琥自觉地趴在石板上,让林青榕鸴给自己刮痧。林青榕鸴说,石板太凉了,肚子会更加不舒服,还是坐着吧,我给你刮后背背腧穴就行。

    背部刮出了好多痧点,病毒刮了出来。肚子咕噜噜响动的毕琥站起身来跑到洞外,放了一连串臭屁,身体轻松了许多。

    林青榕鸴让毕琥吃鸭蛋。感觉饿了的他就拿起来不客气地吃进肚子。在林青榕鸴递给自己第三个热乎乎的鸭蛋的时候,毕琥不敢吃了:“我肚子刚刚好了,吃太饱估计不行。你赶快自己吃吧。”

    吃过东西之后,林青榕鸴和毕琥到湖边抱来细草,铺在山洞里,晚上可以休息的舒服一点。铺好细草的两人坐在洞口观看月亮倒映在湖面,欣赏美丽的景色,憧憬着将来的美好生活。

    月光下的湖面,夜风吹起水面泛起微波,波光粼粼。晚上的天气是冷的,毕琥感觉露水拐着晚进到洞口,湿了自己身上薄薄的衣衫,冷得打哆嗦。

    不忍心劝说意犹未尽的林青榕鸴休息,毕琥强忍着不舒适,陪着林青榕鸴又聊了一会儿。林青榕鸴终于发现毕琥哈欠连天,不高兴地说:“真是没有情趣,好吧,休息。”

    于是,两人进去山洞休息。

    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光照进山洞,人影依稀可辨,林青榕鸴美妙的身材卷缩在一角,那么的迷人。

    毕琥看石板旁边的林青榕鸴好像睡得香甜,就自己蹑手蹑脚地挪进去。这是自己一晚上第三次出去山洞外方便了。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再也没有东西可以往外拉了,希望这次可以安心睡一觉。

    “又去拉肚子去了?”醒了的林青榕鸴发出声音,轻轻询问:“是不是很难受啊?”

    “好多了。”毕琥有气无力地说话。

    “唉,天怎么还不亮啊?”坐起身的林青榕鸴叹气:“不能再耽误了,我们必须赶紧到山下有人家的地方寻找一些草药,治疗你的病患。”

    “别着急,此时刚到卯时,再等一会儿就到辰时了。到时候咱们再下山。”毕琥安慰林青榕鸴。

    “你怎么知道是卯时?”林青榕鸴忍不住问毕琥。

    “卯:就是兔。月亮又称玉兔,在这段时间月亮还在天上。所以是卯时。”拉肚子拉得浑身无力的毕琥疲倦地躺下,浑浑噩噩地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