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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安德烈

    thu mar 31 09:36:24 cst 2016

    英格兰北方诺森伯兰伯爵领罗兰堡辖区。。。。。土曜日(前一天)

    “我说了我不管那些柴米油盐!别拿这些屁事来烦我!”

    “可是,可是我这里已经没有钱了,你还有钱买酒?”

    凑近了一所农家,阿罗约因为巨大的争吵声而连连皱眉,期盼这家人不是少女的家最后在少女利索的推开栅栏后放弃。阿罗约慢慢跟上,却发现少女的脚步变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我回来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

    “你个死妮子怎么这样回来的,我让你买的酒呢!”房间里的男人照样大吼大叫着。“唉,你这件衣服是谁给你的,啊?”

    阿罗约加快脚步推门进入,走进那一幢农房的第一感觉就是破旧,第二感觉就像是自己家的老房子,前世的六七十年代的老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灶台是土质的已经快积灰了,房间里尘土飞扬,让刚刚推进门的阿罗约直接被呛了一口土。

    “你是谁?”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他们应该是一家人,男人一脸凶恶坐在床上,满脸的胡渣没有整理或者也懒得整理,从衣服破洞中裸露出的手臂上是一块块隐隐的肌肉说明他很强壮。女人用一块灰布包扎在头上,并不是那种中年发福的样子,反而就像那个女孩一样纤瘦,一个很标准的农村妇女的形象。房间里最多的东西,或者说最显眼的东西居然是酒瓶子,所以空气中弥漫着除了尘土味已经刺鼻的酒精味。“你别进来,我们已经没有钱缴税了,你们这些狗腿子难道非要把我们比如绝境才好吗?”看见阿罗约的男人立马从床上警觉的坐了起来,他显然对这个外来的客人很不友善,但是为什么上来就这么称呼他。

    狗腿子的意思同古至今都是上层阶级的走狗,而阿罗约直接被这句话给说懵了,难道是因为他的装束实在过于像一个家族侍从么。但是下一秒阿罗约就马上反应过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父亲,不要凶这位先生,是他帮的我。”少女连忙帮阿罗约说话,但是那位父亲却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少女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那是阿罗约为她披上的大衣。男人拿着大衣一把扔给了阿罗约,然后把他往门外推。“让你别出去丢脸,现在丢脸都丢到家里来了!”少女在一旁毫无反抗的别过头去不看那一切,那个女人似乎是她的母亲,上前把少女抱在怀里。而阿罗约已经被男人推出了门外,男人一脸凶神恶煞。家里人无论如何吵得再凶,都会把外事先处理掉。

    “很抱歉,这里不欢迎你。”对于这种上门的“恶客”,安德烈似乎根本不加以脸色直接就赶出自家的门,多数情况下还会给这个人一顿饱拳。但是今天来的这个人腰间的佩剑似乎有点来头,安德烈才没有直接一拳头上去。他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这个人画着妆,他应该更加年轻一些,佩戴着来头不小的骑士剑,身上的这件大衣也做工精良,该不会是那个大家族的私兵吧。安德烈不想去招惹什么,所以他干脆一股脑的赶出家门的比较好。

    “对不起,如果有什么冒犯你的,我想你道歉,你似乎多我很仇视,是我身上什么地方惹你讨厌了吗?”阿罗约没有一点生气,礼貌的回应着男人的粗暴。

    安德烈原本转过身的身体愣在原地,隐藏在心中的屈辱迫使他咬着牙关什么也不想说,如果是一个普通士兵,他早就一拳打上去了,管你谁是谁。

    “你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先生。我想我先澄清一下我的身份吧,我不是先生口中所说的什么狗腿子,我只是一个路过这个村庄的贵族而已,你的女儿在被人欺负,我恰好路过看见就帮了她一把送她回家而已。”阿罗约尽量简说。

    “哼!”男人不屑的嗤鼻:“你们贵族,都不是好东西。”

    阿罗约很不舒服的皱眉,这可以用不可理喻来形容男人的言辞了,作为诺森伯兰的代理领主,他甚至可以直接让自己的侍卫把这个男人抓起来。“先生对我的身份似乎有很大的成见啊。我看你手上有很多的老茧,这些老茧还是长在虎口附近,那先生你以前是不是也为贵族服务过呢?”阿罗约渐渐观察面前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腰板很硬,站姿很稳,手上满是老茧,有些干枯皮肉的脸庞上还有一些已经长成疤痕的伤口,那明显是用刀剑划伤的伤口。这些特征都在说明这个男人曾经的身份。

    “你不要把我和你们混为一谈,劳资早就不是你们的走狗了!”阿罗约的话就想触碰到了安德烈的禁忌一样,他转过身上来一把就抓着阿罗约的衣领子把他半提了起来:“我告诉你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现在要你马上滚出我的家,不然我~~~~~”

    安德烈的声音被生生的打断在半空中,因为他看见了一样东西。被他提在半空中的阿罗约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家徽,圆形纽扣一般大的,银色的边框,中间镌刻着一个红底金色的花朵徽记。

    生在长在诺森伯兰半辈子的安德烈当然知道这个徽记代表着什么,一时间他的手松了下去,放下阿罗约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嘴唇剧烈的抖动着,有话却说不出。

    阿罗约等着他把心情平复一下,便开口道:“我只是一个路过的贵族而已,先生,哦,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安德烈・帕克。隶属原诺森伯兰伯爵军第三步兵战队中队长。请问你是罗兰家的哪一位子嗣的侍卫,我六年前就申请 了退役恕我不认识大人呢。”安德烈半跪下对阿罗约行礼,其实更多的是向那个家徽行礼。

    起初,阿罗约觉得自己要不要隐藏一下身份,但是最后他还是诚实的向安德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我叫阿罗约・罗兰,李斯特・罗兰是我的父亲。先生你不认识我应该是因为我现在还很年轻,六年前我还在罗兰堡的院子里玩耍呢,你们应该是更认识我的大哥埃尔斯一点。”阿罗约微笑着说道,面前的是父亲的老部下,那就不必要去介意一些有的没的了。

    安德烈瞪大眼睛,有些激动的说道:“请恕罪,少主殿下。”得知面前的少年的身份的安德烈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早在埃尔斯殿下南下之后,诺森伯兰的所有人民几乎都知道了伯爵殿下的第二个儿子成为了他的接班人,但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很少在公众场合里露面,大家也只能通过猜测去勾勒这一位未来的新领袖的面貌。一直到阿罗约在诺森伯兰瑟尔沃斯打败挪威人的入侵之后,这个名字才让诺森伯兰的子民们开始渐渐流传,大家似乎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这一位英勇的少年领袖。

    安德烈同样也怀着这种心情,作为李斯特曾经的部下,在伯爵大人的统领下,他们曾经可是创造过无比辉煌的时刻。

    阿罗约不会去计较什么,因为他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父亲的老部下居然住在罗兰堡下辖的领土内居然还如此穷困潦倒,父亲对部下的关爱可是出了名的,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安德烈先生,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何对我的身份如此仇视,父亲有什么对不起你地方吗?”阿罗约问。

    “属下绝对不敢抱怨伯爵大人和少主你,但是~~~”安德烈急切的否认,“我,我还是简单的和少主你说吧,我的遭遇,恐怕那些人才不管我的身份是否是伯爵殿下的老部下,恐怕这件事情连伯爵大人也是闷在鼓里的。”

    阿罗约隐约的感觉到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安德烈述说了大约一刻钟,一个身高六英尺的老兵一边说一边就快哭出来了,有些条理不清的话语让阿罗约最后还是听懂了安德烈先生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不公平对待,细思恐极,诺森伯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事情连父亲都不知道。

    原来,安德烈是一个退役的老兵,按理说在回到家后可以向村庄里的村头每年申请一份退役兵补助,这是英格兰的律法都有明文规定的合法补助,这件事情父亲不是亲自插手,因为这种事情只要有一套系统,都可以自行运转起来。然而问题发生了,很简单,贪污,挪用公款,几乎半数的老兵没有拿到自己的补助,而且老兵们居住的村庄里的村头还与上面的人串通一气,村庄的巡逻队日夜都监视着老兵们的一举一动,不能让他们前往罗兰堡上诉伯爵。

    但是这只是小的,阿罗约在安德烈的话中还听说,父亲对领地的征税只有百分之三十,但事实上真正的征税却被强加到了百分之三十五,这百分之五便有巨大的利益在其中,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阿罗约意识到此刻诺森伯兰的后勤是有多么贪污腐败就连父亲都可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