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克复南都23
第二十三节
“我就说钱谦益那人不可信，你们不听，看吧，酿成惨祸了吧？”朱圣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朱亓则在一旁扯着他的衣角，暗示他少说两句。
顾荣胳膊靠着一张桌子上坐着，年老的军医正为他包扎伤口，顾凌、高平、张力达都带着血坐在一边，垂头丧气。
“怎么回事？怎么会吃了败仗？”楚经天听闻顾荣此行失利，匆忙赶来看个究竟。
“我等依韩景民带来的话，率军往南京城外匍匐，见南京城中起火之后，即驱兵攻城。恰见城门洞开，挥军直入，不料却误中贼人之计，若不是朱圣朱亓将军接应及时，险些全军覆没！”顾凌向楚经天叙说道。
楚经天听了，一阵惊愕，眼巴巴张着嘴，仿佛下颚就要掉落到地上一般，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韩景民没有接应我军？”
“哼！”朱圣拍了下桌子骂道，“什么接应我们？我看这次会中鞑子之计，就是韩景民和多铎窜通好的！”
“不可能！”楚经天似乎对这个现实很难以接受，“当日我也在场，我观韩景民，绝非此等奸邪小人。”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难道还想为韩景民辩解不成？”朱圣反辱相讥。
楚经天知道和朱圣在这里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于是走到顾荣的面前，弯下腰，拱手问道：“将军伤势如何？”
“不打紧！多谢军师关心！”顾荣答道，他还让人抬来椅子让楚经天在自己面前坐下，对楚经天还是像之前一样尊敬。
“若非此人，我等怎会有今日之祸？将军非但不处置此人，却还对此人礼遇有加，岂不寒了众将士的心？”朱圣不敢去嗔怪顾荣，但是心里头有口气，总是要撒出来吧，加上策反钱谦益楚经天竭力支持，这次战败，楚经天不能没有责任，而顾荣却还是对他那么好，朱圣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在顾荣的面前指着楚经天的鼻子大骂。
顾荣白了朱圣一眼，说道：“如今事情原因还未明了，岂可胡乱猜测，冤枉了好人？”
“这个穷酸书生冤？那刚刚死去的近二千弟兄就不冤了吗？”朱圣跳起来顶撞顾荣。
“你先退下吧，这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顾荣见朱圣暴跳如雷，反倒心平气和地说道。
“为何要我退下？”朱圣不服气地说道。
“大哥，走吧！”朱亓拉着朱圣要往外走，朱圣一个劲儿地挣扎，朱圣力大，朱亓拗不过他。
“你再敢在这里撒野就军法从事！”顾荣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呵斥道。
朱圣见顾荣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唉”地一声，不服气地离去。朱圣离去后，顾荣朝朱亓使了眼色，朱亓明白顾荣的意思，拔腿就走，追出帐外，看住朱圣，以免他因鲁莽而做出什么事来。
“事情怎会变得这样？”朱圣出去了，没了闹事的人，楚经天询问顾荣道。
顾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只是无论如何韩景民也不像是在诓骗我等！”
就在这时，顾凌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赶紧附和顾荣道：“没错，此事必不是韩景民在诓骗我等！”
众人都把诧异的目光投降顾凌，问道：“何出此言？”
“如果韩景民与多铎窜通一气，无非就是为了加官进爵，那么我等中了鞑子圈套之后，韩景民一定会出面，充当多铎的马前卒。可是我等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韩景民，甚至连韩景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顾凌说道。
参加这次战斗的顾荣、高平和张力达都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事情很快得到大家的确认。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韩景民既然没有出卖明军，那是谁在城中放的火？韩景民人又哪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是很好解答的，尤其对顾荣、顾凌、楚经天这种高智商的人物来说，早就猜到了大概。
答案就是，有人出卖了韩景民，并他的计划告知了多铎，多铎命人在韩景民与明军约定的时间点放火，引诱明军。而韩景民本人，则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不过这些都是顾荣等人的猜测，至于事实是否和他们猜想的一致，还有待确认。
可是，该如何去打探这件事情的相关消息呢？嗯，没错，钱谦益说不定知道其中一二。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韩景民被出卖了，会不会与钱谦益有关？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知道事情的真相比较重要，顾凌遂向顾荣请缨道：“父亲，不如我潜入南京城中去找钱谦益问个究竟！”
顾荣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可，万一钱谦益此事是钱谦益和多铎共谋，利用了韩景民，你这一去恐怕又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是啊，标下也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虽然此战我军败了，不过损失不大，南京还在我们的包围之中，待城破之后，直接把钱谦益捉来杀了祭奠韩将军便了！”一旁的王杰说道，他也信不过钱谦益，甚至直接就把钱谦益当成这件事的责任人。
“可是，王头领可有何破城之策？”顾凌反问王杰道，此前顾凌潜入南京威逼利诱钱谦益就范，无非就是还未想出其他破城之法，如果已经有了破城之法，那么顾凌又何必去游说钱谦益呢？难道是为了显示王师的仗义，给钱谦益这等汉奸一个重新表达自己忠义的机会，也好给他们一条生路吗？很显然，不是的。
“这……”被顾凌这么一问，王杰无言以对。
“楚某认为，韩景民事败，必然也出乎了钱谦益的意料。钱谦益不大可能与多铎为伍。”楚经天终于再次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此话怎讲？”顾荣等人问道，急切想知道答案。
“诸位将军别忘了，参与此事的除了钱谦益和韩景民还有柳如是。纵使钱谦益有意与多铎密谋，柳如是也一定不会让钱谦益得逞！”楚经天解释道。
“如果是钱谦益背着柳如是与多铎为伍呢？”张力达问道。
“柳如是暗中连结我军，被多铎知道了，钱谦益一家老小，性命岂能保住？就算钱谦益告密，多铎只追究柳如是一人的责任，钱谦益又怎么舍得如此娇妻？”楚经天否决了张力达的疑问，并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游击再次潜入南京城中有个好处！”
“我军新败，钱谦益连我之心可能会产生动摇，所以需要有人往南京城给钱谦益吃一颗定心丸！”顾凌淡淡地接过楚经天的话。
“没错！”楚经天满意地点点头。
“我就说钱谦益那人不可信，你们不听，看吧，酿成惨祸了吧？”朱圣絮絮叨叨地埋怨着，大有幸灾乐祸之意，朱亓则在一旁扯着他的衣角，暗示他少说两句。
顾荣胳膊靠着一张桌子上坐着，年老的军医正为他包扎伤口，顾凌、高平、张力达都带着血坐在一边，垂头丧气。
“怎么回事？怎么会吃了败仗？”楚经天听闻顾荣此行失利，匆忙赶来看个究竟。
“我等依韩景民带来的话，率军往南京城外匍匐，见南京城中起火之后，即驱兵攻城。恰见城门洞开，挥军直入，不料却误中贼人之计，若不是朱圣朱亓将军接应及时，险些全军覆没！”顾凌向楚经天叙说道。
楚经天听了，一阵惊愕，眼巴巴张着嘴，仿佛下颚就要掉落到地上一般，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韩景民没有接应我军？”
“哼！”朱圣拍了下桌子骂道，“什么接应我们？我看这次会中鞑子之计，就是韩景民和多铎窜通好的！”
“不可能！”楚经天似乎对这个现实很难以接受，“当日我也在场，我观韩景民，绝非此等奸邪小人。”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你难道还想为韩景民辩解不成？”朱圣反辱相讥。
楚经天知道和朱圣在这里说再多的话也没有用，于是走到顾荣的面前，弯下腰，拱手问道：“将军伤势如何？”
“不打紧！多谢军师关心！”顾荣答道，他还让人抬来椅子让楚经天在自己面前坐下，对楚经天还是像之前一样尊敬。
“若非此人，我等怎会有今日之祸？将军非但不处置此人，却还对此人礼遇有加，岂不寒了众将士的心？”朱圣不敢去嗔怪顾荣，但是心里头有口气，总是要撒出来吧，加上策反钱谦益楚经天竭力支持，这次战败，楚经天不能没有责任，而顾荣却还是对他那么好，朱圣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在顾荣的面前指着楚经天的鼻子大骂。
顾荣白了朱圣一眼，说道：“如今事情原因还未明了，岂可胡乱猜测，冤枉了好人？”
“这个穷酸书生冤？那刚刚死去的近二千弟兄就不冤了吗？”朱圣跳起来顶撞顾荣。
“你先退下吧，这是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顾荣见朱圣暴跳如雷，反倒心平气和地说道。
“为何要我退下？”朱圣不服气地说道。
“大哥，走吧！”朱亓拉着朱圣要往外走，朱圣一个劲儿地挣扎，朱圣力大，朱亓拗不过他。
“你再敢在这里撒野就军法从事！”顾荣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呵斥道。
朱圣见顾荣生气了，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唉”地一声，不服气地离去。朱圣离去后，顾荣朝朱亓使了眼色，朱亓明白顾荣的意思，拔腿就走，追出帐外，看住朱圣，以免他因鲁莽而做出什么事来。
“事情怎会变得这样？”朱圣出去了，没了闹事的人，楚经天询问顾荣道。
顾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只是无论如何韩景民也不像是在诓骗我等！”
就在这时，顾凌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赶紧附和顾荣道：“没错，此事必不是韩景民在诓骗我等！”
众人都把诧异的目光投降顾凌，问道：“何出此言？”
“如果韩景民与多铎窜通一气，无非就是为了加官进爵，那么我等中了鞑子圈套之后，韩景民一定会出面，充当多铎的马前卒。可是我等至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韩景民，甚至连韩景民的声音都没有听到。”顾凌说道。
参加这次战斗的顾荣、高平和张力达都回想了一下，发现还真是如此，事情很快得到大家的确认。那么，新的问题来了，韩景民既然没有出卖明军，那是谁在城中放的火？韩景民人又哪去了？
其实，这个问题是很好解答的，尤其对顾荣、顾凌、楚经天这种高智商的人物来说，早就猜到了大概。
答案就是，有人出卖了韩景民，并他的计划告知了多铎，多铎命人在韩景民与明军约定的时间点放火，引诱明军。而韩景民本人，则很有可能遭遇了不测。
不过这些都是顾荣等人的猜测，至于事实是否和他们猜想的一致，还有待确认。
可是，该如何去打探这件事情的相关消息呢？嗯，没错，钱谦益说不定知道其中一二。但是转念一想，如果韩景民被出卖了，会不会与钱谦益有关？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知道事情的真相比较重要，顾凌遂向顾荣请缨道：“父亲，不如我潜入南京城中去找钱谦益问个究竟！”
顾荣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可，万一钱谦益此事是钱谦益和多铎共谋，利用了韩景民，你这一去恐怕又会中了他们的圈套。”
“是啊，标下也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险。虽然此战我军败了，不过损失不大，南京还在我们的包围之中，待城破之后，直接把钱谦益捉来杀了祭奠韩将军便了！”一旁的王杰说道，他也信不过钱谦益，甚至直接就把钱谦益当成这件事的责任人。
“可是，王头领可有何破城之策？”顾凌反问王杰道，此前顾凌潜入南京威逼利诱钱谦益就范，无非就是还未想出其他破城之法，如果已经有了破城之法，那么顾凌又何必去游说钱谦益呢？难道是为了显示王师的仗义，给钱谦益这等汉奸一个重新表达自己忠义的机会，也好给他们一条生路吗？很显然，不是的。
“这……”被顾凌这么一问，王杰无言以对。
“楚某认为，韩景民事败，必然也出乎了钱谦益的意料。钱谦益不大可能与多铎为伍。”楚经天终于再次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此话怎讲？”顾荣等人问道，急切想知道答案。
“诸位将军别忘了，参与此事的除了钱谦益和韩景民还有柳如是。纵使钱谦益有意与多铎密谋，柳如是也一定不会让钱谦益得逞！”楚经天解释道。
“如果是钱谦益背着柳如是与多铎为伍呢？”张力达问道。
“柳如是暗中连结我军，被多铎知道了，钱谦益一家老小，性命岂能保住？就算钱谦益告密，多铎只追究柳如是一人的责任，钱谦益又怎么舍得如此娇妻？”楚经天否决了张力达的疑问，并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游击再次潜入南京城中有个好处！”
“我军新败，钱谦益连我之心可能会产生动摇，所以需要有人往南京城给钱谦益吃一颗定心丸！”顾凌淡淡地接过楚经天的话。
“没错！”楚经天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