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剑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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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还想蘸金窟?”

“怎么不想?不想就不会来了!”

“你既然不死心,咱们可以来一次大胆的疯狂冒险。”

“你的意思是……”

“官兵们搜冈,愈搜愈远,这时恐怕已到了冈南,在十里以外了。咱们杀入镇中,分头行事,拒敌、劫窟、在坐骑,掩护撤走……此时立即分派人手,还来得及。”

“但……官兵如果追来,怎撤得走?”

“你看看天色。”

“这”

“还有一个时辰天便黑了,为何撤不走?”

“晤!有道理。”一名僧人说。

艾文慈冷笑一声,接口道:“世间做任何事,无不带有三分风险,闭门家中坐,祸也会从天上来。当然,咱们所冒的风险不算小,问题是负责夺坐骑的人是否有把握,没有坐骑一切免谈,必须一口气逃出十里外方可安全。而且向四面八方逃,分散追兵机会要多些,但倒媚的机会也多,这就得碰碰运气了.”

悟净以拳击掌,下定决心说:“好,咱们必须孤注一掷。目下广化寺老巢已失,咱们都成了丧家之犬,要重建基业非钱不行,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得手之后,咱们至矩野白龙庙会合。现在,咱们分派人手。”

分派停当,俗净的情绪显得镇静些,向艾文慈道:“南郎中,你我八个人负责破窟取宝,这时,你该说出藏金秘窟的所在了吧?”

艾文慈早有计较,神色庄重地说:“藏金窟共有两处,商大爷的宅院在镇西,其中一处在西南寨墙下的地窟中,上面是冬日的更房,下面藏的全是金银。另一处在内宅后的后院下,有秘密地道与内房相通,里面全是珍宝古玩饰物。你们想要什么?速下决定。”

“咱们要金银。”一名僧人说,笑笑又遭:“金银方便,珍宝难以脱手。”

“我反对,金银能带多少?一件首饰比带百十两金银方便多了。”另一名僧人反对,不无道理。

“你要什么广悟净向艾文慈问,意在试探。

艾文慈与这些贼和尚相处十余日,早已把这些酒色和尚的贼性格摸清,贼性多疑,他明若观火,谈笑道:“我?什么都要,甚至连人也想带走。”

“带人走”

“你不是说商大爷有两千一女么?能把那位大闺女弄到手,岂不甚妙?”

悟净哈哈大笑,说:“你不像风月场中的人,如果你把那位商小姐弄到手,保证你吃不消,只有像我这种风月老手才对付得了她;”

“此话怎讲?”

“那丫头会几手拳脚,会发撒雨梅花针,经常到县城鬼混,与那些富家子弟调情,风流香艳,吊足那些狂蜂浪蝶的胃口。这种女人对打情骂俏司空见惯,必须用男子汉的气魄用武力手段对付她,她才会感到刺激而就范。你如果和她怜香惜玉爱爱怜怜鬼混,保证你失望。人我要,你知道贫僧好色如命,何苦和我争?”

“哦!原来大师早就属意那丫头了。”

“呵呵!年前贫僧在城武化缘,曾见过她一面,惊鸿一瞥,梦寐难忘.“好吧,人给你。”

“贫僧先谢过。”

“要劫金银呢,抑或是........”

“劫宝必需进入内宅,不入内宅焉能将人弄到手?这就定。”

艾文慈心中暗喜,他就怕贼和尚不入内宅,不入内宅便不能闹个天翻地覆啦!

众人准备停当,立即沿水沟向里外的东陵镇接近了,光天化日之下,三十余人竟敢白昼进攻村镇。

镇中年轻力壮的人皆已前往卧龙冈,商大爷府中仅留下十余名看家的护院打手,可说是天赐其便,三十余名入侵者得以长驱直入。

当他们接近至半里内时,方被寨墙放哨的人所发现,刚来得及分辨带了枪的人,而且不是搜索归来的镇中弟子,已经来不及召唤镇民出镇迎击,警锣声刚传出,艾文慈已挺单刀飞上寨墙,奋勇杀人,舌绽春雷大喝道:“南郎中到卢塞墙上有两名壮丁,大骇之下,挺花枪在有抢攻,枪出似灵蛇。

单刀对花枪,必须近身搏击。他招出“孟德献刀”,错开有面的花枪,狂风似的卷入,左手一妙,便抓住了左面的花枪猛地一振。

光刀一闪,他已切入两人之中,突下杀手,“噗”一声,一刀背砍在右面的壮丁的有腰上,顺势一脚挑出,挑在左面壮丁的左膝上。

“啊……”两名壮丁狂叫,丢掉枪向后反撞,脚下一虚,倒栽下堵去了。

他举刀一招,抢近墙根的僧人—一飞跃而上。

悟净认识商大爷的宅院,踊身下跳,向西急奔,一面扭身向跟来的同伴叫:“放火,分头行事。”

警锣声狂鸣,拿得刀枪的人纷纷向这儿赶。

负责扰乱的四名僧人,分头冲入民房,四面放火。

艾文慈与悟净一马当先,冲出十字巷口,扑弃正西,劈面撞上了二十余名首先赶到的镇民,像一群乌鸥般怪叫着涌到。

俗净仰天狂笑,成刀一分,恍如虎入羊群,刀光一们,便有一颗人头落地。

艾文慈不杀人,他用刀背出招,一面震开攻来的刀枪,一面大喝:“让路!挡我者死!南郎中讨债来了。”

人群狂叫着扭头狂奔,地下躺了五具尸体。接着,人群从四面八方合围,如同蜂聚蚁集,但来的人全是老弱,只会呐喊助威不敢上前。

僧人们直冲至两大爷的宅第前,无人敢挡,所经处宛如波开浪裂,走避不及的尸横街心。镇民们发觉有人毙命,方吓得胆裂魂飞,纷纷拖了刀枪逃命,关门闭户声此起彼落,呼叫声震人心弦。

全镇升起了十余处火头,天干物燥,木造的士瓦在怎禁得起火?再加上抢救的人不多,镇民只顾达命,因此一发不可收拾。

商宅大门紧闭,看似无人。艾文慈知道有备,向右面小巷一钻,扭头叫:“从局面杀人,前门去不得。”

可是,警锣声与镇民的狂叫声惊天动地,后面负责接应的人听不清他的话,有两名僧人已越院墙而入,狂叫声乍起,被把守在内的人放倒了。

接着,八名僧人怒吼着飞跃入院,杀人了大厅。

他与悟净及六名同伴从侧院杀人,首先便放起火来。六名护院呐喊着接斗,各找对手舍生忘死拼上了。

他向内堂冲,红影一闪,三名劲装少女从屋角冲出,打出了两把梅花针。

悟净突然伏倒叫道:“中间那个就是商玉蓉。”

他已窜入倒厢,根本没与商王蓉照面,闻声扭头一看,看到挺剑冲向悟净的三个红衣女人,中间那位少女很美,穿的红劲装十分抢眼,浑身曲线玲戏,丰满的胭体令人心动。相距在三丈外,他不想抢出和女人交手,顺手取过厢房内的一张短几,大喝一声向红衣女郎掷去,一出手人已一闪不见。

商玉蓉与两女伴以为悟净已被梅花针击中,狂喜地挺剑冲上,没留意左侧有人袭击,听到喝声警觉地扭头,短几已到了。她百忙中俯身闪避,却不知并未受伤的悟净已经从下面贴地射来,一扳她的右肩,出其不意地把她拉倒在地。

““哈哈哈!雌儿到手了!”悟净一面打落她的创,一面制她的期门穴,兴奋地狂叫。

两名侍女左右齐上,和尚一声狂笑,丢下商玉蓉一跃而起,“锋”地震开一名侍女的剑,顺势抢入,“啪”一声绘了侍文一掌,把侍女打得撞出丈外,花容变色。

另一名侍女惊得粉面泛青,魂飞魄散地扭头狂奔。

和尚扭头回望,四名同伴刚好跟到,他叫:“将这女人带走,杀进去。”

“南郎中呢?”一名同伴问。

“先进去了,走!”

慕地,一名同伴惶然叫:“师兄,瞧!她……她……”

悟净扭头一看,吃了一惊。走廊的左端转角处,出现了两个浑身蓝色的女人,戴着一红一蓝的怪面具,手中轻拂着长剑,经步轻移,若无其事地走来。

“她们是那天管闲事的怪女人。”一名同伴骇然大叫,扭头便跑。

悟净劫囚车时不在场,不信两个怪女人有何惊世艺业,大吼一声,火杂杂的迎上,戒刀一闪,向戴红面具的女人当胸便扎。

剑虹一闪,“锋”一声暴响,火星飞溅,戒刀像被巨锤所击,震得向侧方荡出,悟净也被刀带得马步虚浮,随刀横移两步,虎口一麻。

“厉害!”他变色叫,左手急忙探囊取飞刀。

“贼秃,还敢反抗?”红面具女人冷叱。

他的左手刚抓了三把飞刀移开囊口,只感到左手一麻,整条臂膀失去知觉,抓着的飞刀重又落回暗器囊。

“咦!”他骇然叫,但仍然毫不迟疑地挥刀上补,“云横秦岭”攻取上盘,刀沉力猛,行雷霆一台。

“当”一声暴响,他的刀被轻灵的剑挑得向上扬。这瞬间,不容他变招或闪避,剑虹一闪,剑尖已从刀下契入,修吐候合。他只觉得有肩一震,戴红面具的女人已退出八尺外去了。

他稳下身形,一声虎吼,跟踪迫近,挥刀追击。

糟了!心动手并未跟着动,反而听到“当”一声大震,钢刀跌在身后。他大吃一惊,骇然止步低头回望,不错,那确是他的戒刀。再看看自己的右手,右手软绵绵地垂在身旁。不等他多想,突觉有肩奇涌袭到,鲜血突从肩凹间激射而出。原来肩关节挨了一剑,手一动之下,原来闭合的创口,因积血过多而进裂,奇痛突然降临全身。

“哎……呀!”他狂叫一声,以仍然麻木的左手急掩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