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攀亲论辈
看胖虎安逸舒服惯了，灵宝引用孟子的话对他进行开导，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心……等等。灵宝引用的话既晦涩又文绉，胖虎听得云里雾里，听糊涂了一句听明白了一句，糊涂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句，明白的是“饿其体肤”这句。
“哥，为啥要把大人的官位给死人？还要先饿死，要是饿死的话，那这官还当个屁？”
对于圣人的话，胖虎用他那一筐子的学问向灵宝讨教，因为他不想当官之前先饿死，这情况跟江仁死后才到极乐世界里去享福比较像。
“什么大人和饿死？”这回轮到灵宝犯晕，脑子里把刚才孟子的那段话重新过一遍，很快明白了胖虎误解的地方道:“不是大人，是大任。也不是饿死，是饿其体肤，就是磨炼一个人意志的意思。”
灵宝给胖虎讲解着，就觉得他现在已经不是在对牛弹琴，而是在跟一头猪讲话。
“哦，不是大人，是大任，那大任是啥意思？”胖虎追问，胖脸显得非常虚心，努力证明自己不是猪而是一个虚怀若谷的好学生。
“大任嘛……”灵宝顿了下举例道：“比方说现在，我们要去北方打仗，打仗之前，魏国的皇帝可能会封给咱们一定的官职，然后派给咱们一些任务，这就叫大任。不过话说回来，皇帝这么做，那要看你有没有真才实学才行，这真才实学从何处来？就从我刚才说的磨炼中。”
接着，灵宝又跟胖虎讲了一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
胖虎不住地点头，因为按照灵宝的话，他这趟去魏国不但能娶到公主，而且还会得到一定品级的官位。不过胖虎对自己的“真才实学”不大放心，怕到时候糊弄不了皇帝，于是心虚地问灵宝怎样才算是有真才实学。
灵宝打量了一下胖虎，说真才实学其实很简单，让胖虎到时候给皇帝出几道谜语就行，说完丢下胖虎一个人走了。
灵宝和胖虎的话差不多被旁边的程溪全给听到了，程溪开始怀疑自己这趟出来是不是跟错了人，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讲话。干爹的话虽然好像句句在理，却无不充满着戏谑的韵味，可叹江家的这位舅少爷竟然毫无所知，还在那儿摆出一副认真聆听和深受教诲的样子。
有几次程溪差点儿笑出来，但他知道不可，为啥，因为这两位都是他的长辈，笑出来会显得自己没涵养不懂礼数。没办法，在感到快要憋不住笑的时候，程溪只好把他的头扭向别处。
不过到后来程溪听出来了，他干爹的话虽然含有戏谑的成分，却无不透示着世间的深奥道理。望着灵宝的背影，程溪明白了他娘为啥会对这位潇洒飘逸的公子情有独钟，不单纯是外表，更主要是他诙谐睿智的内在——程溪开始钦佩他娘的眼光，遗憾灵宝只是他干爹而不是他亲爹。
快要出灵霞村地界的时候，胖虎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说他刚才又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他们这趟去茅山给观贞道姑贺寿，怎么也得带上几件礼物，可现在他们好像什么都有。
知道胖虎不愿步行赶路，心里还在惦记着他家的马车，灵宝装出恍悟的样子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胖虎不听则已，一听胖脸马上现出激动的神情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咱们这次出来的慌张，慌张到什么都不准备。哥，不是我说你，怪不得我姐叮嘱，让我看紧你，你现在是不是把心都放到了那个女道士的身上？咱们赶紧回去，回去带上大包的金银，然后再把马车赶出来。”
灵宝听后这个气，心说我啥时候把心放到那个女道士的身上了，我不过是偶尔地想一想，然后心里产生那么一丝激动，完全不像你们姐弟俩想象的那样。
还有，这事怎好当着程溪的面讲，让程溪误认为我这当干爹的花心。以前没外人的时候，你说我啥我都不介意，权当无聊之时有一只乌鸦在我耳边聒噪，可现在我干儿子在跟前，你让我这个当干爹的脸面往哪儿放？
“胖虎，你姐就是这么嘱咐你的？”灵宝忿然变色道。
看灵宝勃然生气的样子胖虎有点儿害怕，为了开脱自己只好出卖他姐道：“是啊，我姐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一个就会爱一个。我当时听了还气不过，就跟她吵，说她把醋坛子给打翻到地。”
胖虎满嘴编瞎话，然后偷偷拿眼看灵宝的反应。
灵宝心里冷笑，心道什么气不过和你姐吵架，你那鸡啄米似的点头以为我没看到，现在跑到我跟前来卖乖巧。
“胖虎，你姐说什么我不管，我现在是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为了讨好你姐故意编造，到时候嘛，这公主之事就当我从没说过。”灵宝用手抚着尚未长出胡须的下颌道。
灵宝的这番话算是掐住了胖虎的脉门，胖脸当即变得张皇失措，指天誓日地对灵宝保证道：“哥啊，我干嘛要讨好我姐？她不过是乡下丫头一个，我只是假装答应，其实我一直都站在你这块儿。现在你放心好了，不管你以后跟多少女子眉来眼去我都装作不知道，回去就跟我姐说你每天只想她一个，这回你看行不行？”
灵宝气的肝疼，理智告诉他再不能跟这个呆子胡扯下去，要是再扯下去的话，在程溪的心目中，他这个干爹恐怕就不是眉来眼去这么简单了，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采花大盗。
“好，好，你只要凭良说话就行。”灵宝想赶紧结束这场谈话，他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程溪会知道他干爹的真正品行，同时也能知道胖虎是个什么货色。
“哥啊，你不回去拿金银了？没金银，咱们拿什么给观贞道姑贺寿？”
看灵宝仍在前行没有回转的意思，胖虎急了，以没拿金银给观贞作贺礼为由，想让灵宝回去把江家的马车给赶出来，因为真要让他就这么一直走到茅山去他可受不住。
灵宝毫不回头道：“不拿了，道姑是修行之人，对金银不像俗人那么感兴趣。我们虽然空着手去，但只要去了就是心意，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灵宝在前面说的轻松，胖虎在后面却叫苦连天，迈开两条胖腿像被狗撵的鸭子一样追了上去。
还得说人家胖虎有福气。刚走出灵霞村的地界不远，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灵宝和胖虎看到了送他们来时的那辆马车和那个相貌奇特的车夫。
马车夫过来向灵宝施礼，说他在此已恭候多时，他家主人让他送灵宝等人去茅山。灵宝先表示了谢意，随后问马车夫怎么称呼，马车夫回答说他叫李大。
灵宝招呼胖虎、程溪上车，胖虎先是面露惊喜，接着便现出一副吉人自有天相的神气，怀抱宝剑第一个上了车。程溪请灵宝上车，说他在外面坐在辕座上就成，灵宝说都是自家人让程溪不要见外，程溪听后让灵宝先上，然后自己也进到车里。
昨天灵宝被凤霞纠缠到很晚才睡，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所以上车后不久就躺下入睡，剩下胖虎一个人跟程溪攀亲论辈。
胖虎以长辈的口吻指教程溪，说别看程溪的样子比他大，但他可是真正的前辈，让程溪以后别再称他什么舅少爷，直接叫舅舅好了。
程溪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叫还是不该叫，胖虎见了显出老大的不悦道：“怎么，让你叫舅舅还亏了你？你想想看，我姐她是你干爹的什么人，不是他娘子嘛。我又是他娘子的什么人？亲弟弟嘛，所以你正该管我叫干舅舅。虽然是干的，但咱把那个干字去掉，这样显得亲近。”
胖虎耍着倚老卖老的派头，对明显比他上大几岁的程溪进行辈分上的教诲。
程溪见过凤霞，见后对凤霞的美貌十分惊叹，感觉凤霞和他干爹灵宝是天底下的绝配。正因为如此，若以后灵宝和凤霞成了亲，程溪心甘情愿地称凤霞为干娘，而且这么叫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荣耀。接下来顺情顺理，程溪管胖虎叫干舅舅也没错，只是干爹的这位小舅子现在就让他叫，这对程溪来说似乎早了点儿，认为对方的这个要求显得过于急躁。
可是不叫，干爹的这位小舅子已然表现出不快，不能惹火了这个胖家伙，这胖家伙在干爹跟前说话非常有效，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就遂了他这个愿吧。
“舅舅。”
虽然不大情愿，但嘴上还是喊了出来，程溪的心里甭提有多别扭了。
“哎，这就对了嘛！”
胖虎的胖脸露出满意，拿出一副肯定程溪孺子可教的嘴脸，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找东西。胖虎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学他干爹董霖和他干姐董蝉的做法，给认亲的人一件礼物。可是摸了半天，除了陈昭送给他的那把宝剑外，一样能送出手的东西都没有，而那把宝剑他可不想送。
程溪冷眼看了胖虎几次，不知道这个他很不情愿叫舅舅的胖子在掏什么，不会是招虱子了吧，程溪心里头嘲弄，同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痒起来。
“程溪，舅舅想送你一件认亲的礼物，可惜没有，等过后有了我给你补上。”胖虎歉意的表情看着很真挚。
“哥，为啥要把大人的官位给死人？还要先饿死，要是饿死的话，那这官还当个屁？”
对于圣人的话，胖虎用他那一筐子的学问向灵宝讨教，因为他不想当官之前先饿死，这情况跟江仁死后才到极乐世界里去享福比较像。
“什么大人和饿死？”这回轮到灵宝犯晕，脑子里把刚才孟子的那段话重新过一遍，很快明白了胖虎误解的地方道:“不是大人，是大任。也不是饿死，是饿其体肤，就是磨炼一个人意志的意思。”
灵宝给胖虎讲解着，就觉得他现在已经不是在对牛弹琴，而是在跟一头猪讲话。
“哦，不是大人，是大任，那大任是啥意思？”胖虎追问，胖脸显得非常虚心，努力证明自己不是猪而是一个虚怀若谷的好学生。
“大任嘛……”灵宝顿了下举例道：“比方说现在，我们要去北方打仗，打仗之前，魏国的皇帝可能会封给咱们一定的官职，然后派给咱们一些任务，这就叫大任。不过话说回来，皇帝这么做，那要看你有没有真才实学才行，这真才实学从何处来？就从我刚才说的磨炼中。”
接着，灵宝又跟胖虎讲了一通“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的道理。
胖虎不住地点头，因为按照灵宝的话，他这趟去魏国不但能娶到公主，而且还会得到一定品级的官位。不过胖虎对自己的“真才实学”不大放心，怕到时候糊弄不了皇帝，于是心虚地问灵宝怎样才算是有真才实学。
灵宝打量了一下胖虎，说真才实学其实很简单，让胖虎到时候给皇帝出几道谜语就行，说完丢下胖虎一个人走了。
灵宝和胖虎的话差不多被旁边的程溪全给听到了，程溪开始怀疑自己这趟出来是不是跟错了人，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讲话。干爹的话虽然好像句句在理，却无不充满着戏谑的韵味，可叹江家的这位舅少爷竟然毫无所知，还在那儿摆出一副认真聆听和深受教诲的样子。
有几次程溪差点儿笑出来，但他知道不可，为啥，因为这两位都是他的长辈，笑出来会显得自己没涵养不懂礼数。没办法，在感到快要憋不住笑的时候，程溪只好把他的头扭向别处。
不过到后来程溪听出来了，他干爹的话虽然含有戏谑的成分，却无不透示着世间的深奥道理。望着灵宝的背影，程溪明白了他娘为啥会对这位潇洒飘逸的公子情有独钟，不单纯是外表，更主要是他诙谐睿智的内在——程溪开始钦佩他娘的眼光，遗憾灵宝只是他干爹而不是他亲爹。
快要出灵霞村地界的时候，胖虎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说他刚才又想到了一件事，就是他们这趟去茅山给观贞道姑贺寿，怎么也得带上几件礼物，可现在他们好像什么都有。
知道胖虎不愿步行赶路，心里还在惦记着他家的马车，灵宝装出恍悟的样子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胖虎不听则已，一听胖脸马上现出激动的神情道：“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咱们这次出来的慌张，慌张到什么都不准备。哥，不是我说你，怪不得我姐叮嘱，让我看紧你，你现在是不是把心都放到了那个女道士的身上？咱们赶紧回去，回去带上大包的金银，然后再把马车赶出来。”
灵宝听后这个气，心说我啥时候把心放到那个女道士的身上了，我不过是偶尔地想一想，然后心里产生那么一丝激动，完全不像你们姐弟俩想象的那样。
还有，这事怎好当着程溪的面讲，让程溪误认为我这当干爹的花心。以前没外人的时候，你说我啥我都不介意，权当无聊之时有一只乌鸦在我耳边聒噪，可现在我干儿子在跟前，你让我这个当干爹的脸面往哪儿放？
“胖虎，你姐就是这么嘱咐你的？”灵宝忿然变色道。
看灵宝勃然生气的样子胖虎有点儿害怕，为了开脱自己只好出卖他姐道：“是啊，我姐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一个就会爱一个。我当时听了还气不过，就跟她吵，说她把醋坛子给打翻到地。”
胖虎满嘴编瞎话，然后偷偷拿眼看灵宝的反应。
灵宝心里冷笑，心道什么气不过和你姐吵架，你那鸡啄米似的点头以为我没看到，现在跑到我跟前来卖乖巧。
“胖虎，你姐说什么我不管，我现在是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为了讨好你姐故意编造，到时候嘛，这公主之事就当我从没说过。”灵宝用手抚着尚未长出胡须的下颌道。
灵宝的这番话算是掐住了胖虎的脉门，胖脸当即变得张皇失措，指天誓日地对灵宝保证道：“哥啊，我干嘛要讨好我姐？她不过是乡下丫头一个，我只是假装答应，其实我一直都站在你这块儿。现在你放心好了，不管你以后跟多少女子眉来眼去我都装作不知道，回去就跟我姐说你每天只想她一个，这回你看行不行？”
灵宝气的肝疼，理智告诉他再不能跟这个呆子胡扯下去，要是再扯下去的话，在程溪的心目中，他这个干爹恐怕就不是眉来眼去这么简单了，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采花大盗。
“好，好，你只要凭良说话就行。”灵宝想赶紧结束这场谈话，他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程溪会知道他干爹的真正品行，同时也能知道胖虎是个什么货色。
“哥啊，你不回去拿金银了？没金银，咱们拿什么给观贞道姑贺寿？”
看灵宝仍在前行没有回转的意思，胖虎急了，以没拿金银给观贞作贺礼为由，想让灵宝回去把江家的马车给赶出来，因为真要让他就这么一直走到茅山去他可受不住。
灵宝毫不回头道：“不拿了，道姑是修行之人，对金银不像俗人那么感兴趣。我们虽然空着手去，但只要去了就是心意，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
灵宝在前面说的轻松，胖虎在后面却叫苦连天，迈开两条胖腿像被狗撵的鸭子一样追了上去。
还得说人家胖虎有福气。刚走出灵霞村的地界不远，在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灵宝和胖虎看到了送他们来时的那辆马车和那个相貌奇特的车夫。
马车夫过来向灵宝施礼，说他在此已恭候多时，他家主人让他送灵宝等人去茅山。灵宝先表示了谢意，随后问马车夫怎么称呼，马车夫回答说他叫李大。
灵宝招呼胖虎、程溪上车，胖虎先是面露惊喜，接着便现出一副吉人自有天相的神气，怀抱宝剑第一个上了车。程溪请灵宝上车，说他在外面坐在辕座上就成，灵宝说都是自家人让程溪不要见外，程溪听后让灵宝先上，然后自己也进到车里。
昨天灵宝被凤霞纠缠到很晚才睡，今天又起了一个大早，所以上车后不久就躺下入睡，剩下胖虎一个人跟程溪攀亲论辈。
胖虎以长辈的口吻指教程溪，说别看程溪的样子比他大，但他可是真正的前辈，让程溪以后别再称他什么舅少爷，直接叫舅舅好了。
程溪有些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叫还是不该叫，胖虎见了显出老大的不悦道：“怎么，让你叫舅舅还亏了你？你想想看，我姐她是你干爹的什么人，不是他娘子嘛。我又是他娘子的什么人？亲弟弟嘛，所以你正该管我叫干舅舅。虽然是干的，但咱把那个干字去掉，这样显得亲近。”
胖虎耍着倚老卖老的派头，对明显比他上大几岁的程溪进行辈分上的教诲。
程溪见过凤霞，见后对凤霞的美貌十分惊叹，感觉凤霞和他干爹灵宝是天底下的绝配。正因为如此，若以后灵宝和凤霞成了亲，程溪心甘情愿地称凤霞为干娘，而且这么叫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荣耀。接下来顺情顺理，程溪管胖虎叫干舅舅也没错，只是干爹的这位小舅子现在就让他叫，这对程溪来说似乎早了点儿，认为对方的这个要求显得过于急躁。
可是不叫，干爹的这位小舅子已然表现出不快，不能惹火了这个胖家伙，这胖家伙在干爹跟前说话非常有效，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就遂了他这个愿吧。
“舅舅。”
虽然不大情愿，但嘴上还是喊了出来，程溪的心里甭提有多别扭了。
“哎，这就对了嘛！”
胖虎的胖脸露出满意，拿出一副肯定程溪孺子可教的嘴脸，然后在自己的身上找东西。胖虎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学他干爹董霖和他干姐董蝉的做法，给认亲的人一件礼物。可是摸了半天，除了陈昭送给他的那把宝剑外，一样能送出手的东西都没有，而那把宝剑他可不想送。
程溪冷眼看了胖虎几次，不知道这个他很不情愿叫舅舅的胖子在掏什么，不会是招虱子了吧，程溪心里头嘲弄，同时就感觉自己的身子痒起来。
“程溪，舅舅想送你一件认亲的礼物，可惜没有，等过后有了我给你补上。”胖虎歉意的表情看着很真挚。